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落花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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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2)

第八十章 (2)

想至此处,杨露用手抚摸了于自己的额头之上,稍稍的皱起了眉头,于面颊上露出了一抹不无凄楚的微笑,斜视了面前的刘永,同刘永小声说道:“师叔莫非要中途丢下了露儿而独自上前面太师的下处寻那蔡京老儿的晦气不成?只如今我为是多贪了几杯的美酒头痛得好欲是要裂开了相仿,便是行走也兀自感到力不从心,如今只怕出不了这太师府的后院便要晕倒于地上了的。师叔宁不顾惜露儿我的安危而只把了心思放于那蔡京老儿的身上不成?”

刘永听了杨露的言语,低下面去,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狰狞可怖的面套,又目视了面前楚楚可怜的杨露,心中也一时无法取舍。要坏那蔡京老儿是自己蓄谋已久的,难不成就为了杨露这个妮子的一句话而算了不成,恁的日后江湖上提将起来,我刘永合着只是一个受了杖责而一声也不敢出的缩头乌龟了。只是面前杨露又这般模样,自己焉能忍心舍掉了杨露而独行其是呢?

刘永左思右想了一番,还是当以露儿的安危为重。一则露儿的病定然是为了自己要让她扮作波斯舞女而惹下的,二则露儿如今并无一个人可以依赖,假使真的出了什么差错自己日后便连一个侠字也担不起了。至于蔡京么?天长日久,自己日后少不了有坏他的法子,又何在乎于一时呢?

想至此处,刘永不无痛心地叹了口气,同杨露说道:“罢了,露儿这个模样,我也无心去做那鸡鸣狗盗的伎俩了。恁的露儿便上了于师叔的背上,要师叔背负了你回建隆观是了。”说着刘永丢掉了手上的面套,便去拉扯杨露的胳膊,要背了杨露于身上速速离去。

却不想,杨露挣脱了刘永的拉扯,将自己的手臂打刘永的手中抽了出来,一双充满了疑虑的目光目视了于刘永的面颊上,缓缓地发问道:“徐落他们几个如今到了何处?莫不师叔真的听了那陈黑头的主张,让他们几个上太师府的妻妾那里搅闹去了不成?师叔便不怕那陈黑头的鲁莽性子为师叔惹下了什么祸事么?”

刘永轻轻地叹了口气,打下面抬了目光,注视了杨露说道:“露儿怎不晓得,我的话儿那陈暮可是肯听的?我自身尚要受了他的挟制,我的话儿于他自是当作了耳旁风一般。露儿说我放他们去太师府中搅闹只好生不近情理。陈暮他自有主张是了,我们且不要管他,先出了太师府到建隆观中我再与你细谈便了。”

杨露见到刘永言语乃是出自于赤诚,便也不再深问了,同刘永轻轻地笑了一下,丢了手上的短剑,朝向刘永伸出了手臂。刘永一手扯了杨露的手臂,一手揽了于杨露的腰间,一下子便把杨露打下面背于了背上。刘永背了杨露径朝向后院的院墙之处跑去,那假山距离了后院墙本就不是甚远,只一盏茶的光景,刘永已是于背上背了杨露飞身纵出了矮墙,转瞬之间两个人已是消失了于茫茫的夜色之中。

刘永于背上背了杨露翻墙出了太师府,一路飞快地朝向建隆观的方向去了,不多时早见到建隆观的大门。此时已是二更时候,街上已无什么行人,观门自是大闭着。刘永也不打门,背了杨露一纵身攀过了院墙,飞身纵过了观门,来到了建隆观中。

及至刘永背了杨露来到了建隆观中的净室之中,杨露早已是于刘永的背上睡了过去。刘永侧过面去,瞟了一眼依靠了自己肩头正然昏睡不醒的杨露,于面颊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微笑,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手扶了杨露的身体,把杨露小心翼翼地放于床上。

刘永出去打了一桶水,于炉子上支了个大号的坛子烧上水,走到床前,也不避讳什么,为杨露脱掉了周身上下的所有衣服,用一张被子为杨露盖了于身上,那些波斯的舞衣俱为刘永丢在一旁的地上。刘永方才又去理会炉子上的水。

待到水烧热了,刘永搬了坛子到床边的茶几上,用一个汗巾沾了坛子中的热水,为杨露擦洗身子。刘永自是晓得,杨露之所以生病,便是为身上穿的太少,又喝了烈酒,外寒内热而生出的病症,只如今正要用热水把周身上下擦抹上一遍,去一去外面的寒气,之后再灌下一碗姜汤,发上一身的透汗便好了。

这刘永常年于江湖上走动,这样的局面也不是见了头一次,自是有一套应对的法子,只是而今杨露乃是一个女子,少不了有几分的不便。只是刘永自诩为杨露的尊长,便也不甚计较。只是刘永正为杨露用热水擦洗身子,杨露身上为是受了暖气,幽幽地打睡梦之中醒转了过来。

杨露方睁开眼睛,正瞅见刘永于自己面前,便于面颊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刚要打床上坐起身,却怔怔地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的躺于床上,而床边坐的刘永正然洗好了汗巾要为自己擦抹身子。这杨露虽则和刘永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也从不曾于刘永的面前赤身露体过,只一时不能不红了面颊。

杨露打床上挣扎了一下坐起来,用手扯了被子挡于身上,用手推于刘永的身上,娇嗔道:“阿,我方才于朦胧之间只是睡去了小小的一阵,便为你这无状的贼人这般无礼的胡来。想人家尚是未出阁的好女儿的,你这一弄还让我日后以何种面目见江湖上的同道中人呢?”

刘永叹了口气,同杨露说道:“非是我必要如此,而是你的身子要紧。我想你如今发烧,无非是身上穿的太少,又加之喝了热酒,外凉而内热所致。于是我必然要先用热水为你驱散了外面的寒气,而后再用热的姜汤使你出上一身的透汗,方才能够止住你的病症。不则时辰久了,必要成为伤寒肺痨之类的重病,那时便无药可医了的。”

这刘永只把了杨露视作自己的一个妹子,从不曾有一毫的苟且之想,如今所言的正是一字不虚。那杨露心中如何不明了?便是自己上了刘永的床还要为之推在床下拒之门外,如今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病体着想罢了。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杨露娇嗔了一半,倒反觉得自己好生的可笑。

于是杨露不无羞惭地笑了一下,把身上遮挡的被子扯于了一旁,把面颊侧转过一旁,作出一种娇羞的模样,轻声说道:“只而今师叔虽是出于一片的好心,却难免要坏了露儿我的清白的,日后师叔定不要再冠以露儿轻薄之名方是。”

刘永不无坏坏地笑了一下,慷慨说道:“这个自然使得。露儿的身子既是我看过了,我便要把露儿当作自己亲妹妹一般看待。日后不计如何,师叔是一毫轻视露儿的心思也不能有了,若是师叔口不应心。唉,露儿便求那陈暮陈黑头,一掌把我劈杀了便是。”

说着刘永便用了手上湿热的毛巾于杨露的身子上擦抹上去,杨露此时也觉得身上好受了许多,及至听到刘永的话语,杨露于面颊上露出了一抹坏坏的微笑。杨露有心同刘永撒娇卖俏,却又难以为情,只得笑了一笑一声不出地低垂下面去。

刘永擦抹过了杨露的正面,用手将杨露的身子翻转了过去,接着为杨露擦抹背面,用一坛热水把杨露的周身上下擦抹了一个遍。只是刘永仍觉得不够,又重复擦抹了一遍,直到见到杨露的身上发红了为止。刘永方才扶了杨露于床上躺好了,端了坛子走了出去。

之后刘永又为杨露熬好了姜汤,服侍杨露喝下了一大碗,而后为杨露盖好了被子。刘永目视了杨露微微笑了一下,伏下身去,于杨露的面颊上吻了一下,同杨露说道:“好好歇息吧。师叔便守于你身旁,只二个时辰师叔保你的身子无恙。”

杨露此时也委实困顿不堪了,便不无甜蜜地同刘永笑了一笑,躺下身去睡了过去。刘永上了床,于杨露的身便盘膝打坐,好像入了定的老僧一般,净室中全无了一丝的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