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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草一木的留恋

第6章 一草一木的留恋

自己认同他的强势与霸道,亦承认并不讨厌这份感觉,只是让一男子如此暧昧不清的擞在怀里,前世今生还是头一遭,脸微烫,知道此时脸上的窘色,一时之间竟有些心神不宁的应着,“马马虎虎。”

“马马虎虎。”紫御麒邪肆掀唇,腰上的手臂骤然的增加了力道,“看来是朕疏忽了,没能达到爱妃的要求,这就继续。”

凤宁暗道不好,正欲挣扎,肩上的穴位徒然让人一点,整个身子便瘫在了某人的怀里,随即听着一声悠然响彻耳迹,“爱妃的本事是朕忌惮的,可朕的本事爱妃却并未领教过,所以乖乖的听话便好,休要试图冲破穴位,到头来苦了爱妃,又要让朕心疼。”

好一句充满爱怜的话,却字字透着寒意,十六岁的花季,等同于叛逆,凤宁试着运气解穴,却在气息临近肩处穴位时,一阵旨强劲的涩痛顿时刺激了体内的每处神经,缓了气息散掉,那痛处便又消失了。

瞧着怀里的人儿蹙眉,俯首在她唇边啜吻,呢喃不清的话,喧泄****,“宁儿不听话了,朕可不是跟宁儿闹着玩的。”

凤宁散了功力,任由着他悠然的轻掀纱幔走向床榻,“您是陛下,臣妾侍寝是天经地义之事,陛下怎知臣妾不愿,如此为难?”

若是其他妃嫔,他自是不用多此一举,可当初她竟能悄然无声的离开且不自知,是他太过大意了,低估了她的本事,找到她,竟是以宰相纳兰青宏之女的身份出现,她是个危险却更是个谜,一个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女子,却敢在面对自己时波澜不惊且从容有应,她有着对世事皆不屑一顾的态度,这已足够让他对她泛起兴趣,更何况还有着不附合年龄的沉稳,置她于榻上,手指轻然穿过她的发丝,是那股冷香气息,“宁儿会爱上朕么?”

呃——?凤宁微怔,人说簿唇之人心狠无情,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句话来,兀自笑道:“爱陛下之人太多,只怕多了臣妾一个,陛下会透不过气来。”

余音未散,便闻得他接下话来,“如此,朕岂非还得要多谢爱妃的好心?”

唇叶生疼,淡淡的血腥气息吸入鼻里,随即齿间流转着浅浅的温热,果真是伴君如伴虎,且这只虎还是只脾性阴晴不定的虎,若非自己不惧,此时换作其他女子,定已惊得似花枝乱颤了罢,“臣妾不要陛下的多谢,只希望陛下让臣妾少受些皮肉之苦才好,臣妾虽非生得倾国倾城,但走在大街上也不至于随便即没入人群,若让陛下破了相,臣妾怎对得起父母呀?”

紫御麒无奈苦笑的俯视着凤宁,他才说了一句,她便回了一堆,明明生得一副让男人一见便觊觎的琼颜,却偏偏要说走在大街上随便即没入人群,这些莫名其妙的道理更是让他哭笑不得,此时的她更是偏过头去,泛红的唇似堵气般噘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轻含着她的耳廊,低言:“那我以后再也不伤你了。”情不自禁的想哄她,仿佛理所当然。

凤宁勾唇一笑,也在他耳际低声言道:“若陛下将穴位解开,臣妾自是感激。”

狭眸微敛,璀璨如星的眸子掠过一丝危险,吻着她诱人的唇叶,呢喃着略带威慑的话,“得寸进尺。”

林允不知何时离开了,临走时还顺便带上了敞开的窗扉,今夜无银月耀空,惟有清冷的轻风,飘飘然拂过皓翰的星河,却不曾扫走一丝光亮,庭中散落的轻雾,温柔的润着万物。

次日晌午,凤宁在一身酸痛中清醒了意识,许久才起身轻唤,“翠娘——。”

“属下在。”鬼魅般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又闻得凤宁静声吩咐:“准备浴汤,我要沐浴。”随即坐起了身子,轻轻的掀开了幔帘,脖颈处的点点艳红,仿佛见证了昨夜的缠绵疯狂。

“主子,昨夜陛下已为您沐浴过了。”

一惯不带温度的话入耳,凤宁这才注意到自己衣着干爽的亵衣,真是被他折腾糊涂了,双脚踏地,“吩咐竹兰进来梳洗。”

“是——。”

少顷着衣梳洗完毕,凤宁坐在椅凳上端起翠娘为她沏好的茶水,竹梅端着早点踏了进来,托几上还附着一碗黑色的汤药。

将早点摆放规矩后,竹梅端起那碗汤药跪在地上举过头顶,“娘娘,这是遗子汤,陛下吩咐奴婢传话给娘娘,娘娘愿意喝便服下,不愿意亦可。”

才起来,凤宁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短路,猜不透那帝王又在玩什么把戏,遗子汤么?此生她没有为人母的打算,更何况年龄是在十六岁,接过竹梅手中的汤药,凤宁拧着眉头喝了下去,服下后,将碗搁于桌台上,带着一丝不悦,“有空告诉陛下,这药太苦了,问他下次可否做成药丸送过来。”

一旁的翠娘难得一怔,下次?难道主子打算住在帝宫不走了么?听着竹梅起身言道:“奴婢遵命。”

竹梅收拾了一下转身离开,竹兰又引身上前,“娘娘,今早媚贵妃娘娘差来侍婢,说您既然有恙在身,不必前去朝阳宫请安了。”

身子染恙?凤宁好好的看看自己,那里像染恙的样子?随即叹息一笑,他到是想得周到,给自己省了些麻烦,至于那媚贵妃何许人也,自是与她无干。

随即又见竹兰递上来一枚看似令牌模样的东西,瞧在眼里轻问,“这是何物?”

“这是进出宫闱的令牌,陛下吩咐说娘娘可以随时出宫,但在陛下位驾至芸然宫时,娘娘一定得在。”

绿灯呀,凤宁心忖轻笑,“这是个不方便的东西,于我没有用处。”本来以为自己进宫是父亲朝中某个对头的阴谋,没想到误会了,缓了父亲告老还乡之期,让自己进宫为妃侍君,都是那帝王的任性之举,如今拿着这令牌有恃无恐的随意进出宫闱,若落在某些有心之人手里,岂不是得不偿失么?隐在暗处看戏,一向是她的嗜好,可不愿意人前献演,成了别人的消遗。

竹兰倏然跪在地上,举着那令牌,“陛下吩咐奴婢一定得给娘娘,求娘娘开恩,不要为难奴婢。”

瞧她的模样,言词间带着几分惊恐,凤宁将令牌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黄金做的,应值不少钱罢,瞧着上面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围着突显的令字,一看便知这令牌不简单,作势随意的问道:“这令牌可有来历?”

竹兰垂眸应着,“回禀娘娘,这令牌来历奴婢不清楚,陛下只交待娘娘一定要收下。”

真是麻烦,凤宁言道:“你起来罢。”随即又将手里的令牌丢回她,“我收下了,这芸然宫中,你爱放那里便放那里。”说完起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竹兰大胆的抬起头,却也只看到娘娘踏过门槛的背影,倒是翠娘的身影映了个满眸,又瞧瞧手里的令牌,思忖着该放在那里好。

苍穹之上,蓝天白云,一只鹰隼展开双翅,翱翔在天地之间——。

丹枫絮苑是凤宁闲来无事消遣的产业,前生未涉足商场,却还是在想这里用用从书中吸收的本事,经营的手段新颖,却不偏离附合这里本质的轨道,她始终相信,太过招摇,只会将弱点暴露于早而已。

躺在榻椅上一目十行,这静心诀早已释然于心,搁下书册与手畔的桌几,叹息着起身走向窗前,院子里是她亲自种的万寿菊,犹记得那是圣母玛丽亚的花朵,此时在夕阳余辉的照射下,本就橘黄的颜色更是增加了几分艳韵,瞧在眼里,别样的心宁。

秋风拂落,迎着几缕清香,掠过曳面的青丝,不经意间闻得一声隼鸣,骤然抬眸,玉颜不禁敛了惬意的神色,兀自言道:“童儿。”

童儿是师父生前驯养的鹰隼,颇具灵性,师父曾言过,若非山府有事,否则童儿决不会离开,瞧着越来越近的那只大鸟,确是童儿无疑,难道是羽微山府有异发生么?

已开始萧条的枝头,让童儿栖在上面,起伏的枝条颤落了无数秋叶,“幻炅。”

恍然间,窗棂侧迷,人影突现,“属下在。”

望着天际炫眼的云彩愣神,随即有些涩然的半阖了丽眸,晚霞,怎么如此耀眼?平静的吩咐着:“带着童儿回羽微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