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月吃下了整整一只烤鸭,这会儿对着满桌子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却只有眨着眼睛,懊恼地干瞪眼的份儿啦。东方金乌则开始了他优雅的细嚼慢咽,浅饮小醉。
最可恨的是,他还不停地‘啧啧……’称赞:“好吃!妙啊!嗯,这东坡肘子火侯正好!”气得云破月娇嗔地望着他干着急。
等到东方金乌吃饱喝足,拉着云破月,刚打开门准备要走,又‘砰地’一声关上门。还挤眉弄眼的示意云破月不要出声。
“怎么啦?黄三,你看见什么啦?看把你吓得!看你刚才吃东西的那副得意劲上哪儿去了?”云破月戏谑地说道。不过她也很好奇东方金乌究竟看见了什么,怎么会显得这么紧张?
“是海王爷。我刚才看见海王爷从‘国色天香’房间里走出来。”东方金乌压着声音说道。
“这个海王爷是谁啊?咱们为什么要怕他?”云破月好奇地问道。
“海王爷就是东方云海,当今的皇叔。主管着圣元王朝的盐铁税务,可称得上是当今天下,最为位高权重之人了!”东方金乌耐下性子解释道。
“让我看看,当今的皇叔究竟长得什么样啊?”云破月想拉开门去看一眼东方云海的模样。
“你别去!你忘了你是谁了吗?”东方金乌面露愠色的问道。
“黄三,我还以为你是个能干大事的英雄呢!没想到你胆子就这么点儿大。”云破月蜷起小指讥讽道。
东方金乌也不搭腔,估计东方云海已经下了楼,这才拉着云破月的手,从窗口住下看。
“你看,正当中那个穿着红绸黑边衣裳的,就是当今的皇叔东方云海。”东方全乌指着楼下,四五个大汉簇拥着的,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干瘪的老汉。这个老汗又是谁呢?
云破月见东方云海长得高大威猛,满脸胡须。不禁说道:“这个皇叔长得还挺有气度的。”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从东方云海面前奔过,卷起了路上的沙尘。东方云海的眼睛不慎被钻进去一粒。他以手揉眼,显得颇不耐烦。
站在他身边的干瘪老汉一个纵身形追了出去。一眨眼功夫,就抓住了那匹奔马的辔头。奔驰的健马被迫止步,愤怒地甩着马蹄,打着响鼻抗议着。
干瘪老汉掀起帘子,一伸手就把车里的两个人抓了出来,又赶着这两个倒霉蛋到东方云海面前跪下。那四五个大汉上去就是一顿拳脚,刚才还在车上坐得好好的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人暴打了一顿。
“小子,以后在海王爷面前记得下车。要不然,看见你一回,打你一回。”那老汗大声汉训斥道。
东方云海终于揉出了眼中的沙子,骂了句:“真是晦气!”便看也不看这两个无辜被打的倒霉蛋,昂着头迈步走了。
围观的人群,这时才有人敢上去抉起那两人,替他们拍去一身的泥灰。
云破月看得勃然大怒!气得她恨不能从窗口跳下去,为那两个无辜的人抱打不平。东方金乌却抢先一步,拦住了这个正义的小佳人。
“黄三,你让开!让我一拳打烂那个狗王爷的烂头。”云破月不禁义愤填膺。
“破月小主,咱们可是偷偷跑出宫的。怎么敢让那个东方云海瞧见咱们?”一旁地小李子好心地提醒着这朵愤怒的玫瑰。
云破月一听这话,怒气顿时泄了一大半。她想到爹爹就要到达京师了,自己这一露面,岂不是让他无脸见人?
原本她主动请缨到宗人府,是想了结了宫中的事,可以和爹一起回家。如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话,只怕这家是永远也回不去了。而且还很有可能会害了全家。
云破月懊恼地坐了下来,气鼓鼓地嘟着嘴:“这个海王爷怎么这么坏呀!”她愤懑地说道。
“别理他。恶人自有恶人磨。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东方金乌轻轻地拍着云破月的肩头安慰道。
三人一起下了楼,见那两个无故被打的人,此刻还没走,正瘫在‘东风楼’门外‘哼哼’呢,看样子伤得不轻!不过幸好是两个年轻人,要不然也撑不过刚才那顿拳脚。
东方金乌把他腰间那个小锦囊塞给年龄稍大一点的那个年轻人说道:“去看看大夫吧!”说完,便拉着云破月离开了人群。
三人神情黯然地回到‘承恩居’换回衣服,上了车。
“这个皇叔未免也太霸道了!难道皇上也不管一管?”云破月余怒未消地说道。
“皇上……”东方金乌喃喃地说道:“皇上也不过就是一个傀儡而己!”
“不会吧!我见过皇后娘娘的,大约有三十岁左右。皇上也应该差不多啊!那么皇上也应该亲政了呀!”云破月置疑地问道。
东方金乌侧过头,用手指挑开车厢的侧窗,向车外观望。一米阳光正好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东方金乌的喉结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己已近而立之年,却还要看顾命大臣司马南山的脸色行事,唯太后的懿旨是尊。名为皇上,实为傀儡!
今天亲眼看见皇叔东方云海的残暴跋扈,东方金乌觉得心如刀绞。好好的圣元王朝,被这群专权的小人弄成这种景况!今天的经历,也催促着东方金乌痛下决心,绝不能让父皇的基业,毁在自己手里。
太后虽八面玲珑,权倾朝野。可是未必面面俱到。东方金乌己在她们眼皮底下,密密地经营了多年的夺权计划,眼看就要实施了!
“不说这些令人不爽的事了。破月小主,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宗人府哟?”好半晌后,东方金乌放下侧帘,看着对云破月问道。
“哎呀!怎么说了你还不信啊?真的是因为逍遥王的折扇,我才被人给告了黑状。”云破月一脸懊恼地说道。
“怎么可能呢?你从哪得到的这把折扇的?”东方金乌仍不肯相信。
“捡的。”云破月想也不想,回答得倒挺干脆。东方金乌隐隐有些将信将疑了。
“破月小主,我说过我的朋友或许能够帮上些忙。你今天回去后,什么消息也不要透露,什么话也别跟别人说。明天我就会替你抓到告你黑状的人。”东方金乌一脸正色说道。
“黄三,你有这么神吗?我不信!”云破月不置可否的说道。
“不信,咱们就试试啊!”东方金乌自信满满地说道。
“其实我根本就不怕去宗人府,到时侯给他来个死不认账,他们顶多就是请我回家。”云破月一脸嬉笑的说道。
“回家?”东方金乌讶然惊呼。一想到这阴暗的皇宫中,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光亮,眼前这个阳光一般的俏佳人,却一心只想回家。
“是啊!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跟着爹爹一块儿回吴郡玩去了。只不过,这个向太后告状的人,实在是够可恶的。让我知道是谁的话,一定要好好修理她一下!”云破月一脸调皮的说道。
东方金乌宠溺地望着云破月笑了笑说道:“明天你就会知道了。”
马车到了皇宫的南门,小李子递给守门的那个贵哥一包烧鸡。贵哥二话不说,眉开眼笑地就放小李子进去了。到了树林子,东方金乌才把云破月扶下了车。
小林子看见他们,一脸欢喜地跑了过来。至东方金乌走后,他就一直焦急地在这里等着。本来皇上出宫,就够让他揪心的了,偏偏他还有带着一个小主一起行动,怎么会不让人更着急呢?
“谢天谢地!皇……黄……你可总算平安回来了。”小林子心急火燎地说道。
“黄黄?小林子,你给黄三取这名字倒挺新鲜。比黄三好听多了!不如我以后也叫他黄黄吧!”云破月捉黠的说道。
“放肆!你怎么可以……”小林子嫩白的小脸,不禁胀得通红。
“好了!小林子。”东方金乌厉声喝断小林子的话,只一蹙眉,小林子便自觉地低下了头。
“小李子,你先回去歇着吧。小林子,你送云破月小主回‘含睇楼’。”东方金乌沉声向他们吩咐道。
“是!”小李子应了一声,转身便驾着马车先走了。
小林子也敛眉垂首的对云破月说了句:“破月小主请!”说着恭敬地把手伸了出来。
云破月有些惊讶地望着眼前有些不一样的东方金乌,看他说话的样子,还有小孪子、小林子这么听他的话,云破月心想:“这个黄三一定不是个平常人。”
“黄三,我回去了。咱们后会有期!”云破月向对着她微笑的东方金乌道了别,就随着小林子往‘含睇楼’走去。
东方金乌一直目送着云破月婷婷地腰身没入花树后头,这才快步向自己的‘通天宫’走去。
回到寝宫,东方金乌换了一身紫金色的长衫穿上,便径直朝太后娘娘的‘福寿宫’走去了。
太后娘娘刚用过晚膳,正在剔牙,就听宫女来报:“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扔了牙签,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头发,便起身到‘养神阁’坐下了。东方金乌一进门就给太后跪下了,嘴里说道:“太后娘娘吉祥,儿子给太后娘娘请安来了。”
“金乌,快起来吧!以后见了哀家,就不用行此大礼了。毕竟你也是一国之君嘛!”太后打着哈哈说道。
“礼数原本就是要遵循的,况且太后娘娘还为朕,不辞辛苦的把持朝堂,朕也才能坐稳这江山。向您行礼,可是朕的由衷之情。还请太后娘娘不要拒绝。”东方金乌谦恭地说道。
“哈,哈,哈……皇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太后被东方金乌这一记马屁拍得周身舒坦。
“金乌,今天来,有什么事吗?”太后娘娘喜笑颜开的问道。
“朕没事就不能来给太后娘娘请个安吗?”东方金乌继续卖着乖。
“能来、能来。怎么不能来呢?”太后越发的开心了,笑呵河地说道。
“太后娘娘,朕还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知道,您给朕选的这批秀女的情况。”东方金乌说到这,故做难为情的样子,搔了搔后脑勺。
太后眯着眼睛看看东方金乌,心中不禁窃喜不己。这个成天舞刀弄枪的皇帝,现在又开始迷恋上了女色!她就是要这样听话的皇帝。
“哀家瞧着,都挺水灵的。金乌,你的艳福可不浅啊!”太后笑吟吟地说道。“不过……”太后忽然想起了云破月的事。
“有什么问题吗?”东方金乌一脸关注地问道。
“有人向哀家检举,说有个叫云破月的小主,和你的弟弟‘逍遥王’有私情。还拿了一把折扇给我看。说是他们幽会的暗示。我看见上面写的什么三五团圆,什么仰头看的,弄不明白,就让波公公审去了。”太后倒不隐瞒,便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东方金乌。
“太后娘娘,朕不大相信启明会做这等事?不过那位检举这私情的人,对您可算是真的很忠心啊!不知她是谁啊?”东方金乌貌似随意地问道。
“听小花儿说,也是本届的秀女,叫什么晓晓的,哦!对了,钟晓晓!”太后一口便轻易地揭开了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