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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雪景山水画家范宽

范宽字中立,一名中正,陕西耀县人,活跃于北宋初年。因性情宽厚,故人称“范宽”。范宽的画起初学李成,后来又学荆浩。因为他认识到,前人学习画画,未尝不是取自眼前的事物;向前人学习,不如向眼前的事物学习;向眼前的事物学习,不如研究它们的本性。于是,他便隐居起来,活动范围主要以陕西的华山、终南山为主,而黄土高原上大山直立的气势成为范宽绘画风格的渊源。

范宽下笔雄强老硬,山多正面巍立,石纹用豆瓣、雨点状皴笔,山势折落有势,顶植密林,枝如丁香,水际作突兀大石,屋宇笼染墨色,称为“铁屋”。他的画能画出秦陇间峰峦浑厚、严峻逼人的气势。

《溪山行旅图》历来被看做范宽的代表作,这幅画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雄伟、壮阔。画面上大山迎面矗立,气势逼人。山头丛林茂密,两峰相交处白色飞瀑如银线飞流而下,于静穆的气氛中增添了一分动意。近景、中景怪石叠起,小溪、古树、楼阁在其间隐现。一条崎岖山路向上延伸。从右至左走来一队旅客,骡马载着货物正艰难跋涉着。从这幅画中也可以看出范宽绘画喜欢用全景式的构图方式。

雪景山水是范宽的一大创造,被人们评为“画山画骨更画魂”。他的代表作《雪景寒林图》由3幅条绢拼成。画中群峰屏立,山势嵯峨;山头遍布寒柯,深谷寒柯间萧寺掩映;后有民居,一人张门而坐;板桥寒泉,流水萦回。整幅画气势雄浑,意境深远,层次丰富,真实地表现了山川初雪的景象。山间弥漫的雾气和坚实的树石更强化了画面意境的幽静、雄壮、浩莽。《雪山萧寺图》则层峦叠嶂,白雪皑皑,山骨隐显,寒树挺拔。寂静中仿佛听到古刹钟声。近景中粗笔画出的有雄悍之态的巨株秃树被人形容为“扫帚”,是范宽绘画的特点。

范宽尤其善于运用积墨法,这在《雪景寒林图》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画山时先用于笔皴山石,再用水墨“笼染”,用淡破浓或用浓破淡,反反复复加积而成,既浑厚又不干枯,既湿润又浑厚。

经过五代文人画的开创,到了北宋初年,画家以大自然为对象,开启了山水画的恢宏气度。范宽的画给人的感觉是远望的景色,但实际上画家就坐在景色之中,即“远望不离坐外”。这与李成作画“近视如千里之远”的特色相对应,这些都被列入“神品”之中。范宽与关仝、李成并称为北方山水画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