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国学新声(第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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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乐府诗集》的序跋、题识辑录(1)

尚丽新

内容提要:论文辑录了《乐府诗集》的相关序跋、题识,以期为《乐府诗集》的相关研究提供一批最基本的材料。

《乐府诗集》是继《诗经》、《楚辞》、《昭明文选》、《文苑英华》之后的一部重要的诗歌总集。从音乐文学的角度看,它的价值更为突出。它汇集了宋前与音乐相关的诗歌,分为郊庙歌辞、燕射歌辞、鼓吹曲辞等十二个部类编排,各类有序,各题有解,其序文和题解征引浩繁,为乐府制度研究和音乐文学研究保存了一批珍贵的史料。从另一方面看,这十二个部类也从十二个角度展示了文学同文化的关系,因而为文学研究提供了崭新的视角。随着古代文学研究视野的拓展,《乐府诗集》理所当然地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笔者因《乐府诗集》版本研究之便,辑录了该书的序跋、题识,现排列如下,以飨读者。

一、傅增湘跋宋本1941年辛巳民国三十年二月既望

二、元至正本李孝光序1340年庚戌元至元六年十二月

三、元至正本周慧孙序1341年辛亥元至正初元菊月朔

四、无名氏跋元本1468年戊子明成化四年

五、毛晋跋汲祖本1639年己卯明崇祯十二年

六、毛晋、王咸题识汲祖本1639年己卯明崇祯十二年二月至十

二月

七、陆贻典三跋明修本1640年庚辰明崇祯十三年仲冬朔

1667年丁未清康熙六年季冬

1669年己酉清康熙八年孟夏廿有四日

八、刘喜海跋明修本1828年戊子清道光八年六月朔

九、无名氏题识明修本

约题于1861年辛酉清咸丰十一年

十、陆心源跋明修本

十一、丁丙跋明修本

十二、莫棠跋明修本1913年甲寅民国三年九月

十三、傅增湘跋明修本1916年丙辰民国五年五月朔

1939年己卯民国二十八年十月朔

十四、沈曾植跋明修本1918年戊午民国七年二月

十五、邓邦述题识明修本1919年己未民国八年

十六、莫伯骥跋明修本

十七、陆烜题识汲古阁本

1769年己丑清乾隆三十四年三月十

八日

十八、丁丙跋汲古阁本1871年辛未清同治十年秋

十九、劳权跋汲古阁本1843年癸卯清道光二十三年五月二

十七日

1853年癸丑咸丰三年三月十五日

1853年癸丑咸丰三年三月二十八日

1853年癸丑咸丰三年四月中旬

二十、翁曾文跋汲古阁本1853年癸丑咸丰三年四月中旬

二一、翁同龢跋汲古阁本1872年壬申同治十一年七月望夜

二二、莫伯骥跋汲古阁本

二三、同治崇文书局本张荫桓序1871年甲戌清同治十三年

一、傅增湘跋宋本

《乐府诗集》太原郭茂倩编次,凡一百卷,前有目录二卷,北宋刊本,半叶十三行,每行二十三字,白口,左右双阑,版心鱼尾下题乐府诗集几,次记页数,下记刊工姓名。卷中类目低二格,总题低三格,分题低四格,小序低五格,诗皆顶格。每卷尾空一行标书名,或空二行,避讳至桓字止。宋本阙者配入元刊十三卷,自卷十九至二十六、又卷九十六至一百;配入影宋写本八卷,自卷二十七至三十四。

刊工姓名可辨者为王珍、王亮、王通、王玠、王介、王沔、李文、李岳、李古、李恂、李懋、李度、徐杲、徐宗、徐升、徐颜、朱明、朱礼、朱祥、朱初、周用、周浩、周彦、沈敦、沈绍、时举、时明、余永、余竑、葛彬、葛珍、包端、黄常、高彦、蒋先、胡杏、程亨、姚臻、赵实、戴全、张圭、骆成、潘民、雷升、金茂、毛谏、刘忠,凡四十八人。

按:此书无序跋,目后无牌记,未知为何时何地所刻。然余以版本审之,当为北宋之季杭州官刊本也。以避讳言之,本书避讳极谨,即同音嫌名亦咸缺笔,若非官刊未必严敬至此。又桓字已缺末笔,而构字多作,当为刻时未避而始铲去下截者。可知其刻于北宋末而印于南宋初者也。以刊工言之,字体方严,而气息朴厚,犹是浙杭风范。且刊工中王珍、徐杲、徐升、徐颜、陈询、姚臻、余永、余竑八人皆见于余所藏北宋本《广韵》中。考《广韵》监本,刻于杭州,则此书为同时同地所刻又可以断言也。至其余姓名见于他书如《左传八行本注疏》、《仪礼单疏》、两《汉书》、《唐书》、《国策》、《通典》、《管子》、《世说新语》、《唐文粹》,皆绍兴时所刻。以年时未远,其人尚存。至包端、高彦二人见于绍熙本《礼记疏》,时代太辽,或此书后来补板耳。

卷中藏印凡三家,目录首叶钤白文印二方,曰“乾学之印”,曰“健庵”。宋本卷三十六至四十九各卷后钤阳文蓝印一方,曰“季振宜字诜兮号沧苇”。又卷四十九钤阳文蓝印一方,曰“习古”。卷二十钤白文满汉印二方,曰“云裳”、曰“祖仁”。元本卷一百末叶钤白文印三方,一曰“东吴叶裕祖仁藏书”,一曰“宋少保石林公二十一世孙裕”,一曰“获墅堂”。以此考之,宋刊各卷以传是楼、延令室两家残本集成,元本则叶氏所藏。惟补钞八卷虽依宋刻摹写,而前后绝无印记,补自谁氏渺无可考,而此书为何人襞绩而成益无由取证矣。

是书《晁志》不载,始见于陈氏《书录解题》,言茂倩为“侍读学士劝仲褒之孙”,“有子曰源中、源明,茂倩源中之子。但未详其官位所至”。马端临《经籍考》因之。《四库全书提要》据《系年要录》言茂倩为侍读学士郭褒之孙,源中之子,与直斋所言歧出,盖误以劝之字为名耳。近时陆存斋《仪顾堂续跋》详加考订,言茂倩字德粲,东平人,通音律,善篆隶,元丰七年为河南府法曹参军。祖劝,父源明,字潜亮,初名元赓,字永叔,嘉祐二年进士,官至职方郎中,知单州军州事。与直斋所言又异。然陆氏所据为苏魏公所撰源明墓志,其为源明之子必不误也。第所不解者,茂倩撰辑是书,综合历代乐府,起唐虞,迄五代,卷帙累百,体大思精,蔚然巨制,《提要》称其解题“征引浩博,援据精审”,可谓振古之伟业,传世之鸿编矣。顾何以易世未几,至作者之生平亦几于浮沉堙晦而莫从稽考?意者靖康之际剞劂方终,即逢丧乱,流传因之不广。其仅存者亦序例缺残,莫从补缀,如此巨著,不应前无序例,当由因乱丧失使然耳。遂使知人论世者有名氏翳如之叹。斯亦文儒之厄运矣,岂不重可慨哉!

考是书宋刊本自来藏书家未经著录,惟钱牧翁家有之。此外吴郡钦远游亦藏一帙,见于陆敕先校本跋语,然其后踪迹无闻焉。汲古阁重刊时,据子晋跋言,自大宗伯钱师荣木楼宋刻手自雠正,九阅月而告成。然其后绛云一炬,此书早为六丁取去矣。自毛本行世后,凡至元童万元本之缪失,如目录、小序率意节略,得以补订,推为善本,而宋刊面目举世无由得见焉。

丁巳季冬,余居太平湖醇王旧邸,一日侵晨,乡人白君坚甫来谒,时余方领邦教,将赴阁议,膏车待发,门者言客挟书来,亟拨冗延见。坚甫搴帘甫入,余迎语之曰:“君所挟必宋版也。”坚甫惊诧殊甚。披卷一视,目眩神移,即是书也。孤本秘籍,欣讶殆出意表。坚甫为言:“此阎文介公藏书,其子成叔方索高价。”属与磋议,久之未谐。讫于翊年之春,乃由孙伯恒世兄居间,更媵以李卓吾《焚书》,以千四百金议成,此书遂入余箧,岿然为双鉴楼总集之弁冕。其后坚甫讯余曰:“吾蓄疑于心久矣,公操何神术,当日未经展卷而能决为宋版乎?”余答曰:“此易晓耳!方君挟书入门,外无纸裹,余瞥见书衣为藏经纸背,光采烛目,岂有元明本书而忍护以金粟笺者乎?”坚甫辗然曰:“信如是乎?吾几疑君能见垣一方矣。”

忆癸丑、甲寅之间,厂市见陆敕先所临冯定远校本《乐府诗集》。据敕先跋言,定远向游牧翁之门,曾借校元本。是其源亦出于荣木楼之宋刻,但惜所校甚略耳。敕先又言,郡人钦远游以廉价得宋本,斧季频乞假校,秘不肯出。是牧翁之外又有一宋本矣。陆校本为袁寒云公子所得,余适从南中得至元初印一部,为天一阁旧物,乃从寒云处借出陆校本,迻录一通,纠正差讹,不可胜计,小序补订尤多。始知子晋所言元刊率意删节者,初非过言,而信宋刊原本之弥足珍贵也。洎余既得宋本,偶取毛刻对勘数卷,亦不免少有异同。如卷一之“苍龙”,“苍”作“仓”。“垂”,作“颖”。“栗然”,“栗”作“票”。“斋既洁”,“洁”作“絜”。“爟火”,“爟”作“權”。卷二之“月栖檐”,“檐”作“擔”。“岁月既宴”,“宴”作“晏”。“燿天邑”,“燿”作“耀”。其字亦互有短长,或斧季重校时以意去取耶?敕先亦谓毛本校勘颇详,而未免引据他书加以臆改。是毛本初未可尽据,若非亲见宋本又焉能悬断其得失耶。

此书自戊午入箧后,扃置秘库已二十余年,平日不轻以示人。昨岁季秋偶拾书及之,因思硬黄经笺留遗至八九百年,颇为珍秘,今用作书衣,多至四十余番,触手摩挲,易滋损浥,乃拆出付裱家接连,装为双卷,俾资珍护。原书以年祀深远,蠹损日增,遂付文友堂书坊,为觅善工重加装褙。装工王仲华者,曾效伎于北平馆中,缀补旧籍号为精良,因以委之。延及残腊,全部二十有四册修订讫事,精整明湛,焕然改观。余以外护既易去宋笺,非别选精楮不足以示珍储,因取家藏高丽苔笺加染靛蓝,用为外衣。而时逼岁除,染工迟滞,久不报命。此书以待纸之故,庋存于文友肆中者殆及经月。洎上元节过,王工乃取新染书持书还家,从容加线,至二十一日易衣讫事,亟思赉回文友肆中,以冀早释重负。纸封布裹,迫欲携将,忽忆有人方招午饮,幡然遂止。迨宾筵酒罢,更作方城之游,还家已迫曛暮,蹉跎竟日,讫未送还。而文友书肆是夕忽肇焚如之祸,四壁图书顷刻煨烬,肆主魏笙甫跳身踰屋,幸而获免,更无暇问及万卷藏书矣。翌晨此耗传来,私心惋叹,不图二十年来严扃密鐍之珍,一旦出匣重装,猝遭坏劫,傍徨绕屋,心急如焚,祇可强作达观,付之无可如何已耳。踰午趋赴厂市,慰问笙甫于松筠阁中,始悉王工缘事迁延,此书幸逃浩劫,并为详语委曲,闻之欣出望外。始信物之成毁,数归前定。藜光下照,长思有灵,使垂毁之物竟得完璧而归。昔人谓世间秘宝在在处处有神物护持。归震川亦云书之所聚,当有如金宝之气、卿云轮囷覆护其上。若此书者,世推为天壤之孤籍,余视为镇库之奇珍。顾火烈昆冈,宁论玉石,趋避之术既非人力所预谋,晷刻之差,似有神灵之来诏其免于难也。微鬼神呵护之力,宁有是哉?从此馨香百拜,什袭珍藏,托庇神庥,永离灾厄。爰详述原委,附志卷末,尚冀后世子子孙孙,知此书访求典守备历艰虞,相与慎固葆藏,罔敢失坠,以无忝老人谆勤付托之意焉。

岁在辛巳二月既望,藏园老人书。

二、元至正刊本元李孝光序

太原郭茂倩所辑乐府诗百卷,上采尧舜时歌谣,下讫于唐。而置次起汉郊祀,茂倩欲因以为四诗之续耳。郊祀若颂,铙歌、鼓吹若雅,琴曲、杂诗若国风,以其始汉,故题云《乐府诗》。乐府,教乐之官也,于殷曰瞽,宗周因殷,周官又有大司乐之属,至汉乃有乐府名。茂倩杂取诗、谣,不可以皆被之弦歌,且后人所作弗中于古,率成于侈心,犹录而不削,其意或有属也。岁久,将弗傅,监察御史济南彭叔仪父前得其书,手自校雠,正其阙伪。及是更购求善本吴粤之间,重为校之,使文学童万元刻诸学官,曰:将使世之学士皆得受业焉。上且兴礼乐,此足为之兆。属孝光序之。孝光曰:昔者圣人作乐,鬯天地之和,达万物之情,其德神明矣。徒心耳之娱哉!凡乐之制,群圣人所增,更至于周而大备。周之歌乐,尽圣人之徒之所自作,其报祀天地百神,又皆遵用黄帝、尧、舜、禹、汤之乐舞。宗庙之中神且下,则奏《九德》之歌、《九磬》之舞。舞,《招》舞也;歌,《招》诗也。然则自《云门》以下,乐皆自有歌,因可知矣。周时于黄帝、尧、舜相去二千有余岁,而乐犹不坏,繇先王世世肄存以遗后圣,故周公为乐,颇遵用之,是皆群圣人之所作。宜乎!动荡天地,变化国俗,曾不崇朝而后致。或称:伏羲之立基,神农之下谋,祝融之属续,颛顼之《五茎》,帝喾之《六英》,以质故,弗用。余曰:不然。岂其制久而遂亡,不可复索。意周公不能无遗憾,向使犹有存者,则周公并用之矣。自汉高时,为《武德之舞》,骖用《招舞》而更曰《文始》,武舞而更曰《五行》,又因奏乐人制宗庙乐诗、《三侯》之章。而房中乐楚声,至令唐山夫人为歌。及孝武世,益为《十九章》,则有宛马、产芝、白麟、赤蛟之物以明得意。至是,圣制遂泯,而黄帝以下之诗,于是始并亡矣。此非独汉过,秦已帝秦以为功德,上兼三五,改古制度,不师圣哲,弃先王之道弗复用,汉因而不修,过,秦过也,汉不得不任之。且公子完去陈,虞招犹不废;田仲微,大夫也,负担流离之际,不敢失坠。诚令汉访求之,是时去古未远,什二、三倘可得哉。孔子至自卫,叹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乃取殷周之诗,皆弦歌之,以求□《韶》、《武》、《雅》、《颂》之音。孔子所为叹,殆周公之意也。然则后之继周者,盍亦思其本矣。繇今论之,殷周之诗具在,汉至唐若郭茂倩所次。又□考,遗其所不可知,而讲其所可知,其庶几乎。余尝窃谓用汉视六代,其微辞显义□□古音多矣。及闻叔仪父言,又深有感于□□之志,故为具著以俟。至元六年十二月□□日永嘉李孝光谨序。

三、元至正刊本元周慧孙序

乐府之名,肇于汉,所以聚音律之具而命之,古无有也。《书》云:“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此声歌之所由作也,良以乐之为乐,非曰弹丝、鸣竹、锵金、击石,然后谓之乐也。凡羁穷愁闷、欢欣愉怿,出于口而成声者,皆乐也。粤自《击壤》、《康衢》之谣兴,而唐虞喜起之歌播于岩廊之上,此治世之音,纵《钧天》、《云门》不是过也。嗣后夫子删《诗》三百,虽樵夫野叟、妇人女子、羁孤庶孽怵迫无聊之态,侈靡华恶之习,莫不备具。盖发乎情止乎礼义,皆足以惩创而兴起。圣人未尝去彼而取此,若曰奏其乐,歌其诗,如笙《由庚》、《南陔》、《白华》之什,先儒已辨其详,兹不复举。自声韵绝响之后,太原郭茂倩编类古今歌曲,上际唐虞、下迨叔季,目之曰《乐府诗集》,凡歌词之典雅纯正、曲调之清新靡丽、媟辞俚语、长谣短歌,鲜不该尽。

其夫风雅颂之变与世代推移,可一览而周知;而骚人墨客操觚弄翰于断烟斜阳之外,亦足以感发其幽情者矣。宪台幕宾济南彭公叔仪父悯茂倩之用心,悼古乐今乐之异趣,虑其湮没无闻,郡博士童君万元又能先意承志,遂鸠工锓梓,以广其传。慧孙适承乏勉力以竟其事,俾后学观此,上有以知时雍之化,粒《蒸民》之歌,下有以极绮丽之习,一返而归于正,则乐府之诗非特为礼义性情之助,而乐本阴阳、原情性,又所以跻吾民以归于寿域春台之上矣。时至正初元菊月朔文学□椽周慧孙序。

四、无名氏跋元本

《乐府诗集》十五册,通百卷。南京太常寺少卿陈俊士英所赠者。士英,予同年进士也。成化正月。

五、毛晋跋汲祖本

乐盖六艺之一也。乐部诸书,孟坚著诸经籍之首,贵与列诸经解之后,陈氏直厕诸子录杂艺之间,愈趋而愈微眇。迨陈三山撰《乐书》二百卷,凡雅俗胡部音器歌舞下及优伶杂戏无不备载,博则博矣,但腐气逼人,而风雅之趣湮没殆尽,能不为之三叹耶?太原郭茂倩集乐府诗一百卷,采陶□迄李唐歌谣词曲,略无遗□,虽乐府之名肇之于汉□□太古自《云门》以□□代□律,恍然盈耳矣。惜乎岁□□□□□□□元家版□□□能句读,因乞钱伯宗□□□□□□□□□□□□□□□□□未得徐陵玉(下阙)

六、毛晋、王咸题识汲古阁本的祖本

卷一“己卯二月望日依宋版较正。”

卷二“十六日较。”

卷三“十六日较。”

卷四“十八日较。”

卷九“崇祯己卯三月望前四日坐宝月堂较过。王与公。”

卷十六“己卯佛诞日较完。久雨新霁,池上蔷薇盛开。”

卷十九“己卯四月五日雨窗照宋板改阅。是日立夏。王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