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险难中的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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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阴谋炮击天安门(2)

美国战略情报局可以保证你到美洲或欧洲去自由地从事自己的商务,去做一个百万富翁!”

“如果美国人说话算数,我会实现计划的,坚决冒这个险!”

“好!一言为定,联络方式照旧。”包瑞德紧握李安东的手“祝你成功!”

这秘密的交易,包瑞德早就心中有数,只等待机会的到来。杜诺万听了包瑞德的计划,说:“你不愧是驻华使馆的武官!如果这次计划成功,我们就能把握朝鲜战场的局势,杜鲁门总统也一定会晋升你为将军。你立即回到香港,实现你的计划。”杜诺万又叮嘱包瑞德:“你要想方设法分散中共侦查机关的注意力,造成错觉,这样才能实现你们的‘十一’行动计划。”

包瑞德说:“中共侦查机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的这个行动。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没有丝毫察觉,因为我们改用了一种新的秘密联络方式。”

“这个行动,是惊天动地的,关系重大,一定做到极端保密,计划周密,行动迅速。中共的侦察机关很厉害,我们吃了许多败仗。我等候你们的佳音!”杜诺万又嘱咐说。

包瑞德说:“局长先生,我明白了!”接着说:“离中共国庆只有26天了,时间紧迫,我马上回香港,布置行动。”奉美国战略情报局之命的包瑞德于九月来到香港。

根据台湾保密局的指示,潜伏在泰国曼谷的特务组长关吉富接电后,立即赶到香港与包瑞德会面。包瑞德说:“根据台湾保密局透露,你在中国大陆侦查机关有特殊情报关系?”

关吉富惊慌地应道:“是的。他是我夫人的妹婿,叫王恩崇。此人在政治上有一定的伸缩性,我们通过金钱和美女等手段,可以控制他。”

“好!”包瑞德很高兴,并随手递给关吉富一沓美钞和密件:“这是2000美元和我们的联络密码。请先生想方设法叫他从内部破坏中共侦查机关的行动……明白了吗?”关吉富心领神会:“请上校先生放心,我会竭尽全力去做的,让王恩崇知道我们的行动意图。”死心塌地为美国情报局效力的意大利人李安东,有周末在家举行舞会的惯例。以邀请一些国家的驻华使馆人员跳舞为名,把舞会作为联络和交换情报的机会。这天,李安东照例在家里举行舞会,虽然《让羽毛飞上天》的舞曲令人陶醉,外国女郎的舞姿那样娇美,但李安东却没有心思尽情欢乐。舞会进行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李安东送走了几个外国女郎之后,斟了四杯法国科涅白兰地,分别递给山口隆一、甘纳斯和哲立,说:“我向你们转达一个欣喜的消息,美国战略情报局已经同意我们的行动计划,答应了我们的条件。这样,我们就会以最小的代价,换取他们丰厚的报酬。”紧接着,他压低了声音说:“现在离中共国庆还有17天。近日内,包瑞德上校从香港派人来接头,下达最后命令,同时也会证实我们得到的消息和金钱是否属实。”

“这是难得的机会,我们要发财了!”山口隆一几乎手舞足蹈起来。李安东继续说:“据有关方面消息透露,国庆日那天,中共主要领导人都来天安门检阅。我们的计划是,当他们齐集天安门城楼时,以我们计算好的射程和方位,炮击天安门。我们预计:连发三颗炮弹,保证落点,天安门城楼前部将是一片火海,让他们楼毁人亡!”

山口隆一插话道:“那时,他们的国庆日就变成了灾难日!”李安东得意忘形地接着说:“我们的行动成功,不仅会改变中共的命运,也将改变朝鲜战局的形势。美国占领朝鲜后,接着进攻中国,我们的老朋友蒋介石先生就会重返大陆了!”

山口隆一和甘纳斯为李安东这一番设计所鼓舞,不约而同地说:“为我们的成功而干杯!”

接着,李安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香港汇票,用手一晃说:“包瑞德上校从香港转汇来的这次行动的酬金是5万美金。其中一半在香港先预付,另一半在事成之后再付。这是各位在香港银行存款的通知票据。”

山口隆一等几个人起身道谢,心安理得地收下了。然后,李安东吩咐道:“山口隆一先生,我拟了一份电报稿马上发出。要记住,必须交给那个伊拉克女人,以她在北京从事商贸的名义发出,不得有误!”又吩咐甘纳斯:“你提前定好10月1日至2日从天津到香港的国际航班的船票。那时,台湾和香港方面将会派舰船到公海上接应我们。”李安东最后对哲立说:“你协助我负责追击炮的安装等准备工作。”

下一步的任务是:掌握他们的活动证据。争取丁氏姐妹使侦破工作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9月12日。公安部。侦查科长曹纯之来到李国祥处长办公室,向他汇报近日侦查工作情况。

没等曹纯之开口,李国祥拿出一份情报对他说:“这些国际间谍正在加紧活动。”接着便递给了曹纯之。

曹纯之一边看情报,一边说:“看来,敌人下血本了,网罗了境外境内间谍,可能在策划了一个大的行动。”接着说:“根据有关材料分析,他们在这个时候大肆活动,是不是要破坏国庆,目的!?”老曹留了半句。

“什么目的!难道要对党和国家领导人下手?”李国祥接话说。

“对!就是这个目的。”曹纯之肯定地说。李国祥的脸变得严肃起来,沉思了片刻,说:“我们要抓紧侦查工作,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他平静了一下情绪,说:“你先谈谈对重点侦查对象的调查情况吧!”曹纯之不慌不忙地从文件包里拿出一沓材料,汇报了意大利人李安东、日本人山口隆一、德国人甘纳斯、意大利人哲立等间谍的活动情况。

“调查任务完成得很好。有了这些材料,就为我们的胜利奠定了基础。”李国祥满意地说。曹纯之把材料递给了李国祥。李国祥用手拍拍材料说:“你们下一步的任务是:要尽快掌握他们活动的证据。”

曹纯之说:“这项工作我们已经开始了,只要他们进行间谍活动,就跑不出我们侦查的视线,就能抓住他们罪恶活动的证据。”李国祥拍拍曹纯之的肩膀,对他充满信心。并就如何与国际间谍进行斗争又指示了一番。

曹纯之站起身,向李国祥告辞后,回到了侦查科。

几天来,足智多谋的曹纯之也发起愁来,脑海里只浮现两个字:“证据”。证据如何才能搞到呢?他苦思冥想,有时夜间在院子里独坐静思,有时叉腰走来走去……闹得他寝食难安。

这时,派到李安东家当“杂役”的我们的“特情”人员向曹纯之报告:“这两天,李安东家总有那几个外国人出出入入。他们聚在客厅里,关闭着门,好像在密谋着什么。我几次趴门缝偷听,才听到说什么“天安门”……

“好!这个情况很重要,你继续监视他们的动静。”曹纯之接着嘱咐说:“一定注意,不要让他们产生什么怀疑。”

曹纯之刚送走“特情”人员,侦查员王恩崇也来报告:“昨天晚上10点左右,我在监视李安东家时,听到东屋里有发报声……”

曹纯之双眉紧锁,心想:你监视的地点距李安东家几十米远,是听不到发报声音的,并且讲的时间和具体房间与“内情”人员汇报的情况不一致。曹纯之对王恩崇的汇报产生了怀疑。王恩崇走后,曹纯之认真地思考着:“王恩崇的个人出身和政治条件都不错,侦查工作也很有成绩,平时从不说假话,为什么今天说假话呢,而且神色也不太正常。又一想,人总是会变的,难道……”

职业的敏感性,使曹纯之想到了王恩崇的社会关系。在他入党时曾向组织交待:妻妹付兰花,在解放前曾与国民党保密局北平特务头子关吉富有过密切交往。可关吉富已逃往台湾,后来又去了泰国,难道他们之间还有联系?王恩崇也参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到这,曹纯之作出了结论:“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一切细节都不能放过。先稳住王恩崇,注意他的活动。”王恩崇从妻妹付兰花那里得到关吉富从香港捎来的密信,叫他在内部想办法阻止、破坏中共侦查行动。他并不知道关吉富的确实用意,但得到了3000元港币,加上他与付兰花之间的长期暧昧关系,王恩崇言听计从了。

为了迷惑曹纯之,打乱他的侦查部署,王恩崇决定继续向曹纯之汇报假情况,说:“我在他家附近蹲了三夜,听见李安东屋里确有发报的声音。”曹纯之与前两次一样,说:“我知道了,继续监听!”

中午,曹纯之刚审讯完马宗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算休息一会儿,这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的“嗒嗒嗒”声,引起了曹纯之的注意,向窗外望去,只见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向王恩崇办公室走去。曹纯之想:“她这个时间来找王恩崇,一定有特殊事。”这时,成润之副科长走进来告诉他:“这个女人这几天来了好几次了。”

曹纯之果断地决定说:“立即停止他的工作,马上审查!”经过成润之副科长的审查,果然从王恩崇家里搜出了美制特工手枪两枝,还有国民党保密局特务关吉富转给王恩崇的秘密文件、港币等证据。王恩崇在证据面前交待了犯罪事实。一个星期前的傍晚,妻妹付兰花约他到东城区商业街丁香公园,告诉他关吉富从泰国曼谷捎来一封密件和5000元港币,要他尽一切努力阻止中共的侦查行动,拖到“十一”以后。事成之后,报酬还要增加。由于迷恋金钱和小姨子,所以他就听了小姨子的话,干了这事。

9月15日。北京。

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女人,急冲冲地走进了东四10条5号的一幢欧式建筑的小楼,国际间谍意大利人哲立就住在这里。

不一会儿,派到哲立家做“杂役”的“特情”人员刘锋打开了门,送走了这位女子,然又暗示给在路对面修鞋的侦查员辛立学。辛立学又用力猛敲修鞋工具,示意给远处的侦查员沈继宗盯住这个目标。当日下午,沈继宗向曹纯之作了汇报:“经调查,此女子叫丁香,是燕京大学音乐系教师。她有个姐姐叫丁花,长其一岁,同是燕京大学音乐系毕业生。”接着说:“据说,她姐姐丁花,在解放的时候移居香港。她是一个活跃的女性,善于交际,移居香港前,经常与美国驻华使馆驻北平武官包瑞德跳舞,关系甚密。”说到这,曹纯之当即断定:“丁香是来找哲立接头的,但他不是真正的接头人,真正的接头人是她的姐姐丁花。”

不出所料,经居委会介绍:“前天,有个叫丁花的女人来登记临时户口,在户口卡片的来址上,填写的是香港九龙玉泉道14号。”这些情况令曹纯之陷入思考中:“丁花从香港来北京,她又与包瑞德有过密切交往,从逻辑上推测:一定是包瑞德指使丁花来联络的,为了防止意外,丁花才让丁香先打头站,同哲立接头。这是一条十分重要的线索,而搞清这些情况,必须对丁花实行秘密监查。”曹纯之马上派侦查员辛立学、沈继宗和侦查翻译张宝英到丁花住处执行任务。

他们向丁花说明了来意,并希望她给予配合,但遭到了她的严厉拒绝,搜查不能进行。

曹纯之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驱车赶到。他威严的目光、神志使丁花感到恐慌。曹纯之问了丁花的名字后,环视屋内各处,突然手指梳妆台说:“给我检查这里!”

张宝英拉开梳妆台的小柜子,只见里面有一个精巧的美国产的脂粉盒。一打开,从粉底下露出半截名片,上边印着英文字母。

曹纯之对张宝英说:“你这个英语专家,看看是谁的名片。”“是原驻华使馆上校武官包瑞德的。”曹纯之严肃而直截了当地对丁花、丁香说:“你们清楚,这个包瑞德过去的身份,现在在从事什么活动。”“不清楚!”丁花有些颤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