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化险为夷的良策
从未见过宁儿服食药汁,可她曾说过前世曾以药当饭,潜意识里有所抗拒,亦在情理之中,可他心疼宁儿,自然不会拿苦苦的味道相待,徒然刻意挑起一方英眉,半威胁半揶揄欺身言道:“宁儿不服药,可是在等着朕喂么?”
携笑的语声透着几分令人面红的暧昧,温热的气息灼烫着唇叶,邪美的俊颜霎时放大,凤宁心下一紧,眸角的余光瞟向一侧站立的梅子,眸子垂得深沉,羞涩的模样让她变得可爱至极。
嗔怒的瞪了一眼紫御麒,扶过他递来的药碗,皱着云眉,摒住呼吸一饮而尽,呃——,这药汁竟然有股甘甜的味道,他方才之举果真是刻意为之,“方才陛下消遣臣妾,宁儿的表现可还算让陛下满意?”
拿过她手中的碗递给梅子,一挥手,便有人略躬了身子转身离去,不曾落下,拭去女子唇角余下的药汁,撇下揶揄的颜色,满眼的心疼与爱意,温柔的言道:“是朕错了,让宁儿受尽苦处。”
凤宁捋下笑意,只余浅淡的弧弯,覆上来的吻炙热却缓慢,浅浅而入,万分缱绻缠绵,呼吸让人掠夺,回应着他的深切思念与爱恋,她于他,又何尝不想念至深,纠结难耐。
袭卷着她所有的气息与动作,感受着彼此传递的爱恋,再次一点儿一点儿的刻入骨髓与脑海,无形中无法割舍的羁绊,让他的不舍与痴恋化作深情的吻,亦浅显亦深刻的徘徊在小小的心田。
少顷唇分,这一个深长的吻让虚弱的凤宁喘息不定,伏在他的胸前,苍白的玉颜添了两抹诱人的潋艳。
紫御麒小心的将她呵护在怀里,这样虚弱的宁儿让他不安,下一刻听着她说:“云儿如何了?凰灏君说姚力投叛,如今的暝灵城已在他的掌控之下,帝宫中的一切都安全么?”其实天狼的话中也并不全是假话,凰灏君确是想活捉宇硕帝,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破宇硕帝宫。
“当日在朝堂上,确是没有一个正当理由可杀姚力,这才苟且了他的性命,贬为平民后本以为会安生些,不料他到是还有能耐勾结苍泽迫害暝灵,宁儿放心罢,此时帝宫之中有太皇叔和林允在,就若他攻进了帝宫,云儿也不会有事。”
稍稍放下心,不禁又面带疑虑,“太皇叔不是离开暝灵城了么?怎么又回了帝宫?”依那人的性子,不像会是紫御麒一句话就能招回来的呀?且那日离开时回眸神色严肃的盯着自己的眼光,此时想来,那抹不安的心绪又重新浮上了心头,且越发的清晰鲜明。
望着那对清澈如润玉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淡淡的笑意透着邪魅,让人一见就清楚是用了些手段的,“朕不过是拿一种稀有的鱼做引诱,太皇叔那么爱吃鱼,自然会就范。”
他的语气透着尊重与敬意,彼此都知道,若太皇叔不愿留下,又岂是这稀有的鱼能引诱得逞的?“陛下真是聪明。”
“宁儿应躺乏了罢,此时正值日落,随朕出去欣赏如何?”
他不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么?怎么才一音落,已是掀被将自己横抱于怀,揽着他的脖颈无奈的言道:“宁儿承认现在身子虚乏,却也不见得脚不能行路。”
踏步而行,边走边说:“宁儿总是让朕爱不释手,无时无刻不牵挂于心,你既是在眼前,自然不能放开分毫。”在帝宫眼皮底下都能让人将她掳走,这已成了他的一块心悸,此时此刻,忆之悔恨交加,怎能再放松警惕。
不在说什么,任由着他抱着自己走出帐篷后,四溢着满心的温暖。
这是一处临近山顶的山腰,晚霞的余晖映红了视野里整个山峡,那置于天际缓缓滑落的落日,比平常见到的大出许多倍,放眼看去,仿佛抬手可触,不禁感叹,“好美的日落,麒,你看到了吗?好美的日落。”
放她下来,揽紧她的腰枝靠在自己胸怀,感受着晚风拂面,曾记得相邀老去时一同看日出日落,今日先睹为快,仿佛看到变迁的沧桑似云海随风飘摇而过,“嗯,好美的日落。”
凤宁笑颜如花,眉弯似月,然而,玉眸中涌现不断的笑意却在不经意间斜眸见到一处平原上驻扎的数百个帐篷时,所有的轻松与惬意赫然沉溺,与陛下重逢期间,她的心让喜悦与温暖的爱意占满,忘却了现下正值兵乱时期,据夜倾风所言,宇硕与苍泽,还有一场战役未完。
宁儿的身子有些僵硬,狭眸一敛,以为她身体不适之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时否定了先前所虑,“宁儿在担心什么?”
那是苍泽的军帐,在苍泽她见过飘扬在城门上的旗帜,此时数百个大帐篷,少说驻扎着十几万士兵,而宇硕呢?从夜倾风那里听闻而来的,却只有八万而已,心骤然紧拧,八万敌十几万,不是鸡蛋碰石头,螳臂挡军又是什么?
“粮草被劫,云阳涧一战宇硕亦死伤无数,陛下有何良策化险为夷?”他还能淡定自若的立在这里陪自己看晚夕,定然有必胜之计才对,且依他的性子,怎会让自己处于失败之地?
紫御麒闻言,不禁又为她颜容上透露的焦虑心疼几分,这一路寻来,于宇硕和自己的消息探听得这般仔细,随意悠然如她,何曾如此忧心?指着远处两座高山言道:“宁儿看那里漂亮么?夕阳下是不是像金子一样闪亮。”
顺指看去,确实很像,因着太远,只能大概看清那里的模样,夕阳下的颜色,婉如金子一般,语气携带疑问,“那里可是金沙谷?”
“嗯——。”紫御麒颌首言道:“料想宁儿也听说了宇硕仅余的八万军队就驻扎在金沙谷不远处,宁儿可还记得几年前朕生辰时,你送朕的礼物?”苍泽不愧是强国,兵力确是天下无敌,与之战役数场,仍逃脱不开苍泽不败的神话,兵将捐躯无数,或许他再坚持一下,亦不是没有得胜的可能,可是他徒然厌恶这样的作战方式,想到宁儿赠于他的生辰之礼,那沙石化作烟花在战场上绽放的的场景,倒是让他有了几分期待。
呃——?释然勾唇,兰指掩过指面的青丝于耳后,“陛下的主意是不错,可典夜呢,二殿下说他可是有将苍泽让他暗中出兵之事告诉于你。”
紫御麒闻言,神色不悦一凝,不由得沉下声调,“你何时见过他?”
因为那株匣盒中的桃花,记忆中只要说到夜倾风,他总是这副吃味犹深的模样,“我冲突了麒压制功力的气关逃出苍泽帝宫,在月圆大劫之时遇到追寻而来的天狼,纠缠之下中了他的奸计,受了严重的内伤,是二殿下及时赶到救了宁儿。”不愿说得太多,虽理解了事情的原由,仍能感受得到他威慑之下的冷冷薄怒。
本以为天狼有多大之能伤得了宁儿,原是用计使得宁儿受伤,让他四分五裂而死,果真是太过冲动便宜他了,“既是如此,宁儿为何不好好休养身子?”天狼再历害,也不敢在典夜滋事,夜倾风于宁儿的妄念他怎会不知,既是如此,又怎会让宁儿寅夜只身离去?
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抬手紧紧的环在他的腰间,安心的叹息言道:“那些都不重要了,宁儿要的,上苍已是发了慈悲。”
天狼可使计一次,就范二回并不足为奇,能让宁儿不顾身子重伤夜离天和城,原因多半是因为自己,想到遇到宁儿时的模样,心——又情不自禁似揪扯般的生疼,“此番宁儿为朕担心,朕虽愉悦在心,可这样的愉悦却是朕不愿感受到的。”
明白他话中之意,乍是已猜到几分,浅掀的弧度略微的加大,她不惜一切追寻而至,目的不过只是此刻安稳的靠在他的怀里,为了那份令人心安的沉稳,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不足为惜。
“宁儿切莫替朕担忧典夜之事,夜倾风与苍泽晋之间的交易已是清楚,典夜并未在天和城中屯存兵马,料想凰灏君以为有足够得胜的把握,现下根本不必典夜掺和一脚。”堪比骄傲,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英雄。
脑海中浮现每每凰灏君出现在凤仪殿的模样,总是自信满满,得意之色挂在眉梢,而那时的他的反应皆于自己奏效,只因关乎宇硕战事的一分一毫,此时想来,除却鬼阎罗的撑腰外,他定是自负过头了,“那陛下也要小心为上,宁儿与凰灏君有过接触,此人确实有些能耐,且他又有鬼阎罗这层后盾,他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