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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条件

对他们保持着这几天行程的事,冒顿颇为头疼,于是又向外放风,说是冒顿率领的最后一批骑兵将提前几日撤回老家单于庭。这条计确实对刘邦有效,刘邦擒冒顿心切,听到此消息后又快马加鞭,与夏侯婴、周勃他们的步卒又拉远了距离,对此,冒顿非常满意。

汉军越往北行进,感觉就越寒冷,刚开始个个被冻得全身哆嗦,后来长了冻疮,再后来就冻掉了手指脚趾或是鼻子,有的还有耳朵,夜晚还有被冻死的哨兵。一个月下来,全军前后加起来减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马。另外只有三分之一的人马能够战斗,汉军的战斗力一下子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冒顿为了擒住刘邦,他派人绕到刘邦军队的身后,阻击夏侯婴的人马,阻挡他们前进的速度并拉长了他们与刘邦的距离,为了减少人员的损失,冒顿不是用他惯用的打法,猛攻后就立即撤退,一般一天扰敌一到两次,这已让夏侯婴的队伍大大延后了。队伍越大,整队的时间就越长,越辛苦,所以每次一受到冒顿的骚扰他们的队伍就要多花大半天时间来整队,夏侯婴与周勃虽然知道对方的目的,但他们就是没法办,因为对方撤离的速度太快,来时尘烟滚滚,声如雷隆,撤离时如退潮般迅速、干净。气得他们两位大将直咬牙,每次先看到的是一股尘烟卷滚扑来,打了一会儿后又见一个个马屁股对着他们快速地消失在眼前。

这几日,凯琳不畏严寒,日日策马要么去白登山转,熟悉环境,要么就测风向和风速,她的举动冒顿充耳不闻,就其格勒总笑她,“这么个小山丘有什么好看的,竟不秀丽又不雄壮。”

而她只是笑笑地回应着对方,什么也没说。

这天,她在做一双大大的鸟翼,稽粥站在她旁边用灸热的目光盯着她,盯得她背后都快烧出两个洞来了。

“小鬼。”她不能再忍受他这样看她了。

“做什么?”他不介意她怎么叫他,比起“王子”这两个字显得更亲切。

“……”见到对方不生气倒反有些高兴的样子,她有些想不明白,男人不是最不喜欢女人叫他们小鬼的吗?

“做风筝。”她答。

“风筝?”

“对,可以飞在天上那种,像鹰一样。”她低头继续做着。

“做好了吗?”

“再等一下就行了。”

过了一会,她拉着线跑了一会后,风将大双翼吹往白登山方向。

“真的能飞。”

“嗯。”她又捆上几个石头,再飞,这一天她一直在改良,而他一直在一旁看,风筝吸引了他的眼球,她舒服多了。

双翼做成功后,她又做了几个大风筝。

晚上,冒顿问她:“这几日听说你都在做那个叫风筝的东西?”

“嗯。”

“为什么?”

“好玩。”

“好玩?”他知道她现在做的东西绝不简单。

“这几日整天盯着那小山丘干吗?”他又问。

“因为风全把我的风筝吹过那边。”

“你知道些什么?”他逼近她,她有经验地不动声色往后退。

“没什么。”

“没什么?”他双眼变得凛冽,“那好,告诉我战事。”

“你很成功地把刘邦后备军拖住。”她装傻。

“你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他又向她逼近,而她又自然地往后挪步,总是与他保持着一个伸手的距离,因为她还没练成凌微波步的神功。

“那你问什么?”她还在装。

“别跟我装傻了,快说。”他声音不对头了。

“你指的是和刘邦正面交锋的事?”她为自己找个台阶。

“嗯。”他几乎是吼的,“我知道你有预知未来的本领。”

“干吗不找你们的女巫?”太看得起她了。

“因为问多了,天神会生气。”他真的吼了,只差没把口水喷到她脸上。

“我没有预知未来的本事。”她看到他眼中的寒气,“不过我能凭经验给你猜猜。”

“嗯。”虽然知道这话是骗他的,但只要她肯说,他的气就顺多了。

“刘邦与你的军事水平差不多,可以说两人不相上下,要不是他心中对匈奴有蛮夷之邦的旧思想。而小看匈奴,他这次就不会上你的当赶来这里,就像你们上次一样,你上次失去了地利,而这次换成了他。”

“这么说我这次能赢他?”他两眼发亮。

“算是吧。”

“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打赢他为了什么?”

“当然是贡品、金钱和土地了。”答得很坦白。

“嗯,想得不错,可是第三样,你认真想过没有,匈奴以牧游为主,如果去了中原难道要有一部份人改行学种稻田?”

“……”他皱眉看她。

“这次的仗他不赢,你不输。”她没理对方的眼神,“你能接受一南一北两主治天下吗?”

“什么?”他吃惊地看她。

“……”她看他冷笑,“随便猜猜,不一定猜中。”

他想她最后这句话是完全骗他的。

第三日,刘邦的队伍一到,匈奴的号角立即响起,一万余不到二万的骑兵对周围突然卷来的巨大浓烟有些惊慌,加上冻伤的病员,队伍有些乱。他们看着突然平地涌出的众多匈奴兵吓了一跳,不过久经杀场的人就是不一样,汉军很快就镇定下来面对众多匈奴兵,硬拼是下策,所以他们边打边撤。马上的夏候婴看到一个小山丘,护着刘邦率众兵逃到山上躲避,追上去的匈奴兵一片片被山上滚下的石头砸倒,激战几个回合后,匈奴的伤亡严重。

凯琳边杀边策马到冒顿身边,途中还将正要刺向稽粥身后的汉军刺下马,走时只对他说了“小心”两个字。

“叫他们不要攻上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损失最大。”她向冒顿建议。

“嗯。”他立即传令停止攻山,死守在山下,不许汉军下山。

见到匈奴没有再攻上山,刘邦等人暂时缓了口气,他与几位大将站在高处往下望去,整座山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匈奴的人,怎么看都不少于四十万。

“怎么突然有那么多人?”刘邦有些绝望了,他们这座山才有一万余人。

“看来冒顿把他们藏得很好。”陈平悠悠地说。

“户牖候,都怪朕不听你的话。”他仰头望天感叹,“难道天要亡我刘邦吗?”

“皇上,别灰心,舞阳候他们忠心耿耿,接到消息后一定会马不停蹄赶来救驾的,上山时我已派几个骑卒赶去报信了。”

“只是他们什么时候才到?”刘邦有些心乱,一万余人困在山上能呆几日?不被匈奴打死也饿死了。

“按脚程后天就到,但……冒顿等人一定会在途中阻挠一番。”

“那如何是好?先生平日计谋就多,这次又要仰仗先生的才智了。”他把希望全寄在陈平身上。

困在山里两天,夏候婴让人把弱的、伤的马匹宰了充饥,先保命要紧。

围在山下的冒顿也开始有些急了,他本想速战速决的,谁知平白无故冒出这么一个避风港给刘邦,他们匈奴人打仗从不打竖攻战,平时是一打便跑,所以士兵们身上带的奶茶肉干只能顶三四天,现在不只山上的汉军,再这样下去,他们匈奴军也面临粮食供应不足的问题,加上急报说是樊哙等几十万大军正马不停蹄地的赶来,连夜晚扎帐休息都免了,太累了就只许原地坐下打一两个时辰的小盹,落伍的士兵就当违军令处罚。冒顿叫来几个心腹问:“现平白冒出个山帮了刘邦,攻不上,还没困死他们,我们都要先饿死了,要是那几十万大军赶到……我们怎样做才好?”他不用说完,其他人都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趁他们援军没赶到,我们先攻山。”他的族弟性子本来就急,碰上这种事更别指望他用脑了。

“不行,为了一万汉军你想拼上几十万匈奴兵的命吗?”凯琳的话把他堵住了。

“再派人去阻击汉军的增援军队,让他们迟来几天饿死刘邦。”稽粥提议。

“不行,他们救人心切,自己人都能杀,这次去绝不妥,何况从这里再调人过去太不明智。”还是卡尔沉稳。

“难道放弃这次机会?”稽粥沉不住气。

“左贤王。”卡尔看向他,“前几****天天登那座山想必有所预见,不如你……你把你的想法说一说吧。”

“刷。”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转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道。

“等?”她的答案又让众人迷惑。

“对,等刘邦开口向我们求和。”她点头,“只是单于定要擒他,恕臣无能,想不出能擒他的办法,想擒他不容易,单于有天神佑,刘邦也有他的神保佑。”只要每次她一提到神,他的表情就变得严肃,太管用了。

冒顿看着她想起她曾不小心提到过的:一南一北两主治天下。还有他几十万族人的性命,他心一横,“刘邦为人如此之傲,他会向我们求和吗?”

“先吓吓他们。”她答得很快。

“怎么吓?”几人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某个关键的字。

“让他看我们阅兵。”

“什么时候?”

“明天白天。”她看向那座历史上因这事而出名的白登山。

“怎么保证他们会看,万一刘邦他累得打盹了呢?而且光看阅兵也许能吓吓他,但不至于让他求和吧?”其格勒提出疑问。

“当然不能。”她笑得很迷人,“让他以为我们不只是会死守在山下,而是想上山随时都可以,现在我们不上山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而已,体现我们伟大单于的宽广胸襟。”

“他怎么会相信,我们不是没一个人能上去吗?”律格其问。

“我可以呀。”她站起来,“走,先吓吓他们,让他们今夜惊魂未定。”

“凯琳,你又不是神仙,太危险了。”稽粥担心起来。

“是啊,左贤王。”卡尔等人也一脸的担忧。

“谁说会危险的?我肯定会等安全了才去,我没必要白白去送命,再说我还要留命回家呢!”

“家?”几人异口同声,这么多年来没听过她有家,她不是连自己是哪国人都不知道的吗?

“凯琳,你、你的家在哪?”稽粥小心地问。

“啊?”她打起马虎,赶紧转移话题:“这风刚好合适,快走,要不,风停了几十万人的命也就没了。”

她笑,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不过某些人的双眼一直盯着她不放。

她先把一只风筝放过去,线拉得很长很长,直到风把风筝吹到白登山上,她的风筝捆着特殊的炸药包,只要被物体急速撞击,它就会爆炸。

“那是什么?”一个汉兵见到天空的异物,即向刘邦等人禀报,刘邦望着天空上的大飞鸟问。

“小心中敌人的计。”陈平提醒。

“哼。”刘邦生气了,他拿起弓箭就往那风筝射去。

“隆——”爆炸了,离得近一些的士兵被炸伤。

刘邦几人目瞪口呆。

“匈奴的左贤王。”陈平与灌婴异口同声地望着已无物的天空轻喃。

“看,又来一只。”灌婴指向又飞来的另一个风筝。

刘邦把底下的人全叫开,他不信那个邪又射了一箭。

“隆。”又炸了。

待第三只飞来时,刘邦不敢射了,他还下了射风筝的禁令,他的人不能再少了。

第三只飞回去一会,又飞了过来,那一头的绳子被凯琳弄断,落到白登山上的一棵树上。

“有信。”此时已有人去把信取来给刘邦了。

刘邦打开看,来来回回都是几句不痛不痒的问候他们几个的话。

“这个左贤王。”刘邦咬牙切齿地把信撕开,一个踉跄差点滑倒,边上的夏候婴连忙扶住。

陈平手摸着怀中的竹筒想起她那晚与他说过的话:“要是有事想请我帮忙就把这个射向天空,要保证我的安全,我才会从天而降,并答应我的两个要求。”

“从天而降……从……天……而……降。”他望向天空喃喃。

“什么从天而降?”刘邦等人问他。

陈平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道:“从天而降。”

几人同时想起那大大的风筝和那些炸物,相互对望,顿时脸色苍白。

“又来一只。”灌婴指向天空。

“不射,应该就没事吧?”刘邦的话刚落,一条线着火向风筝烧去。

“那头有人点火,快叫士兵们远离它。”夏候婴大喊。

风筝在天空中烧完了,没有爆炸。

汉军们虚惊一场。

“他们在向朕示威。”刘邦愤愤的。

“皇上,来。”他把刘邦带到另一边无人处。

“嗯?”离其他人不远,只是说话他们听不到。

“臣觉得还有一个人可以救我们。”陈平表情疑重。

“谁?”刘邦两眼放光。

“匈奴的左贤王。”

“她?她会吗?”他疑惑地看向对方。

“应该会,你看若是她有心想害我们,刚刚几个风筝全炸开我们还能活多久?若是底下的匈奴每人放一个过来……”陈平把情况给他分析着。

刘邦听得额头汗直冒。

“可刚刚我们没伤,可见她无心伤我们。”

“……”刘邦点头,“她能帮我们让冒顿退兵?”

“也许,但要先找她再说。”

“……”

“不过先保证让她安全,再答应她两个条件,她才会出现。”陈平继续说着。

“两个条件?”他想了想,“不会要朕的人头吧?”

“皇上——”他皱了一下眉。

“好,朕答应,可她怎知朕会答应她?”

山下。

“左贤王,你这个方法好啊,我们把山上的人全炸光不就胜了?”耶尔力兴奋地大叫。

“是啊,这办法不错,凯琳,你真有办法。”稽粥对她又敬又爱。

“……”她笑,“可惜不能在短时间内一次做那么多风筝,已来不及了。”

“为什么不早说?”冒顿就知道她有预知的,就是不知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但不能说她不帮他。

“早说也没用,炸药不够,用了不够还倒不如久久炸一个,让对方有所顾忌而不敢妄动。”她不在的五年里冒顿为消灭周围的小国已将火药用得差不多,当时她怕改写历史,所以没把技术转让。

“听好,看看写得对不对,到时他一求和就让他在上面签字画押,求和协议允许匈奴开关贸易,年年向匈奴进贡的物品……”

“嗯,不错,可是他会答应?”

“会。”她笑。

“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我们单于请求他,向我们求和一样。”律格其说得越来越小声,双眼时不时瞟向冒顿,观察他的神色,害怕说错话。

“所以我才要去找他们一趟,与他们共商大计,让单于上他们的当,而且很顾他老人家面子,放他们下山。。”

“我和你去。”稽粥站起来,“这样多个人也多一份安全。”

“不行。”她拒绝。

“如何过去?”律格其问。

“自然是飞过去了。”她望着对面那山笑。

“飞过去?”几人不明白。

“咻”一道光从白登山射向天空。

“安全了。”她笑,“现在可以飞了。”

“看,她来了。”陈平指着天空一只两扇大翼的风筝。

“真是从天而降,幸好不是匈奴兵黑压压地从天而降。”刘邦望着天空,暗暗庆幸,一想到若不是她一人飞过来,他背后的汗又流下来。

“好久不见。”她对地上的几个人笑。

“不愧是左贤王,还真有胆识,敢一个人来。”刘邦此时已憔悴得像个糟老头。

“那是因为我知道皇上不会因我一个人丢了整座山一万多名士兵及自己的性命。”

“那么有自信?”刘邦还嘴硬。

“……”她笑,心想看你能硬多久,“从天而降不止我一个人能做到。”看到刘邦的脸变得苍白,她站到高处,“这个位置够高,不错,看得清。皇上,看看在我的调整之下,我的队伍素质如何?不好的可以赐教。”

几人闻声,站到她身旁,因为太远她不能用旗甩,她将一颗一颗红烟弹放入她的土炮中,对准天上,“嘣”一枪,红色的烟雾顿时出现在天空中,山下的士兵立即如潮水汹涌,排成一块红色方块,接着就是各个方块阵,动作整齐迅速,接着左右、上下撒合再撒再合等,让刘邦等人看得目瞪口呆,特别是汉军,对自己的处境大多脸上已流露出绝望之色。

“怎么样?汉朝想找出这样阵式的各色马匹不容易吧?”

“……”的确,她说得没错,之前与项羽争天下,打了几年的大仗,人与马都大有损失,像同一种颜色而且高矮皆一样的俊马,别说这么上千匹的,就是找个二十匹都难。

他看向她:这山下的士兵真的是她与冒顿训出来的吗?如果真的的那样,那他,也太小看匈奴了,怪得腾公说过擒冒顿才是治根治本呢!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奇女子来,连神机妙算的腾公都没能把她算出来?

“为什么愿意帮我们?”刘邦问她。

“陈平没说?”她看向陈平。

“说过了。”

“好,那我就再说一次好了,不过我还要加个条件。”

“请说。”

“第一,若能说动冒顿,让你们下山,那么允许我混在汉军队伍中。”

“为什么?”夏侯婴奇怪地问。

“很简单,我玩够了。”她说得好轻松,只是差点没让听到的人吓倒。

“匈奴玩够了再来大汉玩如何?”刘邦突然像在哄小孩子。

“有你的吕后在,我有十条命都不想与她见面。”虽没和她斗过,不过历史对她的评价可厉害了,她可不喜欢做那种帮了她老公后还要被她杀的事。

“……”刘邦都快吐血了。

“第二呢?”陈平问。

“我的大名不许在大汉等所有文献中出现。”她记得寻秦记里的项少龙是有这么一个事的,不过人家可以焚书,可她?她才不管,这让对方想办法去吧?

“好。”刘邦答应了,“如何能使冒顿放我们下山?”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他们早就缺粮了。

“陈平陈大人聪明过人,只需稍稍提示便有好计策出来了。”

“……”刘邦示意其他人退下。

凯琳示意他也退下,只留了陈平一个人,刘邦离开时还犹豫了一会。

凯琳将一块牛肉干递给陈平后,自己则啃起来。

“这是……”

“牛肉干。”她边啃边回答,其实她早就饿了。

他嚼了一口,“不错,很好吃,而且携带方便。”

“是啊,行军打仗带上最好了,省人省力。”

“这是左贤王做的?”

“我懒得弄吃的。”

“……”他笑,几天的围困让他英俊的脸变得消瘦了些。

两人边啃边聊。

“想不到你们单于那个霞阏氏有这种毛病。”他笑。

“其实这不属于什么毛病,像她那样是最正常的,这也能说明她太爱冒顿了。只是你们没有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想而已。”

“……”

“换句话说,如果让你与几个男人一块分享你夫人的爱,你会如何?”

“……”陈平沉思好像在认真地思考,“左贤王说的有道理,在下的确没有反过来想这事。”

“那霞阏氏性子善良直率又没什么心机,像她这样比宫里那些不表现出来的女人们好多了,后宫的那些女人们为了争宠,她们斗得何尝不比我们上场杀敌还残忍?而且往往牺牲的全都是至骨肉亲的人。”

“……嗯……”他想不到她能把后宫里的女人们看得那么透。

“左贤王,那冒顿真会听那个霞阏氏的话放我们下山?”

“如果那画中的人是别人说不定她不会帮,她有自信将冒顿身边的女子都赶走,但那画中的人与我一模一样,她就会害怕了,到时你们只需说画中之人是左贤王在中原曾经走丢的胞妹便成,而且还有家族不易衰老的血脉特征。。”

“那个霞阏氏还不知道左贤王是……”

“嗯。”她点头,“不想与那些女人做那些无谓的争宠游戏,就算你无心,但不代表别人不会乱想。”

“……”他看了她一会儿,“那个冒顿对左贤王也……而左贤王却对冒顿……”

“嗯。”她又点头,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如果他有心不让你走,以他的智慧,你混在我军队伍中的事他也许会有所防范,只怕他在答应放我们下山前,先要我们把你送下山。”

“这个我也曾想过,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那,容在下再想想。”

“……”她淡淡地笑着看他认真思考的样子。

“这画像……”刘邦拿着凯琳的女装画像爱不释手。

“臣已交待使者务必将画完整拿回。”陈平看出刘邦在想什么?那画他又何尝不喜欢呢?

“嗯,先生果然是智人。”刘邦依依不舍地将画像还给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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