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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68.风、马、雁、雀四大门派

“醉鬼”张三拿起酒壶刚饮了一口酒,就听“燕子”李三李景华嚷道:

“张三爷,你能不能给我们大家说一段‘雁尾子’的故事,长点儿短点儿都行,否则我就要睡着了!”

“圣手神医”罗良君也在旁边蹿掇的说:

“老兄,你就来一段吧,也叫咱长长见识!”

“好!只要你们爱听,我就给大家说一段!”

说着,又抄起酒壶喝酒,才发现酒壶被他三大口喝空了.程菊农赶快拿酒给他斟上,嘴里笑道:

“师父真好酒量也!”

“醉鬼”张三也不答话,拿起酒壶就嘴对嘴的饮了半壶酒,然后仍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边儿上流出来的酒花,眼眉往上一扬接着说道:

“话说清末道光年间,浙江蒋巡抚为官清正,闻各府县官员多有贪赃卖法的,遣人往各处严查。有数州府官因贪赃被查有实据,被蒋巡抚惩了。其余的府州县官吏有曾受贿的,俱都恐惧不安。绍兴府桂牝曾受数十次贿赂,得款十数万元,彼为保持官职计,命其心腹数人在外访查,如有蒋巡抚派来暗查他的人时,禀报于他。在知府衙东有德隆老店,来有外客四人,都是北京口音,时常向店客探问该府官吏有无贪赃受贿事否。每逢知府桂牝升堂问案时,他们亦必往大堂前观瞧。不料桂牝知府的心腹人窥破这四人行藏,料为蒋巡抚所派之人,禀于桂牝知府。知府命他心腹之人昼夜往德隆店监视,且嘱他们:如该四人一齐外出时,速报他知。一日,恰巧该四客人俱都外出。桂知府得报,乘轿驰至德隆店,命店伙计将该客所住之房开了锁,到屋中搜查其行李等物,见有蒋巡抚访牌一道,凡桂知府受贿之事,俱都详细载明,又有致山阴县令一封书信,启视信中,见笺上写有‘蒋厅尊奉大宪命探事来绍兴,请祈照察’云云。桂知府见个人所做之事俱被四人访查真了,心中大惧,唯恐四人归省,失职受惩。匆匆回衙,遣人往山阴去请该县来议挽救之法,又命他心腹仍往店内查看四人动静。当日晚间四人归店,见其行李散乱,向店伙计追问何人动他们的行李?店伙把桂牝来查看之事说明,四人默默无言。次日早晨,命店伙计雇了船只,用完早点就起身离店。桂知府得报,忙与山阴县令携带礼物追往码头。府县乘轿在前,八个家人抬四桶礼物在后。据说桶内是桔子,八人觉得桶的分量过于沉重,料其中必有巨金,往见四人纳贿托情。及府县至码头时,见该船中已剩三人,登舟时,问:‘蒋大人何在?’三人齐说:‘已乘小舟驰归省垣了。’桂知府与山阴县令向这三人致意:‘蒋大人至此,未得招待,甚为抱歉。今有微薄之礼,乞代转交。’三人收下四桶物,桂知府与山阴县令才欣然而归,觉着一万白银贿款已收,他二人官职不能动摇,亦不能获罪了。过了数月不见动静,始知钱能通神,蒋大人受贿不究了。有一次因公入省,桂知府往谒巡抚,见蒋巡抚待彼甚好,偶谈前事,探问:‘大人曾遣人往绍兴否?’蒋巡抚答:‘没有派人往绍兴去。’桂知府大骇,料万两巨款已被他人骗去。事已然过去,无法寻找,竟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忍痛不言.”

杜心武在旁静静听完了这段小故事,立马憋不住似地长出了一大口气,似有无限感慨地说:

“看来这‘雁尾子’门虽然不比那占山为王的响马凶恶,却也非常了得,叫人细细想来,那江湖凶险实在是多,可全不在表面上平摆浮搁着啊!”

武当门长孙禄堂插口说道:

“那<水滸传>里,晁盖智取生辰纲一节,不就是类似这等事么?就拿青面虎杨志比例说事,那个人是何等的英雄,何等的聪敏,不最后还是落入吴用的圈套里了吗?就是现在社会世面上来讲,象此种事情岂不是多如牛毛,比比皆是?你是不在行看不出个所以然,看不出个明堂,常言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俗话说,旁观者清,又言,河里无鱼市上看,那明眼人只要拿眼稍微一瞥,便能识破此间奥妙机关!但,看多了,也觉睁不开眼!”

“醉鬼”张三见他们二位议论起来没完没了,便强打断他们俩的话,说道:

“那‘雁尾子’的故事就说到这儿,下面我简略地对‘燕雀’门做一介绍,完了之后,我再谈那‘风’门的勾当!”

“醉鬼”张三见他们二位议论起来没完没了,便强打断他们俩的话说道:

“那‘雁尾子’的故事就谈到这儿,下面我简略地对‘燕雀’门做一介绍,完了之后,我再谈那‘风’门的勾当!”

“醉鬼”张三瞅了一眼孙禄堂,见孙禄堂没做任何表示就又抄起酒壶喝酒,然后又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边儿上流出来的酒花,眼皮向上一纵接着说道:

“说到‘燕雀’门,它简称‘雀儿’门.因它喜欢天马行空、独来独往、飘忽不定,如‘燕雀’穿行千家万户,江湖调侃称他们为“黑门坎的人”,叫他‘暗挂子’.‘吃搁念的’便给他起了个清清爽爽的名字,实际上就是人们常说的飞贼.‘雀儿’门分‘钻天’的和‘入地’的。那钻天的‘雀儿’最有能耐的,练会了蹿房越脊的功夫,到富户人家拨门撬户,取箱柜的东西,使人不知,那算江洋大盗。本领再次一点的摘天窗儿,他们到了房上,用全份的家具掀瓦挑顶子,弄个窟窿,使绳索捋着下去,到屋里偷东西临走的时候,还把天窗抹饰了,外行人看不出痕迹来他才走哪!钻窗户的,钻烟筒的,亦到屋中偷盗,‘他们练的功夫有软的,可称轻身术,把一领席卷起来,有锅盖、茶盘粗细,放在桌上,由远远的一蹿,把身子能钻进席筒,一钻而过。还能往回退,两只手一扶地,退回去,两条腿入席筒,再穿回来。这种功夫练成了,由窗户烟筒进屋子,眨眼之间,就能办到。

那入地的‘雀儿’呢!他们亦分好几种,有能由几十丈远掘个窟窿,下到地内,去偷坟掘墓的;有由富户住宅墙外掘地窟窿,到富户的院内或屋内偷东西的;有由墙上挖窟窿到屋中偷盗;有专能移动下门坎底下砖石,钻进院内屋内偷东西的。但凡入地的‘雀儿’要挖窟窿盗洞的时候,都得在粗风暴雨的天气,有风雨之声,可以听不见他们挖窟窿的声音。

由于‘雀儿’中人物,他们大多武艺高强,行侠仗义,干得又俱是那偷富济贫、偷官济困、偷强济弱、除暴安良等积德积善的买卖,不比那见利忘义的‘小绺’(掏兜的小偷),所以千百年来人们不但不恹恶他们的行径,反而对他们敬颂有加.如唐代著名的红线盗盒啦!水泊梁山里的鼓上蚤时迁,<三侠五义>里的‘黑妖狐’智化,<三侠剑>里的‘神偷’杨香武,<白水滩>里的‘抓地虎’高进,<连环套>里盗双钩的朱光祖啦,等等!......但江湖上对其中一些少数的败类,象<三侠五义>里的花蝴蝶,<三侠剑>里的‘灯前无影’方子华,白菊花啦等等采花淫贼,却深恶痛绝!

江湖上最神秘的一行当数‘风’派一门.‘风'指‘把风’(指观察有新的动静情况),‘探风’(指打探情报),‘放风’(指传播一些新的动静和情况),‘跟风’(盯稍),‘贩风’(指买卖情报),‘护风’(指保镖护院的)等等,遍指那些干侦探、卧底的‘伙计’与‘线人’和专干那支(看家护院)、拉(保镖)生意的‘褂子’.如水泊梁山里的‘旱地忽律’朱贵,<三侠五义>里的‘小诸葛’沈仲元,<三侠剑>里的‘神镖将’胜英,黄三太等等.总之,风门是反正两面全有,相反相成,半明半暗的行当......”

毕连寿急忙问道:

“师父,什么叫半明半暗的行当?”

“哈,好小子!你算问到点子上了!”

“醉鬼”张三瞅着毕连寿的两眼接着说道:

“孩子!什么叫‘挂羊头卖狗肉’?你给我说说!”

毕连寿瞪着俩大眼珠子楞楞地答道:

“那就是卖肉的使假呗!他卖的明明是狗肉,他却在案头上挂着羊脑袋的晃子,想骗过市人的眼睛!”

“醉鬼"张三听了,忽一拍大腿说道:

“小子,太对了!前头我讲了:‘如果把风、马、雁、雀这四大门派讲说的太明了,那末这个门派的‘老合’就会遭人痛骂,所以就是在本门本行里的人,都绝少有人提起它的内涵深意.因此江湖上就慢慢的忘记了它的本来面貌’.你想,这风、马、雁、雀这四大门派,说白了就是些踩探、强盗、骗子、飞贼等等,哪有半点能拿到桌面儿上论一论的理?因此上,这风、马、雁、雀四大门派的採探、强盗、骗子、飞贼等等,俱都得在行事时披上那金、皮、彩、挂、平、疃、调、柳八小门派任何一行的外衣,表面上看,象在拿做正当生意当样子,而骨子里却在****那不光不明的勾当,这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手段,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又是什么?这就是我说它是所谓半明半暗江湖行当的根本原因!其实,就是在那明目张胆、公开叫卖的金、皮、彩、挂、平、疃、调、柳八小门里,除了彩、挂、平、疃、柳五小门民间杂耍技艺,是真正‘吃搁念的’‘老合’外,那金、皮、调三行何尝不是专欺‘念攒子’(指没有心眼的人叫‘念攒子’)的‘里腥肯儿’?”

梁晓棠听至此间似觉伤了自尊心,惺惺的问“醉鬼”张三道:

“三爷,照您这么一说,那江湖上岂不是一片黑暗,一无是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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