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若是两情久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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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姜阿基小眼珠一转说:“娟芝,你看九妹子。”

郑娟芝随着他的手指,看见二十多岁如花似玉的九妹子坐在司机腿上,裙子全部掀起来。九妹子干这一行是个老手,她没忘当司机的助手,把司机那只粗手压在自己丰满的胸前,花容大悦地凑过去说几句悄悄话。

“美女花雷隔云端,处女真是水中月亮,镜中影花难找呀!

我今天真是艳福不浅,我的小乖乖,我加钱!”司机把脸庞紧紧地贴在九妹子那高耸丰满的胸脯里。“亲爱的,我加钱。”

“加多少钱?”九妹子伸出纤纤玉指,思赏似的在司机脸上轻轻一拧,抿起柔嫩的嘴唇娇嗲地说,“拿钱来嘛。”

司机从衣袋里掏出一千元钱塞给她说:“你真是雪作肌肤工作魂呀!我的宝贝!”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肚子。突然,他“啊哟”地惊叫一声,掀起她的衣襟,看着她肚子上的一条半尺长的疤痕说,“这个疤痕咋的留下啦?”

九妹子惊慌地掩饰住自己的神情淡淡地一笑:“患了阑尾炎,开的刀。”

“心肝儿,宝贝呀!”司机紧搂着九妹子的腰肢,那亢奋的激情使他显得有些难以自持了。

不一会儿,阴暗房间里响起了原始声,接着是司机暴怒声:

“混账婊子,你以为老子没粘过女人。哼,蒙骗我是贞女。”话音刚落就传出了“劈啪啪啦”的撕打声。

郑娟芝忙丢下莱盆扑在门缝里窥视。只见司机喘着粗气,指着床上赤身的九妹子道:“你说你说,你肚子上到底是啥疤痕?

……疤痕?……疤痕……”这些重叠的言语更加激起他的愤怒,他喊一句拳头打一下,仿佛要把他的话语打人她的皮肉。

“你这臭烂婊子,用处女来蒙骗老子,我要打死你!”凶神恶煞的司机举起铁拳头,雨点般地落在九妹子身上。他又扬着穿尖头皮鞋的脚,重重地往她下身一踢,她疼痛地高喊了一声便昏迷过去。

“住手!”郑娟芝手持铁棍,劈头盖脑地朝他打去,她边打边喊叫。引来了两个粗壮汉子,他们便把司机狠打了一番,提着他丢出门去。

这些天来,郑娟芝细心地照料九妹子,为她洗衣送饭。她感激地拉着郑娟芝的手,含着热泪说:“娟芝,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我永远忘不了你。”她拍拍床沿让郑娟芝坐在床沿上,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三岁失去父母,是舅舅把我扶养大。有一次,我在里屋洗澡,亭亭玉立的洁白棵体被舅舅看见。他带着酒劲一脚踢开房门,像一只野兽疯狂地扑向我,我挣扎辱骂乞求都无济于事,就这样我被他奸污了。从此以后,我们背着舅妈常常偷情,可纸是包不住火的,终于被舅妈双双抓获。舅妈一气之下把我嫁给深山冷岙里的一个比我大十多岁的老光棍。

洞房花烛夜,老光棍抱起我往床上一扔,很快吹灭了蜡烛仿佛黑暗掩盖一切羞耻似的。他攫去我的裤子,按当地的婚俗新婚第一夜,新娘身下都要垫一块白毛巾,看看房事后有无见红,以此鉴别女方是否是处女。他在我身下塞块白毛巾似的“喜布”,我们一番云雨之后,他又点燃蜡烛仔细地瞧着“直布”叫道:“你……你这婊子,我捏你祖宗,倒十八代霉啦!”他一把将我推下床。我只好在这寒冷的深夜,赤身裸体颤抖着跪在他床前。老光棍嘴叼着一支烟,气愤地嚷道:“你这婊子,你同谁睡觉过啦?”

“没有。”我耷拉着脑袋泪水长流地争辩着。

“臭烂婊子,”他用火红的烟蒂烫在我的身上喊着,“没有同别的男人干过,怎么没有女儿红。”他又用烟蒂烫我。

我心里想如果同他讲真情,也许他一辈子瞧不起我,因我的奸夫是长辈舅舅呀!我咬紧牙齿抚摸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子,死活不肯交代奸夫,他狠狠地扯住我的长发,往墙壁上边撞边喊:“你这臭烂的婊子,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发疯似的扑在床上放声恸哭。丈夫怒气冲冲嚷道:“嚎什么丧,家里又没有死人。”丈夫的话音未落,婆婆在厨房里摔盆砸碗高声骂道:“还有脸哭,也不厨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我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面对着丈夫和公婆的恶语中伤和四邻的强烈压力,我实在经受不住这种沉重的打击。内心刚强的我像猛虎似的蹿出老光棍的家,跑到路边饭店打工度日。

有一次,一位老伯来菜馆吃饭时告诉我,自从我逃出来后,老光棍悔恨交织地卖牛、卖猪、卖家什,还卖了老娘的棺材板凑足路费,找遍了大半个中国。他的赤脚板全是血泡,还化浓流血。由于路途上的艰难贫苦,他卧病在床生命垂危。我听完老伯的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总觉得是我毁了他们一家。婚前舅妈向他索取了一大笔彩礼,婚后又卖了家产寻找我。我非常内疚地奔到丈夫家,只见他骨瘦如柴地痪瘫在床,痛不欲生的呻吟着。当我挪着步子靠近他的病床,他拉着我的手哽咽着:“九妹子,我对不起你,你骂我吧,打我吧!这几年来,我一直苦苦地寻找着你,你就是我的眼睛,我的心肺。当你离开了我,我的眼睛瞎了,是一片黑暗;我的心肺没有了,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自认为今生今世见不到你呀!”突然,婆婆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老泪横流地赔礼道歉不断地磕头。我的心软了,我更以炽热的心和有力的双手扶起这个瘫痪的家。于是,我拿出全部的积蓄送丈夫去医院治疗。

突然,花脚女轻盈盈地走了进来,她蔑视地瞟了九妹子一眼说:“九妹子,你真是自讨苦吃,骗他处女干什么呢?不如多接待几个男人。哼,你看我的方法多技巧呀!”花脚女用手指疏理着波浪式的卷发说:“每到黄昏时,我就在公路上拦车。一般喜欢拦江西、福建、广东的汽车。我平常的几种拦车法是站在路边挥挥手,如果不停就站在马路中间挡住车道,车一停便旋风般踏上汽车踏板,用各种办法与司机调情。司机不吃这一套,便先下手为强,眼明手快地把驾驶室里的茶杯、磁带、皮包拿走,迫使司机下车。如果还不行则发起更‘猛烈’地进攻,比如在司机脸上亲一下摸一下,勾引他们来饭店。一夜拉客七八个就能挣钱上千元。”花脚女深有感触地说:“娟芝呀,有什么比它还挣钱不用费力呢?你是这里最漂亮的小妹子,挣钱肯定比我强,你为什么不趁年轻捞一把?”

“你别教唆我,我决不会****的。”郑娟芝斩钉截铁地答。

“傻妹子,坐牢算啥?那里管饭。我去过一次出来照样超脱潇洒。娟芝,你趁年轻捞一笔钱,等到花谢叶凋后悔就来不及了。”花脚女说着往门口看去,只见一辆拖拉机开来。她迅速地蹿入马路,掰开两腿“大”字形地叉在路上,拖拉机不得不停下来,她上前与驾驶员打情骂俏起来。

郑娟芝望着花脚女的这一幕,如一柄灼热锋利的尖刀残酷地剜着她的心,她剧痛难受地呕吐了几口抱着肚子上了楼。

深夜,靠窗的小树林里传来了猫头鹰“咕……咕……咕……”的叫声,郑娟芝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躺在床上难以人眠,凝望着窗外天空上闪闪烁烁的星星,像探头探脑的魔鬼发出的幽光。

郑娟之在小报上看到一条新闻,报道了****引起性病的广泛传染,危害着人们的健康,甚至有些人患了“艾滋病”而死亡。这一报道,使她改变了对****可以减少性犯罪的看法。她万分柔情地劝说姜阿基离开“来不思家旅店”,去做一些正当的生意,却遭到了他一顿咒骂和毒打。她感觉自己不是他们同一船上的人,可她还想用自己的爱去感化他。她把平时一分一厘节约下来的钱,准备购买一些法律丛书,组织“来不思家旅店”全体职员学习法律知识,提高他们的法律意识,让花脚女和九妹子等****者,增加“自尊、自信、自立、自强”的意识,从堕落的深渊中挣扎出来,爬上光明大道奔向小康。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一0四国道线上一阵阵大卡车的轰鸣,“嘎”的一声,大卡车好像停在“来不思家旅店”门口。接着是有人骂骂咧咧:

“******,开了二十多年车,没有和老婆睡过一夜安稳觉。十天有九夜开着破车在公路上跑,票子挣得倒不少。可钱有什么用?

有了钱还不是苦苦熬光棍?娶个老婆放家里摆着,******真划不来……”

“离家三天就想老婆?瞧你这身狗熊坯子。今晚同女招待乐一乐。”这是黑皮的音声,“老兄,你读过书吧?”

“知识早已还给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