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幻录之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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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幻一谱 月蛟蛰出 邪王封破

“欲得吾邪者,天得以崩,地得以戎,神得以灭,生得以断,侯待以为界乱之…”小胧所持的古朴羊皮卷不禁脱手落地,少年惊恐地回望向身后少女,促声询道,“姐姐,没弄错么…卷上咒文念起来好邪的说…”

一粉嫩握拳迎面飞来,重重敲击在小胧鼻梁之上。

朝阳明媚,望着晴朗天云,善府品了口手中捧茶,惬意怡然捻了下所蓄白须,心中暗赞起自己的道风仙骨已略有所成,不禁自得。回瞥身旁抓头摸耳苦思棋局的积路、如猪般死躺呼睡的敛守二人,心中不由愈加得意,“他们终是差了几注…”

倏地“嘭”的一巨声,身侧土壁猛地破裂,一人影疾摔而出,重重撞在善府身上。善府受力不支,顿时人倒茶翻,迎面触地,弄得黄土满面。那人影却仍余势不减,直冲积路、敛守二人而去,棋盘飞空、棋子散落,敛守所睡躺椅更被撞的支离破碎,踉跄跌地惊醒。

“小胧!”善府从地上爬起,呸去口中咸苦干草,怒声叫道。人影继飞出数丈方停,闻声捂鼻奔赶而来,涩声颤道,“善府爷爷、积路爷爷、敛守爷爷…好啊…”

“好才怪!”三人同声喝道,忽一娇声由破墙处亮起,清音质彻,轻柔斜入众人耳中,“小胧啊…要知道这可是数百年的古物了,怎可随便丢弃地上。太不珍惜了,以后须多加留心…”三人顿知方才所生何事,转首却见那已立千百年之家祀,如今已破一洞,心中不由一痛。

“望兰啊…这墙…”善府尴尬着脸,小声询道。

“啊,”少女纤手轻遮樱唇,双眼渐渐水润起来,“望兰不小心用力了些…爷爷~~”少女姿仪惹人百般怜惜,善府、积路、敛守三人见状纷纷出言安抚道,“没事,没事…爷爷们修…”少女闻言欢快得跃出,牵起三人之手来回晃荡起来,笑靥如阳般丽展,暖人入心,“还是爷爷们疼望兰~~”善府、积路、敛守三人呆呆点额表示赞同。

小胧见此景,心中暗叹,“爷爷们又着了姐姐的道…”,眼前忽一缇色跃入,接着怀中便被塞入一物。望兰玉靥依旧明媚不可方物,如莺啼般道,“还不快去念完,反正大概也许可能也就是这篇,恩,错不了的!”

闻言如此,小胧额上不禁溢出冷汗,却不敢再多言语,如羊羔般乖巧跟随望兰身后重回祀内。望兰边走边唠叨道,“这是你第一次出门远游,爷爷们和我都担心你途中安危,故才肯将族中封存数百年的镇宝开封,用以护你,一会记得别再出什么差错了,好好念完…”

小胧只得一路嗯喔不断的答应着,等到回入昏暗祀中,重又单膝着地,双手执起羊卷。之后提心吊胆了半晌,小胧终横下心,喃喃念起羊卷之上的开封咒文,“欲得吾邪者,天得以崩,地得以戎,道得以灭,生得以断,隐影以为界乱之;其毁之能,谓天无以存,恐世裂界;地将无宁绝废;道将无灵无歇;生将无盈无续;万物无以生,将恐吾邪;隐影无以正,将惧吾邪!”念罢,小胧抬首回顾四周,却发现除了望兰在祀门外歪头窥视,一副防范未然之样外,毫无其他异相。

“姐姐…”小胧正欲鄙夷质问家姐之时,家祀却忽然震颤起来,一股凝黑邪气倏地从小胧膝下地中冲起,如妖物般将其吞噬,瞬息溢满祀间。三道光影疾速闪至祀门之前,善府执巾拭着脸上黄土,一边开颜笑道,“终于开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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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邪气许久方散,小胧一边咳着,一边爬出祀堂之外,却发觉门外四人如见珍兽般地盯视他,不由心虚一片。“失…失败了么…”小胧缩着脖子,怯怯地问道。

“咳,咳…”

小胧知道自己没咳。“哇,好可爱啊…”望兰忽地扑来,将负于小胧背上的一物抱取下来,拥入怀中,欢声喜悦道。少年定眼凝视而去,发现竟是一玉白布偶,形如一驹,除了四蹄睛鼻墨黑着色外,通体晶莹白皙。在如黑桂般圆润双眼点缀之下,配上那圆鼓稚拙之躯,看上去着实,着实可爱…

“恩,着实好软…”一幼嫩之声忽地响起,驹布偶在望兰胸前出声言道。在场五人闻言呆楞了片刻,瞬息后阴沉郁结布满了脸,望兰更如遇鬼般将布偶猛掷出怀中。玉白布偶接连撞地弹起,不断发出“哎,啊”呻吟之声,飞出数丈后方止,如扯线般颤颤咧咧站起。

“小姐…你出手未免有些重了吧。”憨态可掬的驹布偶再度发出幼嫩之声,抱怨道,“毕竟,是你先来抱人家的,我可是被动的很。”五人中四人闻言不禁微微点头,望兰却又展笑靥,盈盈将小胧手中的羊卷取来,向驹布偶轻掷去,银铃般笑道,“其实不重的,这…才重呢。”

甚重的羊卷竟随风轻盈飘至驹布偶头顶上,忽地如万斤重铁般平展压下,“轰”地巨声坠地,竟陷地三寸。善府、积路、敛守三人望见此景一阵胆寒,善府知趣道,“望兰啊…爷爷先去修墙了,先走一步了。”未等望兰回音,便已一闪不见,此时,两声音亦一同远远传来,“爷爷们也去帮忙了啊。”

小胧亦正欲鼠窜离去,忽得衣领一紧,心中暗叫不妙,回眸望去,望兰双眼朦胧欲泪,扑入小胧怀中,双手握拳不断敲起小胧的胸口,泣声不断。“姐姐,轻……轻点”咚咚之声却愈来愈响亮,小胧胸口如被千金重锤所撞击,震痛不止,终“嗙”地一声,被击撞而出,压垮了祀外一排围墙。

“喂,有人嘛,这里好黑啊。”弱弱的幼嫩之声从羊卷下响起,但已无人可闻。

“吾乃世间至上邪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兼无恶不作、无法无天兼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兼人见人爱、倾倒众生兼…”驹布偶立于木桌之上,已演说多时,其中对自己的赞美之词滔滔不尽,虽说有些词未必有赞美之意。“…兼…,算了,暂时就这样简略地自我介绍下好了。年轻的兄妹啊,我吾白牙大人允许你们尊称我为——尊敬无比的邪恶暗黑驹君王。”

“尊敬无比的邪恶暗黑驹君王,”小胧举手发言道,“我能叫你吾白牙么。”

驹布偶赞赏地点了点那稚拙的头,“好吧,尊敬无比的邪恶暗黑驹君王答应你的请求。”忽然一只粉嫩之手横出,在驹布偶脑袋上轻弹一指,“哎呦…”玉白布偶如飞箭般射出门外,呻吟之声逐渐远去。望兰收回玉指,回顾身后三老,蹙眉说道,“爷爷们啊,这就是我们的族中镇宝?”

“反正大概也许可能就是这个,恩,错不了的!”三老相拥商议了一阵后,齐声说道。

望兰闻言秀眉遂舒,和颜悦色向小胧说道,“那你好上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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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秋意正浓,硕果叠垂于山路两旁树木枝丫之上,红艳欲滴,盛夏碧绿已转泛微黄之色,爽风吹过,送来一阵芬芳之息。小胧寻目望去,只见满野兰花鲜艳夺目,翩然而开,随风荡摆,形如万蝶齐舞。

“好漂亮的彩糕糖。”怀中马驹晃脑赞道,“你们谷中布置确有情趣,令吾王身心亦不禁醉于其中…”遂又继续口中的讴唱,“你~~挑着担啊~~~我~~不被牵~~~翻山诶~~越岭~~”幼嫩之声断断续续,颤声而出,回荡于幽静山谷之中,竟令人生出毛骨悚然之意,沿途兽虫闻声皆避而不出,其威可见。

“白牙大人啊,”小胧终不堪忍受,出言询道,“能否不要再唱了呢。”马驹哑声,片刻后黯然言道,“自古知音难求啊,想当年…”小胧叹息一声,将布偶甩负背上,双手紧遮耳畔,快步向谷外步去。

行径数日,山路逐渐宽拓起来,却仍未见一人,小胧啃着手中米团,一边观看着吾白牙渐将囊中饮水吮入体中,无口布偶如何可出声言语,已令人匪夷所思。但相处多日中,吾白牙却吃喝拉撒睡无一不缺、无一不少。时而看其羞答答地紧夹双蹄,步入树丛中时,小胧恨不得相随而望,以解心中好奇疑惑,但每当此时,丛后便会响起那好心的提醒,“不要偷看喔~~”,小胧便如遭倾盆水淋,久之心也淡了,有时更高声回嚷道,“谁要看啊!”。

吾白牙似乎觉察道被人凝视许久,玉白双颊渐浮淡淡红晕,痛心疾首劝说道,“其实,我们是不可能的啦。”自此,小胧暗自发誓,再不多注目观察布偶片刻。

“话说,此次出门要做什么来着。居然要召出本王辅助于你。”吾白牙吃饱喝足,四蹄朝天,挺着圆鼓大肚,惬意地问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小胧扳着手指,一件件数道,“姐姐要我去羽苍山一次,然后拜望天环崖,之后在明天年初之际限内赶到敛劫台,说是要去参加什么会来着,随后去墨绒山域走一遭,最后去琼弥谷驻一趟,就好了。”

“去这些地方,就得跨越四陆,还算小事么!”吾白牙于地上跃起,怪叫道,“完了,这可是个苦差事,早知还不如安稳睡觉。世途险恶啊…”

“可你不是世间至上邪皇,尊敬无比的邪恶暗黑驹君王,难道有人能比你更险恶么。”

吾白牙轻咳一声,耐心地开始解释道,“数百年前,本王曾遭人暗算,被禁锢在此布偶之中,毁灭之力尽失,所以…”

“可你不是世间至上邪皇,尊敬无比的邪恶暗黑驹君王,难道有人能暗算你么。”

吾白牙再度轻咳,耐心地解释道,“那人比较特殊,妖的很,好难应付,本王与他苦斗相缠数千回合,最后才稍有疏忽,所以…”

“那你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吾白牙挺起胸脯,自豪说道,“我有一匹马驹所具有的一切能力。”

“那你能驼行李么?”

“似…似乎行李重了些。”吾白牙扭动着娇小的身躯,脸红道。

“那你认识路么?”

“数百年光阴一瞬而过,山水依旧,可这路似乎有些…”

小胧叹息不止,“那我带你出来,能起到什么用呢。”

“我能帮助你分摊包裹中的食物,减轻你的负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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