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和卫无衣近距离的接触会带来戈如雪的无限倒霉。她本人显然还未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刚才猛地一惊着实让她的心跳频率发生了变化。
她尴尬地抓住桌角爬了起来，看着正在斜上方用眼神睨着她的卫无衣。他的眼睛里，不知道是戏谑还是别的不明意味。
“你这是什么情况！”戈如雪好像明白了什么是生气，就是心念急转之间想要找些“脏话”去批评一下这个调皮捣蛋的学生。
“怎么了？”卫无衣笑盈盈地问。
“看到我这样你好像特别开心。”不自觉地就冒出了些许气鼓鼓的语气。
“嗯。”接下来卫无衣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上扬的音调，整个晚上都充满了欢乐。
戈如雪对这样的家教环境很是不满意，她又是那种有话就会直说的人。所以不免在结束时向秦阿姨“告了个状”。卫无衣也自然挨到了自己老妈的批评，顺便还吃到了“毛栗子”。
在戈如雪面前被老妈敲脑袋让卫无衣深感丢脸，急忙丢下众人回到了书房。没有送戈如雪下去。
苏唤是一直都在楼下等着的，觉得无聊就拿手机上上网。看到戈如雪下来他是眼前一亮。
今晚的戈如雪似乎与平时有着很大的不同。
“小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点生气？”苏唤不确定地问，毕竟他这位师妹基本是不知“生气”为何物的。
“我……”戈如雪摸摸自己的额头，完全不知道这种怪异的反应为何会侵袭她。
顿了一下，她才开口：“我应该是生气了。因为被他耍了。”
苏唤非常诧异，此话怎讲？
他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戈如雪把刚才卫无衣的举动如实描述了一下，还问苏唤：“你说，他这个是不是就叫耍我？”
苏唤心中警铃大作，自从上次发现卫无衣那带着敌意的眼神后，他就开始有这种感觉。这姓卫的小子，莫不是看上了小雪？
他越想越是那么回事，都忘了要回答戈如雪的问题。
好在戈如雪在这种事情上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看苏唤在失神想别的事情，她便作罢。
过了一会儿，苏唤才意识到他刚才的遐想已经把他未来的女朋友晾到了一边，急忙回过神来。
“你这个家教一周一次还要多久？不会持续到那小子高中毕业吧？”苏唤装作好奇问道。
戈如雪淡淡回应：“按照他的接受能力，是需要上到高中毕业，成效也不一定会明显。不过我会尽量及时调整我的教学思路，以期能让他获得最大的收益。”
听着戈如雪的语气中完全是对一个学生的剖析，甚至都没带多少情感，苏唤稍微放了下心。又把话题扯到叶西最近跟他讲的“拉赞助”上面。
“听说你们拉赞助进行地很不顺利啊？”他试探地问。
戈如雪摇摇头：“一次而已，理论没有注重联系实际。我懂得实在太少。”
“要不要师哥给点你支援？”
戈如雪有些惊诧，这根本与师哥是无关的。
她摇摇头：“不用，这是我和叶西的事。”
苏唤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是叶西的话，只怕是厚着脸皮都要来寻求帮助，而小雪，果然是这样的反应。不过，如果她不是这样的话，可能就不是他所喜欢的样子了。这样想着，心情又开朗了些，说了一些对于“如何拉赞助”的理解，以及以前自己的学院里是如何做的。
戈如雪一一听了，把觉得有用的东西都默默存在了心里。
快到校门口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秦阿姨。
戈如雪心情一阵开朗，笑着说：“秦阿姨，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秦卿先是为自己儿子道了歉，随后又说：“刚刚无衣跟我说，一周两次显然有些少了，问能不能增加到两次？还有一次就放到周末，否则的话把周五的调到周末上两个小时也可以。”
戈如雪略略想了一下，自己本来也无所谓什么私人时间。不过学生会这件事还是比较棘手的，所以她说：“一周三小时的话能不能在十一以后进行？最近学校的事务比较多，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备好三个小时的课。”
她听到秦卿似乎在和卫无衣商量着这件事。不久，卫无衣好像是答应了。
秦卿又说：“那就这样吧，尊重你的意思。”
戈如雪挂了电话，看着苏唤疑惑的脸，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他眉宇之间挂着不悦，不自然地用手掩住嘴巴咳了两声。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如果我说，希望你不要答应，你会同意吗？”
“不会。”戈如雪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今天师哥是怎么回事，竟然干涉到了她的私人生活？
她抬眼望了望苏唤，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
苏唤有些尴尬，虽然他知道小雪自主性很强，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改变。可是他一时之间忘了这回事，只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他以为她会问“为什么”，那他就可以扯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诸如学习的压力会变大，私人时间会减少，做事不能从心所欲之类的。可是现在，这些东西都只能随着她一句“不会”而永远留在心里。
“师哥，我要求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情。就像我从来不会质问以及影响你的任何决定。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都有自己的思维与想法。我的事情理应由我自己做主。”戈如雪有些严肃地说出了这番话。
苏唤简直心都要碎了。她的义正言辞让自己突然觉得，自己从未对她的人生有任何影响。
“我对你而言是什么？”苏唤停下脚步，盯着戈如雪。
“你是我的师哥。”她十分确定的回答让苏唤再一次感到失望。
师哥？这学校里师哥一抓一大把，他算什么特别的！
“我难道对你来说不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吗？”他不甘心地问。
戈如雪有点不能接受他突如其来的一串问题，对她而言，要思考会花费很长时间，可能也给不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她老实地说：“我不知道。”
特别？也许是吧。只有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毫不设防，所以才不讨厌他的触碰，亲昵。这种感觉，是家人吗？
顿了一顿，她又说：“我感觉师哥你很像我的家人。”
苏唤的眼睛又开始闪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