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宁夏掌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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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地方风物(3)

水窖凿于家户院内低洼向阳处,深约十米,窖口如井,下则宏阔,底之直径在两米以上,用胶泥捣筑,以防渗漏。房檐下滴水处打一条小埝,距窖口近处开口,以细布布袋一端压在埝口,另一端顺入窖口,下雨时,雨水即可经布袋过滤后流入窖中。

储水有两个时期,除用上述方法在夏季集储雨水外,各家各户在冬季还要背冰积雪。清水河冬季淡水结冰,杂质下沉。将冰层击开,把冰块运至家中,储于窖内,待融化后汲用。

红色墨汁

叶光彩

宁夏山川出产的一种黏土,色绛红,质细,性散,易溶于水,俗称“红土”。宁夏民间常用以代墨,从而跻身于文房之中。

红土代墨方法简便,只要取红土一块,放在碗里,加入适量清水即成。红土吸水后溶于其中,且无颗粒,用毛笔轻轻一搅,即可写字。

旧社会,从小学到中学,写字为必修课,描红、写仿、临帖。因宁夏交通闭塞,墨缺纸贵,不仅常用红土代墨,还用方砖代纸。边写边干,边擦边写,既方便,又经济。许多学生是如此,授业的老师们也多是如此,差不多每位老师的桌上都有一只红土碗,再放上一两支毛笔,就用这种特制的“红色墨汁”为学生写红、批仿、改作业,甚至有的书法家也用它题写碑额。

宁夏的大轱辘车

何其正

很久以来,在宁夏引黄灌区就普遍使用着一种十分古老的大轱辘车。这种车,车轮高而辕长,适合在沟渠纵横、低洼沮洳及道路狭窄的灌区行驶。即使陷入泥坑辙窝,以其高大之轮,也易于驶出。木料、铁器均可就地取材,制作与修理方便,所以祖辈相传。

大轱辘车,全车为木结构,但又有铁车与木车之分。铁车系车轮上钉有铁瓦与钉头,驾辕与拉索多为骡马,取其行速同步;木车车轮上则无铁瓦,驾辕多为牛,拉索与帮索为牛或驴。铁车与木车挽具套索,因其役使牲畜不同而各异。

大轱辘车轮高1.7米,辕条与车厢共长3.7米,轴长2.3米。有的车下挂有铁铃,行驶中叮咚作响,先声示意,便于错车让路。春节时,车主们还在车栏杆贴上“车对子”,如“两轮如日月,一轴定乾坤”;“牛似上山虎,车如入海龙”;“日行千里路,夜走八百程”等。全灌区两轮车辙一律相距为1.7米,这也许是“车同轨”的遗迹吧。

隆德的袍子和裙子

齐英才

民国时期,隆德习俗,一般劳动者,男不穿袍,女不着裙。只有达官缙绅辈或有“功名”者才穿长袍、戴礼帽;作为其眷属的太太及小姐们便当然地能穿裙子了。人在世时,不论贫富贵贱,大家都遵守着这种规矩,一旦人咽了气,其子侄辈便自行其是。即不论死者生前社会地位如何,入殓时,男人均要穿长袍,女性均着带裙,以为寿衣。

在这种时俗的表象之下,潜存着民族服饰悠久历史的变迁,反映着政治、经济、宗教及地方人文诸种社会因素的演化。

圆袍的质地、样式、色调、纹饰、用场的不同,形成了多种品类。从政治角度看,在袍子上,首先反映着强烈的封建等级观念。据《旧唐书》载,官品的袍色分别为:以紫为三品之服,绯为四品之服,浅绯为五品之服,深绿为六品之服,浅绿为七品之服,深青为八品之服,浅青为九品之服,黄为流外官及庶人之服。“天子袍衫皆用赤黄,遂禁臣民服”。除袍质色彩的区别外,还对各种品级官员所着衣袍上绣制的图案规定了严格的区别。出于男尊女卑的观念,对裙子的规定就没有这样严格,但也不能不类从。

袍和裙在封建社会是如此地象征着社会地位,难怪即使是被终生禁穿袍、裙的“布衣”,临终时也要破格地穿着袍、裙去见阎王,并以此来寄托子孙们的希冀。

隆德县妇女绝少穿裙,或有穿者,也都是长及足面,而且较为厚重。究其因,一方面是自然环境的制约。隆德海拔平均2000米,年平均气温摄氏1~7度,是“曾经夏半山犹雪,才到秋初露已霜”的地区,裙子当然难穿了。另一方面是文化观念的反映。要求妇女“笑不露齿,行不动裙”,上自胸、下及足,均不能外露,这同现代派薄纱短裙,以显露人体线条美的习尚恰好相反。男人的袍衫亦有此种意味。当然,裙、袍不能在劳动者中普及,还与其不便劳作有关。从宗教观念讲,民间大都遵信佛教,据说不穿袍、裙的男、妇死后,灵魂是过不了奈何桥的。所以,时至当今,衣着虽已不反映生人的地位及财富,但寿衣中还是少不了袍子和裙子。

中宁县鸣沙、白马的压砂田

阎福寿,秦鹏生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甘肃条城(今榆中县)人李绪君和魏延孝、魏延悌二兄弟为讨生汁,来到鸣沙,看到养马湾子依山傍水,光照充足,特别适合开垦压砂田,便在这里定居下来,开垦整地,筛选砂石,开始建造压砂田。

压砂田,又名石子田,就是把粗砂和卵石均匀铺盖耕地表层上耕种。据传说,压砂田始于清康熙年间。时甘肃荒旱,赤地千里,四野无青。但在田鼠洞口砂石覆盖处,却是绿色茵茵。庄稼人由此得到启示,仿试着铺砂种地,逐渐发展成举世称奇的压砂田。

压砂田的建造过程,首先是掘砂。要从河谷、川沟或河流故道冲积层中挖掘大量小块卵石和粗砂备用。其次是铺砂。铺前须深耕土地,施足底肥,再铺上三四寸厚的砂石,每亩约用7.5万公斤。压砂田有着良好的保墒作用,同时兼有保土、压碱、保温、改土、免耕等综合效果,故其作物产量总比一般田为高。这种压砂地可连续耕作40年,由于其建造时费力耗时,底肥作用又逐年递减,故历来有“苦死老子,吃死儿子,饿死孙子”之说。虽如此,但在“三年两头旱,十种九不收”的地方,能确有收获,在风调雨顺的年份可保丰收,故仍不失为沙漠地带独特的抗旱耕作方法。

李绪君和延孝、延悌魏家二兄弟,在他们辛苦建造的压砂田上,开始种植少量棉花,后来种些小麦、瓜果之类,结果种啥成啥。遇上干旱年份,土田的作物枯焦了,可压砂田却喜获丰收。于是本地人也学着压砂种棉种瓜。

1927~l929年甘肃连年大旱,兵荒马乱,民不聊生。难民金成元、金成俊二兄弟也从条城逃到其姐夫李绪君住处安身,以会压砂种棉被大地主王祯雇用。当时,王家在鸣沙、白马一带占有土地约七千余亩,其中压砂棉田二百余亩,年产皮棉两万余斤。随后,又有几批甘肃人陆续来到该地定居,因而,鸣沙、白马一带的压砂田棉花的种植逐渐发展了起来。

如今,这里已享有“鸣、白的棉花,养马湾的瓜,谁人见了谁人夸”的美誉。

骆驼十二生肖

杨应林

骆驼是反刍家畜,四肢细长,二趾,蹠有厚皮,适于沙漠行走。耐饥渴,性温驯而执拗,食粗草及灌木。能负重致远,号称“沙漠之舟”。

旧社会传承下来的,把骆驼躯体器官长相归纳比作为十二生肖。那么是那些器官部分与十二生肖相吻合。笔者幼时曾听父亲说过,它们是:鼠的眼,牛的蹄子(趾),虎的腰,兔的唇,龙的脖子,蛇的生殖器,马的耳朵,羊的牙,猴的毛,鸡的鼻子,猪的尾巴。当然这些吻合是大致的,有的流于牵强附会,不一定十分准确罢了。

太岁

杨应林

太岁,又叫蒋瑞,太岁是土名,极为罕见,究为何物,动、植物学及《辞海》、《辞源》均无载。

1951年春耕时,笔者带领工作组干部去广武乡检查工作,到了侯家庄子公路东侧一小院外,见农民侯求求正在赶着两头毛驴用驮筐往田里送粪。上粪时,忽然从粪堆里挖出一个碗口大小(直径约十五公分,厚4公分)淡红色肉饼,不知为何物。邻居们纷纷前来观奇,其中一位老汉说:“这是太岁,太岁头上动土,必遭大难,甚至满门灭绝。侯求求,你要保护好,赶快去找阴阳安置。”听后,侯求求赶快用一锹土把太岁盖了,免被阳光晒着,并在众人的劝说下去请阴阳先生。

一会儿阴阳先生来了,只见他穿一身法衣,头戴法帽,手里拿着铜铃,跪对着清了土的太岁,口中念念有词地祈祷一番,侯求求及家人也跪在一旁。念完后,口含白酒把太岁喷了,意思是酒把太岁闹糊涂了,记不清侯求求的名字。喷后用红布把它裹起来,放在盘子里,由侯求求端着,阴阳先生跟着,还不时说着什么,送往不远处的黄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