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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再论利润

在此我想起了做任何事情必定离不开数字的会计师,与将组织中的人和人际关系简化为用简单的线条和几何图形绘制成挂图挂在墙上的专制组织理论家,是可以相比的两种人。

——亚伯拉罕·马斯洛

通过观察发现,利润、税收、成本等等概念的诸多困难都来自于会计师群体的职业化。通常,他们是一群迫使企业关注数字、可兑换货币、有形资产而非无形资产、精确性、可预计性、控制、法律条文的人。安迪·凯指出,在所有职业群体中,会计师的词汇量是最少的。我还要补充说,精神病医生认为他们是强迫症最严重的群体。根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也能将热衷于数字、对细节感兴趣、被传统束缚的人吸引到会计学校里来。

在制定了教育政策和培养目标的学院和大学,会计师型的人和其他强迫症型的人设法以某种强制方式,过分强调学分、成绩、毕业文凭、学位、分数的可互换性和整个教育活动的计算化,即使这与教育完全是格格不入的和不相容的。因此,以同样方式建立起来的新行业和企业哲学,必然需要不同类型的会计和不同的会计师特性结构。

这种会计师的某些人生哲学最终可以用不信任自己加以说明。就是这些人,在为家庭编制预算时会把一笔钱放进这个瓶子或那个瓶子、或放进一个信封、或放在其他某个地方,不再动用;就是这些人会专款专用;就是这些人为了不动用能获得4%利息的储蓄,宁可支付12%的利息去借钱,因为这是他们的习惯,是他们信奉的哲学——“永远不要动用你的积蓄”。这些人被认为是愚弄自己的人,与那些为了欺骗自己而将闹钟拨快10分钟,便武断地认为可以多睡一会儿,但实际上并没有多睡的人是一样的。当然,整件事情是荒唐可笑的,因为他们知道闹钟拨快了10分钟。这有点像是轻微的病症,如我们在夏令时间带来的混乱中看到的那样。每个人不得不欺骗自己,使自己相信只要改变闹钟的时间就可以按原来的时间起床,而不是通过使办公时间提早一个小时的法律。

这是所有创造性人格的对立面。在面对新问题或新环境时,创造性的人完全相信自己,可以在无准备的情况下临机拿出解决方案。强迫症的人往往会对未来的全部情况进行分类,并为每种可能发生的事件做好准备,制定他不会违反的日程和计划,等等。有些强迫症的人会对未来做出承诺,然后在任何情况下都信守承诺。例如,如果他们计划了要在某一天去参加一个聚会、野餐或旅行,即使他们摔断了腿,即使他们心情沮丧、不愉快,或发生其他意外,他们都会照原定计划办事,就好像他们不能改变主意,改变计划会让他们焦虑和恐慌似的。当然,这种对未来的安排,对未来的策划,对每一件事情的计算、强求、预计和控制等,也都是为防止焦虑而采取的必要措施。这些焦虑来自他们必须要面对的意外事件,来自他们毫无准备的事件,似乎他们要避免发生事前无法作准备的情形,因为他们不能临机处置问题,不相信自己能够当即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案。

对于这类人,对于会计师型的人,放弃严密控制和检查等于是让他们处于产生焦虑的状态。他们必须随时知道正在进行的一切事情,即使是琐碎的、不重要的事情,即使这是对其他人的不信任。也许这也解释了我们的会计系统具有只处理有形资产、只处理能够变换成货币费用的特性的倾向。通常,强迫症的人往往不相信情感,怀疑任何形式的混乱,怀疑任何形式的不可预测性,怀疑人的本性。在此我想起了做任何事情必定离不开数字的会计师,与将组织中的人和人际关系简化为用简单的线条和几何图形绘制成挂图挂在墙上的专制组织理论家,是可以相比的两种人。

统计资料、日程表和其他外部线索都可以作为内部信息和确定性缺乏时的替代物。根据经验做出判断和决定的人,就是以某种有效方式运用外部资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