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3节鼯鼠与卢森堡
——解读《“多才多艺”的鼯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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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劝学》、《礼记·劝学》以及东汉蔡邕《劝学篇》中都提到了一种小动物——“多才多艺”而又样样“稀松平常”的鼯鼠。“鼯鼠五能不能成一技。五技者,能飞不能上屋,能缘不能穷木,能泅不能渡渎,能走不能绝人,能藏不能覆身是也。”
传统观点
森林里要举行比武大会,比赛的项目有飞行、赛跑、游泳、爬树和打洞。动物们纷纷报名参加自己拿手的项目,鼯鼠也来了,它要求参加所有的项目。负责报名的乌龟把老花镜摘下又戴上,上下打量着问它:“五种本领你都会?”“都会!”鼯鼠自豪地回答说。
几只唧唧喳喳的小麻雀都闭了嘴,佩服地看着它,然后又唧唧喳喳地飞走了,逢人就说:“鼯鼠可厉害了,它什么都会!”比赛开始了,最先比的是飞行。一声哨响,老鹰、燕子、鸽子一下就飞得没影了,鼯鼠扑腾着飞了几丈远就落了下来,着地时还没站稳,摔了个嘴啃泥;赛跑比赛,兔子得了第一后,躺在树下睡了一觉醒来,鼯鼠才跌跌撞撞地跑到终点;游泳比赛,鼯鼠游到一半就游不动了,大声喊救命,多亏了好心的乌龟把它驮回岸上;比赛爬树时,鼯鼠还没爬到树顶就抱着树枝不敢再爬,顽皮的猴子爬到树顶后摘了果子往它头上扔;和穿山甲比赛打洞,穿山甲一会儿就钻进土里不见了,鼯鼠吃力地刨啊刨,半天才钻进半个身子。观众见它撅着屁股怎么也进不去,都哄笑起来。
能飞却飞不过屋顶;能跑而赶不上人走;能攀而攀不上树梢;能游而游不过小水沟;能藏而不能“覆身”。这就是五技而穷的鼯鼠的悲哀。
另类解读
提及鼯鼠,忽然想起杂志上的一篇写“卢森堡”现象的文章,摘录如下,与君共享。
卢森堡处于欧洲“十字路口”,夹在德、法、比三国当中。人口仅有四十万,其中外籍人口占到26%。它的首都卢森堡市,有八万人,是欧洲金融中心和钢铁基地之一,外国人占的比例更高。由于对国外经济的依赖性,市民每人至少要学会三种语言,该城市被誉为“人人都是语言学家的城市”。
照理说,能将语言玩于股掌之间的人必定是写作著书的好材料。可让人费解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以语言见长的国度,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大文豪,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在卢森堡,每人精通三种语言是未出娘胎就注定的。当婴儿牙牙学语时,妈妈首先教会他们说本国的卢森堡方言,这是国人日常交谈用的口语,不懂是不行的。进入幼儿园后开始学德、法两种官方语言,其中学德语更为迫切,因为德语是教学宣教的语言,不懂德语就不能跟着神父念圣经唱圣诗。小学同时用德、法两种语言授课。中学修第三门外语,如英语、拉丁语等。因为国内没有办大学,要深造必须出国留学。
报纸用德文出版,杂志用德、法文出版。学术杂志只用法文,广播用德、法语,电视用法语,这些都是约定俗成的,并无法律规定。奇怪的是,德文报中偶尔也会有一篇法文评论,插一首卢森堡诗歌。
招牌和菜名肯定用法文,各种票证、车票、单据也是法文。议会辩论语言只许用法、卢两种。法庭审讯犯人使用卢语,宣判用法语,判决书用德文打印……
一家子在一起,你会看到父亲在读德文报,儿子在念法文书,女儿唱英文歌,母亲在用卢语唠叨,而且彼此都能听得懂对方的语言。
外国人非常赞美这种高超的语言水平。可是,卢森堡人却不以为然,他们埋怨自己生在卢森堡,为了谋职和生存,将大半精力都消耗在三四种语言的学习运用上,满脑子的单词、音符。虽然他们懂得的语言多,但能够真正精通的却太少。
“卢森堡现象”为我们透视出了一个精辟的真理:过度的泛滥就等于谋杀。由此可见,卢森堡之所以难以诞生一个有影响力的文人,并非是他们的文化底蕴不够,而是各种泛滥的语言束缚了他们叩响文学大门的手。
读到这里,你是否体会到了“鼯鼠”与“卢森堡”带给我们的启示呢?
过度的泛滥就等于谋杀。“鼯鼠”之戒,戒之于看似本领很多,实则并无一技之长。每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应当充分认识到“无所不能无所能,无所不精无所精”的道理。
现在的父母希望孩子能够成为“复合型人才”,课外时间学乐器,学绘画,学外语……其实“多而全”有时不如“少而精”。专注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有一项技能真正拿得出手,成为团队中不可替代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