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试问生命价几何
又一次逃跑失败,四姐妹一时想不出计策,都感到心灰意冷,尤其是小曼,承受不了打击,终日郁郁寡欢。急性子的小巧却憋不住,晚饭后,独自一人往后山那片禁地走去,初来时,她就看见了那几间独立成排的房子。为什么不让人靠近呢?
人类有聪明绝顶的头脑,拥有无穷无尽的智慧,同时也拥有足以害死人的好奇心!
小巧装作若无其事的慢慢靠近屋子,凝神静听片刻,确信里面没有人后,闪身进屋。屋子很宽,一个角落里堆放了一些塑料袋子和泡沫箱,正中央浇铸两个大熔炉,还有两台形似碾米机的机器,旁边有一台发电机,摆设不多,整个屋子显得空荡荡的,轻微的响动还能发出回声,小巧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随着眼光往右移,有一扇门是虚掩的,她想了一下,抵不过好奇心的诱惑,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推开了它,探头探脑的窥视了一番之后,她像只猫狸般,轻灵的钻了进去。里面的屋子很外面一样大小,只摆了一个长方体台子,上面置了许多实验器皿:试管,酒精灯,铁架台,石棉网,还有各种试剂等等一应俱全。小巧来到台前,拿起一张白纸上少量的粉状物闻了闻,好奇地看了有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它是什么呢?单纯的女孩子压根不知道这是毒粉!她把它放回原位后,继续往里走,突然,一个小木箱里红红白白的一些颗粒东西吸引了她,这又是什么呢?白白透明的不会是冰糖吧?红红的是不是糖果呢?她捏起一颗白色的晶状物,很伤脑筋的研究了又研究,都猜不透这是什么。小巧伸出舌头舔了舔,觉得没有什么味道,就放下它,转而拿起一颗红色的,扔进嘴里嚼,味道不是甜的,反而怪怪的,她摇摇头,无法想出这古怪的东西有什么用!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身后的门“哐当”一声开了,她惊跳起来,迅速回头,入眼的人是阿彪!她身子骤然发冷,脚下虚软,想跑也无力。
死对头阿彪一步步逼近,带来满身的杀气!
“你……别……”小巧舌头打卷,说不出话来。
“死丫头!今天可落在我手里了!”阿彪阴阴地说,像头捕到食物的饿兽,眼里发出得意的光芒。
“你……”小巧知道自己难逃厄运,牙齿格格打架,恐惧到了极点。
“拜你上次赐的那一脚,害我疼了好久,该死的丫头!”阿彪说完,走上前,对准那张失血的俏脸,左右开弓扇了两耳光。
嘴里的温热,腥腥的,闻到了血腥味,小巧野性爆发,破口大骂:“臭男人!你活该断子绝孙!”
“你!”她触动了阿彪的痛处,年近四十还没有近过女色的阿彪,最忌讳人家说他断子绝孙!
他再逼近小巧一些,想还补两耳光。哪知小巧猛低头往他胸口撞去,出乎意料的阿彪更是火冒三丈,拽住小巧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拖到外面屋中央。“敢和我作对!不知道死活的丫头,也不瞧瞧你有几斤几两!今天你还能出去吗?”
小巧抬起头,怒视着他,不发一言。
“瞪什么瞪!看我不挖掉你的眼珠!”失去理智的阿彪怒从胆边生,曲起食指和中指袭上小巧的双眼,小巧头一歪,到地一滚,险险避过,她在地上双腿一踢,又差点踢中阿彪下身。“看来你挺喜欢这招!”
小巧一脚踢空,爬起来就往外面跑,阿彪赶上去,抓住她飞扬的头发,又拖了回来,“我想要踢一脚来报仇呢,你休想跑掉!”
小巧拼命挣扎也甩不掉力大无穷的阿彪,她停止了挣扎。
“放手!我不跑了,”她突然出声:“我问你一件事儿。”
阿彪愣了愣,谅她跑不掉,就松了手,问:“什么事?”
“这里是制造的什么?”
“……”
“那些红红白白的该不是糖吧?”
“糖?”阿彪瞠目结舌,怎么有这么愚笨的女孩呢?制造糖果需要到这种隐秘的地方来吗?他为她的低智商绝倒。
小巧嗅出不对劲,微微红了脸,辩解道:“我吃了一颗,不甜的!”
她一副你不要哄我的不信意味。
阿彪吸了一口气,没有心情开玩笑,他知道大祸临头了,急急忙忙问:“你吃了一颗?”
“嗯,就是这种。”小巧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颗红色的胶囊。
阿彪伸头一看,一颗******躺在她手心里!“哦,天!你还藏在口袋里!?”
新制的******中加了少量****,吃了的人会产生幻觉,飘飘欲仙,看到异性会卖弄风情,风骚不已,所以王坚不同意生产,就一直搁置一边没有处理。是谁那么不小心没有收好它!?等下可要去问清楚,要不老大回来知道了就吃不了兜着走!阿彪皱紧眉头,神情更加可怖。
不知情的小巧一把揪住沉默中的阿彪,“说啊,这是什么?还有****……”****!她蓦地住了嘴,****不就是毒药吗?白痴都听说过的毒品!
“你……你……该不会都尝过了吧?”阿彪费力地吞吞口水,小心地问。
“没有……”小巧突然感到燥热,不解地问:“怎么突然觉得热?”
“啊!”药力发作了!饶是阿彪身经百战,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局面,拉她出去向大家说明情况,看她出糗呢?还是先和她了解利害之处,等她药力消失才放她出去?他陷入两难中。
“唔……热……”一旁的晓旭忍不住热,开始解衬衣纽扣。
“不要!”阿彪拔腿想溜。
可是幻觉不断出现的小巧跑上来拉住了他……
“锐姐,原来他是个毒贩子!怪不得那么黑心!”小齐一听小巧说出王坚所干的勾当,立即愤愤不平的大叫,她对王坚扣留姐妹四人一直耿耿于怀。
“毒粉很害人的,上瘾的人会想方设法的买毒粉,有很多人都因为毒粉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小曼几乎摇断了头。
“就是就是,听说有很多人不惜一切去偷、去抢,作尽伤天害理的事!”小齐和小曼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口沫横飞地说着从小道听来的消息。
早知道王坚来龙去脉的刘锐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原意是想在姐妹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送她们出去的,可是事与愿违!她看了看心事重重的小巧,以为她是听到这消息太意外了,才一言不发的,当下没有再追问她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王坚回来了,在屋里听阿彪的汇报。“她肯定会对其她人说的!该怎么办呢?”
阿彪紧张地搓手,担心老大责骂自己失职,隐瞒了小巧偷吃药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
“嗯,知道了,”王坚挥挥手,平和地说:“给她们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我也告诉过刘锐了。”
虽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做的事是走而铤险的事,但是刘锐是想要拥有的枕边人,迟早要给她知道的,她知道了,穿着连裆裤的姐妹们自然也得知道,她们没有从刘锐口里得知这个消息,想想都很开心了,她替自己隐瞒的意思是否对自己也有点感情呢?王坚这样想着就开心起来了。
“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王坚很认真地问刘锐,双眸里流露出期盼。
“你放了我的姐妹我就留在你身边。”刘锐直视着对面面露笑容的男人,挺认真地回答。因为没有生产“产品”了,海滩上有不少人在嬉戏,她和他距离也很近,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很炫很炫,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也很帅气。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就放了她们?”
刘锐脱下鞋,走进水里,踢了几脚水,问:“为什么要我嫁呢?”
“因为你是我想要拥有的人!”
“我知道啊,你先放了她们!”刘锐寸步不让,“她们有她们的生活要过,我不想连累她们!”
“她们都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我不想自寻死路!”王坚走近她,气息咄咄逼人,笨蛋才会在她没有答应时放人,她们姐妹情深,她讲义气,性子又刚烈,不定放了她们会闹出什么乱子来,金盆洗手之际得小心点才是。
刘锐把鞋换到左手,曲起右手,仰头眯起眼看看夕阳,半天没有说话。
“我不想做这行了,我想结婚,过平淡的生活!”王坚抿抿嘴唇,有点祈求的味道,活在世上三十几个年头了,他都没有觉得窝囊过,遭到刘锐的再三讨价还价,有点吃不消。
“要留一个不爱你的人在身边,结婚和没有结婚有什么区别?”刘锐对他的固执感到不解。
“当然有!我们国家经过封建社会,残余了很多封建思想,相对来说,我就是其中一个,我觉得结婚,多少有点保障。嫁娶,是人生中一等大事,你嫁给了我,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法律上是受保护的,我的一切就是你的,生活上,我们可以互相扶持,酸甜苦辣咸要一起尝!快乐与忧伤要一起分担!我要是强留你在身边,连名分也没有,你随时都可以走掉!”
“你说的话有没有经过大脑啊?你连身份证都没有,能领取结婚证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不知道吗?现在这个世上,有钱的就等于有一切!”王坚停下话语,沉思片刻,忽然笑了,脸色有点不自然,“或许,这是借口,是我想要绑住你的烂借口!你也说过,你不爱我,我太勉强你了。”
原本想用婚姻为保障绑住她,终于等到自己在意的女人,他希望能留在身边,日久见人心,让她能发现自己的优点而爱上自己!话说出口了,才知道找的理由有多牵强!
刘锐紧紧盯着他,思索他的话,他的话让人怦然心动,他真的很在乎自己!可是……他所做的事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不受人容忍的……她突然有点泪湿,分不清是什么情绪控制了跳动的心,让它失去了平衡的心率。
“其实……我们……可以先试试彼此是否适合……”刘锐羞红了脸,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话里的意思不是暗示他,可以试试吗?
“嗯,”王坚敏锐地察觉了,笑着说:“我有这个意思啊,是你等不及要送走你的姐妹们!”
“她们是无辜的不是吗?你只是针对我一个人而已啊。”刘锐气又上来了,他到底分不分是非啊?
“锐,你知道我背负着十字架在生活,道德,是人人都想要的,如果有正当的生活方式,谁不要呢?上天对我来说并不公平!它让我发现能赚钱过活的只有这一种方式,没有其它!”
很多时候,王坚总是在自我安慰:吸毒的人是咎由自取!他们明明知道吸毒对身体不好,还要想方设法的购买,染上了毒瘾就等于走上不归路,谁都明白的道理,非要飞蛾扑火,是他们自找的!
“大家都用它作麻醉剂多好!来交易的人都是医学上的人多好!”刘锐喃喃地说,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说,或许内心里,在不由自主的为他的罪开脱吧。
当晚,刘锐转辗反侧,脑海里不时想着王坚的话,难以入眠:“它让我发现能赚钱过活的只有这一种方式,没有其它!”
真的,他有另一种赚钱过活的本领的话,就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了吧?很多事都是生活所迫的!刘锐为他辩解起来,不知不觉中,心中的天平偏向了他。
小巧变了,变得神思恍惚,常常坠入浑然无我的境地里,叫她好几句都不见回应。
“小巧!小巧!”小曼摆好饭菜,大声着老僧入定的小巧。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小齐轻轻走过去,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担忧地说:“锐姐,她是不是太想家了?”
几个人中最柔弱的小曼,在大家的开导下都还健康地活着,对总有一天会回家团圆充满信心,小巧怕是受不了相思之苦,憔悴了很多!三餐不爱吃饭不说,半夜还偷偷哭泣!
“是不是想家了?”刘锐走过去,抚摸着小巧的黑发,温柔地问,眼眶却湿湿的,“是我对不起大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你们跟着受罪!”
小巧仍然像没有听到似的,没有反应。
“小巧,你要吃饭,我跟你保证,过不了多久,就送你们回去好不好?”刘锐摇着她,想把她摇醒。
小巧茫茫然回过头,目光呆滞,显然没有在听她说些什么。
“小巧!你真没用,才来多久你就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给我听着,要好好活着!知道吗?”小齐火爆地直嚷嚷,气姐妹的不争气。
“小齐!不要责怪她!是姐不好……”刘锐深怕小齐言语太冲,刺伤小巧,急忙把责任都往身上揽。
小巧看看小齐,又看看刘锐,嘴巴动了动,目光调向桌子上的饭菜,提不起兴致,把头又转开了去。
刘锐急了,泪流满面,她伸手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哭着叫:“小巧,你要吃饭啊,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面对你爸妈啊?”
清脆的耳光声,唤回了小巧的神智,她急忙抓住刘锐的手,痛哭起来:“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怪自己!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小巧,你要好好的知道吗?锐姐求你了,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你们回家的,你要相信锐姐好不好?我发誓!”
小巧掰下刘锐举起的三个指头,连连说:“我相信,我相信!”
“那你要吃饭!”刘锐蹲下去,看住小巧的眼睛,“你答应我不可以放弃生命,千万不要学柔媚!”
柔媚!小巧浑身一震,猛然点了点头!
小曼和小齐看着动人的一幕,不住地抹眼泪,谁都没有听出刘锐的弦外之音,她说的是“让你们回家”,而不是让我们回家!
小巧还是病了,不吃也不动,也不肯说话,躺在木床上,毫无生气,村里没有医生,平常村里人生病都是拿阿彪买来的必备药吃,小巧被刘锐硬灌了一次都不见效,还是病怏怏的,大家守着她一筹莫展。
刘锐跪在沙滩里,欲哭无泪,夜里的海风特别猛,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思绪,要不是一心想要发财,想一步登天的话,就不会造成今天的进退维谷局面,后悔来不及了,有什么办法能补救呢?唯一的就是嫁给他吗?
“老天爷!你帮我出出主意吧!我承受不了了!快崩溃了啊!”月光也悲,躲进云层里去了,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人帮她!
许久,许久,她抬起头来,往黑魆魆的苍茫大海拜了三拜,转身找王坚去了。
“什么?你要嫁给王坚?”小齐不相信地大叫,“锐姐,是不是他胁迫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他是毒枭?你不可以嫁这种人人喊打的人!”
小曼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急得不停搓手,“不可以!不可以!”
“哎呀,你不知道他说有多爱我,还说只要结婚的话,他的一切都是我的。嘻嘻,他说他的钱很多的哦,”刘锐故意嘻嘻笑着,装作轻描淡写地说:“我嫁了他,不需要打拼,就可以享福了啦!”
她走到床边,握住小巧的手,轻松地说:“到时候啊,你们都到我那里来玩哦,做姐姐的,一定包吃包住!”
“锐姐……”小巧吃力地摇头,“不要……我……是我不争气……”她多想把那天噩梦般的一切说出来啊,可是那样就会毁了自己的一生的清白!小巧眼角逼出了泪,生生闭上了嘴!
“锐姐,你不要骗人了,我们几个从小我到大,你的那一点心思我还不清楚?王坚是不是要你嫁给他才肯让我们走?”小齐到底不笨,动动脑筋就猜到答案,刘锐一向刚正不阿,绝对不会喜欢王坚,要知道那双手虽没有直接、却间接沾满无数人鲜血!他等于是个刽子手!
“没有骗人!开始我也很反感他的,后来他说要解散这里,洗手不干了。我想,他赚了很多钱,我不去花,也会有另外一个人去花的,正义有什么呢?他说得不错,吸毒的人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没有人逼迫的,你看我们,我们来到这里多久了,都没有吸毒是不是?”刘锐努力举证说服头脑简单的姐妹们,“其实他对他的手下都很好的,严禁他们吸毒不说,还给出比在外面打工高出百倍的薪水,换句话说,贫苦工人们的家庭是他在挽救!”
她避开小巧直勾勾的眼光,说:“我说你们三个,不要愁眉苦脸的,你们应该羡慕我,我很幸运,不是吗?想想不久的将来,你姐我,就是个大富婆,回到家乡有多风光就多风光!哈哈哈。”
“锐姐,”小齐隐隐觉得不对,但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于是说:“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我都说思考了很久了啦!很好的,很好的!”刘锐捋捋额头上散下的头发,说:“你们等着当我的伴娘吧,尤其是小巧,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小巧咬住唇,心纠结成一团,有种近似麻木的难过。
“乖妹妹,你休息吧,我要和坚出去买东西,顺便帮你买些药回来,你看你呀,都成病美人了。”她刮刮小巧的鼻子,就离开了。
心爱的人终于答应嫁了,王坚一下子变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心情比交易成功还好上千百倍。她说的一切都照听不误,刘锐说要在村里举办婚礼,让大家都欢喜一下,王坚也没有反对。在村里住了几年,什么都有感情了,不要说一直勤勤恳恳跟着干活的员工们,就连上坡上的野花野草都不舍得摘下,害怕把它糟蹋了!
老大要举办婚礼,王坚自然是全力以赴,他说一生只有一次婚礼,即使是在村里,也要办得风风光光,因此要出外买必不可少的东西。
刘锐站在王坚上次买的大铁轮船上,看着船所过之处划出的道道水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坚在船舱里和着饮料,看着刘锐美好的身材,也若有所思的样子。
“噢荷,好多的鱼!”甲板上随行的几个手下,指着还来兴奋地大叫,这些手下因为知道老大要散伙了,心情既开心又失落,都想转移目标,说些开心的事。
“能看到鱼?”刘锐半信半疑,船很大,所过之处,白浪翻滚,鱼应该避之不及吧?她俯下身凝神望向海面。
王坚倒上两杯水,腋下夹着一顶草帽,轻轻走向心仪的女人,她的转变是为了她的姐妹们,他很清楚,他小心谨慎地按捺住心里的焦急,耐心地等待她着的真心转变。
“天热,带上帽子,喝杯水。”递过水,又拿出帽子给她戴上。
刘锐直起身子,没有躲闪,任由做他一连串的动作,眼睛还是望着海里,他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等姐妹们成功回去后,她也会伺机走掉的!
刘锐出门后,小巧的病更严重了,喝什么就吐什么,没吃就干呕,问她什么话,也不肯开口,静静躺在木床上,仿佛等着死神召唤。
没有主张的小齐和小巧呼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惶急之中想到了小鬼和方晓旭。
看了小巧,小鬼回到屋里,吞吞吐吐地说:“晓旭,我想……她会不会……会不会……”
“会什么?”方晓旭没有瞧出倪端,但是相信好人是不会患绝症之类的!柔媚!她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恐惧感莫名袭上心头!
“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怀孕了!许多有了孩子的人都会呕吐!我嫂嫂怀侄女时就是这样子!”
“胡说!荒山野岭的……”方晓旭惊诧地住了嘴,脑海里闪过小巧进了后山的空屋子,当时她也是要进去的,碰巧阿彪也去了,后来还听到里面的打骂声,想在小巧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定能脱身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悄悄退了回来……难道……难道是……阿彪?!方晓旭的心狂跳了起来,不祥的恐惧感更重了。
小齐和小曼帮忙洗衣服来了,村里没有几个女人,闲不住的她们就来了,趁三人谈话正在兴头上,方晓旭借口上厕所,一个人溜进了小巧的房间。
小巧卷缩在床上,满面泪痕,目光散乱,形容枯槁。方晓旭看得一阵揪心的痛,泪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姐姐,你没有事吧?”
“……”小巧看见她,侧身向里,不理她。
“姐姐……”方晓旭害怕伤了她,迟疑着寻找最恰当的词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们大家跟你分担好不好?”
小巧依然没有说话,但是开始呜咽。
“说出来吧,这样心里会舒服很多。”方晓旭循循善诱,温柔得像个母亲。“我们都落到这个地步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你能说出来,就多一份帮助,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落难至此,我们姐妹几个一起面对好了。”
方晓旭靠着床沿坐下来,伸手抚摸着她的乌发,声音温柔到极点,希望她能勇敢说出事实,然后勇敢的去面对!
小巧的背脊抽动了很久,终于翻过身来,雾蒙蒙的大眼睛多了点光彩,抖动着唇说:“我可能是……宝宝……”
“嗯,”方晓旭没有意外,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是阿彪的?”
小巧又闭上了嘴。
“我看到他进了那屋子!”方晓旭很内疚地说:“我以为你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以为你最多是被他打两下……”
她失声痛哭起来,狠狠责怪自己:“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子的,我不知道啊!是我判断失误了,我该冲进去帮你的!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不怪你,妹妹,”小巧拉住她的袖子,泣不成声:“也……不怪……他……怪我自己吧,是我……怪我自己……”
“你不要护着他!我找他理论去!这个公报私仇的伪君子!”
“不要……是我……是我偷尝了……毒粉……”
“啊!?”方晓旭到底是小女孩,任她聪明绝顶,也不知道尝了毒粉也可以使人怀孕!
“是毒粉里含有****!我……我不知道……”小巧捧着头,辗转着,仿佛缠绕在身上的是毒蛇猛兽似的,拼命挣扎扭动,“我不知道啊……什么都不懂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双目皆赤,痛不欲生。阿彪其实是救了她,要不是有他降息了她的欲火,她说不定会受不了奔出去,后果将更不堪设想!也正是这原因,她心才会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做!和阿彪一直都是水火不相容的,怀了他的孩子,羞怒之下,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上苍捉弄我!”小巧嘶声狂叫,“让我死好了!”
“姐姐!”方晓旭捂住她的嘴,“乱说什么,怀孕了就生下宝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现在很多人都未婚先孕!”
“不可以!”光是想想村里人异样的眼光,就足以杀死人了,更不用说一个幼小的生命生出后的处境,更是不可想象。“我好苦命!”
小巧的无助狠狠击痛了方晓旭,疼得几乎无法呼吸,“锐姐在就好了,可以带她出去拿掉小孩!”她想。
正在方晓旭殷殷等刘锐回来的时候,刘锐正和王坚大买特买。王坚说他钱赚够了,究竟有多少,他没有说得很清楚,刘锐也没有细问,只是无计划的买着,花着他赚来的不义之财,用来发泄发泄心中的愤懑!买到手软之后,她才乜了他一眼,表示够了。
“都买好了?”王坚望着她买的大包小包,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嘴角微微扬起,她买的太小气了,都不过是生活日用品而已。
刘锐点点头,没有讲话,掉头要走,挂心着姐妹们呢,磨磨蹭蹭的要到什么时候啊?
“等多十分钟就行。”王坚过去亲昵地拉起她,走向一旁等待的服务员,“带她进去换上。”
刘锐看看王坚,又看看服务员,不明白他们在捣什么鬼,只是难得的、顺从地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不一会儿,刘锐出来了,一身白色的婚纱,紧紧地裹在她妖娆的身躯上,更是美得让人呼吸停止。
“太美了!”王坚忘形地看着刘锐,她打扮起来真的好迷人,成熟中有妩媚,端庄中含诱惑,白色的婚纱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王坚锁定她,眸光中有溺爱,他真是爱极了她!
“都好了吗?可以回去了吗?”刘锐的姣好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焦急。等王坚算账时,她扔下可以堆满铁轮货仓的物品,迫不及待的钻进车里等待回村了。
沙滩上来迎接满载而归的两人,黑压压的一片,不同的是,少了每一次的嘈杂声,刚下船的刘锐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小齐和小曼两人双目红肿,一见她就忍不住放声大哭。“怎么了?小巧呢?”
才几天不见,就那么伤感,姐妹情也太肉麻了吧?
“她……她……”小齐扑通一声跪下:“她……她死了……”
“啊?”晴天来个霹雳,惊得刘锐打个踉跄,差的跌倒。她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几天,就出了天大的事——和情同手足的姐妹来个永别!辛辛苦苦买的补药什么都没有用了,自己的计划付之东流,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玩笑,她承受不起!头一晕,瘫坐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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