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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祝英台近(五)

(五)

英台大概以为我是困倦睡去了。她轻轻的飞到我身边,围着我转了几圈,眼神静静的看着我。那深情,仿佛灼热的太阳光。我无法在她的注视下再若无其事的装睡。只得忽的睁开眼,把翅膀分开,在空气中抖了抖。英台倒吓了一跳,身子震了一震,扑扇着翅膀飞得离我远了一点。

我说,你有病啊,我休息的时候也挨得那么近。一副花痴模样。

英台看我一眼,眼神里有着不解和畏缩,她说,梁兄,我只是想多看你几眼。

一句话哽得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心里莫名的牵扯一下,我唉的长叹一声。这女子,我不爱她,可是她这样待我,让我也无法恨她。

只得不再多想,飞到空中,又往前飞去。英台跟着我,轻轻的问道,梁兄,你怎么想起要去看马文才啦。你们以前不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吗?

我睨她一眼,说道,谁说我们没有见过。我们关系大着呢。

她听了一愣,翅膀在原地扇动,停在空中,许久才问我,真的吗?你们从前也认得?

我却懒得搭理她,怕她又一厢情愿的虚荣起来。以为我和马文才为了挣抢她各各吃了许多苦。马文才是,但是我不是。

头也不回的,直往北马庄飞去。

记得那天,从郊外回来。冬天的天黑得早,等我和她一起吃过晚饭,温习过功课,又已经到了入睡的时候。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说,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她却望我一眼,红着脸对我笑笑,说道,梁兄谢谢你。谢谢你替我出头。

我也跟着红脸,想后来的一幕她应该是被其它同学笑着告知了,说梁山伯今天英雄救美,为祝英台抱不平了。

我讷讷地说,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你。你虽然长得好看秀气,但是谁说好看了就一定像女人了。你不要理他们。他们是粗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她含笑着听,眼里尽是感激。等我把一切说完,她红了脸说,我知道,我不听他们的。我用自已的眼看得到,梁兄是好人。

说到这的时候,她在月光下望着我的眼睛突然有了奇异的神采,我后来,在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一幕,想想,英台应该是在那一刻对我有好感的。

至于后来同睡三年,我没有碰她,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觉得我是一个天下难寻第二个的好男人,所以她铁定了心的要嫁我。

到后来,只剩下我一个的时候,我独自的一个人在花丛中飞舞,听到别人指着我说,看梁山伯,咦,祝英台没有跟着。我总是由此想起从前,许多年后才恍然明白,我与英台,我和她的故事,其实从始至终,她是都一个人在痴心的轰轰烈烈的演出。而我,一直只是一个烘托和陪衬。我是无知无觉的,莫名其妙的被她的热情卷了进来,永世与她牵扯在一起,不得超生。

闲话少说,还是说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是有意的。我因着江水边的疑心,想证实自已的疑惑。便也不像平时一样,玩得累了,倒头便睡。我进得房来,点燃了蜡烛,而且我用并刀把烛心剪了剪,好让它加倍的明亮,以便于我的偷窥。

英台见我不像平时模样,仿佛警惕了一般,也不肯除去外衣先行睡去。两人在一平时温功课的书案前对坐着无聊,我便只得用言语试探,我望她一眼,笑着说,英台,你长得真好看。就你这模样,若是作女儿打扮,肯定是杭州城屈指可数的美人。

她却红了脸,低了头,不敢答理我的调戏,许久才讷讷的说,梁兄,不要开我玩笑。

我见她如此小女儿的模样,心里不由更笃定了几分,更凝固了眼神,很真诚的说道,贤弟,我说的是真的。

她却更红了脸,更低了头,装做一心攻书的模样,半响不再言语,到最后,我等得困意上来时,她才抬起头,大眼睛望定我,期期艾艾的说道,梁兄说的是真的吗?

我笑着点点头。我也是杭州城出了名的儒雅公子,自负微笑可以杀死万千少女。

英台果然沉醉,轻声说,若我是女儿身,梁兄会喜欢我么?声音有如蚊蚋,但我却听得个一清二楚。

而当时只想探明她的真身,没有想到这是她晦涩的表白,也没有多想,直接说道,当然会喜欢。可惜你是男儿,我只能与你结拜成兄弟,若你是女儿家,我肯定要娶你。

英台听我如此说,对我笑了笑,不再说话,又低了头。

我本想等着她上chuang先睡的,好看着她怎样脱衣,然而耐力不如她,到底是睡意上来,熬不下去了。只得站了起来,对她道,贤弟,我困了,先睡了。

而她听我如此说,仿佛解脱了一般,欣喜点头。我见她模样,愈加起了疑心,心道,难不成你今晚不上chuang不成,等到了床上,往被子里一看,还不看个通透。

当下也不多言语,三下五除二的除了身上的外衣,只穿了一套贴身的棉衣棉裤,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去。

其实我一直没睡,闭着眼装的模样而已。我像个等待猎物落网的老谋深算的猎人一样,等着我的贤弟英台。

外面的更声已经敲了三下,半夜了,我听到这更声,在心里想,看你还能熬多久?

她果然站了起来,走到床边观望我,看我是否真的睡着。我适时的配景的响起香甜的鼾声,她便放了心,把外面的棉布长衫脱去,取下头上的儒冠。我趁她取帽子的时候,张开了眼睛,看到她一头秀发如瀑布般的泻了下来,那么黑亮浓密,这样的头发,绝对不会是男人的。可是这也不是明证啊,除非能够看到她的乳房。女人的乳房不比男人的,她们如高山般高耸起伏,饱满有如飞翔的白鸽,能够勾起男人最原始和疯狂的yu望。那才是铁证如山,我只有等待了。

然而她除了外套就不再脱了,不像我只穿了件贴身的棉衣,我的棉衣什么也遮不住,以至于我做为男人的两颗图钉一样的****也看得分明。想想要是英台是女儿身,她又只穿了我这件的棉衣,那不是连绵起伏,高低不平,曲线毕露。可惜她穿得厚厚的,腰带系得紧紧的,断绝了我所有的念想。

也还是不甘心的,等到她吹黑了蜡烛,躺到床上来,在我身边四平八稳的僵僵的躺着。我睁开眼来,在黑暗中,我极尽了目力往她身上看去,看到的却只是一个笔直筒状般的身子,这样的身体让人疑惑,但是也正为它的模棱两可让人无法下决断。

看不到,我就想用身体去碰触。装做恶梦,我大喝一声,把长胳膊一伸,整条右手往她胸前压去,想到只要我摸到了那柔软如无物的东西,那就心知肚明了。谁知她却机灵一声,滚到地下去了。在地下叫我,梁兄梁兄,你是不是作恶梦了。我只得醒过来,说道,是,对不起了,贤弟。

而经过这一番折腾,东方已经微微发白,天快亮了。英台经过这么一吓,再也不肯睡到床上来,而我等待了一夜,累得实在受不了,又不想耽误白天的功课,只得把试探工作留到以后,将身子面向内壁,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