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急 (2)
女人真******有诱惑力,恐怕能让神匠鬼子张自动开口询问条件的只有女人的诱惑才是原动力。流星如此了解鬼子张,他真的带来了比红桃还要美丽十倍的美人?她是谁,置身何处?
流星从怀里掏出四条白绫,每条白绫上都有一个人的画像,两男两女,那是流星深夜里为两双已亡的父母作出最好,记忆最深处的描摩。听说是给四张画像雕刻四个木雕,鬼子张没有半分考虑便一口答应。以鬼子张的身手雕刻四个木人最多需要四个时辰,以花费四个时辰的功夫换一个比红桃美十倍的魔女,善于计算分寸的鬼子张没有理由不答应。
“嘿嘿嘿,让我看一眼美人,算是预付定金!”鬼子张诡笑着道。
“当然可以!”
“在哪里?”
“就在我手里!”流星冷寂得如一座黑夜中的山谷,慢条斯理地道。
鬼子张瞳孔一缩,扫向流星的双手,他当然不相信对方能将一个美人捏在手里。流星左手空空如也,右手顺着他的眼势扬起死神剑,剑气森森,随着流星的发功戾气骤起,室内响起阳风的嗖嗖之声,阴凉的气氛陡然生成。
“剑!”鬼子张立即有所意会,想反悔已经来不及,就在剑字出口的同时,流星已然抵向他的咽喉。鬼子张在抖索,两眼发直,嘴角扭曲,欲启口却又不敢说什么。
流星的手法是生硬的,武力征服于他人是惯用手法的特性。
流星逼着鬼了张,不,应该说是逼视着死神剑才对,那双雪冷冰清的眼睛也如剑,寒声道:“我就不信,美人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不错!金钱、权利、女人是男人平生追求的目标,但有比金钱、权利、女人更重要,更值钱的东西莫过于生命,生命是前提,是平台,生命鲜活的意义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去追求梦寐以求得到的东西。
死神剑就是美人,比美人要美十倍的美人,它关注的是生命,生命岂不比美人更美!鬼子张退缩了,在这种时候,这种境况下,二佰伍都知道生命比美人更重要。
流星自然不会伤害他,他的目的只是让鬼子张明白,世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撤了死神剑,流星丢下一句明天中午来取货的话就走了,那句话冷硬得如一把把尖刀在鬼子张耳里心里翻校,直到流星不快不慢地消失在地下通道内,他才深深地喘口气,依旧心有余悸,神色慌张。
伊人起床很晚,灵台混沉诸如做了一场恶梦,醒来后确亦想不起做了什么梦,发动记忆魔法都难得想起,又不知哪种感觉在作怪,总有一种不详的神思牵引着她,令她不安。
起床后,她关心的第一件事就是月部主残月有没有找过她,打听下人,皆为否定,一个个声称月部主从未来伊人居。
伊人面上涌起一缕诡异的笑容,未吃早点便去了残月楼。
伊人刚进残月楼时,阳光刚好走出来,两人碰面,阳光由一脸失落转而淡淡一笑。
两人都是找残月,阳光在一个时辰前就到。聪明的伊人已经从阳光的脸孔上察觉到什么,莞尔一笑道:“光师兄,你找残月?”她的声音很温婉,如其说是她在问,还不如说是她想从阳光口中打听残月的消息。
“你也是?”阳光反问,一双眼睛怪怪地打量伊人,他简直不敢想像自从残月出现巴里西王宫后,她不知变了多少,温情、温驯、温柔,连对人讲话的口气都如以前判若两人。
是什么力量让她变化如此之大?老练的阳光已从她的眉目间看到真情,憨厚地笑了。
伊人嗯了一声,微微点头示意。
“他不在!”阳光极肯定地道,并向她解释他已经等了他一个时辰,仍未见他回月部。
“他去了哪里?”她闻言面显焦急之色,粉靥升起两朵红云,迫不及待地问道。
阳光没有及时回答,目间一片茫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她旋即意识到不妙,芳心一躁急忙启齿道:“他……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满口的关切之意,她已经显得很是慌张。
阳光淡淡地回答道:“月部出了事。”
伊人心里一松,骤然再次紧张起来,残月身为月部部主,月部的事就是残月的事。
当她听说月部管事阿诗马失踪,城外发现四具月部战士的尸体后,表现出十分震惊。
据说残月大清早便带了月部大批人马走了,好像是为了追查失踪的阿诗马的下落。伊人没有进月部,两人就在月部门口分手。
此时此刻,霸天正在只有两个人的精舍里和寒冰商讨进军之事。如今的寒冰在霸天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重,为了加快进攻罗纳尔多大陆未有燃上战火的部落,为了稳操胜券在极短时间内把整个罗纳尔多大陆操之于手,霸天心中已经有了新的策略,至于策略是什么,他并没有当面向寒冰解释。
其实今日霸天招见寒冰,最大的目的还是要看看寒冰的真实心态。
攻心为上,自古皆是战法中的精髓,身为君王将士,欲战必须驾努部下之心,全面地了解战况根本不够,战场之上,士气和战争的决策者是决定胜利与失败的最关键因素。
霸天欲把握住每一个人,需先得了解其心,才有对付之策。事实上霸天已经相当了解寒冰,比喻说他已决定给他级丰厚的封赏,并让他自己选择,他深知寒冰是那种将名和利看得很重的人,但在最关键的时候,他仍然对他不够放心。
见寒冰战意高扬,满口报达霸天的养育培养之恩,看起来别无二心,衷心耿耿,霸天的心才算落了地。临末了,霸天就让他自己选择封赐。寒冰闻言赶快伏地行叩拜之礼,激声道:“吾王英名,爱卿爱民之心人人皆之,寒冰自幼受吾王培教,为巴里西效力自当不辞,再者吾王心中已有把公主许配在下之意,迟早都是一家人,小有功绩,不敢领以封赐”。
霸天闻言心中大动,心忖寒冰一向是那种重视名利的人,如今给他封赐应是求之不得,怎会回拒,莫非他心中真存王恩不成?
霸天心里涌起激切之意,为君王有如此臣子当然高兴,朗声道:“冰啊,你为巴里西立下有史以来的大功,封赐只是一种形式,也能提升士气,鼓舞军心,你看……”
霸天龙目圆睁,眸生精光,满面激切,他很少对哪位有功臣卿有如此表情。
寒冰心中凝思,眸光一转,就如即到来的灵感般动情道:“吾王既是如此情深义重,在下不求封赐,却有一个不情之请。”
霸天微微一愣,宏声道:“请讲!”
寒冰抬头道:“启禀吾王,据王宫有消息说吾王有一件宝物称作星外人,只闻其名,不知其形,或人或狗,斗胆恳请吾王让在下见一次,就算是吾王王恩浩荡,给在下的封赏吧!”
寒冰是不是疯了?他明明知道残月偷了霸天收藏室的宝贝星外人,又被失盗,至今仍下落不明,没能物归原主,如今他的提议不是惟恐天下不乱,有意让霸天发现星外人被盗而闹个天下大乱吗?他究竟是何用心,居心何意?难道他有意生是非,非要把残月推下水?
既然寒冰力掀狂澜,故意点燃导火线,那么他为什么又在私下帮助残月,辟喻说是他发动统帅府的力量,才找到月部那四具战士的尸体,并派出神探探得一丝半点消息,报道月部金马飞昨夜在距离王宫二百里之外的信珂镇发现,所以一大早残月得知消息后,赶紧带了人马飞赴信珂镇,查询阿诗马的行踪。
寒冰简直是一个让人看不透,解不开的谜,谜中有雾,谁能看清他的真面孔!
霸天先是微微一惊,没想到寒冰竟知道星外人的消息,并为如此请求而讶然不己,但他的请求并不过份,霸天也难得找理由拒绝他的要求。
霸天精亮的神眸里闪过一道别人无法察觉的怪异,嘴角抽了抽,声如洪钟道:“没问题,本王将在今天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千万不可以!”寒冰面口掠过一抹紧张之色,急急地道,“为什么?”霸天为之一怔,面沉疑惑之色。
启禀族王,今日没有吉时,恐怕有损宝物灵气,不如等明天再说……”寒冰忙不迭地解释。霸天浓眉骤蹙,掐指一算,果然如寒冰所言,吉时不取,遂答应寒冰的建议,待明辰吉时开启收藏室。
寒冰走出来时,前脚刚踏出精舍的门槛面上便有了笑意,那笑色阴沉而可怕,神秘至极。
寒冰行至御花园,远远地就看见伊人,一副匆匆忙忙的神态,疾穿花径。
他绕着弯儿操近,奔上那条花径,两人不约而遇。伊人没想到在此碰上寒冰,见他远远地就打招呼,一脸热情,便也仰起粉脸,微笑示意。在两人真正接近的一瞬间,他已从她不丛容的笑色中发现些许灼急之色。
寒冰亲和地问伊人发生了什么事,满口关切之情。伊人淡淡地笑道:“噢……刚才我去找过月,听说月部出了事,我想……去父王那里探探消息!”
她真实地回答,她想父王应该知道月部里的事。
又是为了残月,寒冰闻言心里不是滋味,尴尬的笑容里,漫出妒恨,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残月,而对他的笑容总是很淡,对他的言语也很淡,不用说,心里更淡!
大概他在她心中一直就淡得没滋没味。
而他对她总是怀着深深的情意,似乎天生就有,并且那情意一直在蔓延。
她没有多语便急急地挪动脚步,寒冰却久久没有回身,他在想霸天是否将他们的事告诉了伊人,他又想起了上次伊人在统帅府的恶作剧……顷刻之间,他想起很多很多。
伊人已经走远,她在他目中的倒影逐渐变小,他妒恨的眼神仿如看着某个目标或是地位荣誉。倘若把爱情当作目标去追求,去奋斗精神可加,但倘若把爱情看作地位和荣誉,或是金钱的另一种象征,那么,那种追求的爱已然从开始就变了属性。
或许,寒冰对她的情意,对她的追求原原本本就是为了另一种东西,而不是纯纯粹粹,没有杂质的爱情
寒冰是个很有信心的人,爱与被爱之间,他想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而且必须得到,千方百计,不顾一切!
他相信她最终是他的,他想要的谁都抢不去。寒冰阴笑着去找残月。他先前根本没想着现在去找残月,而且他知道残月大抵没回月部,此刻他决定要去,必须去。
傍晚时分,残月带着月部武士回到月部。他没有带回管事阿诗马。
残月在信珂镇大半天都没有找到阿诗马,不过经过打听,确有人见过他,一位酒保还证明说他在他的酒馆用过餐。
寒冰部下的神探探得的消息似乎没有错,残月只恨自己耽误了时间,去晚了一步。
目前确定,星外人的失踪至少和阿诗马有关系,无论是直接抑或是间接,他的突然失踪不得不让人怀疑。
刚回月部就听部下报称少帅寒冰找过很多次,残月心中一片感激之情,感谢寒冰为他的事操心,还出动少帅府的力量帮他打探阿诗马的消息。为此,他总感觉自己像是欠了寒冰什么东西一样,过意不去。
人,是一个具有高级思维和复杂情感的动物,也只有在人与人间相互交替情感时,才能感觉到温暖与真实。但情意背后,总是标榜着价值,所以残月才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