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女帝的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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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成名

从这个八月十五之后,我就极少再回到千波阁了。

我在北城宣德坊买了一座宅子,不大,却足够清净,白天我会去一些文人墨客喜欢的茶楼喝茶,间或参加一些诗社文会,作了一些其实是剽窃来的诗词歌赋,我本不想这样,但这是最快的方法,我要——在这帝京成名。

李白杜甫苏轼曹操的诗作各有风骚,只是微末的一首小词也足以令我名声大噪,很快,帝京第一公子的声名不胫而走。

第一公子?听到别人如此恭维我的时候,我总是淡然一笑,这个名头,平白压死人呐。

幸好嫣朝只是个不存在于中国历史上的朝代,否则,恐怕我得被后人千夫所指,百般诟病了。

阿焱,虽然我不能公然走入朝堂,但我想要你知道,我是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的,既然不能在朝,那么,在野也不是不可。

千波阁的事务我虽然已经很少经手,每月只有寥寥几封文书送过来请我盖上“千波阁”那朱红的印记。但我知道,一切都在按照我的意愿发展。也许,千波阁会在我这一代走向它的灭亡,可是我无愧,我只知道,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那么,命运也一定安排了与之相配的结局。

我,小丁,夏欧,还有千波阁无数的阁众,都只不过是命运的棋子,没有人能够站在一个最够高的角度上,来令所有人都得到圆满。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它按照我的意愿发展下去呢?这一切,无所谓对错。

隆冬逝去,温暖的春天还未尽数来到,这个时候,气候多以阴霾为主,像是冬神临走之前最后眷顾的一眼。这样的季节总是会显得有些无力,经历了一冬的人们本应恹恹的,但幸好街面上的喧哗弥补了空缺。帝京早已经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按照往例,二月初六便是一年一度的春试,大嫣各路的仕子们齐齐聚往这里。

我在街头漫步,看到酒肆茶楼中来来往往的仕子们,个个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无不想着能独占鳌头,功成名就。

这个时候,往往是发掘人才的最好时机。

我随意选了一家酒楼,信步走入时向大堂中扫了一眼,几乎是座无虚席,仕子们三三两两地谈论着什么,我注意听了一下,无非是些想向达官权贵自荐,投帖,想要寻一荫庇的世俗想法。

这样的人,不是我要找的人。

小二眼尖,见我在堂中流连,忙跑过来,“苏公子,您来了?楼上雅座请啊……”

我笑笑,抬手止住他,将手中握着的折扇在一旁指了指,“不了,我一向喜欢热闹,今天就在这里坐了,给我上几碟小菜,一壶杏花春。”

“好嘞,您坐,马上就好。”小二抹干净了一张空桌,引我坐下,一壶热茶先送上了桌。

少时,掌柜的亲自送上了酒菜,我和他极是熟稔,如今见了也少不得要寒暄几句,“裘掌柜,近来生意颇好?”

“托公子的福,今年春试,陛下下旨要广纳贤才,聚到帝京的仕子们也比往年多了两、三成,生意自然是好。公子是饱读之士,何不也求个功名,入朝为官,光宗耀祖?”

我啜了一口热茶,但笑不语。

裘掌柜见此,自嘲道,“瞧我这俗人,像公子这等才学如此风雅,自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想当初,公子一赋动天下,朝中的翰林们,哪个不是甘拜下风。公子见谅见谅。”

“掌柜的太抬举在下了,官场是非之地,在下还是不入的为好。”

裘掌柜殷勤地为我斟酒,悄声道,“苏公子,日前曾求您为小店作一副对子,不知……”

“这个好说。”我正待应付他,没想到竟然从门口进来了一个人,令我眼前一亮,此人虽然衣不着锦,腰不佩玉,但涵养气度,谈吐举止,一见,便令人折服。

有句俗话说是人靠衣装,不过也不尽然,就拿这位公子来说,虽然穿戴朴素,手中也没有如今帝京风行的折扇,但风华逼人。这样看来,我倒显得俗气了许多。

他向内环顾了一圈,大概是没有空余桌子,便抬脚向外走去,我有心结交此人,暗暗地对裘掌柜道,“劳烦掌柜一件事,请刚才那位公子到此处坐,掌柜要的那副对子么,三日后自当送过来。”

裘掌柜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连连应着去了。

那位布衣公子被裘掌柜一拦,回头向我这里看过来,我遥遥举起一杯酒向他致敬,那位公子倒也不拘俗礼,进店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早吩咐了小二再送一套食具过来,那位公子率先开口,“兄台可是认得在下?”

我摇摇头,“偌大帝京,三百酒家,能与兄台在这里萍水相逢,也算是一种缘分。在下苏铭,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可是此次来京春试的仕子?”

那位公子先是楞了一下,尔后哈哈大笑,“苏兄真是爽朗性子,一句话,倒连问了两个问题。”

我还未答,这时候,裘掌柜又送来了一壶酒,他对那位公子道,“这位公子,您面前的这位可是有帝京第一公子之称的苏铭苏公子,苏公子文采斐然前无古人,堪称字字千金啊。您今日能与他共坐一桌,有福分的很呐。”

裘掌柜离去之后,那位公子笑着打量了我几眼,道,“帝京第一公子,优某果真是极有福分。”

他话中不含讥讽,可他这样说倒令我无底自容,我笑的唇角抽搐,避开了这个话题,“公子姓优?”

“正是。在下优青言。”他举杯,“敬苏兄一杯!”

我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疑问,先与他干了那一杯酒,然后,我问了与刚才同样的问题,“公子姓优?”

“苏兄这样问,莫不是没有听闻有此一姓?”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目与我认识的另一个人相仿。

我恍然大悟,“不,恰恰相反,在下有一个朋友,也姓优,名白羽。”

这下,吃惊的人是他,“苏兄竟认得家兄?”

我猛地意识到了自己失言,认识优白羽的人是沈慕伊,可现在,沈慕伊已经是个众所周知的死人,而从未出入过宫廷的苏铭自然不应该认识太医院的优太医。

“数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我打了个哈哈,将此匆匆带过。

“一朝闻名天下知。以苏兄如今的名头,我想家兄一定会记得。”他笑的狡猾,我不禁在心底对他的看法转变了不少。

这样的人,不但才情过人,想必,也足够机智吧。最好是友非敌。

离开的时候,我唤来掌柜结账,末了又将我带来的那一柄折扇留在了那里,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上面只有一首我亲手提上去的诗,虽然字上不大雅之堂,但那诗,却是货真价实的千古绝唱。

李商隐的七言绝句《嫦娥》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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