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三国谋士今日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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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张既:威震边陲的国之良臣(2)

张既就任京兆尹之后,一方面招抚流离失所、流亡在外的百姓,一方面完善和恢复因常年战乱已经完全失效的各级行政机构。在张既的努力下,京兆尹地区的社会秩序有了极大的改善,经济发展也逐渐步入正轨,当地的百姓对于张既出色的治理才能钦佩不已,京兆尹地区的面貌也很快焕然一新。

张既担任京兆尹期间,他还向曹操推荐了自己的一位好友、自己的伯乐游殷的儿子游楚。当时游楚正在蒲坂担任县令一职,正巧汉兴郡有一个郡守的空缺,曹操向张既咨询有才能的官吏,张既认为游楚文武双全,足以胜任该职。曹操采纳了张既的建议,任命游楚为汉兴太守。游楚就任汉兴太守之后,不仅内政治理非常出色,后来还在诸葛亮北伐期间率领军民有效地抵御了诸葛亮的攻势,力保城池不失,并因此受到朝廷的嘉奖,被封为列侯。张既此举既报了当年游楚的父亲游殷对自己的帮助之恩,又为曹操集团推荐了一位得力的地方行政官吏,可谓一举两得。

建安十八年(公元213年),曹操被封为魏公并着手建国。同年十一月,魏国建立,张既与曹魏名臣崔琰、毛玠等人一起被升职为尚书,从此跻身于曹魏集团的核心阶层,之后又被曹操委派担任雍州刺史,而此时张既的故乡左冯翊以及京兆尹、右扶风三郡也被划入了雍州的管辖范围,张既此次前往雍州就职,可谓衣锦还乡。曹操甚至还与张既开起了玩笑。曹操认为张既此次返回故土任职,就好似衣绣昼行,一定会引人注目(曹操所指的“衣绣昼行”,是根据《史记·项羽本纪》中“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一句引申而出)。从曹操的这句戏谑之语中也可以看出,曹操对于能力超群的张既是多么欣赏了。

张既就任雍州刺史之际,正值曹魏大将夏侯渊在西北地区消灭其他割据势力的关键时刻。从建安十八年(公元213年)正月开始,夏侯渊先后在汉阳、冀城、长离等地与马超及韩遂的残部进行激战,直到次年年中,马超势力在夏侯渊的打击下不得不逃往汉中,韩遂势力也从此一蹶不振。这时夏侯渊又将进攻的锋芒对准了盘踞凉州近三十年之久并自封为河首平汉王的宋建割据势力。在消灭宋建的战斗中,张既率部攻打临洮、狄道两县并消灭了当地的叛军武装,协助夏侯渊平定了西北地区的叛乱。此后不久,曹操采取的一项移民措施在凉州地区引发了一定规模的骚乱,熟知西北事务的张既立即采取补救方法,迅速稳定了当地的局势。

当时,曹操为了弥补河北地区劳动力不足的状况,开始从西北各地向河北地区移民,这项举措使得刚刚从残酷的战争中得到一丝喘息的西北百姓惊恐不已,不少人误以为曹操此举是打算放弃这些地区。因此,陇西、天水、南安等郡百姓人心浮动,扰攘不安,随时都有出现大规模民变的危险。为了稳定人心,张既采用了首先稳定当地官吏的做法。他利用在三郡中任职的官吏休假的机会,派专人前去为他们修缮房屋,制作水碓这样的粮食加工工具,以此向当地的官吏和百姓表明曹魏政权不会放弃这些郡县。张既这个巧妙的举动很快收到了效果,人心也迅速稳定下来。

就在张既为西北地区的稳定埋头苦干之时,西南地区的形势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年底刘备应邀进入益州后,与益州割据势力的代表刘璋之间的矛盾日趋激烈,并于第二年爆发了益州争夺战,经过三年的战争,刘备集团打败了刘璋,取得了益州地区的控制权,其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并随时都有可能给曹操所占据的西北地区带来巨大的军事压力。为了防止刘备集团的继续扩张,曹操于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三月发动了汉中之战,打算占据汉中这块益州与西北地区之间重要的战略要地,防止刘备集团向西北地区渗透。而这一次,张既又被曹操选中,率部从散关地区进入汉中。

张既此次前往的散关地区,一直是氐族人的控制地区,张鲁势力占据汉中后的数十年间,与当地的氐族首领保持着战略同盟的关系。张既率部前来之后,氐族首领窦茂随即派兵进行抵抗,经过一番厮杀,张既与曹魏大将张合一起消灭了这支武装并收割了当地的粮食以作为曹军的军需。汉中之战结束后,张既又向曹操建议,将汉中地区的数万户民众迁往长安及三辅地区。

曹操拿下汉中地区之后,对刘备集团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因此自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双方之间便开始了汉中争夺战。刘备派出张飞、马超、吴兰等将领屯兵下辨,曹操则派遣曹洪与曹休、辛毗、张既前去抵御。同年三月,张既与都护将军曹洪一起在下辨打败张飞,斩杀了刘备集团的大将吴兰,夏侯渊麾下的大将徐晃又击败了陈式,取得了汉中争夺战的初次胜利,战争的规模随即扩大。刘备从益州调兵增援汉中前线,曹操唯恐汉中有失,也于当年九月率军来到长安,作为夏侯渊大军的后援。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汉中战事突变,夏侯渊被刘备手下的大将黄忠斩杀,胜利的天平开始向刘备集团倾斜。曹操无奈之下,只得决定放弃汉中地区。此时的曹操还有一块心病,担心一旦放弃汉中地区之后,刘备会向北进攻武都从而打通进攻关中地区的通道,该地区大量的民众也将沦为刘备的臣民。因此,曹操找来了张既。张既表示,应该劝说当地的百姓迁徙至北部粮食供应充足的地区去,这样刘备就无法得到该地的人口了。张既认为,只要告诉当地的民众到达北部地区之后就可以躲避刘备大军的袭扰,同时对到达北部地区的民众赐予丰厚奖赏,让他们知道迁徙不会影响将来的生活,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前往。

张既的奇思妙想很快得到了曹操的首肯,为了尽早完成在汉中地区的撤离,曹操亲自前往汉中组织大军撤退,同时命令张既赶往武都,将当地民众迁往关中地区。张既欣然受命,按照之前自己所提出的方法,很快便将该地区的五万多户迁徙到扶风、天水等地区。在汉中局势面临极大危机、民众人心不稳的局面下,张既沉着冷静,经过精心的策划和安排,终于成功地完成了这次人口大迁移的行动。

就在曹操大军刚刚从汉中地区撤回不久,河西地区又发生了声势浩大的叛乱。武威郡的颜俊、张掖郡的和鸾、酒泉郡的黄华、西平郡的麹演等地方豪强先后举兵反叛,西北局势再次陷入危急之中。这个事件的起因是由于当时敦煌郡的地方豪强张恭利用太守马艾病逝之际向曹操自请担任太守一职,引起黄华、张进等其他地区地方豪强的关注,纷纷打算利用自己在当地的雄厚实力称霸一方,结果在遭到曹操的拒绝之后公然举兵谋反。这些叛军不但追杀当地朝廷官吏,同时还为了争夺势力范围相互争斗。不久之后,颜俊派人将自己的母亲、儿子送到曹操处作为人质,请求曹操出兵援助。面对如此混乱的局势,曹操再次找到了张既,希望张既提供有效的解决危机的办法。张既认为,颜俊、和鸾等人的谋反蓄谋已久,现在出现内讧又希望朝廷出兵救援,其实都是在为自己的生存作打算,并没有真心归顺朝廷的意思。张既建议曹操仿效春秋时期卞庄子刺虎的方式,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让这些反叛势力继续相互争斗,彼此消耗实力,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出兵进攻,一举将这些叛军全部消灭。

张既这个建议是针对长期以来西北地区出现的混乱局势所精心构思出来的。经过汉末时期常年的战乱,朝廷对于西北地区的统治力逐渐衰落,除三辅地区之外,西北各地基本由地方豪强把持并形成了大小不等的割据势力。经过曹操及夏侯渊等人的数年围剿,其中最为强悍及公开对抗朝廷的韩遂、马超、宋建集团被消灭,但仍然有不少割据势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