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聆听史诗丛书-江格尔传奇
7320200000021

第21章 暴君哈拉·肯尼斯的灭亡(2)

哈拉·肯尼斯低头躲过,回马就还他一狼牙棒。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江格尔虎口开裂。俩人又战了几十个回合,江格尔佯装不敌,拖着阿拉牟长枪就跑。

哈拉·肯尼斯不知是计,跟在后面紧追不放。待他将要追上时,江格尔突然返身抖动长枪,那枪如金蛇狂舞、蛟龙出海,照着哈拉·肯尼斯的面门刺来。哈拉·肯尼斯躲闪不及,被一枪刺中胸膛,而且还穿透了他盗骊马的前胸。江格尔想就势将他们挑起,谁知用力过猛,只听“咔嚓”一声,旃檀木的枪杆断成了两截,哈拉·肯尼斯也落荒而逃。

过了七天,哈拉·肯尼斯又带着人马包围过来。萨纳勒见江格尔的枪杆已经折断,就护着他冲出了包围圈。江格尔突出重围后,萨纳勒告诉他:“离这里有四十天路程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名字叫阔库的铁匠,他的技术精湛,能够打造世界上的各种兵器。他一定可以帮你修好长枪。”并指给了江格尔去铁匠家的路。

江格尔马上决定去修长枪,他默默地施展了法术,将四十天的路程缩短成二十八天,很快就来到了阔库铁匠家门外,看到炉火熊熊,人影憧憧,铁匠十分忙碌。江格尔不愿贸然去求铁匠,便用法术将阿冉扎勒变成普通的小马驹,自己则变成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悄悄地地靠近阔库的铁匠炉。

阔库铁匠正指挥着徒弟锻打着一块烧红的铁块,几个人拉动着巨大的风箱啪哒、啪哒响。他瞥了一眼摸进门的小孩,以为是来偷东西的,一铁钳就夹住了他的手,厉声地:“你是谁家小孩,是不是跑来捣乱的?”

江格尔没想到刚踏进门就被铁匠发现,他忙吭哧着说:“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父亲去世后家里很穷,想出来学点手艺。”

阔库铁匠放松下来说:“我看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江格尔红着脸争辩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家里再穷,也从来就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

“那你说实话,到我这里来想干什么?”

江格尔见蒙混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说:“我是宝木巴的江格尔。我的兄弟洪古尔被哈拉·肯尼斯捉去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他。我与暴君激战的时候,我的长枪被他折断了。因为你是他的属民,怕你不愿意帮我修理,所以才变成这副模样。而且还说了假话。”

阔库铁匠听了,说道:“我早就听说过江格尔,都说他是聪明与智慧的化身。你现在就变回本来的样子,让我看看是真是假。”

江格尔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一阵风过后,他立即现出原形,刚才那个羸弱的小孩突然变成了英俊魁梧的壮汉。

阔库铁匠惊讶万分,握着江格尔的手激动地说:“果然是名不虚传。记得在四十五年前,你的父亲乌宗·阿勒达尔汗请我给他打造一根长枪,我在枪杆上密密匝匝地焊了十二道接头,不料有一根进去了一点气泡,留下了隐患,当时我想不会有什么大事,现在看问题终于出现了。都是我不好,快拿来我修理。”

江格尔忙拿出长枪,阔库立即就帮他修理起来,换上了一根新的枪杆,还格外加了两道铁箍。阔库拿起来舞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交给江格尔,并对他说:“你快去与哈拉·肯尼斯作战,我也要到光明的宝木巴去,再也不要在这里受苦受累,给暴君当牛做马了。”

江格尔匆匆告别了阔库铁匠,用了二十个昼夜又回到阵前。萨纳勒还在与敌人搏斗,见江格尔到来,便快马迎上他,俩人一齐跃马冲进敌阵,南北冲杀了六十个来回,东西又冲杀了六十个来回。哈拉·肯尼斯看他俩越战越勇,怕这样打下去自己吃亏,于是奋力逃出了包围圈。

江格尔并没去追赶,他让萨纳勒和儿子额尔柯·巴达玛去组织人员清理战场,救护伤员。自己则骑上阿冉扎勒直奔昆都仑查干山,在半山腰找到萨布尔,见他生命垂危,忙用神药给他涂抹上。不到一袋烟的工夫,萨布尔的伤口也很快愈合了。

萨布尔恢复了健康,立刻与江格尔一道去救洪古尔。路上,他俩遇到一个萨满女巫师。江格尔要她占卜,测一测洪古尔现在身在何处,吉凶如何,并说如果测得准就奖给她一群羊。

女巫听说有这样丰厚的报酬,立即拿出五色神帽神衣穿戴整齐,拿着神鼓、神刀、神杖、神偶,手舞足蹈地作起法来。她发疯般地又唱又跳,一直跳到口吐白沫,头发蓬乱,人事不省,仿佛真的与神灵有过一番亲密接触。过了一阵,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向着远处凝视了一阵,好象是送走了神灵,这才对江格尔说:“你要找的洪古尔已经身首异处,一部分作了雄狮的盘中餐,一部分在大黑鱼的腹中,一部分在凤凰的肚子里,只要你找到这三个动物把它们杀了,就能找到你的兄弟洪古尔。”

江格尔对萨满女巫的话信以为真,忍不住内心悲恸放声大哭起来。他给了女巫一块金子,让她到宝木巴去换上一群羊。他让萨布尔去找萨纳勒,一定要活捉哈拉·肯尼斯,决定亲自去寻找那三种动物。

江格尔往南走了不知道有多少天,他来到一片梧桐树林,见一只美丽的凤凰栖息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他向凤凰问道:“美丽的凤凰,你可曾见到过洪古尔?”

凤凰说:“我很久以来就一直栖息在这里,根本没见过你说的洪古尔。”

江格尔说:“可是有人说你见过他,而且还说他的一部分是在你的肚子里。”

凤凰怒道:“是什么人这样无耻,要往我漂亮的身上泼污水?”

江格尔见凤凰涨红了脸,相信凤凰不会说假话。他失望地告别凤凰,又踽踽地去寻找黑熊。他来到一座大山,在这里寻找了四天,终于看到一只大黑熊摇晃着肥胖的身躯走出密林。

江格尔迎上黑熊一声大喝:“站住!”

黑熊平生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它大喊大叫,非常生气,伸出肥厚的大爪子向江格尔打去。江格尔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肥爪子就拧到背后,疼得黑熊大喊饶命。

江格尔厉声道:“我问你,你可曾见过我的兄弟洪古尔?”

黑熊说:“我一直在森林里没出过远门,怎么知道你的兄弟洪古尔呢?”

江格尔只得放下黑熊。

江格尔走了半个月来到了海边,他把最后希望寄托于大黑鱼。

他从日出等到日落,从月亏等到月圆,终于在一阵风浪过后,在一个大旋涡中浮出一条十几庹长的大黑鱼。江格尔不由得惊喜万分,上前问道:“大黑鱼,你可曾见到我的兄弟洪古尔?他被哈拉·肯尼斯掳走快一年了。如果你能告诉我他的下落,我给你十头牛的奖赏。”

大黑鱼没有说话,张开大嘴对着海岸啐了一口,向岸上吐来一条皮口袋。江格尔忙解开皮口袋,见里面是一些白骨。他忍住悲痛将尸骨摆成人形,然后在尸骨上面铺上神树叶,轻轻的呼喊着洪古尔的名字,过了一阵,尸骨微微地有了动静。江格尔忙将神药撒在尸骨上,过了差不多一袋烟的工夫,洪古尔又一次复活了。

蒙根·希克希尔格听说儿子洪古尔失踪的消息,背上弓箭也来到哈拉·肯尼斯的国土,而且还作好了与哈拉·肯尼斯同归于尽的准备。当他来到哈达克河边时,看到儿子与江格尔精神抖擞的样子,顿时喜出望外。

蒙根·希克希尔格听说哈拉·肯尼斯还没有被擒,就坚持要跟他们一起去。江格尔说服不了老人,只好答应让他到军前督阵。老人看到儿子的铠甲已经破烂不堪,就脱下自己的铠甲给儿子穿上。

洪古尔穿上父亲的盔甲,与江格尔一起冲向敌阵。萨布尔、萨纳勒、额尔柯·巴达玛等人也赶来汇合。

哈拉·肯尼斯见到江格尔,讥笑道:“哼,我的手下败将,你难道是来送死的吗?”

江格尔拍马上前,怒喝道:“少说废话,看枪!”说着挺枪便刺,哈拉·肯尼斯急忙躲过,他俩恶战了三十三个回合,江格尔一枪刺中哈拉·肯尼斯的肚子,将他挑下马背。

在另一片草原上,伯克·察干一见洪古尔顿时吓得腿肚子直转筋。他想明明是自己亲手将他扔到海里的,他怎么还能够活着出来呢?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眨不眨地看着洪古尔。当洪古尔向他冲来时,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双方交战不到五个回合,他就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哑着嗓子喊道:“洪古尔,我输了,你快来绑了我吧。”

洪古尔用粗牛皮绳捆了伯克·察干的手脚,叫人抬了去见江格尔。蒙根·希克希尔格见儿子精神抖擞地站在他面前,激动得挥起了拳头。

天空降下蒙蒙细雨,雨中还飘渺着沁人心脾的馨香。香雨连续下了七天七夜,洗净了地上的血污,涤尽了人们的疲劳,受伤的人痊愈,战死的人又重获新生。江格尔派人烧毁了哈拉·肯尼斯的宫殿,率领着队伍回了宝木巴。

不久,阔库铁匠也带着他的徒弟来到了,江格尔让凯·吉勒干将他安置在了离宫殿不远的地方,阔库铁匠心情舒畅,决定广招门徒,以打造出更多更好的兵器。

此后,经过一场接一场的战斗,江格尔在草原上征服了一个又一个可汗部落,伟大的宝木巴一天比一天强大,这里的水草丰茂,牛羊成群。当江格尔再一次征服一个叫库尔门的可汗部落时,美男子明颜也在争战中百炼成钢,成了一个真正的勇士,并得到了美丽的新娘。这些草原的巴特尔和勇士们与江格尔一道,率领宝木巴人民生活在丽日阳光之下。

宝木巴雄鹰展翅,骏马奔驰,人民安居幸福,四周的部落仰慕江格尔的仁德威名,纷纷向江格尔称臣,从此,这片草原得到了长久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