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幻舞

在牢中待了几日，族人们都安然无恙，听说是桀驯大人给刑部下了暗诏，不许让我们受苦。母亲他们都说桀驯大人会来救我们的，可我还是抱着一个傻傻的想望，希望能来救我们的会是王。

第三天的时候，我被传讯，要见我的人很面生。狱卒把我和他关在了一间暗室里便离开了，那男人挥手示意我坐下，等我坐下后，男人开始自我介绍：“我是桀驯大人的属下，我叫结始。”

我有点郁瘁：“幻舞，幻离最小的女儿。”

男人微微一笑，开始叙述他的来意：

“王捉拿幻离将军的借口是谋逆罪，详细点而言就是你父亲私下收买兵马而未上报兵部。传言，你父亲纠结了五万兵力，尤楼总兵力有几千万——抱歉，这是军机，我不能向你透露。而你父亲手重握有尤楼十分之一的兵力，这五万兵力虽与此相比是小，但一相加就能打破军部的平衡，你应该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桀驯大人着手调查此事，发现，你父亲，真的，有私藏兵力。”

“嗯。”我知道，王有说过，我父亲私藏兵力确有此事。

“所以……桀驯大人爱莫能助……”

“我感谢桀驯大人的这份心意。”

男人叹了一口气，述道：“我来，是有事相求小姐的。”

“但说无妨。”

“谋逆罪是要诛灭全族的，幻离将军一死，军部必定会为争夺幻离将军手中的兵权而大乱一场，西部的蛮夷一族一直对我朝边境虎视耽耽，而西部正是由幻离将军所守，幻离将军一死，军部一乱，西部边境定遭蛮夷来犯。桀驯大人爱民如子，他不希望有此事发生，他希望能尽早得到幻离将军的兵符。”

尤楼王军的兵符是由上古流传下来的，是独一无二的，它是由王亲手分发给大将军的。父亲的兵符是先王所赐，代表了尤楼十分之一的兵力。

我感到很累。

“父亲是以谋逆定罪的，兵符应已上交，您来寻我帮助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幻离将军的兵符并未上交。”

“？”

“王的为人，想必幻舞小姐深有体会吧？幻离将军是满朝文武中最为正直的大臣，对于王的……不懂事一直诸多挑剔，所以才私下藏兵，如今东窗事发，幻离将军却未将兵符上交于王。这一点，幻舞小姐能明白吗？”

“明白……”

“我们身为臣子，是不能反叛王的。王就算有诸多不是，我们也只能尽力去弥补，只愿不出什么漏子就是了……”

“我明白了，我会去问父亲要兵符的，只是……”我为难地看看自己的手腕，平时太依赖自身的灵力了，如今一被封印就感到全身无力。

“幻舞小姐不必担心。”男人去出一根细铁，帮我撬开了流源的枷锁，然后又给我换上了一套极为相似的铁拷，但这是假的，并不能桎梏我的流源。

“今夜乌云遮月时，我们会来人……”

男人走后，我还待在暗室里，暗室的暗像极了乌云遮月的暗。

我还是，愿意相信王的。

出了暗室之后，我去见了父亲——据那个狱卒说，这是那个大人的要求。

父亲穿着干净的衣服，看起来精神很好，狱卒很有按桀驯大人的话来照顾父亲。

父亲是单独囚室，似乎是为某些特殊目的来独立我父亲的。

父亲看见我，笑了：“舞，是桀驯让你来的吧？”

“是。”

“我就知道，那老狐狸今天来碰了一鼻子灰，现在倒派你来了。来，坐！”父亲拍拍身边的草席，我走过去坐下来，父亲翻着我的左手看了看：“流源很自由。幻舞，凭你的灵力，你应该可以逃出去。王应该是明天才过来……在他来之前，你必须逃出去，不然他来了你就逃不出去了。”

“王不会杀我的。”

父亲笑了起来：“傻丫头，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杀你？王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测的。”父亲压低了声音，似在提放隔墙之儿，“若你对他有所阻碍，他必定会杀了你以保自己。”

“王不会杀我。”我固执地说，我就是不信。

父亲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与我纠缠，他转移话题：“这几天，军部各营的人都来向我要兵符，我谁都不给，他们就找你大哥来。你大哥刚走不久你就来了，嘿嘿，我跟你说吧，兵符——我谁都不给！”

琉獍

媚灵的琴音杂乱、无章，隐隐有着泣血之音。

台下，舞女们妖娆地伴着音乐而舞着，让我感到厌恶、恶心、靡乱。

我站起来，舞女们的舞停了，刚才还依在我身上的女人滑到了地上，惊讶地看着我。

“王……”近侍叫道。

我笑笑：“我要去玩游戏了。”

我走出去，一路上拦人无数，不过……谁拦谁死，死了几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拦了。

我知道，再不去，兵符就不知落如谁手中了。兵符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但，兵符消失了，军部一乱，对我总归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