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战八方 英雄泪无奈真恨 (7)
”鹤九莲心中很是高兴，道：“那要是让你一辈子跟这样的人，你愿意吗？”鹤晓荟吃惊：“啊，爷爷你说什么？”鹤九莲略一笑：“爷爷的意思是想让你跟在沐少侠的身边，沐少侠虽然右手已经残废，但是已他的悟性和天赋，爷爷相信他一定会自创新的武学天地，到时候恐怕他的一支手比两支手还要厉害。”鹤晓荟不知怎么回答，显得很为难，鹤九莲奇问：“怎么晓荟，难道你不喜欢像沐少侠这样的人吗？”鹤晓荟摇头道：“爷爷不是……。”鹤九莲只听这三个字，就又立转高兴：“既然不是不喜欢，那就是喜欢了，好好好。”其实鹤晓荟是想告诉鹤九莲，自己已经有意中人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又觉若不解释清楚，恐怕日后会更加难解释，当下鼓起勇气道：“爷爷其实我……。”说到这里，突然有人跑来，二人一看，原来是诸葛央等人。鹤九莲走去道：“这么晚了几位找老夫还有什么事？”诸葛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是陆兄说我等剑法尚为不纯，希望前辈能指点指点。”鹤九莲很是乐意，笑道：“好后生可畏。”
转身对鹤晓荟道：“晓荟你先自己回去，爷爷去去就回。”说着便和诸葛央等人走去，鹤晓荟想说什么也没机会说，只得怃然而去。鹤晓荟回到房中，左右坐立不安，偶然间从腰间摸出一把玉簪，鹤晓荟立时面露微笑，显得十分幸福美满的样子，忽地想起一句话：“他日你若有什么要求或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差人送这支玉簪到蓬莱岛绿柳池，交给一个姓黄的人，我自然会马上赶到。“于是鹤晓荟双手紧握着玉簪，放在胸前寻思：”我得叫人快点交给他，说不定他还能帮爷爷不少忙，恩，就这样。“想着转身便出门，这时正巧遇到马中行，当下急忙喊道：”马叔叔……。“马中行闻声笑着走来：“哦，是晓荟，怎么又什么事要你马叔叔代劳的吗？”鹤晓荟有些不舍得地将手中已经用丝巾包好的玉簪递给马中行：“马叔叔你帮我把这东西送到蓬莱岛的绿柳池，交给一个姓黄的人。
”马中行一脸不解：“晓荟你送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鹤晓荟有些羞然，马中行自然猜得当中的意思，哈哈一笑便接过：“好，这件事就包在你马叔叔身上。”鹤晓荟很是高兴，笑着道：“多谢马叔叔，改天晓荟请马叔叔吃卤面。”马中行哈哈大笑，伸手在其鼻子上轻轻一点：“你这小丫头，还请马叔叔吃卤面啊，应该改请马叔叔吃喜酒了才是。”鹤晓荟一愣，脚下一顿含羞地转入房内，吱呀一声合上了门，马中行见此觉得更加好笑，不由从门口一直笑到厅内。鹤晓荟其实也有这种想法，只是不敢说出，当下一个人在房中窃喜。第二天一早，鹤九莲等人便已整军待发，一行人来到城门口，只见杨业左右身边时杨廷玉和王贵，随后是贺怀浦，沐叶残右手虽手臂健在，但已经形同行尸，坐在马上望着西城安葬朱泗的地方，左手紧紧握着那把刀，心中暗暗祈祷：“朱大哥你一定要保佑我救出芸。”鹤九莲看着他的神情，心中隐约有些不安。“爹，你一路要小心，谨防小人的暗算。”杨廷嗣道。
“恩，廷嗣你也要好好守住河间府，若是有什么变化，要马上派人来通知为父。”“是。”“爷爷……。”鹤晓荟边喊边从城门跑出来，一会儿来到鹤九莲的身前，依依不舍地叫着：“爷爷。”鹤九莲哈哈一笑：“我的乖孙女，别担心，爷爷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答应爷爷安心在城里等候。”转头正想叫马中行照顾鹤晓荟，却四下没看到人，奇问：“马总管呢？”鹤晓荟一思，显得不自然地道：“马叔叔他有事现在不能出来给爷爷送行，所以已经交晓荟代为说一声。”鹤九莲将信将疑地喃喃自道：“马总管有什么事这么急。”鹤晓荟偷偷地看着鹤九莲的神色，这时杨业举臂准备出发，城内王侁带着数名士兵踱步而出，来到杨业身前：“元帅今日突染风寒，不能为杨副将壮行，所以特令我提元帅来为杨副将送行。”杨业回礼：“既然元帅没办法来，那杨业也不敢劳烦，不过王监军也不必客气，过几天王监军也要启程前往，到时杨业自然没办法为你送行，不如现在你也别为我送行，免得相互亏欠。”王侁脸一沉：“那来王侁先走了。”转身愤愤而去，鹤九莲道：“这种人狗仗人势，早晚有报应。”杨业微微笑道：“大家准备好，现在就出发。”
众人一声应和，大军当即快速前进，鹤九莲等人应为不惯骑马，所以自己抄小道而去，只相约石碣谷会和，并就地偷袭辽军。沐叶残随同大军前行，一路上满头脑幻想着昙芸如何深陷陷阱，如何被折磨，岂知昙芸此时只身来到邢州，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前朝余孽的后人，没有脸面也不敢再见沐叶残，任何一个人，若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那个人肯定希望自己站在别人面前时是完美无缺，碧玉光洁，而在碧玉有瑕疵的时候，总会避开，不想因为一个小斑点而影响了整块的价值。
天蒙蒙亮，晓风便伴着细雨飘然落下，昙芸微微睁开眼睛看去，眼前尽是金风细雨，侧卧浅听，屋顶呼呼作响，地上滴答滴答，她昨夜梦见沐叶残了，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不得而知，可能是太过担心沐叶残的臂伤，而引其入梦，也可能是真的元神出窍，看到了什么，尽管别人都不知道，但从她眼角的泪痕，可以看出，昨晚她一直难以入眠，做梦时也在为沐叶残的受伤而感到伤心。朝阳冉冉升起，因与实物所成的锐角，形成了千千万万条带着思绪的倩影，勾勒出唐唐突突剔透的轮廓，抚摸着寂静无云的大地。
却有一人在当中巧步一点，轻松跃来，他狭长的黑影落在了昙芸的身上，昙芸迷迷糊糊中惊醒，用一种惊惧的眼神只看着那人，然因光线太足而有些刺眼，所以看过去竟是全身黑黑一片，昙芸怵然问：“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那人没有回答，而是又走近了两步，昙芸抱膝惊悚地向后连挪数下。“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来此是想帮你。”那人一笑一说。话虽这么说，但昙芸脸上还是显得忐忑不安，那人继道：“你难道不想让你的男人回到你的身边吗？”说着负手绕着昙芸走了半圈，呵呵一笑又道：“当然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在这个时代，是没有选择的，如果你想要做自己的事，除了用全力和地位让云云众人臣服，更重要的是要有一身能号令天下的本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昙芸不知道那人在讲什么，只觉这人言语之间散发着很浓的杀气，当下道：“你想要我做什么？”那人道：“只要你跟我学了盖世武功，我保证你以后没有人敢用鄙弃的眼光看待你。”昙芸一愣，没想到自己顾虑的事情，竟然被这个连样貌都没看清的人说出来了，那人看了看昙芸：“怎么样，你的事我都知道，你还想让你的沐大哥回到你的身边的话，就是要有一身的武功。”“我为什么要学武功，就算这样沐大哥也不会离开我的。”昙芸自信地道。“是吗？难道你没看到自从你在东京失踪之后，你的沐大哥并没有去找你，而是全心全意地为大宋抵御辽军，而且现在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红颜知己。”那人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睇视昙芸表情的细微变化，继道：“因为她现在身边的那位红颜知己武功比你好，所以她能从你身边把你的沐大哥抢过去，而你却没办法抢过来。”昙芸越听心越慌：“不会的，沐大哥不是这种人，他不会抛弃不顾的，他不可能离开我的。
”“他要是真的喜欢你，那他现在就应该来找你，而不是在河间府坐享富贵。”那人又加一句。昙芸这时真的害怕了，但是她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人的话，她想当面问清这一切，突然昙芸大喊一声：“不可能，你骗我。”语音未断，人已经冲了出去，但眼角的泪水却依依恋地掉落在里面，等到昙芸离去后，那人方狞笑地回头望去：“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我在这里等你。”说完仰头哈哈大笑，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内外。沐叶残至河间府向朔州进发已有两天，大军没日没夜地赶路，终于来到离石碣口几里得一条山道，而杨业刚一启程，王侁便暗地里派人送信给右监军刘文裕，骑着快马，自当比杨业大军快上数倍。这日杨业来到离石碣口不远处的一条山道，忽缓住马速，抬头四下环顾，只见两旁陡直的悬崖，如锁天日，巨石倾立，阻风挡雨，少许崩裂，顽树从其萌出，再看道路碎石满地，苔藓盖路，远处漂浮着团团雾气，杨业回头对大家道：“这里山路狭窄，大家要小心行走。”
众人应是，方要再走，忽听前方似有恶斗声，杨业急忙拍马奔去，沐叶残等人见奇也随后赶去，行过半里，眼前豁然开朗，却见一大群人在撕杀，左右各有旗帜迎风飘摇，杨业惊道：“是宋兵。”言毕执枪杀去，挑开左右直杀入阵中，猛然回马枪，连将七八名敌兵的喉咙割破，反身陡然一刺，右中四五人，这来来回回，霎间杀死数十人，敌军突见杨业，又尝到杨家枪法的厉害，当下各个战战兢兢，杨业怒目而视，敌军吓得胆囊巨涨，在无人指挥之下，都弃刃而逃。沐叶残等人因山路难行，不敢狂奔，所以此时才到不久后军也至，但见敌军已跑，穷寇不追，杨业收枪正要询问这些宋兵是何人部下，军丛中一人蓦地里跑出，抱拳道：“多谢英雄相救，未知英雄大名？”杨业抱拳回礼：“在下杨业。
”那人惊奇：“莫非你就是人称无敌的杨继业？”杨业谦谦一笑：“无敌不敢当，在下早年名继业，现名单字业。”那人忙跪道：“属下刘文裕拜见杨副将。”杨业一惊，忙下马跑来，双手扶起：“原来是刘监军，你们怎么回被那帮人追杀？”“唉，说来话长了，不过副将你总算来了，看来云州和朔州得老百姓有救了。”刘文裕长吁短叹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杨业急问。刘文裕向沐叶残和王贵等人瞧了一眼，叹道：“辽军已经攻破云州，还扬言若是朔州不投降，就要将云州全城的百姓都杀死，属下不忍看到百姓无辜受害，又不想顾指失掌，所以想趁着天色朦朦胧，带兵偷袭辽兵，夺回云州，没想到辽军早已在此部下埋伏，因此受困于此，多亏副将及时赶到，否则我等都将葬身于此。”
杨业既惊又喜，惊的是云州已经失陷，喜的是看到刘文裕不顾性命一心想要救百姓，这种为国为民的仁义之士，让自己感到十分敬佩与欣喜。“副将我们还是先回朔州，再从长计议。”刘文裕道。杨业点头正要应好，前面突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来势甚凶，杨业看着心中暗暗一动，须臾，那人未等马停住，便翻身跳下，脚下几个踉跄，跌跌撞撞地来到刘文裕身前，跪道：“禀告监军大事不好，刘磐他在石碣口被辽军围住，现在身陷险境。”刘文裕一听入遇五雷轰顶，人一下子呆住了，杨业忙问：“监军你怎么了，刘磐是何人？”刘文裕长叹：“他是我弟弟。”杨业急道：“既然是你弟弟，那就赶快去救他才是。”刘文裕自下矛盾地道：“我也知道，但是现在若是回朔州，再搬兵去救，恐怕也是白去，反倒让辽军一鼓作气，若是就这样去，别说救人，连我们的姓名也得搭进去，末将切不想一群人因一个人而全军覆没。
”杨业想着也是，王贵上前道：“副将不如我等先行去救人，让刘监军赶回搬救兵，到时我们还可以来个里外夹击，打辽军一个措手不及，副将觉得如何？”杨业点首示意这提议不错，但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妥，当下事情紧迫不容多加思考，刘文裕静静地等待杨业的话，杨业回头道：“好，我们赶紧到石碣口救人，刘监军你若大军到来，以狼烟为号，我便会将辽军引来这里，然后你我两军便可一举打破辽军。”刘文裕恩了声，便带着自己的军队快马而去，杨业也急忙纵马引兵赶去。远远看见前面浓烟滚滚，只是并没有听到任何撕杀的声音，沐叶残等人心下开始狐疑不定，大军放慢了行进的步伐，左顾右盼，一直来到一块空旷的空地上，前面再无去路，两旁一缕缕干材燃尽的碳烟，冲刺着整块空地，地上虽碎瓦窗棂纵横叠起，但地上却散落着许许多多的稻谷，显然不像大军走过的样子，更加不可能有撕杀过的痕迹，倒像是一阵哄抢后的一把大火所致。王贵勒马转来：“副将这是怎么回事，前面已经没有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