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敛财为上: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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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怎么会这样?太太可真自私,老太爷和公爷会同意吗?”

“不同意我去太子府做都人,也让我嫁入皇室,我死也不嫁,反正我……”

八小姐粉面飞云,欲言又止,贝齿轻咬红唇,两手掐着衣扣,一副怀春模样。江雪暗笑,看八小姐的模样象是心有所属,她喜欢的人会是谁?

“八姐,那人是谁?”

“什么那人?”

“你心里想的人,说不定我能帮你的。”

“他……你还是别问了,我只见过他一次,也不知道……”

“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出个主意。”

“他……九妹,你听说过户部左侍郎李、李筝吗?”

江雪吸了一口凉气,八小姐的心上人是李筝,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李筝人品不错,值得信赖,可以托付终生,只是看他年岁不小,还没有娶妻吗?再说他家境贫寒,戎马出身,建功立业才有了今日,鼻孔朝天的沐家会看中他吗?

……

淋漓密雨冲洗着焦黑乌黄的断壁残桓,坍塌的亭台房室依稀可见,汩汩黑水污泥四下溢流,荒凉破败的惨景与四面华丽气派的雕栏楼阁形成鲜明的对比。

南成远伫立雨中,凝望着废墟,身上头顶无遮无挡,身后伺候的丫头太监也淋在雨中。他浑身衣服湿透,黑发披散成缕,晶莹的水珠从他身上滚落。他脸上交织着落漠、愤恨和狠绝,时有温情充溢,却在转瞬间演化成酸涩与不甘。

飞花痛苦长叹,撑着油纸绸伞怯怯地来到南成远身后,为他遮住落雨,拿丝帕为他擦拭脸上的水珠,被南成远一把挡开,伞和丝帕都掉到了地上。

“飞花,你有爹娘吗?”

“回王爷,奴婢有娘没爹。”

南成远点头笑了笑,笑容满含凄凉,“本王记起来了,当年就是因为你娘死了,你无处可去,才和本王去西楚的。你比我强,我爹娘都没有,只有一个威严的父皇,还有一堆各怀心思的养娘,那个女人只顾自己,从没把我放到心上。”

飞花泪水洒落,连声抽咽,“王爷,你……”

“她不配,什么都不配,她和那个男人就在京城,为找他们的儿子,却从没想过来看我一眼。”南成远舒了一口气,神情绝然狠厉,沉声说:“王公公,通知影卫,找到那个孩子,就地格杀,把首级带回来,我要给他们送一份厚礼。”

“王爷,这……”

“没听到吗?”

“奴才听到了,奴才这就去传令。”

王公公一路小跑融入雨中,他伺候南成远多年,很清楚主子的脾性。人必须找到,格杀万万不能,连皮都不能碰,以免自己赔上性命。

“禀王爷,李大人来了,说有要事回禀。”

自凉荷浦烧掉之后,成亲王府的大门就关闭了,南成远把自己关进薄园,不见客、不上朝,多日不曾走出厅房半步,更不让任何人打扰,哪怕是天塌地陷的大事也不能禀报。今日,伺候的丫头太监见他出来,都松了口气,李筝才敢上门。

南成远看着乌黑的废墟,摇了摇头,自嘲苦笑,半晌才说:“让他到花厅。”

“是,王爷。”

飞花吩咐小太监去准备热水,南成远回到薄园,先泡澡驱寒,又喝了一杯姜糖水,换好衣服,才到花厅。李筝在花厅转来转去,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什么事?”

李筝行礼之后,坐到南成远下侧,急切回到,“银子的事。”

南成远撇嘴一笑,“不就是三十五万两银子吗?宇沧的做法不错,本王无疑议。既然治河的事交给他,你不要过多干涉,免得他怀疑本王掣肘。”

“四皇子行事谨慎,人品笃直,付三十五万两银子在情理之中,臣不敢有疑议。只是,唉!章尚书早朝之后,拿着太子的手令来找我,让把治河银两加到五十万,说慕容商会材料很好,四皇子做得不错,反正都是一堆废话。”

“呵呵,在本王意料之中,李筝,你猜这三十五万两银子要有多少流到太子和章尚书的口袋。本王信得过宇沧,他肯定一文也不会为自己拿。”

“怎么,怎么也要有十万两吧?”

“哼!至少十五万两,这还是遇到慕容玖这种心思谨慎、尖酸小气的人。”

“这、这……我们费尽心思筹银子,这么辛苦,太子竟然、竟然……”

南成远甩起衣袖,笑得狠厉且轻松,“你想想太子监工治河几年,捞了多少银子。你再猜猜,他把治河银子加到五十万两,又要捞多少?”

“这绝对不行,国库本来空虚,做为太子竟然……臣要面奏皇上,弹劾太子。”

“这件事不需要你出面,你把太子要增加银两的事告诉宇沧,他知道怎么做,让他们去斗,我们只需旁观。慕容玖肯定给太子和章尚书送了银子,又许诺了重金回报,否则事情也不会办得这么顺利。南日皇朝典法有规定,官商勾结谋财获利,商人所获之罪要比官者重很多。这件事也是时候翻出来了,本王倒要看看慕容玖还能蹦达几天,她不要以为投靠了南宇沧就有了要靠山。”

“呃,王爷,慕容商会赋税缴纳及时,一直做得不错,只是太子一党太可恶。为这些事治慕容玖重罪,臣怕得不偿失,毕竟她是户部最大的财神。”

南成远摇头冷哼,阴厉出语,“本王说过要治她的罪吗?本王只是想让她明白,她犯了重罪,除了本王,没人能救她,她想活命,就必须求本王。”

李筝迟疑片刻,躬身施礼,说:“臣明白,臣告退。”

到时候,慕容玖走投无路来求他,背一座金山奉上也不行,除非把她自己清洗干净,玉身薰香,横陈于他身下。他意在美人,当然金山也会毫不推辞地收下。

“戏月,灰雀驯养如何?”

“回王爷,慕容商会传递消息的灰雀奴婢已经控制了半数以上。”

“好,有何发现?”

“没发现有价值的消息,灰雀从慕容居飞出,除了停落在慕容商会的店铺和庄园,还经常飞去铜牛巷,那边没有店铺,奴婢听说慕容玖的养娘住在铜牛巷。”

“铜牛巷在哪?”

“沐府后门所在的巷子就是铜牛巷,那边都是民居。”

南成远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沉冷的目光中透出暖昧,“搜,让影卫立即去搜。”

“奴婢遵命。”

“王公公,本王修养这几天有什么事吗?”

“沐候爷五月初三过七十大寿,太后和皇上都会亲临沐家祝寿,奴才已安排管家打点寿礼,只待王爷过目,就可以送去。听说太后为感谢沐家九小姐为她治好失眠症,要跟沐老太爷讨人情为沐九小姐恢复身份,指与四皇子为妃呢。”

“指婚?哼!那本王不去凑凑热闹怎么行?”

此时南成远心中五味汹涌翻腾,酸味首当其冲,肆虐横行的程度远远高于其它几味。她是成亲王府的陪嫁,他还没宠幸过她,又不经他允许,私自赎身离府,这已经触犯了他的心理底线。她为恢复身份和指婚,费尽心思给太后治病,意在取悦。他是堂堂九珠亲王,又长了一张男女通杀、老少皆宜的俊脸,她为什么不想取悦他?难道她不知道取悦他会得到更多吗?这纯粹是对他无视和轻蔑。

光这些也就罢了,看南宇沧的面子,他可以暂时忍耐不计较。可是这小女子为刺激他,竟然把他生母在世,同母异父的弟弟也在世,而且他们过得逍遥自在的事告诉他。害得他一怒之下,烧毁凉荷浦,连他此生挚爱之人的灵位也焚化成灰。他还忧郁急怒成疾,卧病在床几天,这笔账一定要跟她精打细算。

……

江雪坐在院子里,晒着暖暖的太阳,懒懒伸腰,身边围着几只灰雀,叽喳蹦跳。她看完字条,叹了一口气,消息是竹玉传来的。夏水镇的瘟疫已经控制,竹玉要来京城,比计划晚了二十天,却不进京,要住到城外,让她告知金胡子夫妇。

金胡子夫妇到京城数日,只给她报了平安信,就再无消息,她也不知他们夫妇在哪里,怎么通知他们呢?萧十八知道他们夫妇住在何处,可萧十八的脾气她也知道,他不想说的事,定会咬紧钢牙,任她严刑拷打、倒付月钱,也只字不露。

她思虑半晌,忽然想起那次她和柳姨娘走错路、遇到疯婆子的事。那是柳家的老宅,空了十几年,金胡子回来,一定会去老宅,很有可能住在那里。她看了看时辰,已近午时,她决定吃过午饭,到柳家的老宅看看。

……

初夏,熙日融融,暖风微薰,人间四月天气,夏花初绽飘香。

南成远靠坐在黄藤软椅上,悠瑕闲适,双目微闭,神情平和,心里仍五味杂陈。南宇沧是朝堂上新晋的黑马,几大家族争相交结。有南宇沧在,就能牵制太子一党,他不想得罪南宇沧。离沐乾柱的寿辰还在二十日,怎么阻止指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