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国际超级间谍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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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二战时期的间谍(8)

诺伍德一直坚持自己的情报工作,并为克格勃发展了若干能够提供军事和技术情报的新间谍。她与苏联的合作持续到1972年。

1979年,诺伍德与丈夫希拉利以游客身份前往苏联。当时,苏联政府要发给她一笔数额巨大的奖金,但她拒绝了。而她欣然接受了最高苏维埃主席团授予的战斗红旗勋章,并感到非常自豪。

在中止与苏联情报部门的合作后,诺伍德并未放弃自己的共产主义信念。丈夫1986年去世后,她孑然一身,但仍坚持参加左派活动,每天早上都要买上30份《晨星报》,分发给邻居及友人。在邻居眼中,这位老太太虽然思想激进,但却和蔼可亲、令人尊敬。

冷战时期,由于诺伍德从不掩盖自己的党派信仰,英国反间谍部门曾对她产生怀疑。长期调查后,她被认定为克格勃间谍,但军情五处苦于找不到任何证据,无法控告她。当然,这是英国情报部门在90年代末诺伍德身份暴露后的说法,不少人怀疑军情五处是在为挽回声誉而自圆其说。

夜总会女谍多顿夫人

1941年冬天,二战的炮火蔓延到太平洋地区的许多国家。多顿夫人的丈夫约翰正在太平洋战场的美军步兵三十一团司令部服役。为躲避美国国内物质极度匮乏的困境,她带着女儿黛安娜随军来到丈夫身边,以求温饱。然而好景不长,几个月后,由于日本军队的追击,美军部队暂时撤退到菲律宾阴暗潮湿的山区。

在极度艰难的环境中,噩运接踵而至。女儿黛安娜突然染上了疟疾,病情一天重似一天。她们只得冒着风险来到首都马尼拉,寻找医生。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她遇到了一位远房亲戚罗克斯法官,他热情地接待了走投无路的多顿夫人。

黛安娜的生命保住了,多顿夫人也在罗克斯法官热情邀请下,住了下来。其实,罗克斯法官并非一般美国侨民,而是美国谍报机构驻马尼拉情报小组的负责人。经过数日的观察,他发现多顿夫人不仅金发碧眼,美丽迷人,而且有着聪敏过人的智慧,具备女性善解人意的优势,更重要的是,在山上度过的可怕日子,以及险些失去爱女的经历,使善良的多顿夫人对日本法西斯萌生了刻骨仇恨。这正是成为一名合格间谍的前提条件。

多顿夫人激动而坚决地答应了罗克斯法官的建议。为掩护情报搜集工作,也为方便侦察日本人的各种活动,她在日本占领军司令部附近的“安娜·费伊”小酒吧里找了个工作,因为酒吧的主要客人是日本士兵和一些下层军士。多顿夫人自称是和一个菲律宾男人离过婚的意大利女人,因生活无着,才来做女招待。这样一来,经常来酒吧的日本人便丝毫没有戒心,反而争相同她喝酒、闲聊。一向嗜酒的日本人闲时酷爱聚在一起饮酒取乐,每喝必醉,醉酒后最喜欢向温柔的多顿夫人倾吐心中的不快,或是抱怨战场上的不如意。多顿夫人强忍仇恨,总是微笑着点头称是,鼓励他们一吐生活中的不快。从这些日本人对工作、生活的抱怨中,她细心地疏理着零星线索,不时地向罗克斯法官汇报。

就这样,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多顿夫人巧妙地工作了两个月,慢慢地也学会了经营夜总会的诀窍。因“安娜·费伊”酒吧的常客都是些低级士官,能搜集到情报极少,于是,多顿夫人决定开办一所自己的高级夜总会,以招待日本当局的上层官员和海、陆军的高级将领,以便获取更有价值的情报。

为了创办这个夜总会,多顿夫人四处筹集资金,甚至把结婚戒指和手表都作了抵押品,美国谍报机构也暗中为她出资,终于在马尼拉市中心找到了一幢小楼,从小楼的窗户能看到日军司令部里的活动,位置十分理想。新开办的夜总会叫“絮巴基”,在日语里“絮巴基”的意思是山茶花,日本人很喜欢山茶花的娇嫩,而且山茶花还象征着来之不易的成功。多顿夫人的确煞费苦心,千方百计吸引日本人。为了更好地掩护自己,夜总会雇了一位能干又可靠的菲律宾姑娘菲莉做领班。

1942年10月15日,夜总会正式开张营业。在当时的马尼拉,由于电费昂贵,大多数夜总会仅在周末的晚上搞些歌舞活动,平日则早早地关门大吉。为吸引更多的日本人来消遣,多顿夫人坚持每晚都安排娱乐活动,她不惜花重金聘请能歌善舞的菲律宾青年表演传统民族舞。很快,驻菲日军的上层人物就把“絮巴基”当做每晚必去的场所,在他们眼里,多顿夫人的夜总会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一天傍晚,盛装的演员刚开始表演,就见一位日本医疗船上的司令官晃了进来。多顿夫人知道这位司令官对日本特有的低度米酒情有独钟,便给正在忙着烤鸡串的菲莉使个眼色,示意她陪日本人喝个一醉方休。几杯米酒下肚,司令官的话渐渐多起来。菲莉借故将多顿夫人也叫到桌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故意把话题引向近日的军事行动上。从断断续续的酒话中,可以分析出:日本的这艘医疗船实际上是冒充国际红十字会运送伤员的船,偷偷地将日本士兵送到太平洋巴布亚新几内亚群岛中的布干维尔岛,增加岛上的兵力,而美国人从不袭击红十字会运伤员的船。得知如此重要的情报,多顿夫人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上派人送进山里的美军指挥部。

山上的美军士兵都把多顿夫人看成自己的姊妹,很尊敬她那种坚毅的性格。菲律宾人也很敬佩她,他们给她起了个绰号:大鲈鱼,取意勇敢、无畏。多顿夫人十分喜爱这个亲切的称号,而且还受它启发,充分利用有象征意义的食品名来传递情报,例如:“青菜已经到了采收时候”就表示情况很紧急;“青菜需要追肥后再送来”则表示情况不太重要。

日本人正在驱使民工为他们搬运军用物资,而多顿夫人也在加紧收集日军的情报。

“絮巴基”的买卖越来越红火,收入颇丰,多顿夫人因此又给自己安排了另一个重要任务,每月给山里的部队送些仪器和药物。遇到紧急或意外的情况,她就请当地山民迅速送进山去,很多人都乐意听任她的派遣。

在收集情报方面,菲律宾姑娘菲莉也起了很大作用。一个航空母舰上的日本军官,非常喜爱听菲莉唱的歌,每次到夜总会消遣,都找她陪酒,他们很快成为“朋友”,此人几乎天天都来夜总会。当舰队即将开拔,离开马尼拉前夕,他特地来到“絮巴基”,向菲莉告别。菲莉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机智地询问了他的通信地址,假装说要给他写信。被离愁搅得酸酸的日本军官毫不设防,如实说出了舰队的行动路线,第一站是新加坡,然后直奔太平洋中的腊包尔岛。这个线索太重要了,它正是日本海军舰队进攻太平洋的路线。

几个月后,这艘军舰的另一位军官来到多顿夫人的夜总会,伤心地告诉菲莉:“你的情人死了,舰上很多士兵都战死了。”

就在多顿夫人全心经营“絮巴基”夜总会、不断搜集重要情报之时,她丈夫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日军抓住,受尽法西斯的非人折磨,最终饿死在卡巴纳多监狱。

丈夫的惨死使她内心十分痛苦,加深了对纳粹法西斯的憎恨。此后,她想尽方法帮助关在卡巴纳多监狱里的美国军人,以这种方式祭奠自己的亲人。当时,监狱里败血病流行,伤员急需补充大量的Vc,多顿夫人知道后,买通狱卒,源源不断地给狱里的伤员送去橙汁和水果精等东西,还亲自写了不少鼓励他们生存下去的字条,希望他们坚持到战争结束的那天。

终于,多顿夫人的行动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不幸也降临到她头上,1944年5月,一位负责向狱里传递情报的交通员被捕。很快,日本特务将多顿夫人也抓了起来。原来,日本人在被抓的交通员身上搜出了一封多顿夫人写给监狱神父的信。信中,多顿夫人请他将装柑橘汁的罐子拿出来。可日本人不明白信中反复出现的“john”一词的含义,便猜测一定是某个英国人的名字。其实那只是“demijohn”小颈瓶一词的缩写。日本特务不相信多顿夫人的反复解释,给她施以非人的酷刑,然而,多顿夫人未多说出一个字。无奈,日本人只好将她关进一间黑洞洞的小屋,每天只有一碗饭,两杯水。在这间小屋里关了三个月之后,一无所获的日本人在军事法庭上草草以间谍罪判处多顿夫人死刑。

幸运的是,此时已是1945年2月10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主战场已分出胜负,太平洋诸岛均已被美军收复。日本人仓皇逃遁,顾不上狱里的囚犯了,多顿夫人也随着其他囚犯一同放出来。战后,人们给予这位勇敢、坚毅的女士诸多荣誉,赞扬她为太平洋战争所做的一切。

刺杀党卫军领袖海因里希

1941年到1942年,在英国切谢尔的马尔帕斯,一小队捷克斯洛伐克伞兵借助乔尔芒迪雷的公园一直进行着秘密训练。在训练结束后,这些伞兵被分别空投到捷克斯洛伐克,他们深入纳粹占领区去帮助捷克斯洛伐克的抵抗组织进行战斗,其中一个小分队的任务是刺杀纳粹在捷克的最高指挥官党卫队全国副领袖莱因哈德·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在加入党卫队后,凭借其冷酷无情的作风一直是党卫队全国领袖希姆莱的助手,而且他还直接领导着第三帝国最神秘的机构——帝国保安部(SD)。后来,海因里希得到任命,成为第三帝国在捷克的最高指挥官,他上任不久,就因为手段残忍而在捷克人中获得一个绰号——“布拉格的屠夫”。

刺杀小分队通过侦察,发现海因里希每天从住所前往自己的官邸都要乘坐他的奔驰敞蓬轿车,经过布拉格郊区霍尔索维茨附近路德学院旁边一条通向沃尔塔瓦河的偏僻街道,这个街道有一个直角弯口。于是,阿道夫·奥帕卡中尉、约瑟夫·沃尔茨克中士、简·库毕斯中士和约瑟夫·加比奇克中士准备在这里实施他们的刺杀计划。其中奥帕卡中尉和沃尔茨克中士负责瞭望、监视和掩护,简·库毕斯中士携带经过改装的73型反坦克手榴弹埋伏在拐弯死角内,而约瑟夫·加比奇克中士则装备一支英国产的斯登式冲锋枪,他们两人都另外携带有一支柯尔特32口径自动手枪。计划中简和约瑟夫·加比奇克将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夹击目标。整个计划的总指挥是阿道夫·奥帕卡中尉,执行时间是1942年5月27日。

海因里希是一个十分自负的人物,尽管布拉格的盖世太保和SD官员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但曾经是党卫队击剑好手的海因里希均傲慢地拒绝,或许他认为在自己统管的地区内轻装简行能够体现出他“管理”的水平,因此他一直只和司机一起在布拉格的街道上招摇过市,而且不带一名警卫。

5月27日,刺杀小组像侦察时一样来到伏击地,四个人按照计划各就战斗位置,简站在直角拐弯的一侧,加比奇克站在拐弯另一侧的街对面,负责瞭望的沃尔茨克和奥帕卡则远远地站在街道的远处等待猎物的出现。这一天海因里希很不寻常地比他的习惯迟到了一个小时,正当刺客们打算要离开的时候,海因里希标识显著的梅塞德斯敞蓬轿车出现了。

伞兵们选择的伏击位置是经过仔细挑选的,这个几乎是直角的弯口位置偏僻,一般行人很少,两侧是低矮而且爬满常青藤的墙壁,汽车经过这里都要减速经过,正适合刺客们瞄准。当奥帕卡和沃尔茨克示意目标出现的时候,在弯角另一侧的加比奇克首先看到,他也马上提醒在弯角另一处的简注意,简站在弯角的内侧,他的位置看不到汽车来的方向。

汽车很快驶到拐弯处,正如伞兵们希望的那样,它的速度放慢了。约瑟夫·加比奇克掀开他的外罩,抽出暗藏的斯登冲锋枪开始射击,但是十分不幸,斯登冲锋枪在这个关键时刻失灵了。这时候,坐在汽车后坐的海因里希已经发现他,假如此时海因里希命令司机继续离开,也许这次谋杀将以失败告终,可是傲慢而且自负的海因里希判断这是一个单独的刺客,他尖叫着让他的司机党卫队中士克莱恩停车,尖叫声甚至惊呆了正在街道另一侧行走的一个老妇人。汽车猛地停在弯角的另一端,就在简的前方不远处。

捷克士兵们为了实施刺杀海因里希的计划,正在做着积极的准备工作。

海因里希从车上站起来,并且开始去抽自己的手枪,这时候,简意识到约瑟夫的冲锋枪出了故障,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榴弹投掷出去,炸弹在海因里希汽车右后轮和右后车门处爆炸,剧烈的爆炸将梅塞德斯的车体炸穿了一个洞,炸弹的碎片多处击中海因里希。然而海因里希只是摇晃了一下,他坚定地下了车开始向约瑟夫开枪射击。捷克伞兵们开始逃跑,而海因里希在后面边开枪边追赶着约瑟夫·加比奇克,他只跑了十几米就感到不适,然后慢慢走回自己被炸坏的汽车,气急败坏地命令正在向加比奇克逃走方向射击的克莱恩中士去追赶,克莱恩和加比奇克一后一前地奔跑着,双方都在用手枪互相射击,不到十五分钟,在一个肉店门口,克莱恩赶上了加比奇克,两人进行了搏斗,训练有素的伞兵加比奇克击伤了克莱恩的大腿和膝盖然后逃走了。简是骑着事先放在附近鞋店门口的一辆自行车撤退的,他被自己投出的炸弹碎片划伤了头,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和防止有人注意他的面容,他边骑车边遮挡着自己的伤口和脸。而负责瞭望的奥帕卡和沃尔茨克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