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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论创造力(1)

创造力与对没有结构、前景不明、不可预料、无法控制的承受能力有关、与对含糊、无计划的容忍有关。

——亚伯拉罕·马斯洛

从T-小组的经验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创造力与对没有结构、前景不明、不可预料、无法控制的承受能力有关,与对含糊、无计划的容忍有关。

专注此刻的创造力取决于忘记未来的能力、临机处置能力、全神贯注于现在的能力等等,取决于能够专心地倾听和观察。

这种放弃未来和结构、放弃控制和预计的一般能力,也是悠闲、有能力享乐的特征。换一种说法,动机不明确、漫无目的、缺少目标因而没有未来也是它的本质。这就是说,为了能够专心倾听,能够沉浸下来,专注此刻,一个人必须能够放弃未来,能够享乐、悠闲、悠然自得,而不是有目的地散步和休息,一句话——玩乐。

还需指出,自我实现的人喜欢神秘事物、无希望、含糊、没有结构,他们可以与库特·戈德斯坦的大脑损伤实验对象和强迫性神经官能症相比较,后者对控制、预策、结构、法则和秩序、议事日程、分类、练习、计划等有强烈迫切的需要。这些人好像害怕未来,也怀疑自己在面对紧急事件、意外事件时的临机处置能力。这是一个人缺乏自信,害怕没有能力面对任何无计划的、不能控制和预计的意外事件的综合体现。大脑损伤人士的时间与空间的几何化就是这方面的例子。我想我的文章《创造力的情绪障碍》(Emotional Blocks to Creativity)也可以作为典型强迫症的例子(68)。

需要指出,所有这些都是安全机制,都是害怕和焦虑机制,它们都代表着缺乏勇气、缺乏对未来的信心、缺乏自信。它需要一种勇气,一种能够同时证明自信和对美好未来与环境的信任的勇气,一种能够在没有任何保护或防御的情况下面对意外未知的随机环境的勇气,一种充分信任一个人在意外情况下能够临机处置的勇气。出于交流的目的,一些简单的例子也许是必要的。例如,告诉听众这种情况在谈话中是很常见的,当别人在讲话时,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在倾听,而是在想该说些什么来作为回应。这意味着他们对自己的临机处置能力缺少信任,必须得在事先没有准备、没有计划时找些话来说。

我想另一个典型例子也许是显示学步的儿童或婴儿完全信任母亲或父亲的行为记录。找一张小孩从高处跳下来扑向父亲怀抱的照片,或者是小孩跳入游泳池的照片,孩子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完全的信任。

我认为将这个看法加入我对安全科学与成长科学或自我实现科学的比较讨论中是有帮助的。比较库特·戈德斯坦的大脑损伤病人和强迫性神经官能症的症状(22),以并行方式进行比较,斯金纳(B.F.Skinner)(83)在其讲课和论文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可预计性,强调控制、法治、结构等等,而创造力、临机处置、自发性、富于表现力、自主权之类的词出现的次数却很少。然后对卡尔·罗杰斯或其他类似的“人道主义”作家进行同样的分析,我想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试验,甚至连一个大学本科生也能轻易做到。它会形成非常简洁、易懂、不会被误解的观点,这也是我试图提出的观点。两种精神病理学无论如何都会并存的,但至少强调了我一直在试图提出的观点,这些词可能是精神病理学方面的。(当然,强调他们都可以非常健康也是必要的。但是,问题是如何区别神经官能症者对预计性的要求与正常人对世界的预计性、控制、法治、秩序等等的要求。)

我认为,现在讨论神经官能症者的要求和正常人或健康人的要求有什么不同是有帮助的,特别是对外行人。此刻我能够想到的事实是,神经官能症者的要求是不受控制的、不容变更的、强迫的、无理性的、独立于环境(无论好坏)以外的。满足并不能带给他们真正的快乐,只是片刻的轻松;挫折带给他们的是紧张、焦虑、最后的敌意和愤怒,而且很快。此外,他们是自我失调的而不是自我精神和谐的,他们把自己看做是外人或征服者,而不是不受意志支配的、固执的、有来自内心欲望或冲动的人。神经官能症者爱说:“某事改变了我”、“我不知道什么改变了我”,或者“我控制不了它。”

以上我们扼要叙述了创造力的本质及其在管理环境、领导和合伙人关系环境中的应用。在任何企业讨论这类话题时,关于无秩序和混乱等等问题,肯定会被那些需要更多结构的人提出来讨论,不管理由正当与否。在理性的水平上满足这些人的要求而且理解他们,把他们看做是可能的神经官能症的、非理性的或感情易冲动的人,是必要的。有时,处理这类事情的适当方式不是进行逻辑上的争辩,而是进行精神分析上的解释。指出在分组归类时不要过于冒犯是非常容易的。分组归类是对一套法律、规则和原则的要求,并且需将其写进书里,它是对控制未来和预期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的要求。由于后者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未来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可预计的,那么试图编写一本预期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的《规则手册》就是徒劳之功。那么人们不禁会问,为什么我们不相信我们自己将来能够处理这些意外的不测事件呢?为什么我们必须要为这些意外事件作准备呢?我们不能处理意外事件吗?即使在不可预计的环境中,我们也不相信自己有良好的判断力吗?为什么我们不能等待,直到我们积累了这种情形的经验,再去系统地阐述实际情形中的实际经验,并制定必要的规则?采用这种方法的结果是最低限度而不是最大限度的规则。(但我必须得承认,在一些非常大型的组织中,像美国陆军和海军,编些《规则手册》仍是必要的,这也是我过去一贯的观点。)

对迈克尔·雷的访谈

创造力产生的原因是什么?我们能够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什么?我们应该增加3学分的创造力课程吗?我猜到了一半,我听到有人迫不及待地在问“它来自哪里?可以植入电极来控制它打开或关闭吗?”我也有这种强烈的印象,企业一直在寻找某些可以按动的秘密按钮,像开关一盏电灯一样。我的看法是创造力的概念和健康的,自我实现的完人的概念好像彼此越来越接近,或许最后会成为一个概念。

——亚伯拉罕·马斯洛,1952

(20世纪)50年代,亚伯拉罕·马斯洛在创造力领域的研究和创作使他举国闻名。在其著作《动机与人格》中,马斯洛提到,心理学领域才刚刚触及到理解人类创造过程的表层。今天,创造和创新被认为是公司最重要的属性。我们请来了创造力研究领域顶尖学者中的一位,来讨论马斯洛的著作。

迈克尔·雷(Michael Ray)是斯坦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约翰G.麦科伊第一银行公司(John G.McCoy Bank One Corporation)创造力与创新教授。他是咨询公司洞察力外部合作(Insight Out Collaborations)的创建合伙人。雷是一位在广告和营销管理方面有广泛经验的社会心理学家,也是世界企业学会(World Business Academy)会员。

在过去20年间,雷在斯坦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讲授最受欢迎的一门课程——“商业中的个人创造力”。该课程培养了数百名斯坦福的学生,向他们传授在选择职业时发掘和应用创造力需掌握的长期实用的工具和过程。来授课的演讲嘉宾都是美国商界领袖,其中包括嘉信理财的查尔斯·施瓦布(Charles Schwab)、皮克斯公司和苹果计算机公司的CEO史蒂夫·乔布斯、作家与顾问汤姆·彼得斯、耐克的菲利普·奈特(Phillip Knight)、麦肯纳公司的里吉斯·麦肯纳(Regis McKenna)、海军中将詹姆斯·斯托克代尔(James Stockdale)等等。

几年前,迈克尔决定将在课堂上得到证实的内容和演讲方法运用于公司背景。他和几个同事创办了洞察力外部合作,致力于帮助组织和雇员重新找回迈克尔认为我们生来就有的创造力。迈克尔·雷和他的同事们认为,如果创造力受到抑制,个体的绩效会受到连累,组织也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作用。通过发掘存在于每个人身上的创造潜力,可以使组织发生意想不到的改进。

在加利福尼亚门罗公园公司总部,我们与迈克尔还有他的同事杰基·麦格拉(Jackie McGrath)进行了交谈,主要讨论亚伯拉罕·马斯洛的研究和他在创造力领域的著作。

雷先生,您的课在商学院一直是最受欢迎的。20年应该算是某种成绩记录了!您为什么对它有如此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