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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山水画家李成

李成字成熙,原籍长安,唐朝宗室。五代时为了逃避战乱,移居到山东青州的营丘,所以后人又尊称他为“李营丘”。李成出身名门望族,他饱读经史,磊落有大志,在少年时就能做出格调不几的文章。长大后,他的兴趣转移到山水林木上,既而成为杰出的山水画家。因时势变迁,李成的抱负和才学得不到施展,便更放意于诗酒绘画,以至于年纪不老就醉死于客舍。

李成擅长山水画,他的画风源自荆浩、关仝,但却从未见过有“一笔相似”,可见他善于脱去前人的窠臼,发挥出自己的创造性,自成一派。他注重发挥传统绘画的笔墨表现力,用爽脱的笔调和富于变化的墨色,表现风雨明晦中的灵秀山川。他用墨清淡而富有层次,故被后世称为“惜墨如金”。他描绘的郊野平远旷阔,让欣赏者油然而生一种虽遥距千里却秀色可掬的感觉。他所画的寒林老树,形象劲拔而富有生命力。他的画风格清劲,墨法变化神妙,以描写烟林平远景色见胜,纯粹出于写实。

李成一生虽然短暂,但创作丰富,仅画史记载的就有159件,而今留在世上的则寥寥无几。流传至今的有《读碑窠石图》、《寒林平野图》、《晴峦萧寺图》、《茂林远岫图》等。其中《读碑窠石图》,描绘的是荒野寒林中,一个骑骡的人在童仆的陪伴下仰面读老树下的一通古碑的情景。画中枯枝呈蟹爪、石头如同卷云,萧索的气象和平远的景物,体现了李成山水画的特点。通过读碑这一事件的描绘,人们很容易联想起历史的兴衰演变,颇为耐人寻味。

李成的绘画在他在世的时候就受到人们的高度重视,很多王公贵族争相请他作画。但李成气节高尚,不为权势所动,所以他的画很难求得。李成去世后,他的名望更高,收藏家纷纷出重金求购他的作品。北宋皇帝中神宗、徽宗等都酷爱李成的作品,他们刻意搜访,这造成李成真迹稀少,而赝品却大量流传。北宋书法家米芾曾说,他这一生中得到李成的画有300件,但其中只有2件是真迹。由此可见李成的绘画受欢迎和赏识的程度。

李成的画在当时有很高的地位。提到山水画,人们必然认为李成的山水画为“古今第一”。李成与关仝、范宽并列为宋初最有影响的山水画家,合称为宋初北方山水画三大家。李成的绘画艺术影响极大,左右了北宋山水画的发展趋势,如许道宁、李宗成、翟院深、郭熙、王诜等人,都是他画风的主要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