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我是一条只有七秒记忆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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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个人的好天气(3)

记忆中,他曾说过:许巍和朴树是流行乐坛中最让人心疼的歌手,两个人都才华洋溢,敏感脆弱,都曾受到抑郁症的折磨。不同的是,朴树的压力来源于自身对完美的追求,而许巍则是反复颠沛在理想与现实之间。

用许巍的话来说,人生就像他的那首歌:“我只有两天,我从来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希望,一天用来绝望。”

从青春期开始爱上一个人,到后来选择一个离家最远的国家留学,选择一个离家最远的城市工作,到如今三十而立,发现自己就像一个矛盾体。越喜欢,越是思念,反而习惯拉开与他的距离。

这距离,就真的能让他在日夜繁忙之间,在他偶然听许巍的歌声之时,想起我吗?

我所在的城市已经黄昏,而他的城市将近黎明。我要长睡不醒,他却已经开始清醒,在那个城市继续他的朝九晚五,他的爱情生活。偶尔他与我聊天,总是问我为何不安定下来,像他这般,找个人好好相爱,一直走下去。

并不擅长演戏的我,那一刻突然泪流满面,像个罪人一般。对自己的爱情,对所有的时间以及所做的事情,突然内心满怀内疚与委屈。爱一个人,也许并非全盘托出,就像《这个杀手不太冷》中,少女离开了为她失去生命的里昂,不一样把过往如那株绿色植物般种植在大地上,而选择继续自己平静的生活吗?

黄昏,是黎明的一套衣裳“那与生俱来的孤独,又在我身体里滋长,我这始终骄傲的心,没有方向”,这个世界上最自豪的事情,莫过于有一个你深爱且了解你的人,每天陪在你身边;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一对彼此深爱的人相恋、结婚,不离不弃地走完一生。

每一次做朋友的婚礼摄影师,总会看到他们泪流满面,不知道这眼泪下是喜悦,是对结束单身生活的恐惧,还是在幸福面前过于激动。我们无从知晓,猜不透,才是最美的。

于是,我的镜头前总是在上演这样的故事,无论多么坚强的新郎,多么泼辣的新娘,在誓词面前,犹如亚当和夏娃般单纯、羞涩,多么美好、多么动人。

在他的婚礼上,我的镜头一直对着新娘,想象,假如这是我,会不会也如此陶醉其中。娇媚的新娘,白色婚纱朵朵绽放,多么像一只舞蹈的白天鹅,骄傲、自信、美丽。那一刻,突然明白,他为何会选择她做新娘。

在送礼物时,突然之间,拉起他的手,我狠狠地咬了下去。众人都慌张无比,前来阻止我这无礼、粗鲁的行为,而心爱的他却并没有逃避,甚至只是轻声“啊”

了一下,就如此默默承担了我所有的怨气。突然间觉得整场爱情中残忍的并不是他,而是自己的沉默。

突然看到在他的手腕深处有我的英文名字,突然想起小时候喜欢咬他的手臂,直到咬出一个“大手表”,他也像今天般从不因疼痛退缩。看向新娘,那眼神中充满怨恨、不解、委屈。突然明白,有一些爱恋还是不要讲出来。

来不及了,已经失败,因为刚刚,也许就是我对这场爱情最好的告白。怨恨自己,来不及弥补了,因为我转身走掉,他依旧拉着新娘的手,默默看着我。

但最好的解脱是,走出婚礼的场地,我真的变成了那条只有七秒记忆的鱼——自己将过往遗忘,同时过往也遗忘了自己。

《海的女儿》中,王子也曾深爱过泡沫中的美人鱼,只可惜她不能言语。“这一切的转变,是如此的简单,这一刻的转变,在你不经意瞬间”,许巍的那首《每一刻都是崭新的》在转角处轻响起来,是的。每一刻都是崭新的,因为我就是那条只有短暂记忆的鱼。忘记痛,不会再想起。

6.平行的时空里

青春散场,回忆无殇

爱因斯坦的“平行时空论”深深影响了一代人,受到侵蚀最深的莫过于文艺女青年。或许这是对自己最好的慰藉,不管在生活上是多么失意,至少在另一个时空,还可以抱有希望,或者从未曾失去梦想。在这个世界无法如人所愿,那么也许另一个时空我们却可以顺心所想,这个时空没有遇见可以相爱的人,在那个时空却能如愿所偿。

看完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已是深夜。看着沈佳宜说“我们也许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在一起呢”,顿时有些伤感,望向窗外,北京的天空永远看不见星星。感动我的并不是电影,而是这短短的一句话。

每个男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女孩,像沈佳宜那么漂亮、清纯。每个女孩心中都住着一个男孩,该是什么模样?会像柯景腾吗?幼稚、自恋,无比阳光却不自知。

像他的名字那样,读起来一定要每个字保持清晰,字字在决然之间,似乎他才能回头看你。不然,他一定只顾在足球场和那帮男人踢到天昏地暗。

并不是每个女孩都只喜欢高大、帅气的“樱木花道”,也并非每个女孩都迷恋班上成绩最好的班长。总是有一些戴着黑框眼镜,默默打球,成绩也普通的男孩子,成为了某个女孩心中的“秘密”。

多年之后,当他们再聚,那“秘密”或被深藏,或被以玩笑的方式讲出来,但值得庆贺的是,它不会被她们忘记。

电影静静地侵袭我,牵扯出了往事中的某些小心动,那些总想隐匿在凡尘之间难以被掩饰的爱恋,像山谷里的花,从未想过自己的爱能够绽放在春天里,如此惊艳。每次说到他,会觉得苦涩,因为那是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喜欢,还有无奈、遗憾与不完整。

最终,看到结尾,遗憾沈佳宜最终嫁作他人,遗憾柯景腾的幼稚而导致的结局。但也会觉得可惜,沈佳宜始终没有像柯景腾喜欢她那般喜欢他,时光为何如此匆匆,从不留给女孩等待的时间,从不留给男孩成长的时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女孩早熟,十八岁就停在了那里,不断扩充生命的宽度,而男孩迅速成长的时刻则是他心爱的女孩嫁作他人时的婚礼现场,所以,当柯景腾去吻新郎时,在别人看来是一种情感的发泄,我却从中读到他内心种种懊悔。

那时我们太年轻了,一直都记得身边总会有几个调皮的男孩子,就坐在我们身边,永远摆着几张搞怪的脸。或者就坐在你的背后,故意撤掉你的椅子,看你尴尬的表情,或者是隔壁的男生,蓄胡子,留长发,吹着口哨,学大人的语气谈论女生的样子。青春期的躁动或许是在开始认识到自己的不安开始的,不管怎样,我们都度过了,哪怕是夹杂着些许遗憾。

平行时空,另一个我

一直坚信不疑,在另一个时空里,一定有一个自己过着喜欢的生活。不再得过且过,不再向命运做无端的妥协。就像沈佳宜在夜空下说:“真羡慕他们啊。”她羡慕的无非是自己的青春年华,那些嚣张跋扈的年纪,可以相濡以沫的爱情,还有媲美如画的场景,可如今,为何在指尖,总是无声息地洒落。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没有阴暗自闭的抑郁性格,没有无聊夸张的自杀情电影静静地侵袭我,牵扯出了往事中的某些小心动。

节,这部关于初恋的电影如此清新地打动着我的心。“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这个世界因为我的存在而变得有一点点不同。”那就是沈佳宜,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存在已经让身边的男孩子觉得世界很美,她一定不会明白的是,多年之后,男人想起她依旧会心疼不已。

于是我变得格外相信另一个时空的存在,以为不能实现的生活都在那个时空上演,而平行时空里的自己,也常常祝愿她比现在的自己更自由,能追随心意,时刻与自己为伍。

在决定要离开那个有些莽撞的柯景腾时,沈佳宜自然有些不舍得,她说:“被你喜欢过后,觉得别人都没有那么喜欢我了。”

时光穿梭,在大学读书的时候,总认为身边的男孩子都过于幼稚,反而认为年长的男人更有魅力。每次听到他们说起已经去过的远方,已经有过的生活,总是羡慕不已,想去经历与尝试。直到自己也长大,也去工作,去出差,成长至轻熟女的阶段,才明白那些生活的经历就像小女孩偷偷穿妈妈的高跟皮鞋,长大后更喜欢平底鞋一般,总是要经历的。

有时,总忍不住要对过去时光中的自己轻轻说:“呵,放慢脚步,放慢心情,慢慢来,别着急。”

如果真如陕北的信天游和晋西的爬山调般,这边唱来那边和,那个时空中的自己能听见我的心声,并因此放慢生活的脚步,甚至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马路边,看人来人往,安静地享受现在的生活吗?

相信平行时空的人,一定心存幸福

为何在后来的时光,总是不肯相信美好、幸福与感动,在提起这些词语的时候,心中总会莫名地抵触?甚至不敢回忆过往,在成人仪式上,手握拳头所说的那些话,还能记得多少呢?

在肆无忌惮的青春时光中,可以不用付出代价,可以尽情享受其中,才会让人们久不能忘,只是时间那么脆弱,错过就如此错过了。后来,我们终于学会如何去爱,学会让自己的情感保持平衡,学会用波澜不惊的心情看源远流长,才发现那个真正值得你去爱的人早已不在。

在某个盛夏,一群像夏天般的男生、女生曾一起走过马路,吃过廉价而美味的食物,谈过有始无终的恋爱。路边摊,女生的宿舍楼下,男生凌乱的床铺,他们对那一切充满了好奇。那些青春的戏码,一个个鲜艳而生动的角色,那些只肯坐在教室后面的男生女生,而今飘散在人群中,早已是相见不如怀念。

我问自己,如果能给我一次机会,把一切重新来过,自己能把握住最好的时光吗?如果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回到过去的时间中,我会更幸福吗?

如果这一切都不能实现,无法逆流而上,我只好对自己说:“没有关系,有一个女孩,在替你过着满怀希望的生活,并且从不退缩,她在另一个时空中,很是幸福。弥补了你所有的缺憾。”

7.幻想莫斯科的夜晚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在“十年浩劫”的岁月中,这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被称为“苏联黄色歌曲”,但这首歌却在中国获得了新生,它被誉为美、爱、希望、阳光的代表,它是一盏不灭的灯火。曾影响了一代中国人,在和平年代听它,依旧能感觉到阵阵温暖袭来。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中国流传的有些出乎人意料,几乎所有的音乐刊物,所有的唱片公司,所有的外国歌曲集子都发表过这首歌。这首俄国歌曲常常忘记自己的国籍,因为在世界上用汉语演唱的人远远多于用俄语来演唱的人,难怪我们的父辈曾深情地拉着小提琴,融入了他毕生的情感,也许从某种意义上,它已是一首地道的中国歌曲。

创作者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已与世长辞,而他亲笔题名的歌曲,竟也成为中俄人们友谊最好的纪念品。五十年代,交织着希望、绝望的时光,在隔壁阿伯家的黑白照片上,他总穿着笔挺的中山服,谈起他的青春时光,满是激扬。

并不只是那个年代的人才有信仰、梦想,但那个时代却显得格外纯真,因为经典不断。苏联的许多歌曲,比如《山楂树》、《田野静悄悄》、《红莓花儿开》、《喀秋莎》等,无一不纯真,催人奋进,同时让人对纯洁的爱情产生期待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