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落花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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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九十六章

那黄道修乃是一个好色之徒,江湖上之所以称之为飞天蜈蚣,倒不是为了他的样子好像蜈蚣一样,而是借那蜈蚣的脚多善走来讽刺他的好色多银罢了。他早年间凭借了一对双足行走遍大江两岸,不计是六朝金粉之地还是扬州烟花之巷,都让这个飞天蜈蚣尝尽了人间的乐事。却不想一朝自己惹上了一个麻烦,奸银了一个豪门大户门中的良家女子,为人捉起来打了一个半死好悬没有丢了自己的性命。于是这飞天蜈蚣化装作一个道人模样跑到了北方,诱拐了两个模样聪俊的小儿,便于汴京城边的道观之中做起了赚人财色的勾当。

这黄道修于此间干了两三年,积攒下的金银无数,不但扩修了庙观,而且整日里作威作福,好不快活。适方才这黄道修之所以迟迟不出来,无非是同山下来的一个妖娆的艳妇于大殿旁边的耳房中欢愉苟且罢了。只到了如今方才露头,也是干那事体干得入了迷,直到那个妇人得了无数的快活心满意足地离去之后,这黄道修方才要吃要喝,不想无端撞上这么一档子晦气的事。

只是正应了那么一句话,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这黄道修本以为自己如今好不倒霉,为人糟蹋了不少的好吃好喝,还要被逼的杀生害命。不计如何,这黄道修也并非一个凶恶残忍之徒,只是不得不要杀人灭口,而心中委实不安而已。如今正然沮丧莫名,一眼瞧见了布帘后面的那个秀丽可人的女子,这黄道修一下子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面前的水缸中亭亭玉立着一个闭月羞花的女子,这女子身上一丝不挂,身子不但美丽而且湿淋淋的充满了诱惑,这女子微微红着的面颊好像是三月的桃花,这女子光滑柔韧的肌肤好像是无瑕而晶莹的碧玉,这女子好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鹿相仿依靠了自己的身子于后面的墙角处,一双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清澈而柔美的光泽,稍稍地轻抿于一处的嘴唇好像一片深秋的红叶,那抬起了遮挡于自己的胸前的手臂上,水珠尚滴滴嗒嗒地淌落下去。

这黄道修不看则可,看了之后,好像发了痴一般,呆呆怔怔地站立于那里,大睁了眼睛,大张开了嘴,再也动弹不得。黄道修一时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只怕是自己在梦中未曾醒来,用手狠狠地于自己的面颊上掐了一下,“哎”的痛的呲了一下牙齿,方才醒转过来。

按说此时,杨露趁了黄道修一时发愣的空档本可以一掌打翻这个好色贪银的野道人。无奈何此时杨露的心中别有一个计策,要不费吹灰之力地降服了这个道人,并让那两个模样聪俊的小道童为自己所用。正是要使出自己的美人计来,弄上一个一箭双雕。不则自己虽然一时可以灭了这个道人的威风,却只怕徐落尚在那两个小道童的手上,弄不好逼急了那两个小道童反而坏了徐落的性命。

这杨露眼睛微微眯起,将牙齿于嘴唇上咬了一下,已然是计上心头,便只是用手臂遮挡了于自己的胸前,把身子瑟缩于墙角处,目视了面前的黄道修,露出了一幅惊恐莫名的神色。只给人一个自己无非是一个女子,手无寸铁且不会武功的象,待骗得这个道人去了防备之后,而后自己正好挟持了这个道人而好便于行事。

那黄道修如何晓得这些,见到了美人便是性命一时没了也尚且甘心。黄道修嘴角上流出了粘粘的口水,用手擦了一把,又有一些淌出来,方才说话慷慨激扬的黄道修如今一张口便大了舌头,吞吞吐吐起来。只见黄道修目视了面前的杨露,说道:“美人,这是,这是打何处而来?适方才那个撒野的汉子与美人有何瓜葛?美人,美人可否以实情相告呢?”

杨露目视了面前的这个道人,用牙齿于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下,低声同面前的黄道修说道:“我姓杨名琼,乃是汴京城中于樊楼上赶趁卖笑的一个歌妓,为是一日结识了那个粗野的汉子,为他逼迫我与之私奔出逃。我初时不肯,后来为其以强相逼我无可如何只好打扮作一个脚夫的模样与之逃出了京城,满以为从此脱离了火坑有个安身立命的指望。却不想那个汉子竟是一个不肯学好的浑人,只如今我。”言至此处,杨露的眼中淌下了几滴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副悲伤莫名的样子楚楚动人。

那黄道修用手抚摸了于杨露的肌肤之上,啧啧地赞叹道:“好肌肤,好身体,好颜色。”称赞过,黄道修打下面抬起了面颊,目视了杨露正色说道:“娘子,莫要为了那个撒泼的浑人而悲伤了。既是你如今投到了我的道观中来,贫道仗义执侠,是万万不会置之不理的。从此我的道观便是娘子的道观,我的人便是娘子的人,我的金银便是娘子的金银,从今往后娘子便安身在我的道观之中,我敢保让娘子日日有享受不尽的快活,吃喝不尽的美味。不知道美人意下如何呢?”

杨露听到那道人这般说,便知道鱼儿已然上钩了,杨露用手拭去了面颊上的泪水,用手扶了下面的水缸的边沿,伏下身去,同黄道修轻轻道了一个万福。杨露用牙齿紧紧地咬了嘴唇,模仿了烟花女子的情态,小声地不无轻柔地说道:“承蒙法师的错爱之情,妾乃是一个红尘卖笑的歌女,于自家的身子上自是无有所谓的,那人尽可夫便是妾的本等。只如今我沦落至此别的自然是不敢奢求,只求于贵观中能够得到一处安身立命的所在以及每日三餐的饭蔬便足够了的。如今我私自出逃家自是回不得了,且四方也无什么故人相识可以投奔,如今妾之一身便只有寄托于法师的身上了的。”那杨露说至此处,情真意切,涕泪涟涟,好不动人。

那黄道修嘿嘿乐一下,见到面前的这个女子不但生得娇美如花,且是温文懂礼,无有一丝的傲气,心中如何不欢喜呢?心想:这可不是上天看我黄道修用心虔诚,专一地为我送来了一个美人儿么?想至此处,黄道修早把了徐落那档子事抛在了脑后。黄道修丢了手上的宝剑,一伏身用手臂搬了那个水缸起来。

那水缸连同了杨露至少也有个二三百斤左右,只那黄道修抱在怀中全无一丝的难处。黄道修呵呵一阵的银笑,同水缸中的杨露说道:“美人儿,且不要说什么你我之分,也不要淌什么心伤之泪。正是朝花易逝,良宵难得,如今你我英雄美人相聚于一处,如何能不有些快和的事体出来以为庆贺呢?罢了罢了,我如今拼着一死和我的美人作上一对儿露水鸳鸯。”

这黄道修也是得意忘形,怀中抱了水缸大步跑出了灶房,见到外面站立了自己的两个徒弟,黄道修此时方才想到徐落。黄道修抱了怀中的水缸,于外面的空地上立定了脚步,目视了自己的两个徒弟,高声发问道:“那个泼贼呢?可藏好了么?”

太清上前一步,同黄道修说道:“禀师父,那个贼人如今正然昏迷不醒,为我和师兄于柴房的柱子上捆了个结结实实,料想便是醒了也定然是走不脱的。师父不计何时腾出了手来再拿他动手也是不为迟晚的。”

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黄道修一双眼睛目视了面前的太清,说道:“好徒弟,平日师父同你们说的什么来的,这福祸阴阳相生相克,否及则泰,泰极则否。如今你师父丢了一点点的酒肉何足道哉,这里倒得了一个千金不换的大美人呢?你们两个殷勤着些,师父消受过了之后,也带挈你们两个尝上一个甜头。”

那太清早便发现了水缸中乃是一个女子,此时笑逐颜开,同黄道修道贺道:“恭喜师父,贺喜师父。这是师父日积善积德,上天为了奖励师父的一片诚挚之心而特意打天上的瑶池为师父送来的一个仙子呢?俺们两个小子只是一心地替师父高兴而已,甜头是一毫也不敢亲尝的。”那太清是一个阿谀奉承的祖宗,见到师父高兴便忙不迭地拍马屁,只要让师父欢心起来,自己能多得一些好处。

那黄道修怀中抱了水缸,目视了太清纵声大笑,“呵呵呵”“呵呵呵”,用手点指了面前的太清,说道:“好一张讨人欢心的伶牙俐齿,为师如今欲火难捱,要先一步尝尝这瑶池仙子的滋味。你两个于一旁好生伺候着,待到为师心满意足了之后,师父便教导你两个小小的猢狲如何做一回快乐的神仙。可记取了么?”

那太清呵呵笑了一下,退在了一旁,同一旁的太素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面颊上都带出了几分的喜色,且是微微地红了面庞,于阳光之下显得很是娇美可爱。

黄道修一面抱了怀中的水缸朝向后面三层的山房中走去,一面回过头,向两个徒弟吩咐道:“速速到前面取了我亲自研制的合欢动情胶来,要那个红瓶子的,并将我最近配制的迷魂散带上一贴。动作一定要快。为师此番要你两个大开上一下眼界哩。”两小道童答应了一声飞快地朝向前面跑了下去不提。

黄道修抱了水缸径直来到了一间宽大整洁的山房之中,黄道修于中间的空地上放下手中的水缸,呵呵笑着同水缸中的杨露说道:“待俺取上一些壮阳的药剂来涂抹上一下。你且不要乱动,待会儿便自见分晓。”说着黄道修嘿嘿的一阵银笑,把手指于杨露的肩头上捏了一下,转身朝向床边走去。

那黄道修此时欲火中烧,不顾一切,只要和杨露玩闹上一番,快和上一个够才是。只见黄道修来到了床前,摸索了半天打床上的被褥下面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琉璃瓶。黄道修打开了瓶盖儿,打瓶中倒出了一些金黄色的粘粘的液体,便往自己的下体上涂抹上去。正然在涂抹,突然听到前面的山门处有人砸门,“啪啪啪”“啪啪啪”,且是砸门的声响很大。

正在黄道修发怔的时候,外面两个小道童一道跑了进来。两个小道童气喘吁吁,一个道童的手上拿了一个红色的瓶儿,一个小道童的手上拿了一个小小的药包。黄道修目视了两个小道童,怔怔地发问道:“不是这泼贼还有什么同伙不成?我见他的功夫十分精湛,也算得上是如今江湖之上数得上一个名门正派的剑侠。若是他的同伙沿路找了来,你我的麻烦便要大了。”

那个叫做太清的道童微微地笑了一下。走上前来,同黄道修小声说道:“师父怕他何来?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他有盖世武功,师父有灵丹妙药,来上一个倒上一个,来上两个倒上一双。只让他们来送死好了,师父只要立定了主意不心慌,便是来上百十号人也只配做了俺们道观中的阶下之囚的。”

黄道修听了太清的话方才稍稍放下心来,交了手上的琉璃瓶于太清的手上,同太清说道:“你两个先为美人儿的身上涂上****。这个瓶中的让她内服下去,用温水轻送。这个药包中的,为她涂抹在阴处和乳房之上。不到半个时辰,这个女子必然成为天下最银荡好色之女子,那时你我便有的要忙活了。可记取了么?切不要弄错了。”

这黄道修确实是一个仔细的人,吩咐过了两个小道童,又回转过头去,瞟了一眼旁边水缸之中的杨露,不无眷恋地叹了一口气。有心走上前去,抚摸了杨露的身子同杨露亲吻上一个,却不想那黄道修方才来到了水缸边上,外面的砸门声愈发的大了,好像要把了山门打碎一般。这黄道修眼中寒光闪烁,恨恨地咬了一下牙齿,说道:“贼子,急什么?老子打发了你上路便是。”

这黄道修跺了一下脚,便怒气冲冲地朝向山房外走了出去,不多时黄道修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外了。两个小道童一个个微微红着面颊,凑上前来。太清手上是一个红瓶子,太素手上是一个纸药包。那太清手上拿了一杯冷茶,将手上的瓶子倾倒过来,打瓶中滚出了一颗圆溜溜的丹药,好像火一般红艳,那太素则打开了药包,乃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太清先走上前,将手中的红药丸朝向杨露的嘴中塞了过去,杨露此时以为外面来的人是自己的师叔,便不急于发难,要和两个面前的小道童耍笑上一下。于是杨露微微地笑了一下,打道情的手上接过了丹药,于面前端详着,低声发问道:“这药丸乍一看上去红艳艳的,好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却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我如是服用了之后会不会?”杨露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浅浅笑着注目于那个年小的道童。

太清红着面颊,笑了一下,说道:“姐姐,这东西可是宝贝哩,乃是俺们师父用了心血苦练出的金丹妙药。老人吃了可以返老还童,少年吃了可以却病消灾,女子吃了可以美体护颜,俺们道家的人吃了则可以提高自身的道行呢?姐姐便不要推辞了,速速吃了,只要不一会儿,姐姐的身上便会有大的不同呢。”

杨露把手上的丹药反复看了几遍,眯起了眼睛,斜靠了自己的身子于水缸边上,尚用手遮挡了自己的前胸,怔怔地目视了那丹药说道:“我听闻道家有一种极好的丹药,用了之后足以令女子心如火焚一般且是能够于床战之上百战而不怠经久而不衰。一日传入了宫廷之中为宫中的宫女们称之为合欢散催情丸之类,能令床事之欢愉胜过平素之百倍,莫非而今我手上所持的丹药便是?”

杨露言至此处,目光闪烁,眼光迷离,心中也蠢蠢欲动。一则,杨露以为外面的来人必是是自己的小师叔刘永无疑,一则,杨露如今见到这两个小道童好如是一对儿妙龄的处子一般,有心想要调弄他们和自己成其好事,便心中有心要使坏一下。假若是师叔到了必要坏了自己的好事,不如自己吃下这粒丹药,见到了师叔之后便用出自己的撒娇伎俩,敢不让这两个好色而俊美的少年为自己所用么?想至此处,杨露淡淡地笑了一下,微笑着含了那丹药于口中便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