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沧,宇沧……你在哪?”
江雪咬着自己的手,泪流满面,她深爱南宇沧,一直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此时,她中了媚箭穿心的毒,在保护贞洁和保住性命之间只选其一,她会选保住性命。南成远也不错,安抚女人更有经验,她极力想着南成远的好处,身体又一次被涌动的热波带向高潮,意识渐渐迷糊,手又一次向南成远伸去。
南成远愤愤冷哼,心底泛起的醋意令他郁愤难平,牙根酸倒。他一直不明白他究竟哪里跟不上南宇沧,只要他招招手,会有成堆的女人潮水般涌向他。跟这小女子认识时间不短,他屡次明示暗示,她却从始到终坚守防线。他一度怀疑自己的魅力,这令他很恼火,尤其南宇沧出现,两人恩爱甜蜜,更令他恨得牙痒。
“别向本王伸手,本王绝不碰你,刚才想屈尊给你解毒,你不但不感恩,还象狗一样张嘴就咬。等你死了,我拿着你的印签把慕容商会收为己有,就说是你临终的意思,谁敢置疑?我会让你死得体面些,不让南宇沧觉察你是狂淫致死。”
“你、你无耻,你卑鄙,你……”
南成远弯着腰,看着在泥土中扭动的小女子,嘴角挑起冷厉的笑容。很快,媚箭穿心就会再闪发作,一次比一次猛烈,没有女人能挺过去,除非找男人解毒。
“除了找男人,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缓解毒性,你想听吗?”
江雪狠咬着牙,好处南成远被咬在她的上下牙之间,她重重冷哼,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想听,你先说出缓解毒性的方法,再谈条件。”
南成远拿过她的匕首,扔给她,说:“用刀剑割自己,狠狠下手,割得鲜血之流。剧烈疼痛再缓解不了毒性,你就真的无药可救了,条件就是……”
“呸――我明白了,哼哼!榴花榭的石案上、草地上的血是你流的吧?”
“算你聪明,你还真以为是你的落红呀?”
“南成远,你去死,去死。”
江雪拼尽全力,身体猛然跃起,头重重撞向南成远。榴花榭中,他没夺走她的贞洁,却制造了失贞假象,让她蒙受不白之冤。襄亲王的长子也一定是他所杀,没人追拿真凶,却让她平息此事,配阴阳婚嫁给死人,令她受尽屈辱。欲望肆虐,他伤害自己,不掠夺她的贞洁,却制造出比让她失贞更难解难堪的麻烦事。
她恨给她下药的十小姐,更恨给她制造失贞假像的人。娇花如火、绿叶似翠的榴花榭美丽怡人,却因失贞闹剧,让她每每想起都心存余悸。真凶在场,而且还以迫害她为荣,她恨不得杀而后快,甚至想一头撞死他,与他同归于尽。
南成远没有躲避,江雪一头撞在他的胸口上,用尽全力,撞得了前胸闷闷阵痛。他掐住江雪的双肩,控制了要再次撞向他的江雪,轻叹一声。这小女子并不起眼,张牙舞爪地发起威来让他犯怵,还会隐隐心动。他把江雪摁到地上,一只手握住她的双手,另一只勾起她的下巴,很认真地看着她。
“媚箭穿心马上就要再次发作,你真准备死吗?”
“你滚,滚得远远的,我会随便找一个人解毒,找不到,就是死也不用你。”
“好,你厉害,本王不会滚,就在这看着,谁为你解毒,本王都会杀了他。”
“你……啊――”
江雪的身体一阵剧烈颤抖,体内好象的一股热泉突然喷出,吞没了她。她仿佛被置于火炉之上,翻动灸烤,浑身热辣辣的酥麻。她长吟低吼,眼角眉稍媚态尽现,瓷白的脸上晕染霞光,全身热汗淋漓,体香氤氲。她抓咬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身体却如千蝼万蚁随意穿行。
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衣衫被她双手绞住,褶皱破裂。她感觉自己的血肉之躯就要支离破碎,需要有人紧紧拥抱她,才能把她的五体四肢连在一起。她保留着残存的意识,气急败坏,失声痛哭,也不能缓解她的痛苦。
“需要我帮你解毒吗?需要就告诉我。”
“呜呜……需要……呜呜。”
再这样被身体折磨下去,即使不会毒发身亡,她也会难受致死。泪水混着汗水流入发根,她扯开腰间玉带,向南成远伸出手。何必难为自己?南成远固然可恨,但对她一直也不错,女人都会经历第一次,无论给谁,经过之后也会回忆。
与南宇沧失之交臂,她会遗憾,会心痛,也想去回报他的爱,去补偿他。可是没有命在,一切都是空谈,现在的关键是保住性命,除了南宇沧,跟谁都一样。
“你大声一点,求本王为你解毒。”
“求你……”
“你说求求你宠幸我,说十遍,我帮你脱衣服,说二十遍,我帮你解毒。”
她的躯壳里装着来自异世的灵魂,思想自然先进,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她此时不只需要男人平息欲火,更要男人救命。只要不让她这么难受,她可以哀求,尤其在此情此景之下。况且男欢女爱是彼此需要,她不会拘于小节,不中毒,她也会很大方、很主动。可南成远此举却让她尊严尽失,她不能忍受,不想屈从。
“快点说,你时间不多了,被你撩拨了这么久,我也很想要女人。”
“我、不、说。”
江雪揪住自己的头发,狠狠拉扯,头皮一紧,大脑顿时清醒。她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向树林旁边的荒地滚去。她掀起沉重的眼皮,四上搜寻,抓起身后的尖叶草,塞进嘴里,大力咀嚼,艰难下咽。吃了几株草之后,她平静了一会儿,又拨了几种草,塞进嘴里,摇摇晃晃站起来,靠在树上喘气。
“南成远,你听清楚,我、不、用、你。”
南成远怔怔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吃草,这小女子每时每刻都会给她惊喜和诧异,身中剧毒也不例外。他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份,想挽回,又不想低下高贵的头。他很想为她解毒,救她是第二位的,第一位当然是他很想得到她。
炽热平息,如撞鹿般狂跳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江雪深吸几口气,又弯腰拨了几株草。她前世是药学研究生,重生之后又跟金胡子学医,研究药毒。她刚才吃进的草都有毒,媚箭穿心也是毒,以毒攻毒能暂时压制毒性发作,却不能解毒。被压制的毒性一旦释放,会更猛烈,她现在舒服多了,必须马上回城。
媚箭穿心的解药就是男人,她不允许她放下尊严,接受眼前的男人。她要回城找男人解毒,现在不能考虑是否对得起南宇沧,生死攸关,没必要愧疚。南成远是解毒的最佳人选,也最方便,可她不能忍受他的狂妄,随便找一个男人,也不找他。听到树林另一端传来马蹄声,江雪怔了怔,向树林深处狂奔而去。
“你去哪?你回来,我帮你解毒,回来。”
南成远刚要追江雪,几个黑衣护卫蹿过来,拦住他,低声禀报。他害怕江雪有事,心不在焉,马蹄声欲近,三匹健马冲破黑暗,冲他们奔来。南成远挥了挥手,同几个护卫一起跃到树林中,躲在暗处看着马上的人和狂跑的江雪。
“江雪,江雪,你怎么了?”
江雪看骑快马奔来的人是南宇沧和归元归真兄弟,喜极而泣,浑身力气顿失。她冲南宇沧伸出手,摔倒在地,失声痛哭,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南宇沧飞快跳下马,抱住江雪,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双肩,轻声安慰。
“宇沧,救我,救我……”
“归元、归真,快去查探,看看出了什么事。”
“是,四皇子。”
归元归真四下看了看,没发现躲在树林中南成远和护卫,打马向海港的方向奔去。南宇沧发现江雪异样,忙抱起她,飞身上马,向海州城奔去。
“江雪,你忍一下,我会救你。”
“宇沧,我想你,呜呜……”
躲在树林中的南成远好象突然被抽掉了全身筋骨,身体摇晃了几下,坐在地上。他握紧拳头,咬紧酸痒的牙齿,心底的火气暴怒、委屈气愤直冲脑海,他很想发泄。护卫看他的样子,不明所以,忙退到一边,躬身待命。
他为争一句话,磨磨蹭蹭,与心心念念的佳人失之交臂,把大好的机会拱手让给了南宇沧,不怨江雪坚持,也不怨南宇沧来得及时,怨他的高贵倨傲吗?他也不想埋怨自己,或许此时该埋怨的是天地、是命运、是造化。
他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好半天,又再次握紧,仰天低吼,向身边的树木砸去。瞬时间,一片树木枝折杈断,绿叶翠枝飘落飞落,开成暗夜独特的风景,好象在暗夜中舞动羽翼的墨蝶,易如他凋零碎裂的心,或许世事如斯,变幻莫测。
……
江雪唇染墨色,嘴角淌出绿色的汁渍,脸色发紫,双目通红。她紧紧抱住南宇沧的腰,火热的身体贴在他身上,细细蹭着,顿觉全身清凉舒适。她唇齿相咬,长喘低吟,脑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不再害怕,只是心跳欲加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