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谁来救救我吧,好难受,好痛苦!身上像火烧一般,更可怕的是,看到上官夜后,我的骨头都痒了,似乎充满了泡沫,整个人都要不受控制了。
感受到上官夜的气息,我的身体在拖着我向他靠近,再靠近。上官夜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异常,不顾我的反抗,把我抱了起来,紧紧搂住。被他抱住,有那么一会儿,我真是失控了,贪婪地,死命地贴着他凉凉的身体,我快到了意乱情迷的地步了,胡乱地摸着。可是,上官夜垂下的白发又换回了我一丝残留的意识,不行,我咬着牙警告自己,不能被自己的欲望打败啊。
他抬起我滚烫的手腕,随即低声喝道:“筱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吃了这么强劲的媚药,你会撑不住的。”颤抖得从他手里抽出我自己的手使劲抓着头发抵抗那股邪恶的欲望,发髻散了下来,随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支步摇掉在了地上,顶端的莲花羊脂薄玉瞬间摔得粉碎,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簪子。
“不!”看到那支步摇竟然这么轻易地被我弄坏了,我心如刀绞,伸手要把它再捡回来。但是上官夜将我挡了回来,并将我从地上抱起来,“筱儿,你不要命了,那上面有毒,万一手被划破了你就没命了。”
泪眼朦胧的我看到的是不再是上官夜,感觉人影晃了晃,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殷剑航温柔地圈在怀中。“你回来了!”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他,自己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不再强迫自己。虽然,自己这般的渴求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毕竟他是我的夫君,我就可以不必那么痛苦了吧。这样想着,我越发地迎向殷剑航,不等他动手,我自己褪去了早被我扯得松散滑落的衣衫,大概看到我姣好的身子,殷剑航在我耳边低哑地叫了一声,“筱儿,你好美。”
“是啊。”我妩媚的笑着,将自己的身子更紧地贴住他,两只手不老实的胡乱拉扯着,他的衣服被我脱了下来,触碰到他精壮的身子那种舒服的缓解感让我忍不住叫出声来。殷剑航似乎也到了忍耐的极限,他低吼一声,将我推倒在床榻之上,压在身下。
殷剑航近于疯狂地吻着我,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释放了出来。虽然整个身子仍然火烧一般的灼热,我还是感到胸前一凉,上身最后一件也被褪去了。那种即将得到满足的感觉让我感到狂喜,不由得叫出声来,“航,航!”感到他埋在我胸前的身子猛地一僵,他狂乱地动作也暂时停顿下来。他突然间的停止让我越加的渴望,“航,求你,我要,要,我好痛苦啊。”我不住地呢喃着,身子不舒服地扭动着。
突然间,感到身上的重量没有了。失去殷剑航的抚慰,我更加的难受,扶着宽大的床上的雕花床柱爬起身,我有些不解地甚至委屈地问道:“航,你为什么不要我。我—我—”体内更猛烈地一股热浪袭来,感到我的血液猛地冲到头顶,都能清晰地觉察到血液的涌动。抬起头来,看到站在我面前的男人,顿时觉得自己被雷批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根本就不是殷剑航,仍然是上官夜,白头发的上官夜,晚风从打开的窗户中灌进来,吹动他满头的白发,发丝落在他松松垮垮的黑袍上,他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目光看着我,那种眼神里有怜惜、有恨、有不解,更多的是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挫败感。
“怎么会是你!”被风一吹,我的脑子清楚了不少,慌忙从床榻上捡起扔在一边的衣服披上,遮住自己的身子。望着自己一身的凌乱,不由得心慌失措,我怎么会看错人呢,天,我干了什么!我怎么这么不中用啊,一点小小的欲望就冲昏了我的头,竟然还出现了幻觉。若不是上官夜离开,只怕我——想到可能出现的后果,我就一阵后怕。
上官夜并不说话,走到我的面前。我向床里面退缩过去,抱着双臂护着自己,“求求你,不要再过来了,不要诱惑我。”
上官夜的声音头一次对着我不再满含温柔,而是冷冰冰的,“你很痛苦,我可以让你舒服一点。这样,你还拒绝?”
拼命把头扭过去,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可是胡乱披上的衣服竟然不争气地滑落下来,我的肩暴露在空气里。我忙拉起衣服努力掩盖,可是,上官夜手一挥,我本能地闭上双眼,“刺啦”传来布料撕碎的声音。没等我有进一步的反应,上官夜就粗暴的将我拉过去,我狠狠地撞上他的胸膛。“说,”他急促的喘息着,声音里满是怒气,“你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我和你十几年的情谊就比不上一个刚刚遇到的男人,连这个时候你还念着他!”
“不,不是,我不是—”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根本不行,原本以为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但是还是不会自如的运用,而且一运功,体内那股热气就到处乱窜,更加激起我的欲望。
“不是什么?”上官夜冰冷霸气的话语让我害怕,“筱儿,或许一直以来,师兄我对你太过温柔了。”说完,他将我压倒在床上,急迫地吻着我,甚至不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同时,我感到他的手伸到下面去解我的腰带。“不,唔,不要!”趁我张开嘴祈求的瞬间,上官夜的舌灵活的伸进我的嘴里,放肆地掠夺。
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好没用。实在挣脱不得,反而越发引起了他的占有欲。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划过脸颊打湿了锦被,被他紧紧按住的双手指甲掐进了他的手背里。
上官夜的舌拭过我的眼角,“你哭了?我才是你心里爱的那个人,你是我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放开我,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与他那么近距离的对视,我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和你,早已不是当初的钱优筱和上官夜了。求你不要给我恨你的理由。”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会更加生气,可是,他终究不舍得强迫优筱的。他就那么突然地松开了我,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他冷静下来的是那么突然,我一时愣住了。
回转身,他伸出手在我的脖颈处点了两下,是被点穴了,我不能动了!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包东西,小心地拆开,掰开我的嘴,将里面的东西倒进去,然后,他快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又走回来喂我喝下。
“你给我吃的什么?”上官夜没有了方才的冲动,一脸的平静,“是七星散的解药。我从霾云谷谷主那里拿来的。吃了它,你身上的****也会解开的。”
“你?”连奕轻狂都要不来的东西,他怎么会拿得到,“奕邪为什么会给你解药?”眼光再次落在他如雪的白发上。
上官夜整了整衣服,背对着我,显得落寞无比。“好好休息吧。我在外面给你守着,不会再有人进来打扰你了。师兄我,今天冲动了。”
吃下那包药,立刻身子清爽了不少,脑袋也轻松了许多。由于不能动弹,只能睁着眼睛看向头顶的纱帐,渐渐的,眼前模糊起来。方才早已弄得我筋疲力尽,终于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师傅,你在开玩笑吧。”钱优筱听到九阳王的命令,不觉叫出声来。怎么可能,师傅一向宠爱师兄,与她自己比起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师没有开玩笑。”九阳王脸上不再挂着和蔼的笑容,反而像是结了一层霜般,透着寒气。
“师傅,”优筱看到九阳王认真的样子,知道他没有开玩笑。“可否告诉筱儿这般做的理由?”
“不要问这么多。不许坏了本门规矩。否则你应该知道下场。”九阳王的身上隐隐透着一股杀气。
“师傅,”优筱的声音一如往日的坚定,“您也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做对不起师兄的事情的。如果非得如此,筱儿宁愿去死。”
“为师知道你会这么做的。”九阳王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所以,假如你不去做,或者你要为夜儿献出生命,那么,为师一定会杀了夜儿,让你后悔的。或者,你让为师亲自动手,更或者让夜儿去做。全凭你的选择。”
“师傅,你完全可以派其他的人去做,这九阳山上又不止我和师兄两个人。师傅也该知道,筱儿接下了这个任务,以后,再也没办法面对师兄了,您怎么忍心!?”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除了你,为师找不出另外可以胜任的人。这件事,一定要做的滴水不露。去吧。为师不会告诉夜儿的。”
优筱的心好痛,一向疼爱自己的师傅竟然以师兄的性命相要挟,让她去灭掉上官满门!上官伯父不是师傅的徒弟吗?师傅到底是接得什么任务。又到底是什么人和上官家有如此深仇大恨。师傅到底有没有想过以后我如何立足。
重新淬上毒之后,换上那身银袍,优筱坐在屋里等着天暗下来,在指尖玩弄着那支莲花步摇。“吆,今晚是要去哪家打劫啊?”师兄过来了,像往日一般,他在优筱出门前看望一番。嘴里说着是刺探“军情”,想要从她的口里套出一些任务机密,其实,师兄的心何尝不知。虽然他们两个的武功都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执行任务时会遇到的危险却无法预知。他就是不放心优筱,每每都要来看一眼才会安心。
看优筱并不说话,上官夜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步摇上,轻叹一口气,“你啊你,每次都用它杀人,这个东西是女孩子用来装扮的,你到底懂不懂?”“我,”优筱看着上官夜的样子,真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可是,依师傅的脾性,万一他们俩逃跑,只怕上官家会死的更惨,而她和上官夜也会终日活在无尽的逃亡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优筱望了望已经暗下来的天,起身。“这—”上官夜发现优筱少有的竟然主动趴在他怀里,不觉有些受宠若惊。但是,优筱不等上官夜抓住她,随即离开他的怀抱,消失在夜幕里。
再次来到这个给过她短暂家庭温暖的地方,优筱在上官府外呆坐了好一阵子。终于狠了狠心,进去了。这一去,便是无数条人命的丧失。犀利的薄刃划过,一剑封喉,没有血流成河的凄惨景象,但是,一派祥和景象的上官府早已没了人的气息,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望着滴着鲜血的剑。玄冰剑,爹爹的宝剑,师傅当年郑重地交到自己的手中,但是因为自己不喜欢,便一直束之高阁,没想到,今日用它,竟然像爹爹一般,将剑锋对准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虽然每一剑都只是在喉颈处沾上一丝血迹,但是,上官家几百条命下来,丝丝的血迹终究变成了流淌的血流。
以上官老爷的武功修为,大概已经觉察到异样了吧。捕捉到他的气息,虽然眼睛看向别处,但是剑尖仍然毫不偏离地对准了上官老爷的心脏。
“是你!”上官的声音倒是出奇的平静。优筱不禁有些奇怪,他似乎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似的。不过,紧跟而来的上官夫人看到满地的尸体和用剑指着她夫君的优筱时,美丽的面容上满是惊骇,“筱儿,你疯了!这,这是你干的吗?为什么?”
优筱冷冷地看着这对夫妇。师兄的父亲还有母亲,好多次,回山之前跟着师兄来到这里,上官老爷教子有方,对师兄严中带慈;上官夫人温柔娴静,对师兄和优筱更是疼爱有加。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优筱一出生就被九阳王抱走,一直到如今她快成年了,钱家从来不曾派人来问过。不过,优筱也并不在意,因为师傅说,自己的生母只是爹爹众多小妾中的一个,优筱一直认为,自己的母亲活在深宅大院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对自己的生母倒没有太多的怨恨。
不想让师兄查出来是优筱做的,所以特意用了剑。只是,上官老爷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只好用阴的了。略微抖一抖剑,直直的刺过去,果然,被上官轻易地避开了。再刺过去,看着上官移动的步伐,优筱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要实现了。
终于,上官带着他的妇人停在优筱想要的地方。优筱拿着玄冰剑的手臂垂落下来。上官夫人看到优筱的动作,以为她心生不忍,急急地叫道:“筱儿,伯母知道你一定有难言之隐吧。放下剑,我们有话好好说!”
上官老爷若有所思地看着优筱所处的地方和自己的方位,大叫一声“不好!”,说着就想把妇人推出去。
“晚了。”优筱摇头叹息。果然,上官夫人尖叫一声,“老爷,你怎么了!啊—”她痛苦地抽搐起来。
上官撑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倒下,“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会用夺魂阵。”优筱看了看上官夫妇因为中毒而发青的面容,便知道自己成功了,“伯父过奖了。筱儿也是没有把握可以胜过伯父,无奈之下出此下策。”夺魂阵,它的奇妙之处在于布阵者可以通过将对方一步步逼入阵中,达到布阵者早已划定好的地方。布阵者每一次出手都会抛出一些毒粉,被对方吸入。随着布阵者有预谋的进攻,对方就会不自觉移动,使自己的经脉被毒迅速渗入。等到达阵中,一切已不能挽回。
有些发黑的血从上官夫人的嘴角流出,她美丽的眼中满是怨恨:“你,好狠的心呐!”
望着相拥着死在一起的上官夫妇,优筱顿时觉得自己像被抽干了似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任务完成了。没有留下一丝是九阳山上的人干得痕迹。夺魂阵的毒无论怎么查只能查出是剧毒,是不会找出中毒方法的。夺魂阵?优筱的嘴角浮起一抹悲凉的笑容,师兄啊师兄,筱儿用了这个你唯一不会的阵法杀了你的父母,你可知道?
跃上枝头,却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趴在大门边上向上官府里看去。一个碍事的,杀了吧。优筱想着,拔下头上的步摇,看那个人影,也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不想上官一门被灭的事这么快就传出去,要怪就怪这个人出现的不合时宜。
大概是觉察到危险的存在,那个身影回过头来看着已经来到她面前的优筱,看清那个人的面容,优筱愣住了,这个女人,不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钱锦绣吗?看钱锦绣的样子,并不认识优筱。她理直气壮地掐着腰,指着优筱,“你,去给本小姐看看出什么事了!”这个女人她是不是没脑子啊?优筱的目光轻轻掠过钱锦绣,隐去了手里的那一抹幽蓝的光芒。不知为什么,不想杀她了。优筱足尖轻点,凭着绝世轻功,离开了这个杀戮现场,银袍随风飘动。
“筱儿,娘亲好想你啊。”刚从轿子里下来的优筱就被月荷紧紧抱住了。优筱真是不能适应这种过分的热情,遂冷淡地推开月荷。她的爹爹果真不喜欢她呢,十五年来头一次回家的女儿,他都未曾露面来看一眼。倒是钱夫人很贤惠地一大早陪着月荷在钱府门口等着。
月荷这几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优筱一度冰封的心有了开化的迹象。再加上师兄为了她特意来了钱府。优筱的心还是忍不住有些高兴。
“娘!”看到月荷对优筱的关心,优筱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索取一下安慰,要不然自己会被憋死的。“孩子,怎么了?”正在一旁忙碌着为优筱盛汤的月荷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慌忙放下碗,奔过来。优筱只是抱住月荷,并不说话,泪水却一直流下来。想起那日师兄和钱锦绣所做的一切,她就痛得无法忍受。
“乖孩子,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娘,”月荷怜爱地擦去优筱脸上的泪水。“来,娘看你这日吃的越发的少了,来尝尝娘熬得汤吧。”优筱看到月荷那么殷勤地把汤端给自己,只好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
但是,就是这一小口下去,让沉浸在痛苦当中的优筱猛地清醒过来,接着将那碗汤整个泼到了地上。“说,这里面你放了什么!”
“哈哈哈哈!”月荷疯狂地仰天大笑,“晚了。赫连优筱,你可知道你喝下去的是什么吗?那里面被我放了七星散。你要在死前忍受最大的痛苦,受尽折磨!”
“你说什么!”优筱再冷静,这会儿也乱了。七星散,就连她自己都认为这个药过于狠辣。
月荷平日里娇弱的妇人模样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狠绝,“赫连优筱,今日我就要让你不住地回忆我的女儿和你爱的难男人缠绵的场景,让你时时刻刻陷入上官一门被灭的那个夜晚让你受尽折磨。更让你那个不要脸的娘尝尝失去女儿的滋味!”
优筱不敢相信地看着月荷,这个她刚刚感到像个母亲的女人,这个让她有了一点思家感觉的女人。竟然会下毒害她。为什么她说的自己一点也不懂?抬手封住自身的经脉,虽然自己没办法解毒,但是起码可以暂时抑制住毒的扩散。
看到优筱的动作,月荷朝她逼近几步,眼眸中闪着报复过后亢奋的光芒,“没用的,中了七星散。你只有死路一条。”
优筱已经感到体内的变化,趁她神智现在还算清醒,不如问清楚的好。师兄也背叛了她,如今一直认为是亲娘的女人竟然下毒害自己,优筱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已是生无可恋,还不如明明白白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