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惹上中二女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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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眼疾难除

王福不紧不慢地笑着说:“红柳先生,您怕是急得糊涂了吧,我们劫掠不是商队,明明是返乡的贪官。是您帮我们脱身的,您忘了?”

红柳漫不经心地说:“你们是强盗,本就不受法律管控,杀不杀人,劫不劫财与我无关。只不过啊,你实在是太自作聪明了,竟然算计到我头上来,这我可就不能放过了。”

王福说:“红柳先生您说笑了,您是我请来的,我怎么可能加害于您呢。”

红柳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箭步冲到武丁面前,右手作鹰爪状,“啪!”地一声扣住了武丁的天灵盖。武丁一惊,伸出双拳正要反击,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仿佛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王福浑身一震,冲上前去,扑向红柳,吼道:“住手!”

红柳扭身一避,五指一起用力,向上一提,只听“撕拉!”一声刺耳的撕裂声,武丁的皮被活活剥下。淋漓的鲜血从红柳手中的人皮内滴了下来,整个厅堂里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儿。

“臭婊子,敢杀我们二当家的!”众强盗勃然大怒,纷纷掏出家伙,准备剁了红柳。

红柳指了指面前的人,对强盗们说:“你们看清楚了在动手也不迟。”

众强盗像武丁站着的地方看去,顿时愣住了,这些身经百战,嗜杀成性的匪徒,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吓得寒毛直竖,冷汗淋漓。就连一直镇定自若的槊猿也愣了一愣,问道:“这——这究竟是什么?”

只见原来站着武丁的地方此刻正站着一坨敦厚的人形肉块。肉块的皮肤呈现出青紫色,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一根根蚯蚓一般的人皮管子插在肉块的身上,随着肉块的颤抖蠕动着。肉块的五官早已看不清楚,只有一张大嘴和一双眼睛还隐约可见,嘴唇也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两颗烟熏黄色的牙齿在红色的嘴里摇摆。肉块的四肢只剩下四个****,手指和脚趾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只剩下****末端一团蛆虫般蠕动的白色管子。

红柳将带着血液的人皮扔在地上,说:“你还是自己说吧。”

那个怪物颤抖着,不敢说话。

“不说是吧。”红柳冷冷一笑,说,“你不说自然有人让你开口,汤山匪帮的手段,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个怪物抖得像筛糠一样,他踟蹰了片刻,最终在强盗们尖刀一般锐利的目光下屈服了。

怪物张开了嘴,说:“这都是王福干的。”

王福急了,冲上前去,说:“这魔怪谋害二当家的,罪不可赦!诸位可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

红柳不屑地看着王福,说:“谋害?你也配说谋害?谋害二当家的人,是你吧?”

“胡扯,你这臭婊子!”王福怒道,“我真是看错你了,红柳,你是朝廷派来策反的吧!诸位兄弟,你们能容忍朝廷的鹰犬在这里叫嚣吗?”

周围的强盗一时没了主张,他们看了看那怪物,又看了看王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让她说下去。”大当家的看着王福说,“五弟,你要真是胸怀坦荡,就不怕红柳先生说!”

王福无奈,只得住了嘴,恶狠狠地看着红柳。

红柳问道:“你们请来的第三位郎中,后来怎么样了?”

“被五当家的剁了。”周围的一个强盗说。

红柳笑了笑,说:“可曾有人看见?”

周围一片沉默,强盗们嘀嘀咕咕地说:“好像没看到,只听到五当家的这么说。”

红柳说:“你们不要找了,那个被王福剁了的郎中就在你们眼前。”

“怎么可能!”

“一个郎中怎么可能起死回生,还披着二当家的皮!”

周围又开始喧闹起来。

王福的脑门上冒出了青筋,他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松了一口气,开始鼓掌。

红柳惊讶地转过头,说:“怎么了?”

王福笑着说:“红柳先生真是好眼力!”

红柳莞尔一笑,说:“这么说,您都承认了。”

王福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严肃,他说:“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全部说出来。”

红柳抱着手臂说:“愿闻其详。”

王福说:“其实这一切都是四哥干的。”

王福话音刚落,槊猿就瞪大眼睛跳了起来,怒道:“五弟,我虽然脾气古怪了些,可你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啊!”

王福瞪着瘦猴一般的槊猿,说:“事已至此,四哥你还想抵赖吗?”

“抵赖,抵什么赖!”槊猿冷哼着说,“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王福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说:“把证据呈上来!”

一个小厮端着一个盛着河蚌肉残渣的盘子走了上来。

王福指了指盘子,问道:“这是你送给红柳先生的吧?”

槊猿瞥了一眼盘子,说:“是又怎样?”

王福从腰间的暗器袋子里抽出一根银针,插在盘子里的河蚌肉上。只见闪亮的银针表面立即覆盖了一层黑色。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王福收起银针说。

槊猿愣了一会儿,大声说:“饭是我送的,可是这毒不是我下的。”

“不是你下的?”王福冷笑着说,“众人都知道你最喜欢吃河蚌肉,你以前当杀手的时候也是习惯在河蚌肉里下毒,这个习惯,整个寨子里只有你有吧!”

“这——这——”槊猿一时不知如何辩解,憋得满脸通红,不停地抓耳挠腮,焦虑万分。

“快把这叛徒拿下。”王福大义凛然地说。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起。

王福转过身来,只见红柳正微笑着对他鼓掌。

王福心中暗喜,说:“红柳先生,这些天您受惊了,我们一定尽快惩处这个败类!”

红柳微微一边鼓掌一边说:“五当家的,您的戏演得太好了。只可惜您的配角配合的不够妥帖,他们恐怕因为时间紧而没有好好练习吧,表演得实在太粗糙了,连我这个神经大条的女子都看出了破绽。”

王福脸色一黑,走到红柳面前,沉声说:“红柳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柳左手一扬,一根油条和一小碗粥出现在手中。

红柳看着王福的惊恐的眼神,问:“你可记得这带毒的早餐是谁准备的?”

王福愣了一下,十分确定地说:“是四哥!”

槊猿的头上青筋暴突,他咬牙切齿道:“你放屁!我那时候压根就不知道你带了人上山!”说完就想冲上前去掐王福,但却被同伴拉住。

被拦住的槊猿仍是怒气冲天,他对着王福吼道:“你特么有本事跟老子单挑!别特么玩阴的!”

红柳笑了笑,说:“你真的确定这些早餐是槊猿准备的?”

王福点了点头,说:“那天清晨,四哥坚持要为刚来的医生准备早餐,说是晚上未能及时拜见,多有得罪。”

红柳看着手中的油条和粥,说:“在这两种食物里,分别放了两种无毒的物质,但混在一起却有剧毒,若非对毒物十分了解的人,是想不出这种方法的。”

王福笑了,他得意地说:“四哥本是是刺客出身,对这些毒物的毒性很是清楚。这种事情,也自然只有他能做得出来了。”

红柳点了点头,说:“五当家的说的十分有理,那么您可知道这两种物质是什么?”

王福楞了一下,说:“我怎么会知道。”

红柳收起了手里油条和粥,说:“这两种物质分别是茵花和水金芹中的碱性提取物,分开来毫无毒性,单和在一起却剧毒无比。更奇特的是,这两种物质制造起来十分困难,没有六个时辰是做不出来的。”

王福不屑地说:“那又怎样,四哥完全可以做出来一批备用。”

红柳笑了笑,说:“五当家的果然巧舌如簧,也难怪这么多年无人发现。我还有一点没有说,这两种物质提取出来后,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使用,如果超过了一个时辰,就会变质,成为没有用处的废物。四当家的当天晚上去踩点,直到子时酒席结束还没有回来。而我在寅时用早餐,他总不能在没有见到我时就已经开始制造毒药了吧。是不是啊,五当家的?”

王福浑身一抖,但随即平静了下来,他笑着说:“这一切只是红柳先生的推测,您并没有证据证明我做了这一切。”

红柳叹了口气,说:“我若是能拿到证据,岂不是辜负了五当家的这一番苦心。”红柳说完,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只竹筒,“啵!”地一声打开了竹塞子。一只青色的虫子飞了出来,那虫子翅膀足有一支毛笔那么长,身体却十分瘦小,就像一片飞舞的杨絮。这只小虫子绕着王福飞了一圈之后,衔着一条布带飞到红柳手心中。

红柳拿过布带,将布带展开,说:“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毒蝎山的头巾?”

“五当家的怎么会有毒蝎山的头巾?”

“难道红柳先生说的是真的?”

王福怔住了,冷汗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大当家的看着王福,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福急忙辩解:“大当家的,你可不能相信这个女人,她可是来路不明的魔医!”

大当家的脸色一冷,说:“你把她请来给我看病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福强压住恐惧的神色,说:“这个女人就是个怪胎,我当时是错看了她才会找她来给大哥您看病。”

“住口!”大当家的吼道,“你真以为我是瞎子吗?这些年你在寨子里做的坏事还少吗?劫掠无辜百姓,杀害普通商人。将平民家的女子掳到山上来,还谎称是救下来的女奴。那些用来赈济灾民的钱也让你贪污了不少,就因为你这样肆无忌惮,才让汤山的声名越来越臭。后来你看着做不下去了,才打着毒蝎山的旗号行不义之事。你真以为这些你背着我做的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我碍于兄弟情面,屡次对你旁敲侧击,希望你能改过自新,不曾想你竟然变本加厉,更加猖狂,你这样做对得起汤山侠盗的名声吗?你这样做对得起那些信任我们的父老乡亲吗?你这败类!还有良心吗?!”

王福吓得跪了下来,颤抖着说:“大当家的,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大当家的站了起来,大声说:“你以为承认错了就行了吗?你的错——哎呦,我的眼睛。”

大当家的突然捂着眼睛跌坐在椅子上,神情十分痛苦。一股腥臭的液体从大当家的指缝间溢了出来,就像一团黑漆漆的桐油,粘稠而刺鼻。

“大当家的怎么了!”

“快去看看。”

大厅里一片嘈杂,众强盗都抢着上前。

红柳拦住了焦急的强盗,说:“都让开,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