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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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逃离险境

一直沉默不语的慧觉道:“诸位且慢,据老衲所知,公孙振北并非没有子嗣。”群豪闻言又是一惊,王处一道:“大师,究竟为何,还请你细细说来。”慧觉续道:“诸位都知道,公孙振北在世之时,有一位结拜兄弟,叫陆有胜。大概二十年前,老衲机缘巧合,在襄阳醉仙楼遇见他们二人。当时他们邀请老衲作证,说是二位夫人已孕在身,将来生下来若是同性,便结为兄弟姐妹,若是异性,便结为夫妻。所以石少侠说是公孙振北的儿子,并非不可信。只是那指腹为婚之事,当时只有公孙振北夫妇、陆有胜夫妇及老衲共五人知晓,而且他们订此约定,各自留下了信物。如果石少侠能将当时的信物拿出来给老衲看看,我便相信你所言非虚。”

群豪纷纷附和:“拿出来看看,拿出来看看。”

公孙砚道:“大师说的可是玉龙宝剑。那剑长半尺,剑柄至剑身雕刻一条腾飞的玉龙。一柄刻着公孙二字,一柄刻着陆吕二字。晚辈说的对吗?”慧觉脸现惊讶之色,点点头,道:“正是,那就请石少侠将那玉龙宝剑拿出来,以便老衲为你鉴别一二。”

公孙砚道:“这个……这个……两年前,晚辈去到岳阳陆叔叔家,兑现当年指腹为婚的约定,那宝剑便让雪儿妹妹一并拿着。数日前,晚辈才得知陆叔叔全家惨遭奸人杀害,雪儿妹妹不知所踪。”慧觉道:“阿弥陀佛。陆家灭门一案,我等都听说了,对此深感痛心和惋惜。但玉龙宝剑之事,空口无凭,不足为信,石少侠若拿不出来,只怕……只怕……”

元时应道:“诸位少听他编这些瞎话,动手。”说完,挥起手中长剑,便欲砍下左臂。公孙砚见机不妙,心生一计,瞬间转到慧觉身侧,扣住他颈上命脉,叫道:“住手。”群豪未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想阻止已经不及。王处一惊道:“石少侠,你这是为何,赶紧放了慧觉禅师。”元时应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陷害公孙振北老英雄之事,你果然有份。”

公孙砚道:“各位前辈,玉龙宝剑确实不在晚辈身上,一时之间,也无法让你们相信。好在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之日,诸位万万不可自断一臂,还是保全力量对付魔教吧。”他将苏暮婷拉到身侧,推着慧觉缓缓向外移动。

公孙砚又道:“诸位最好别动,谁胆敢向前一步,慧觉禅师的命便没了。”群豪投鼠忌器,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待走得远了,公孙砚才点住慧觉的穴道,并朝他深深一揖,道:“得罪了。晚辈为势所迫,才出此下策。我是不是公孙振北的儿子,相信大师心里有数。晚辈还有事情要办,先行一步。”

公孙砚拉着苏暮婷,上了小船,急忙向湖对岸划去,许久才从身后传来群雄的叫嚷声,不过此时双方距离已远,纵使他们想追,也已不及,况且群雄身上之毒未解,谁都不敢贸然行事,只站在湖岸边眼睁睁看着公孙砚与苏暮婷消失。

苏暮婷问道:“砚弟,接下来你作何打算?”公孙砚道:“今日过后,只怕中原武林都会视我为仇敌,要不姐姐先回襄阳,跟着我凶多吉少。”苏暮婷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找了你两年时间,好不容易找到。若中原武林都与你为难,那我就更应该跟着你。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

公孙砚寻思:“现在要让她走,确实会伤她的心,只能边走边看,以后再找机会送她回家了。”便道:“那好吧,咱们先去找雪儿妹妹,再上少林寺。”苏暮婷问道:“去少林寺干嘛,你想自投罗网呀。”公孙砚道:“一来,拿到雪儿妹妹的玉龙宝剑后,慧觉禅师便会相信我的身份,那时误会自然解开;二来,我受人之托,去还一样东西。”苏暮婷道:“哎呀,我怎么这么傻,有了玉龙宝剑,天下群豪自然会相信你就是公孙振北的儿子。”

公孙砚道:“他们信与不信,都无所谓。弟弟现在只想寻着雪儿妹妹,找到杀害我父亲和陆叔叔全家的凶手,再找一处安静所在,从此过那与世无争、逍遥快活的日子。”苏暮婷见公孙砚心里只有陆林雪,自己并未被他列进未来的生活之中,胸口好似被人狠狠扎上一刀,刺痛无比,幽幽说道:“弟弟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怎的这般消沉,难道你便不想扬名立万?”

公孙砚道:“娘临死前曾再三嘱咐,千万不可卷入江湖纷争,就连我爹爹的仇,她都不允许报,只让我与雪儿妹妹早日完婚,过平凡人的生活。我知道,那时我武功平庸,她是担心我报仇不成,反被仇家杀害。如今却不同了,自出石牢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功力与日俱增,虽不敢妄称江湖一流高手,但战胜绝大部分人,已不在话下。弟弟从小与母亲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清贫惯了,于功名利禄,不甚稀罕。”

苏暮婷拍手叫道:“对了,你只跟我说这两年被人关在石牢之中,却不知你竟练成那等绝世武功,快跟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孙砚笑道:“这个真不能告诉你,我可发过毒誓的。”苏暮婷道:“连姐姐都不能说,是吗?真没良心。”两人在木船上嬉笑打闹,将刚才的凶险完全抛到了脑后。不久,船行靠岸,已入夜幕时分。

公孙砚本打算在岳阳城留宿一夜,看看在君山比武时暗中相助他的人会不会出现,但苏暮婷执意反对,说是参加君山大会的群雄已将他视作大仇敌,他们身上的迷药一旦消退,必然会追踪而来,届时又免不了一场恶斗。更关键的是,苏暮婷提到:与夏姨在鄂州分别时,她曾说过要去浙江杭州寻找雪儿和月儿,算算时间,已过去大半年,或许她那里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准。如此,公孙砚才答应连夜出城,往东赶路。

公孙砚的妥协,在群豪眼中成了做贼心虚、畏罪潜逃,尤其是他还挟持得道高僧慧觉禅师,这就彻底激起了众人的愤怒。群豪纷纷叫嚣要联合中原武林各门各派,合力擒拿公孙砚。更有人提议让慧觉做领头人,部署擒贼具体事宜,但他再三推辞,最后元时应自告奋勇,做了领头人。慧觉和王处一则退居二线,表示擒贼一事,需回去禀告方丈和掌门之后才可定夺,当前不便发表任何意见。其实他们二人并非不能做主,而是始终觉得,公孙砚不像为非作歹之人,事情在未调查清楚之前,岂可妄下结论。

群雄商议至夜,留宿君山。第二日一早,迷药均已散去,吃罢早饭后,便各自离岛而去。(精彩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