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5节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解读《雪化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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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化了是什么?
从前,某教师上课,问学生:“雪化后是什么啊?”一学生回答:“雪化后是春天。”老师说:“错了,雪化后是水。”
现在,某教师上课,问学生:“雪化后是什么啊?”一学生回答:“雪化后是水。”老师说:“错了,雪化后是春天。”
这或许就是教育僵化和思维定势的悲哀吧。
传统观点
雪化了是春天,曾经一度是中国教育体制追求的境界,然而,当所有人都众口一词地说“雪化了是春天”时,我们其实还需要更多样化的答案。
另类解读
教育不是为了教会孩子什么,而是为了让孩子自己学会思考。
一个小孩在客厅里搭积木,母亲问他在干什么,他回答:我在用积木搭一个太空,在琢磨,怎样才能到达月球。
妈妈答:宝贝,太棒了!但是你要记得,妈妈很爱你,去了月球要记得回来。
后来,这个小孩就成了全世界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他叫阿姆斯特朗。
曾经在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也是一个老师询问这个熟悉的问题:雪化了是什么?老师的答案让孩子对这个问题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去年,学生高中毕业的最后一节课,我给他们出了一个看似简单通俗的问题:雪化了是什么?
学生不假思索,异口同声回答:“是春天!”
我神色凝重,手一摆,压低声调说:“不对。”
学生小声嘀咕,互相交换诧异的眼神。我用威严的目光使他们安静下来。
“雪化了是春天,这是一个充满诗意的答案,但它是现成的。你们脱口而答,说明未经自己的思索。诗意是别人体会的,答案是误人的!”
学生面面相觑,有几个同学想站起来反驳。我将手往下一压,继续说:
“也许你们觉得老师在给你们泼冷水,但应该知道,水虽冷,但最少还未结冰,天气还没有到朔风凛冽的程度,你们都没有进入‘冬季’的思想准备。”
我停顿一下,举手并往上呵气。有些学生大概想到冬天的寒风刺骨,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真正的寒冬,是呵气成霜的季节。你们跟我一样,都没有看过雪,只从课本间接体验岑参所写的诗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你们就以为雪就像绽放的美丽的梨花一样。知道一个冻僵的人应该怎么救治吗?”
学生生活经验有限,有人迟疑一下,低声回答“穿棉衣或用暖水泡。”
“你们错了,”我斩钉截铁地说,“一个人冻僵了,需要以寒制寒,用雪擦拭他,让他慢慢回暖。”
学生睁大了眼睛。“就像你们不知道雪一样,在走进社会前,大家都为自己设计好花朵一样美丽的前景,但是——”
学生似乎联想到家境,联想到社会生活的艰辛,不由得低了头。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雪是具有破坏性的,能让坚韧的竹子折断。在冬天来临时,你们要做好防寒防冻的准备。衣服要暖和,还要给自己的心灵保温。柴门闻犬吠——”
学生很整齐地读出下句:“风雪夜归人。”我赞许地点点头。“是的,你们也许要在现实中不断奔波,做一个风雪夜归人,所以你们不要耽于雪化了是春天的梦想。”
我放慢语速:“雪化了,说明天气回暖,但离春天还有一段历程。即使是初春,也还有春寒料峭的时候,不做好御寒的准备,你们不流泪,也会大把大把地流鼻涕——因为你们都感冒了。”
学生哄堂大笑。“现实是严酷的,它会迫使你放弃许多的诗意和梦想。也许你们将是孤独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但在逆境中,不要冷漠,不要让激情的血冷却。”
我眼前仿佛出现了柳宗元的《江雪》图,声音陡地昂扬:“人生的孤舟上,你们是那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渔翁,你们要记得带一颗心,独钓寒江雪!”
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知道,这掌声不只是给我的。
(王清铭)
如果让你自己想“雪化了是什么?”你想到的会是“春天”还是“水”?其实,无论是什么,只要是自己想到的答案就可以了,无论是诗意还是现实,都要靠自己慢慢体会。
曾有一位老师用一个“×”粉碎了孩子“雪化了是春天”的创意,我们感到悲哀;在这里,又一位老师否定了“雪化了是春天”诗意,我们感到庆幸,因为在这里,孩子需要知道的是严酷的现实。
人们应该懂得人生的诗意,更应该懂得生活的平实。有人说,人生本来就是一种痛苦,但为了夕阳西下那动人心魄的美,我们宁愿选择痛苦。一个满脸愁苦的病人曾问古希腊智者安提丰:“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安提丰说:“我至今也没有弄清楚,所以我要活下去。”
活着就是为了追求,为了探讨,为了知道自己还不知道的事情。也许,这就是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