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战八方 英雄泪无奈真恨 (6)
杨业一急,自己冲进了房里,只见沐叶残仍仰躺在床上,面色比起之前,稍有血色。走近仔细一瞧,沐叶残仍是昏睡不醒,嘴里时不时地喊着。这时鹤九莲等人也进了屋,杨业又问:“怎么会这样?”余度道:“少侠的手已经作废,他日只能以一只手来处理日常事务。”杨业啊的一声,似乎不敢相信,几人正谈论着,沐叶残忽又迷迷糊糊地喊着,这回几人听得清清楚楚,是在喊昙芸快点离开,不然辽兵杀来,鹤晓荟向后左右一看,鹤九莲奇道:“晓荟看什么?”鹤晓荟道:“爷爷,你有没有看到芸姑娘?”这句话此刻方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各个目目相觑,半响鹤九莲才道:“芸姑娘不是和沐少侠一起进城了吗?”“我们送沐少侠来到这里后,就没看到那位姑娘。”王贵道。鹤九莲等人一听更为吃惊,当下才知昙芸根本没有进城,至于现在去了哪里,是自己离开还是为他人劫持,全然不晓得,这时陆不闻等人匆匆赶来,止步递来一把刀:“鹤堂主,这是朱泗留下来的。”鹤九莲接过:“几位有没有看见芸姑娘?”陆不闻惑然相视,复转回头:“我等事后便将朱泗的尸体安葬于乱石岗,还没进城,芸姑娘更未见过。”
鹤九莲暗自叫坏:“糟糕了,这下该如何是好。”“朱大哥……,芸……,快,快离开……。”沐叶残又开始迷迷糊糊地喊叫,不久自己惊醒,身子一挺,坐了起来,额头上汗雨淋淋,几人同声喜道:“沐少侠你醒了。”沐叶残瞠目左右环视:“朱大哥和芸呢?”众人皆默然不语,沐叶残又问:“到底怎么样?快告诉我。”鹤九莲走近慢慢将朱泗的刀递到其面前:“这是他留下来的。”沐叶残看着刀上斑斑的血迹,仿佛从那里面看到了答案,他伸手颤抖着,缓缓触到刀柄,继而一只手指一只手指渐渐地抚摸着刀身,泪水在其眼眶打转,叮铃一声,滴落一滴,又叮铃一声。“沐少侠我们已经把前辈安葬在乱石岗……。”陆不闻还没说完,沐叶残便一把抓走刀,奋力向外冲出,鹤九莲等人措手不及,想拦也拦不了,只得随后追出。沐叶残从河间府地出来之后,强忍着右臂的疼痛,直往西门跑去,遇见守城将士,全然不顾,一把推开,运气轻功走壁跃墙,神色已经恍恍惚惚。到了城外几番寻找,终于发现朱泗的墓碑正孤零零地立着。
沐叶残急忙奔去,还未到达,已经扑通跪倒,看着墓碑上的字,潸然泪下。“朱大哥,是我误会你了,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你快出来听我讲叶残跪在坟墓前的背影,几人也为之一阵伤感,鹤晓荟忍不住捂着嘴而泪落,杨业轻步慢慢走去,拍了拍沐叶残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看开点。““杨英雄说得对,至少我们不能让朱兄弟白死,我们要为其抬个公道。”鹤九莲道。沐叶残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显然曾受力更强了,忽觉杨业等人说得对,转而缓和些,众人见此都为之舒了口气,起身问鹤九莲:“芸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见她来?”鹤九莲一愁,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实话说出,恐沐叶残又将担心,若不以实相告,一时又编不出能自圆其说的谎言。正思量不定,忽地杨廷玉匆匆跑来:“爹潘元帅说有要事叫我们快点到石青府。”杨业回问:“什么事这么着急商量?”杨廷玉道:“孩儿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皇上派人赶来急召,好像是山西朔县南那边有战况。”鹤九莲听其这么一说,灵机一动,反对沐叶残道:“芸姑娘当日为了救你,又被辽军抓走了,至今没有她的消息。”沐叶残大惊,急起身冲过来,连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快告诉我。”
鹤九莲左右暗示杨业等人,转而对沐叶残道:“那时候辽兵大举未来,你又昏迷不醒,芸姑娘为救你,便奋不顾身地冲去暂且挡住辽兵,而让我们救你回城,但是后来芸姑娘却被耶律武昌这狗贼抓走。”沐叶残急道:“那现在该怎么办?”鹤九莲道:“当务之急就是先去看看,那潘美到底又在耍什么把戏。”杨业点首道:“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潘元帅应该是想倾动河间府的兵力去解围朔州。”“不管怎么先去看看在从长计议。”当下一群人便都感到青石府,一到府内,便见左右站满潘美的部将,或揽刀斜立或抱剑懒散地打着哈欠,俨然不像就要去前线和敌人撕杀的样子。
一直走到里面,见潘美和王侁已坐着等候,杨业忙上前道:“属下杨业,不知道元帅急着召见属下有什么事?”潘美伸手一指,王侁单手把桌上的一封信拿起:“这封信是皇上派人赶送过来的,具体是说耶律武昌已经将大军转攻朔州,所有河间府暂时不会有事,皇上要我等派兵支援朔州,就这样杨副将还有什么疑问?”杨业道:“属下没有疑问,不过现在元帅的打算是想怎么样?”潘美道:“有什么好打算的,皇上的旨意难道你想违抗。”未等杨业回话,又道:“杨业听令,本帅令你带领两千步兵两千轻骑一千弓箭手,做为先锋,即可赶发朔州。”“不管怎么先去看看在从长计议。”当下一群人便都感到青石府,一到府内,便见左右站满潘美的部将,或揽刀斜立或抱剑懒散地打着哈欠,俨然不像就要去前线和敌人撕杀的样子。
一直走到里面,见潘美和王侁已坐着等候,杨业忙上前道:“属下杨业,不知道元帅急着召见属下有什么事?”潘美伸手一指,王侁单手把桌上的一封信拿起:“这封信是皇上派人赶送过来的,具体是说耶律武昌已经将大军转攻朔州,所有河间府暂时不会有事,皇上要我等派兵支援朔州,就这样杨副将还有什么疑问?”杨业道:“属下没有疑问,不过现在元帅的打算是想怎么样?”潘美道:“有什么好打算的,皇上的旨意难道你想违抗。”未等杨业回话,又道:“杨业听令,本帅令你带领两千步兵两千轻骑一千弓箭手,做为先锋,即可赶发朔州。
”杨业大惊:“五千兵士如何抵挡辽兵十几万之众?”潘美显得不耐其烦,当下不予回话,王侁却冷冷地道:“杨副将作战不是向来都是以神武英勇而使敌人闻风丧胆,皇上时常称赞你能以一敌百,有万夫不当之勇,为何现在却怕区区几万辽兵?况且元帅之意又不是让你孤军奋战,只是让你作先锋,我大军随后就到,你便如此推脱,莫非前仗被辽军的气势所震撼,现在害怕了不敢再战,还是你认为大宋之势已去,想像你在北汉时那样,再一次倒戈相向?”杨廷玉等人听了心中都一阵愤然,不少想当面与其争论,杨业忙一把阻止,沉了口气,正色道:“我杨业一生光明磊落,投降大宋乃是我杨业认为既然是都是汉人治理天下,这当然是有能者居之,所以趋势而行,而辽国人是契丹人,我杨业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向契丹人低头认输,更不可能屈膝投降,王监军此话未免欺人太甚。”潘美见杨业等人已怒气填胸,火药味十足,当下赔笑道:“杨副将先别生气,王监军的意思只是想试探下你的决心,现在本帅已经明白,杨副将确实对大宋忠心耿耿。”
众人一听这才稍微消减心中的怒气,潘美继道:“不过救援之事刻不容缓,杨副将也知兵贵神速,但我军如今有数万之众,行去必然声势浩大,恐敌人闻风而以逸待劳,若然有一支行动迅速的小队伍,能攻其不备,从而牵制辽国军队,这样等到我大军赶来时,便可一举重创敌军,此招岂不为出其不意而攻其不备?”杨业知道潘美之意就是要自己做先锋为其引开辽军的注意力,然后潘美自己带着准备已久的大军,轻松地击垮辽军,夺取头功,所以现在无论自己怎么与其晓之以理论之以用兵之道,都不可能改变,未免自己部将再和潘美等人发生争执,导致军心不稳,当下便肃然道:“既然元帅已经有更好的计策,那杨业也没必要多画蛇添足,末将明日整军之后便会尽快前往朔州。”王贵急道:“副将可是这样……。”没等他说完,杨业伸手止道:“我们只要按着元帅的计策行事,相信一定会打破辽军。
”言下之意多有讽刺的意味和不满的情绪,潘美自当听得出来,立马脸色一沉,不与对视。“潘元帅若无别事,杨业就此告辞 .”杨业说着也没等潘美再说什么,转身便当先离开,王贵等人愤愤见此只得而去。等到人都走了,王侁方露出狡黠的笑容,转头对潘美道:“元帅看来这次非叫杨业进退不得了。”潘美冷哼:“杨业自以为打赢了几场仗,就想居功自傲,连本帅都不放在眼里,本帅这次就要好好地教训他,让他以后不敢在本帅面前自以为是。”王侁点头道:“不错,这次杨业若是没有带兵前去,那就是延误军机,若是带兵前去,嘿嘿,那就是自寻死路。”听到这话潘美忽地又些担心,不知是为何会有这种想法:“王监军你说这样杨业要是真的因此有闪失,是不是……。”王侁不以为意地道:“杨业诡计多端,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在说若是真的,对元帅也没什么坏处。
”潘美想着前面好几次杨业都能险中求胜,当下反害怕杨业是否会因此而抢了自己的头攻。杨业等人回到河间府地后,各个愤愤不平,王贵气道:“潘元帅此举分明是想令我等为难,五千兵马如何敌得了辽军十余万之众,莫说解围,简直是自寻死路。”贺怀浦向来稳重少话,但此时也忍不住发怒:“没错这很明显是在刁难副将。”杨业没有多大反应,显得很无奈,也许这种为权利为地位而相互排挤相互斗争的冷战或热战,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过了一会儿,大家的情绪稍微缓和,杨业方道:“现在事已成实,我们不能再抱怨那些不可改变的事实,只能努力改变那些还没发生且又对自己不利的劣境。”“恩不错,杨副将说得对。”善通合十道。杨业转头看去,十分敬重地问:“不知大师有什么好办法?”善通道:“老衲对于这种军事战略认识不多,不是一句话想送给副将。”杨业虚心地道:“大师请讲。”
善通道:“兵法里有句‘避实而就虚’,希望这句话能对杨副将有所帮助。”杨业点首道:“杨业会谨记。”这时沐叶残和鹤九莲等人走来,鹤九莲道:“老夫以为这次辽军改攻朔州事有蹊跷,所以这次我等不宜全部去,大师和几位还是留在河间府为好,万一辽军转攻这里,还可坚守几日。”转头对鹤晓荟道:“晓荟你也留在城里。”鹤晓荟有些不愿意,想要争取机会,但鹤九莲眼神一定,鹤晓荟能能很不情愿地答应。沐叶残随意手已废,但救昙芸心切,加之有余度妙手医治,右手的一些不良反应,暂时不会复发,当下几人分配已定,就等明日辰时出发。
夜色已入鹤九莲和鹤晓荟刚从沐叶残房里探望完出来,鹤晓荟心中仍想和大家一起去朔州,于是不断边走边偷瞧着鹤九莲的脸色,寻着好时机在说,鹤九莲却已发现:“晓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爷爷说?”鹤晓荟不敢说出,低着头,鹤九莲笑道:“有什么话不能跟爷爷讲得?说吧,爷爷一定会帮你。”鹤晓荟大喜,忽然笑道:“爷爷你说真的?”鹤九莲点头示意,鹤晓荟小声道:“晓荟想和爷爷你一起去朔州。”鹤九莲脸色一沉,半响不说话,鹤晓荟有些慌张。
“不是爷爷不答应你,只不过这次去朔州确实很危险,爷爷答应你父母要好好照顾你,现在怎么能让你去冒险,爷爷一大把年纪了,生死无所谓,你还年轻,还很多事要做。”鹤九莲道。鹤晓荟急道:“爷爷您千万不要有事,爷爷要是有事,您让晓荟怎么办?”鹤九莲笑着抚摸了下其头发,道:“爷爷也是这么想,所以你要是能早些时候找到一位能托付终身的人,那爷爷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鹤晓荟一听,显得害羞而脸红,低头讪讪道:“爷爷你说什么啊,晓荟只要有爷爷照顾就够了。”鹤九莲道:“傻丫头,爷爷早晚有一天要离开你的,总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女孩子家总要早些有个依靠,别老赖在家里,将来就成尼姑了。”鹤晓荟啊的吃惊:“尼姑?”
鹤九莲笑道:“可不是,只有尼姑才不嫁人,你是不是也想当尼姑。”鹤晓荟娇嗔道:“晓荟才不想当尼姑呢。”鹤九莲抚须笑道:“那就对了,不想当尼姑,就要嫁人当一位贤惠的妻子。”鹤晓荟抬头凝望明月,忽地心怡神往,鹤九莲走来其面前,奇怪地看着:“怎么了?”鹤晓荟陡然被吓到:“没没,没什么。”鹤九莲疑云绕绕:“晓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鹤晓荟连声道:“没没有。”鹤九莲没有多在意,转而一思:“晓荟你认为沐少侠人怎么样?”鹤晓荟微笑道:“沐少侠为人不错,重情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