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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救治张玲儿

第58章救治张玲儿

都还没有靠近门口,就听见屋子里“砰”的一声,似乎是花瓶之类的东西被摔碎了,紧接着传入耳朵的便是一阵尖锐的吼叫。

奇怪了,那时候自己给那张小姐请脉时,也不见她醒来,只当她是昏了,可才一会儿的功夫她怎么就那么有活力啊?

刚到门口,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满地的碎片和倾倒的桌椅,以及两个手足无措的丫鬟。张玲儿脸色苍白,手颤抖着去砸她能够砸的东西,更多的是一边疯狂地大喊大叫,一边逼着那两个丫鬟帮她砸。

见此情景,张员外没有多想便一箭步冲了上去,想拉住张玲儿,不料张玲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秒后,竟捡起地上最锋利的碎片朝他掷去。张员外明显有些功夫底子,虽说没有被那些利器伤到,可始终也无法安然近张玲儿的身,生怕伤到她。

旁边的两个丫鬟见老爷冲了上去,吓了一大跳,连忙去喊家丁和小厮过来帮忙。绾流倒是一直没上前,只是静静地在“看戏”。

张玲儿很疯狂,见人就砸,似乎不想他人靠近,尤其是平日里越亲近的人她似乎越排斥,而且不仅想砸自己东西,还想全部人陪着她一起砸;张员外一直十分耐心,既不想自己受伤,更不想张玲儿受伤,因此一直没能成功靠近张玲儿——与其说不能靠近,倒不如说他是不知该从何下手。

家丁和小厮终于来了,好不容易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张玲儿拉开,可是张玲儿像是着了魔一般,甚至想要咬人。无奈之下,张员外点了张玲儿的穴道,可是居然没有用!

见那群人都在哪里大眼瞪小眼地不知所措,绾流悠哉地抽出七根银针和一根金针,然后又若无其人地走到张玲儿的旁边,趁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的时候,揪准一个空隙,猛地就给了张玲儿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打蒙了正在发疯的张玲儿,也打蒙了在场的所有人。

可是绾流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反而趁着张玲儿发愣的时候迅速把金针准确地刺入那‘泣血珠蛊’留下的一点红的位置,入针七分,使得张玲儿一声尖叫,不等其开始挣扎,又以最快的速度将其他七根银针分别刺入其余七个不同的位置,最后举起右手做刀往张玲儿的脖颈一劈,刚才还张牙舞爪的的人儿立即两眼一翻,瘫软了下去。

那些小厮丫鬟赶紧扶住张玲儿,生怕有个闪失。张员外倒也反映够快,直接一挥手就让他们把张玲儿送回了里屋,独留自己与绾流在客厅之内。

气氛似乎有些压抑,直至绾流再也不想接受这份沉默,收拾东西准备也进里屋,却被张员外突然的一句话阻挡了脚步。

“木姑娘,我希望,我们会是朋友。”

绾流的脚步一顿,慢慢地转过头去,凝视了张员外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唤了一个下人帮自己把那些东西全部抬进去后,又凝视了张员外一会儿,才进了里屋。

张员外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转身就走。只是没想到他刚要迈出门口,绾流的一句话便幽幽地飘进了他的耳朵。

“是敌是友,不过是一念之间。”

只要张员外不做什么出格的事,这个有“钱途”的朋友她倒是愿意交。只是没有绝对的敌人,亦没有绝对的朋友。张员外,没有理由能让绾流完全新人他,亦没有理由使绾流总是怀疑他。说到底,不过是四个字——一切随缘。

张员外的‘一滴灯’绾流没敢用,因为她不能确信自己有能力在两刻钟内把它吹灭。虽说这“泣血珠蛊”的风险有一些,但这点自信绾流还是有的——能不能成功她不知道,但起码能让张玲儿活着(半死不活也算活着)。

绾流首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丫鬟小厮门全赶了出去,一个不留;然后又把张玲儿的衣裳褪下,并使其侧过身去,那个牡丹纹身赫然被绾流尽收眼底。

绾流正准备去拿小刀,却偶尔瞥见今日看见的那点在牡丹花瓣上的艳红居然已经开始发黑,而且似乎大了一些。

绾流一拧眉,把小刀放在红烛的火焰上迅速地翻动了几下,然后用刀尖慢慢地把那点艳红的皮肤挖了出来。奇怪的是,那受伤的地方居然没有血流出来。不过绾流似乎没有去诧异这件事,而是冷静地用刀尖慢慢划开张玲儿背部的皮肤,口中还一边念念有词,闲置下来的左手更是撵着几根银针寻着恰当的世纪往不同的地方刺下去。

直至张玲儿的后背上刺满了金针银针,绾流才拿起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白纸条贴在张玲儿的帐上,并划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纸上划了一下奇怪的符号,然后在张玲儿的额发下划了浅浅的一道痕,用指尖接了一滴血并按在那张纸条上。

因为时辰未到,绾流口中一边念着咒文,一边打开药箱并取出了几样补血的药草在房间里煎药。顿时,一股浓浓的药味溢满了真个房间。

眼看着那日头也差不多了,绾流正想取下帐上的纸烧掉,却惊恐地发现张玲儿竟然慢慢地爬了起来,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颊,看不清表情;背上的伤口隐隐冒着微弱的红光,那些金针银针正不停地颤抖着,似乎随时准备自动射出。

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景,绾流吓得不知该作何反应;直至张玲儿木讷地缓慢地把头转向绾流,露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干笑,绾流才发现,张玲儿的脸此时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却红的妖娆!

……

张玲儿住的灵香小苑被绾流勒令禁止任何人靠近,而院子的范围又大,张玲儿的寝房又处于小苑的中间,因此里面发生了任何事情外面的人都无从知晓,而爱女心切的张员外更是只能在书房内干着急。

按照绾流的说法,她大约会在一个半时辰左右出来,可是现在都进去三个时辰了,天都黑了,她却一点音讯也没有;甚至绾流的身份不简单,为了爱女,张员外又不敢贸然进去,因此只能逮几个小厮和丫鬟出出气,可惜却无法消去他的一丝心急,反而越骂越着急。

正当又一个不幸的丫鬟因为倒茶被张员外骂姿势不对的时候,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嘴都没张开,又被张员外骂说是去奔丧,骂了许久,茶都凉了,才冷冷地丢下一句“什么事”。

那小厮刚跑来的时候气是有些喘的,可一被张员外骂完,早已脸部红心不跳了,什么话都利利索索地一口气说了个明白,也省的再被骂。

“木姑娘出来了,在您的寝房,硬说只许让老爷您独自去。”

张员外一听说绾流出来了,刚才还有些暗淡的眼睛立马一亮,也不管是一个人去还是带一帮人去,急匆匆地就走了。

望着张员外匆匆离去的背影,那小厮撇撇嘴,撞了刚才挨骂的丫鬟一下。

“哎,你说,这木姑娘一定要去老爷的房间等老爷,会不会是……想沉寂上老爷的床啊?”

“谁知道呢,也没准。”那丫鬟淡淡地回应了小厮一句,眼睛确实瞪了他一眼,显然不满刚才小厮撞她的举动。“不过那木姑娘也算是会利用时机……小姐醒了没?”

“不晓得,就那姓木的女人自个儿出来的,还什么都不说……”说到这,小厮又碰了丫鬟一下。“你说哦,那木姑娘居然也不嫌弃老爷的年纪。”

“她那样子,一个女儿家的,长得丑就罢了,还到处乱跑,能嫁人就不错了,嫌弃什么?”丫鬟白了小厮一眼,显然并不是很热衷于这个话题。这种女人她见多了,整个府上就不知有多少,只有那些刚来或少见多怪的家伙才会那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