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亏得姐妹咱善良、识大体,才不跟他一般见识,若是换了别人,肯定早就发飙了!
我想着想着便犯起困来,打了几个呵欠之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渐渐转醒,而碧海云已然不知在何时再度出现在了房内,正背对着我捣弄着什么东西。
“碧……公子?”我感觉自己的唇瓣有些干裂开来,稍一说话便开始疼痛出血。
碧海云转过身,漠然地打量了我一眼,继而便端起桌上的药碗向我走了过来。
见状,不晓得为何,我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因为还从来都没有男人,还是像神仙一般的英俊男人,亲自给姐妹咱喂过药呢!
“碧……公子,您要亲自……”喂我吗?我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估摸着我的脸颊也已经烧成了红色,当然,我那时并不知晓,其实,身受重伤的我早已经干瘪苍白得如一具木乃伊了,所以,即便是因为害羞,我的脸颊也显现不出多少红色来。
理所当然的,碧海云并未搭理我,神情冷漠地走至离我还有两米的距离后,停住了脚步。
此一时,我讶然了,怎么了?离这么远,叫我如何喝药?突然,我脑子内灵光一闪,立马便想到当初他因为我碰了他一下便愤愤然割掉了自己的一只衣袖的事件,我不由地有些后怕,因为我担心碧海云会因为亲手喂了我吃药而狠心地斩断自己的手臂。
想当然尔的,姐妹咱想多了,事实上是,姐妹咱过分地为他着想了,MD,我就知道那厮不是个善良的热心人士,晓得他是如何喂我药的吗?
靠,说起来,老娘就TMD老羞成怒啊!
为了不和姐妹咱有一丝一毫的接触,他居然找了两截竹子做了一个连通器,继而便将药碗里的药一勺一勺地倒进竹管内,任由那竹管内的药汁流进我的口中。
开始我不晓得他这么做的目的,所以嘴巴是闭着的,但是下一秒我便因人中穴被扎而吃痛地张开了嘴巴,随即而来的便是一口苦涩的中药……
我被碧海云那厮的喂药方法给整得差点被中药给呛死,但是,只要我一闭上嘴巴,那厮便挥出金针暗器扎我,扎到最后,我索性任由他扎而死也不张嘴了。
本以为我这么做他就会放过我,然而,我又错了,因为我发现那厮压根儿就没有人性,整日冷冷的,不言不语,表情万年不变,眼神内除了时不时地露出对姐妹咱的厌恶之意外,便再无其他情绪,专一固执得着实可怕!
他居然直接将药倒进了我的脖颈内,MD,药不但苦涩,而且有着一股子尿骚味,闻起来让人想吐,所以,我当下便爆了……
“你TMD会不会照顾人哪?不会就给老娘滚蛋,老娘有的是钱,请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你个无聊幼稚的洁癖BT男,那日见死不救老娘,待到老娘被那帮混蛋给揍了个半死之际才将老娘带来这里,你TMD到底安的什么心哪?老娘严重怀疑你是个拿老娘当做临床试验的BT兽医,你TMD长得跟个神仙似的,为什么心却这么得黑呢?啊?!”
我不能动,只能对着帐顶骂,这让姐妹咱的心内很是郁卒!因为骂人最忌讳不看着他人的眼睛骂了,这样就缺失了大半的威势。
碧海云依旧不说话,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好似姐妹咱刚才说的话全是在放那啥,只不过,他喂药的动作却是加快了,因此,姐妹咱只能勉为其难地配合他快速张嘴、闭嘴、再张嘴、再闭嘴……
好不容易,药吃完了,碧海云利落地收起连通器悬挂于一面墙壁上,继而便再度白衣飘飘,纤尘不染地荡出房门去。
当那房门“咣当”一下紧闭之际,姐妹咱也终于得以正常喘息上一口气了,吁——!
我的穴道依然没被解开,所以我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嗅着一脖子的尿骚味,渐渐地沉入那并不是很安稳的睡眠当中去……
不晓得过了多久,当我再度醒来时,一缕清晨的阳光自窗户内投射在我的床铺上,很明亮,很柔和,连带地让我的心情也开阔了起来。
窗外不时响起一些不知名的鸟鸣声,婉转悠扬,为这静寂的清晨增添了一丝活泼的生气。
喉咙内干涩异常,口腔内苦涩异常,我很想出声叫人为我端些清水来,但是嗓子却干哑地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我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发现穴道已经被解开,然,就在我欲支起身子下床之际,不知从哪里飞进来的一枚小石子“啪”地一下再度击中了我的穴道,于是,我便再度躺倒在床铺上动弹不得。
此一时,我的胸口喘息起伏得相当厉害,双目中亦在瞬间染上了熊熊的怒火,我极度想开骂,但是,但可是,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我发不出声音来。
想我海淑雅魂穿到古代重生后,除了一副叛逆的臭脾气,外加一张热辣剧毒的嘴以外,浑身上下完全没有一点儿可取之处。
然,现下,我却不能说话了,没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于我来说,我坏脾气的发泄口没了,人生的唯一乐趣没了,那么我活着也就等于死去,不是今日死就是明日死,因为只进气不出气的人,迟早会因为身体过度膨胀而最终导致爆破死去……
我以为我只昏睡了一个晚上,但从我的身体反应来看,压根儿就不止一个晚上。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窗户,赫然见到有一长约三米的竹管冲着我的嘴巴伸了过来,接着我便一如之前一般,被逼迫着张开了嘴巴,然后一口中药便灌进了我的嘴巴内……
这次的中药不是太苦,味道也不是太难闻,滑入喉咙时,我居然品到了一丝甘甜。于是,这次我十分配合地张大嘴巴,分外饥渴地喝着中药,那听话乖巧的模样,怕是连我自个儿都很难相信。
此一时,我深深地明白,身体是活着的本钱。不论我的这具身体有多么瘦小干瘪,我都应该倍加爱惜,因为身体没了,我也就没了,虽然不清楚,但我有预感,若是我的这具身体再次死亡的话,那么我海淑雅也便永远地自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喝完药之后,我便再度沉入了睡眠,这次不是那么艰难,反倒有股子安详的味道,尽管我的身上已然由于多日未洗澡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不晓得别人有没有这种遭遇,反正我海淑雅以前是没遇到过这种……呃,分外让姐妹咱感到丢脸的事情——睡觉睡到半夜,却被尿给憋醒了……
没错,姐妹咱自喝下那有些甘甜的中药之后,姐妹咱便安然入睡了,但是,姐妹咱只安然了前半夜,后半夜却苦于无法去茅房小解而憋尿憋到目眦瞠裂,气急攻心哪!
此一时,我静静地躺在床铺上,任由膀胱内的神经束一遍又一遍地向姐妹咱的大脑指挥部报告姐妹咱尿急的事实,而姐妹咱的大脑指挥部亦一遍又一遍地对姐妹咱的运动神经下达命令——你该去撒尿了,你该去撒尿了……
我痛苦啊,上身被定住,只能任由膀胱内的那波尿意一次又一次地冲击来又冲击去的,有好几次我都以为姐妹咱的膀胱会最终因尿水过满而“噗呲”一下爆裂开来……
我在心内一次又一次地默念着,等等,再等等,马上就要天明了,天明就会来人了!然而我却觉得自己膀胱内的尿水是愈积愈多了,多到姐妹咱忍无可忍的地步!
有很多次,姐妹咱都想直接在床上泻了,但是,那么做太TMD丢人了,所以姐妹咱就只好继续忍了!
此时,我身体内的所有感官意识似乎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膀胱之上,敏感异常,脆弱异常,痛苦异常。
不行,我不能老是朝这方面想,我应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对,就这么做!
于是,我便开始在脑中想象着外面的景象,想象着那黑色的天幕上点缀着的晶亮星星,想象着那流泻千里的璀璨银河……啊,河?不行,打住,因为“河”就代表水,水就代表……呜呜,尿啊!
我立马抹去刚才的想象,转而想象起那如玉盘一样的月亮,那么皎洁,那么神圣,就像小然亲自制作的月饼,那么香,那么甜。我和小然一起坐在院内,吃着糕点,喝着红茶……呃,不对,不能喝!
我们一起抬头赏月,轻轻哼唱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靠,也不能把酒!
我静静地注视着小然,此时,她的周身被如水的月光……MD,又是水,呜呜,天要亡我啊!
不能想象庭院的情形,我要想象自己和小然外出旅游的情景。我咬了咬牙,再次闭上眼睛,发挥想象——
我和小然于酷热的七月来到了某某著名旅游观光胜地,我们戴着宽大边沿的遮阳帽,以及酷酷的墨镜,双双漫步于鹅卵石的小道之上,生生攫住了众多游人那热烈注视的目光。我们沿着鹅卵石小道,走入了蓊蓊郁郁的绿色树林,穿过树林,我们来到了碧波荡漾的深潭……潭?不行,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