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老人 往事知多少 (3)
”沐叶残方要说话，忽见其胸前有一块黑斑，再走近一看，竟然是“碧螺含秋掌”的掌印，沐叶残登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刚才范老五之所以没有全力以赴，正是被此掌牵制，因中碧螺含秋掌的人，不可动用真气，若然将会是真气逆流，以致血脉或堵或冲，堵则经脉爆裂而亡，冲则供氧不足，窒息而死，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就算不动用真气，那也只是缓兵之计，中掌的人多半会自行不断消耗真气，最后真气耗尽而亡。只是有一点，就是范老五明知中了碧螺含秋掌必然时日不多，为何还不顾性命地追查覆文镖局的下落，而不是向顾笑天索要解药。想着想着正要问其究竟，没想范老五突然毒液发作，痛苦地倒在地上曲卷着身子翻来覆去，嘴里不是发出惨叫声，那些人见此面面相觑，不知为何这样。眼见范老五脸色越来越差，嘴唇发黑，双眼直翻白，沐叶残急忙弃枪跨来，盘膝坐下，运气推掌，为其疗伤，沐叶残所用的正是少林的易筋经。
半响一股真气窜进了范老五体内，只在奇经八脉里游走，不时又在玉枕穴来回打转，范老五脸色倏通红倏苍白，身子不住颤动，良久，一股热气从范老五的天灵处蒸上，沐叶残收掌呼气，略微休息下，起身看了看范老五的脸色，此时已经好过之前。过了一会儿，范老五渐渐醒来，向沐叶残一视，自己先活动活动了下胫骨，发现能收放自如，再运口气，更是轻而易举，不由高兴地笑了，但转眼又怒视沐叶残：“你为什么要救我？”沐叶残到：“没为什么，我只是尽我所能，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哼，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更别想以此要挟我，要我替你做事，我宁愿死也不会帮你做任何事。”范老五肃然道。沐叶残心中自知这人的性格，心想他之所以要打听覆文镖局的下落，想必是他中了碧螺含秋掌之后顾笑天要他这么做，但眼前他口口声声说宁死也不愿意帮别人做事，岂不相互矛盾，难道是顾笑天除了以此威胁更以别的来要挟他，是家人朋友还是其他的事情？想着想着范老五已抓起他的剑，愤然而去，走了十余步停下来：“顾笑天正四处找你，你自己小心了。”言完又继续走去，直到消失在树林里。这时昙芸一拐一拐地走了，沐叶残忙去扶她过来，那老人笑着走来到：“多谢少侠相助。”
沐叶残回礼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老人点头道：“不知少侠如何称呼？”沐叶残道：“晚辈沐叶残，前辈是？。”老人捋须笑道：“老夫姓杨，名字不重要，他日若有机会再相见老夫自然会告诉你。”沐叶残点了点头：“对了前辈要往何处？”老人笑道：“应天府，那少侠你呢？”沐叶残一思，道：“实不相瞒在下是前往皇宫送一封信。”此话一出老人左右的人都微微一愣，老人胳膊一顶，对其示意，转而奇问：“哦，送什么信？”沐叶残看这些人不大对劲，便不想多说，笑着信口道：“其实只是送给家兄，家兄在皇宫里当御厨，父母很久没跟兄长见面了，这次特让我送封信去，随便看看生活得怎么样了。”老人恍然道：“原来是这样，老夫还以为是送给皇上的。”沐叶残笑道：“在下区区一介草民，怎有机会见得皇上，杨老伯说笑了。”老人点首道：“那也对，时候不早了，大家都赶路吧，别耽搁了，这条路平日没人走，更没有什么人家，天黑之前若是赶不到陈留，恐怕就要夜宿荒山了。”沐叶残把那支枪取来还给老人，作揖道：“谢谢杨老伯的枪。
”老人微笑地接过，沐叶残抬头偶然间看到那枪头刻着一个杨字，心想原来这老伯真姓杨。于是那群人推着车先行向应天府行去，直走了几百步，一人向老人道：“主人你说刚才那人会不会真的是送信给皇上的？”老人沉思道：“有可能，看他的武功也不像是平民百姓应该有的，此人来头不简单。”又有一人道：“会不会对皇上不利？”老人道：“我想不会，如果他想对皇上不利，以他的武功绝对从应天府直往皇宫，用不着绕远路，既然他走这条路，那就表明他也在躲避敌人的拦截。”几人一听觉得有道理，都点头恩了一声，继续向应天府行去。沐叶残背着昙芸快步向陈留行去，夜色已降，城门早已关，昙芸唉声叹气地道：“哎呀门关了怎么办，看来晚上又要露宿城外了。”沐叶残看着地上的小石子，又抬头向城楼望去，脑子一转，生出一个主意，回头道：“芸晚上我们不用再外面露宿了，沐大哥等会带你去个地方，抓紧了。”未等昙芸再问，只见其运起轻功，就算是两个人，他也健步一飞，来到城上。沐叶残一来到城上，身子一旋，让昙芸先下来：“芸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着贴壁细步一移，不远处灯火通明，囔叫声阵阵传来。沐叶残大步一跨，忽地用刚才拾起的小石子向前一投，里面立时传出数声喊叫声，接着五六个官兵拔刀冲了出来，沐叶残后撤一步先躲了起来，等到那五六个官兵跑过去后，方跟其背后而至。那五六个官兵四下仔细探查，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相互笑道：“吕兄你喝醉了，哪里有什么，诶都别找了，再去喝几杯才是。”说话者身旁一人摸着头脑，惑然道：“难道真是我听错了？”说着那五六个官兵都收刀转身回来，没想刚走几步，就被沐叶残一下一个通通打晕过去。沐叶残忙跑过来对昙芸道：“芸来快点跟我下去。”昙芸这个时候脚伤已基本痊愈，但听他这话，却是一愣，沐叶残快步走来：“我们快点下城，不然等会这些人醒来就麻烦了。”话毕，背起昙芸从城上走下，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两旁的店铺都已关了门，却未熄灯。沐叶残向前略走几步，发现不愿处有间客栈，侧头道：“芸前面有客栈，我们过去看看。”说毕再走了十余步，便到门前，连敲了数下门，里面有人应道：“来了来了，这么晚了还来投宿。”那人脚步懒散，良久才来开门，从里面立时流淌出一波昏暗的烛光，盖住了门前一尺，原本漆黑的地方。
“店小二，请给我们开两间房。”那小二向沐叶残和昙芸打量下：“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逗留在街头，现在才来入宿。”沐叶残不好告诉小二，他俩是翻墙偷偷进城的，当下只是微笑不答。小二向里头看了下，回头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两位随我进来。”说着打了个哈欠，连门都忘记关就自己先上了楼。于是那晚沐叶残和昙芸便在陈留客栈留宿一晚，第二天一早，两人结账离开，继续赶往东京。陈留里东京大约有一百五十里左右，沐叶残连日对昙芸细心照顾，这天伤势基本痊愈，二人便运起轻功，不用半日便到达东京城门口。一来到这里，一股凛然的杀气迎面扑来，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到处戒备森严，往来的人都要仔细查看行囊，确认无疑，才可以放行入城。二人在城外排长龙，等待检查所耗的时间，不必从陈留到这里所用的时间少，好不容易可以进场了，这时候夜色已进入眼帘，但事情紧迫，不容多耽搁，二人急忙赶到皇宫，离其还有数尺，忽窜出三名持戟守卫挡住去路：“站住，这里是皇宫重地，不容外人擅自出入，快走开。”沐叶残道：“烦劳三位通报下，说广陵堂来人有要事面见皇上。
”那三名守卫一听，睥眼冷然道：“就你想面见皇上，我们都没资格见，你就别妄想了，赶快给我滚蛋，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昙芸一听格外生气，上前道：“好啊，那就试试到底是谁叫谁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就要动手，沐叶残急忙拦住，那三名守卫瞪大眼，俨然有些吃惊：“你，你想干什么？”沐叶残抱拳道：“三位请息怒，我朋友喝醉了。”说着拉着昙芸快步离开，那三名守卫便走回边道：“女孩子还这么凶，不知道是哪来的这么没教养。
”昙芸一听更加来气，猛地一转身，沐叶残急忙也转身拦住，这时突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宫门口停住，马夫喊道：“兵部侍郎程大人有事面见皇上，你等快快让开。”左右一听，都耸立敬然，那三名守卫当先去开了宫门，一会儿马蹄哒哒，那马车向里头疾驰而去。昙芸气却未消，愤愤地道：“看这三人虎假虎威，说话没有礼貌，早该教训他们一顿，沐大哥刚刚你为什么拦着我？”“皇宫之地，不必市井僻巷，不是可以胡来的，我们这次主要是送信给皇上，其他的事都得忍一忍，免得节外生枝误了大事。”沐叶残双眼直望着刚才那马车驰去的方向，昙芸走来道：“不过现在守卫不让进也不通报，我们如何见得皇上？”沐叶残搭着昙芸的肩膀：“皇宫守卫森严，皇上身边也一定很多人保护，想要直接面见是不可能的，不过要是有人引见。”
昙芸听到这里眉开眼笑：“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转而惑然道：“不过要找谁引见呢？”沐叶残轻声道：“你得先答应我，不能在意气用事，不然你就要一个人留在客栈里，我自己去。”昙芸满是无奈：“好了好了，芸儿答应你就是了。”沐叶残笑着拍了拍：“好，我们先在这里等下。”二人推到宫门外的拐角处，这里僻静无人，守卫视线全然被当挡，当属犯罪高发地点。夜色浓浓，除了宫门外十余把火把播来的光，驱散些许幽暗之色，便只有月光淡墨了漆黑的一片。一直过了两个时辰，正当两人等得精疲力尽时，宫门突然打开了，沉睡了许久的马蹄声，再次哒哒响起。沐叶残轻声道：“是时候了，等会你先别动，我出去拦住他。”说到“他”字时，马车已拐过弯迎面驰来，沐叶残上前三步，展开双臂，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那马夫借着淡淡地月光依稀看到前面有人，急忙勒住马，喊道：“是谁胆敢拦截兵部侍郎程大人的马车？”“在下沐叶残，有要事求见程大人。”沐叶残抱拳恭敬地道。那马夫一听，回头向马车里坐着的人轻声道：“主人有人要见您。”马车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却见一支手微微探出，示意马夫靠近，马夫把凑过去，听着里面的人嘱咐，连连点头，过了一会儿，那马夫转头道：“我家主人说，有什么是请你到程府在谈。”沐叶残回道：“好在下一定到府上，大人走好。”说着侧身让开，马夫用力赶下马，马车徐徐从沐叶残身边驶过。昙芸见马车已去，方走过来：“沐大哥真的要去程府吗？”沐叶残点头答道：“既然想要进宫见皇上，如今只有靠程大人了，当今朝中程大人是皇上最信得过的大臣之一，我想由他引见一定能见到皇上。”昙芸道：“说得也是，听别人说，当初皇上新登大位时，曾有不少大臣有异议，多亏程羽和几位皇上曾经的门客竭力辅助，皇上才得以坐稳江山。”“恩，程大人却是不是简单的人物，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找家客栈休息下。”
说着二人一同离开，来到一个十字大街的路口，突见前面有黑影闪过，二人急忙追去，人却已经不见，昙芸四下环顾，喊道：“沐大哥你看。”沐叶残闻声望去，只见墙角处有一个标记，那标记似花，但看不出是何种花。昙芸一想：“这图案好像见过。”沐叶残仔细一想，突然也想起了它，二人不谋而一口同声地道：“破庙。”原来这图案和当日在破庙看到那黑衣人留下一模一样。沐叶残伸手抚摸着：“当日那几人神神秘秘，说的话更不是中土话，我心中早对其有所怀疑，如今辽国压境，这个标记又出现，莫非这群人就是辽国派来的奸细？”说着自己不由大惊，昙芸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沐叶残道：“敌人行踪诡秘，不是你我可以琢磨得到的，现在也只有做好准备静待敌人的出现，才能见招拆招。
”昙芸越听越迷糊：“什么见招拆招？为什么不是后发制人？”沐叶残微笑未答，半响道：“好了我们先别在这里猜了，去找家客栈填报下肚子才是最实在的。”昙芸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当下笑道：“好啊，现在就去。”说着反拉着沐叶残四下寻找，终于在城南街找到一家客栈，二人食完便就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二人一大早就起来，刚走下楼，客栈老板便急冲冲地跑来，胁肩笑道：“两位最晚住得可好？”沐叶残和昙芸懵懵懂懂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都愣住了，客栈老板见其没有回应，连忙又道：“哎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有什么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两位别往心里去。”沐叶残奇道：“老板的你这是……。”话还没说完，门外一辆马车陡然驰来急急一停，马夫翻身下马，沐叶残等人齐望去，正是昨晚那马夫。客栈老板笑吟吟地迎出：“大爷你来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