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老人 往事知多少 (4)
”那马夫伸手塞给客栈老板一锭银子：“这是我家主人赏你的。”客栈老板心花怒放：“好好好，多谢大爷的奖赏。”马夫肃然道：“这没你的事，你先做你的事去。”客栈老板知趣地立马走开。马夫走来道：“两位我家主人有请。”言毕侧身伸手请其上马车，沐叶残道：“你家主人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这里？”马夫道：“在下只负责来接人，其他的一概不知。”手一伸，又道：“两位请。”那马夫说话的语气虽是中规中矩，但眼神里却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敢相背的威慑力，沐叶残拉着昙芸的手，走出上了马车，马夫随后出来，一蹬上了马，便向程府驶去。半刻，马缓缓停下，还未掀开布帘，就听外头有人喊道：“主人有令，由我带他们进去。”马夫道：“那好，他们就交给你了。”转头又向车内道：“两位请下马。”沐叶残把布帘一掀，只见右侧有一座大宅院，门口正站着一个灰衣人，二人下马走来，马夫道：“这位林兄会带你们去见我家主人。”
说完跃上马身，一纵而去。灰衣人道：“两位随我来。”转身跨出两步，推开门径直走入，沐叶残和昙芸相视一眼，便随之进入。从大门口一直到书房，二人边走边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说来也奇怪，偌大的一座宅院，竟无一守卫或家眷侍从，更何况是兵部侍郎的府地。正当沐叶残狐疑时，灰衣人突然停下脚步，轻轻地向东边走廊第四间的房门上连敲三下：“主人，人带到了。”“恩，让他们进来，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里面隐隐约约传出声音。“是，主人。”灰衣人低头道完，转身就走，行动甚是利索。昙芸走来问沐叶残：“沐大哥，里面那人不知道是谁，我们真的要进去吗？”沐叶残正思间。里面又传来一声：“你们两个是不要见老夫吗？怎么来了却不敢进来。
”沐叶残一听，大步一迈，断然推开门，二人方踏入，一股橘香迎面扑鼻，一下子让人心中的疑虑，烦躁，盛气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怡然自得的田园心扉，对周围的一切看得更清。沐叶残愕然回头向外望去，刚才走过的曲曲折折的走廊，竟有近百名士兵沿道把守。“别担心，他们不会冲到这里老抓你。”门正对面猛虎卧岗图屏风背后一人道来。沐叶残回身和昙芸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看，只见一位面色和蔼，长须至胸的老人，正坐在桌前，捧书细读，良久，那长须老人方抬头向二人瞧来：“沐叶残，霰冥谷石万松二弟子，九岁时与大弟子龙泉，诛杀荆州李员外，盗走钱库中十万两黄金，后以此救济三江灾民，十二岁时雨大弟子龙泉挫败柳未哲企图勾结魔教独霸武林的阴谋，从此在江湖上闻名，十五岁那年，被江湖称为‘沐泉二少’。”
长须老人一句话说完，微笑道：“怎么样？没有错吧？”沐叶残赞道：“前辈果然心思细腻，晚辈佩服，相比前辈就是兵部侍郎程羽程大人吧。”长须老人抚须道：“老夫正是。”一停继续道：“任何半路拦截有事求见者，老夫都会仔细调查清楚，以免为贼人利用。”沐叶残道：“前辈已经调查好了？现在该是在下表明来意的时候了？”程羽哈哈笑道：“沐少侠办事果断，速战速决，老夫喜欢，有什么事尽管讲。”沐叶残听其还不知自己来意，就答应得这么爽快，暗自高兴事情比想象的顺利多，心中顾虑消减大半，脱口道：“我想面见皇上。”程羽显得有些出乎意料的样子，良久方道：“沐少侠果然很不一样，平常人找老夫不是某个一官半职，就是想攀附富贵，你倒是只想见一个人，照理说老夫不应该拒绝，只不过……。”没等其说完，沐叶残先道：“只不过见得人是当今皇上，莫说平民百姓，就算朝中官员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想见就见得是吗？程大人。”程羽点头道：“你知道就好，不是老夫不帮你，面见皇上事关重大，而且你还是武林中人，朝中早有明规，凡是武林中人一律不得与官员私下会议，我今天答应见你，已经是破例而行。
”“难道大宋江山的安危会比不上朝中明规？规矩是死的，但是百姓的性命却是活生生的，大人忍心看着大宋子民一个个送入虎口？”疑问沐叶残。“你说什么？”程羽一听有些着急，昙芸道：“我们此来可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是来为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送信的。”程羽更加迷惑又微微生着一丝怀疑，心想：“这两人来意非比寻常，我得问个明白。”于是故装对此毫无兴趣的样子：“既然是为了大宋安危，那老夫就不得不管，只不过但凭你们一面之词，老夫实难相信。
”沐叶残道：“实不相瞒，数日前广陵堂堂主鹤九莲曾急招天下英雄商讨抵抗辽军之事，后来鹤堂主将群雄分配数路前往边境，未免沿途守城将领与武林人士有误会儿起冲突，特命在下向皇上送来一封信，禀明皇上一切。”程羽一听将信将疑，但数日前确实有探子来禀告过此事，看着沐叶残道：“信可否让老夫看下。”沐叶残伸手阻止道：“不行，鹤堂主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当面交给皇上，程大人若想看，可等皇上看完再请示。”程羽听其语气坚定不移，说话间略带一种做人的原则，心想老夫应该不会看错人，二人一时间目目相对，良久程羽忽大笑道：“好老夫就相信你，等会老夫就会进宫面见皇上，你若想进宫就扮成我的马夫。”沐叶残和昙芸一听都十分高兴，程羽又道：“不过只能一个人和老夫进宫。”
昙芸知道一个人的话自己必然没机会进宫，显得有些不高兴，沐叶残道：“芸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听我的话吗？你先留在程大人府中，我只要把信交给皇上就马上来接你。”昙芸无可奈何，只好答应。这时门外有人跪道：“启禀大人，车已经备好了。”程羽恩了声：“你叫没福不必等，今天进宫我另找别人赶车。”外面那人道：“是属下现在就去告诉没福。”说着小步快跑一飘即没，程羽回身道：“怎么样？考虑好了没？老夫现在就要进宫，你若考虑好了就到门外来，我在那等你。”说着走了出去。沐叶残转过身看到昙芸闷闷不乐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其脸蛋：“不要不高兴，沐大哥答应你等辽国这件事平息一定带你到大草原上。”昙芸心驰神往，眉开眼笑：“记得你答应我的，千万别食言。
”沐叶残点头道：“沐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乖听沐大哥的话，好好留在这里等沐大哥回来。”昙芸恩了一声，沐叶残含笑着快步走出门外。按着原路走回，没过多久沐叶残终于走出大门，只见门前一辆无人马车悠然停着，沐叶残慢慢走过去，程羽坐在马车里，闻声道：“时候不早了上马去皇宫。”沐叶残轻步一点，跃上马背，抓起勒马绳，大喝一声，马车疾驰而去，卷起滚滚粉尘，须臾只留下两条狭长而模糊地车痕轨迹。大约过了半刻，马车在宫门口缓缓停下，沐叶残把头微微一低，变了嗓音：“兵部侍郎程大人有事要见皇上。”守卫恭敬地道：“是，放行。”沐叶残二话不讲，纵马而去。一如宫门，沐叶残忍不住左看看右瞧瞧，皇宫果然一派神气，严整有序，到处飘荡着凛然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