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月跟着小林子走后,众小主大都心慌慌地守在大堂里,望着那个小圆门。只有钟晓晓叫上王月影,到她的房间下棋去了。过了申时,钟晓晓很轻松地哼着小曲,从楼上走了下来。
“钟晓晓,你兴灾乐祸了是吧?别忘了你的主子可是破月姐姐从池子里给救上来的。没良心!”坐在楼下的黄小悠终于忍不住,骂了洋洋自得的钟晓晓一句。
“谁是我主子?大家都还没有封妃嫔呢?我自己也是个小主,现在只有皇上、太后才是我的主子。”钟晓晓大言不惭地说道。
“不就是你们的‘猜谜高手’,‘象棋高手’王月影呗!”黄小悠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
“高手又怎么样?高手不高手的很重要吗?我看蹲大牢的人,还怎么好意思笑话别人?”钟晓晓也不甘示弱的回敬着黄小悠。
“你……破月姐姐肯定是被嫉妒她的人陷害的!钟晓晓,这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黄小悠忽然冒出一记杀着,逼视着钟晓晓。为了云破月的事而过分担忧的兔宝宝,这个时侯也红了眼晴。看见不顺眼的张嘴就咬。
“我……我陷害她干什么?”钟晓晓脸上骤然变色,话也说的结结巴巴。黄小悠越发怀疑这个神色慌张的钟晓晓。众小主也不禁议论纷纷。
“既然不是你,那么你敢赌个咒吗?”黄小悠盯着钟晓晓问道。
“赌就赌,有什么不敢的?”钟晓晓色厉内存地叫道。
“那你说吧!我们大家伙儿可都是听着的。”黄小悠回头看了黎瑛瑛和岳冰冰一眼,希望征得了她俩的支持。
“如果是我告的状,就被一个大火雷劈死!”钟晓晓信誓旦旦地说道。
她以为这事儿只要宗人府一插手,云破月不死也得脱层皮。出了这种事,过两天正式宣布册封的小主里,肯定就没有她了。至于发誓,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己。
“是谁想被大火雷劈死呀?”一个娇脆的声音在‘关雎堂’里响起。转瞬,精灵一样的云破月,又一次闪亮地出现在众小主面前。
“破月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哈,哈,哈……”黄小悠赶紧上前拉着云破月的手,兴奋地欢叫着。那剩下的半句不吉利的话,被她以纯真的笑声收束住了。
“破月……”黎瑛瑛话没说完,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黎瑛瑛跟云破月是最亲近的,清冷沉静的个性,令她一动不动地,在那儿坐了一天。时间每过去一分,她心头的忧虑便增加一分。渐渐地她整个人都僵滞在那儿了。这时云破月就像个救星似的出现了,怎么不让她涕泪交流。如释重负。
“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事的。”云破月嬉笑着上前,替黎瑛瑛擦去泪水。
小果子也跑了过来,激动得双目涌泪。也许只有小果子最清楚,去了宗人府,还能全身而退,是何等的困难。
“破月姐姐,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黄小悠急切地问道。
“没有、没有!咱们人正不怕影子斜!不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吗?”云破月不以为意地说道。
“钟晓晓,没想到你的爱好,还挺特别哟!喜欢被雷劈呀?”云破月看着一旁垂头搓手的钟晓晓,便猜她与此事多半有关,忍不住开口蹊落于她。
一看见这个好像有三头六臂的小仙子,钟晓晓深知不敌。她丢下一句:“你才喜欢呢!”便匆匆地落荒而逃。
吕仙儿自云破月走了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下了。短短的一段路程,她却走得步履沉重,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一样。
兴许是听到了楼下的响动,吕仙儿从楼上探出头来。当她看见云破月又安然无羌地回来了,脸上‘刷……’地一下,便没了血色。旋即又在楼上大声叫道:“破月、破月,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
云破月笑着安慰着这些挂念她的姐妹们,还有这个对她忠心的小果子。待她们都各自回房歇息去了。云破月这才上了楼。
敏佳倒了一杯水递给云破月,她的眼中也盛满了欣喜的神色。
“破月小主,没想到你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我在宫中这些年,都很少听说过。去宗人府的人……”敏佳惊讶地说道。
云破月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还是凉茶好喝!敏佳,再来一杯。”云破月也不接敏佳的话茬,伸手以要凉茶支开话题。
“破月,你是怎么跟宗人府的人说的呢?我也觉得奇怪,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放了你?”吕仙儿挨着云破月坐下来问道。
根本就没有去过宗人府的云破月,哪里知道宗人府里面的情形。但看见这帮子姐妹一个个倒是急得不行,就觉得好笑的紧。顽皮的小佳人眨了眨眼睛,就有了捉弄吕仙儿的念头。
“宗人府的大堂很高很大的。堂上坐着一个满脸胡子的红脸大老爷,样子可凶了。旁边有两排拿着大木棒的听差,不停地用木棒敲着地,也挺吓人的。”云破月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吕仙儿的神情。
吕仙儿倒是完全听进去了,神情显得很是紧张。“后来呢?”吕仙儿紧张的问道。
“后来嘛,当然是那个凶巴巴的大老爷审问我喽。我只说了一句话,他们就把我给放了。”云破月故作神秘地说道。
“啊!竟有这等事。你究竟说了一句什么话?快告诉我。”吕仙儿急切地问道。
“我只说,让他们有事只管来问你。”云破月说完,葱尖似的手指,便往吕仙儿腰间一戳。
吕仙儿正绷紧了神经听着。冷不丁地被云破月一戳,惊得象神经线儿都断了似的,脑门一震,两眼发黑!
云破月看见吕仙儿吓成这个样子,乐得咯咯娇笑,满床打滚。敏佳也己习惯了这个古精灵怪的小主,只在一旁掩口而笑。吕仙儿半晌才回过神来,却己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云破月觉得今天也挺开心的,笑闹了一会儿,也沉沉地睡去了。
吕仙儿见云破月睡着了,有了均匀的呼吸声。试探地叫了一句:“破月妹妹。”见云破月着实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吕仙儿打开自己的衣橱,取出那只装着皇后赐给云破月紫砂壶的红木匣子,轻轻地放回了梳妆桌上。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移回自已的床上躺下了……
“砰,砰,砰……”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吵醒了正在酣睡的云破月。门外传来了小果子的声音:“破月小主、破月小主,快开门!”
云破月昨日玩了一天,正睡得香甜,却被小果子吵醒了,气嘟嘟地抱怨道:“小果子,你干什么呀?你到底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可是小果子却依然敲得很急,云破月只好披上外衣,去给水果子开了门。
“破月小主,小林子公公在楼下的大堂里等你,说是有重要的事要问你。你炔点下去吧!”小果子一进房间就关了门,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云破月见小果子急成这样,也预感到似乎是真有什么麻烦事来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
此时天刚刚微亮,众小主却都还在房间里。小林子在大堂里走过来又窜过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小林子,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云破月疑惑的问道。
“破月小主,你昨日跟皇……哦,是黄三,都到哪里去过了?”小林子一看见云破月,就迎上去满脸焦急地问道。
“昨日?没去哪儿呀!云破月对这个小林子还是有些戒心,根本不肯说出实话。
“唉!破月小主,都什么时侯了,你还瞒着我!皇……黄三他中毒了!”小林子急得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云破月一听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了一惊!昨日的饭菜自已也是吃了的,没什么问题呀。云破月猛然想起,黄三在树林子里替自己解围,用手抓过毒蛇。可是也见过他有受伤,他说没事的啊。难道那种头上长红砂的蛇,摸它一把都要中毒?
“黄三他中的是什么毒?”云破月好奇地向小林子问道。
“他的左手肿得老高,嘴唇青紫,御医说是中了蛇毒。”小林子焦虑地说道。
“连御医都去了,也没给黄三冶好吗?”云破月疑惑地问道。
“御医说,这种毒蛇的毒性很特别,绝对不是中原内地的蛇。他们用的药只能暂时阻止一下毒素蔓延,根本救不了他!”小林子焦急地说道,眼眶也不由的红了。
此时,云破月也焦急了起来。黄三这个怕蛇怕得要命的人,是为了救她才中了蛇毒,自己要怎么才能救他呢?
“破月小主,你们昨天到底有没有碰到过毒蛇呀?”小林子继续追问道。
“碰到过。不过黄三说他没被咬到啊。”云破月一脸认真地说道。
“幸亏没咬到,要是被咬到早就没命了。御医在他的左手小指上发现了一道口子,说那有可能是被毒蛇的牙划伤的。他只中了微量的毒,到了夜里才发作的。”小林子忧心忡忡的解释道。
“你等等,小林子。”云破月说完,直奔自已房间而去。她突然想起了黎瑛瑛送她的,可解百毒,治百病的那粒乳白色药丸。兴许可以救黄三呢?
云破月打开匣子一看,顿时傻了眼。这个匣子里原本有三粒乳白色的药丸,云破月给了小果子的娘两粒,就只剩下一粒了。自己明明还放了一粒黑色的‘铁扇公主’在里面,怎么这会儿变成两粒灰色的药丸了?
云破月把两粒药丸拿出来闻了闻,两粒药丸竟然是一个味儿了!没想到,它俩关在一个匣子里,相互渗透,己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没办法,如今也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云破月随意取出一粒下了楼,把它交给了小林子。“这药是可解百毒的,拿去给黄三试试吧!”小林子接过药,叹了一口气,急急地走了。
云破月觉得这个药丸,实在有点蹊跷,她悄然将黎瑛瑛叫下楼来,想问一问她是否知道,这两粒原本不同的药丸,怎么会变成同一种药丸?黎瑛瑛既然有解百毒的药,多少也应知通一点大致的情况吧!
“瑛瑛姐,你见过头顶长着红砂的怪蛇吗?”待走到无人的芭蕉林里,云破月这才问道。
“见过啊。那种蛇我们叫它‘小公鸡’、‘鸡冠花’,怎么了,你也见过?不大可能,那蛇是诲南特有的,有剧毒。破月,你问这个干什么?”黎瑛瑛好奇地问道。
云破月听到那条鸡冠花有剧毒,心里不由凉了半截。“瑛瑛姐,你送我的那三粒药丸能救得了被鸡冠花咬到的人吗?”云破月急不可待地问道。
“那三粒药丸,可是我爷爷研制的,虽说不是专门治蛇毒,可是绝对比一般的药强很多。要治那种毒,应该也没问题。”黎瑛瑛自信满满地说道。
“可是……可是我把它跟‘铁扇公主’放在一起,结果它们都变了颜色,连药味儿都变得一样了。也不知这药,到底丕有没有效呀?”云破月懊恼地说道。
“变成什么颜色了?”黎瑛瑛好奇地问道。
“灰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云破月难过的说道。
“啊……”黎瑛瑛吃惊的张大了小嘴。“破月,快去把那粒药丸,拿过来给我看看。”黎瑛瑛心急地说道。
云破月掏出怀中的小匣子递给了一旁地黎瑛瑛。黎瑛瑛用小指尖抠了一小丁点,放在嘴里尝了尝。猛地睁开眼,一把捉住云破月的手臂使劲地摇起来。
“破月,你发了!现在这粒药可是价值连城的仙丹啦!”一向沉静的黎瑛瑛头一又这么兴奋。
“不可能吧?”云破月实在有点不敢相信。就这样,她也能歪打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