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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姐妹“情深”

在质子府遭受冷遇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在质子府前厅等到班迎月倒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

“姐姐,你怎么来了?”迎月一改府中张扬跋扈的暴虐,软绵绵地称呼起我姐姐来。我全身不禁一阵哆嗦,看见她一弯柳眉细目甚是讨厌。

我知道迎月这是在夫家挣表现呢。只是何时她已经和昭凰皇子这么熟络?皇子不出来见面,却是她出来接待到访的客人?在她后面还跟着一位低眉敛目,一身白衣,稍显瘦削的妇人。这妇人我在班府未曾见过,想必是这质子府中的人吧。

“宝姨,你先下去吧。我们姐妹有几句体己话要说。”她冲我挑挑眉,大概不习惯长时间的装模作样。正好,我也不习惯。

“班小姐,皇子吩咐我贴身保护你,我是一刻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的。”妇人微微鞠腰,态度谦恭,立场却分明坚定。

迎月碰了软钉子,居然忍下去,没有发火,还柔媚地道一声辛苦。这让我不得不对她身后的妇人另眼相看。这妇人应该是昭凰皇子身边较为重要的侍从,依年纪看,我大胆设想她从前兴许还做过昭凰的奶娘呢。

“呵呵,昭凰皇子就是体贴人,我出来见姐姐能出什么意外呀?”

我见迎月主人自居的架势,她对这桩婚事铁定非常满意。姐姐不才,正是来打碎妹妹美梦的。

明人不做暗事,我一点也不隐藏自己的意图。相反,这是我吸引昭凰出来相见的噱头。

“要说意外呢,可能有一点,如果你承受得起的话。”

迎月万万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子说话,竟然欣喜过旺:“你我姐妹情深,想不到姐姐却想妹妹遭受意外、、、、、、”她悲伤的语调配以欣喜的眼神,真是滑稽又好笑。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为她制造点意外,她能高兴成这样?

妇人虽然没有对迎月采取什么保护措施,但已经密切注意我的举动,提防我真做出什么杀亲弑妹的过激行为。我不再理睬迎月,直接走到妇人面前。

“我听别人称呼您宝姨,那我也叫您一声宝姨吧。我想见昭凰,您能帮我通传一声吗?”

宝姨微微一愣,继而对我展露一个温和的笑容,看样子她并不讨厌我。“好吧。但是我相信姑娘不会对令妹有所举动的,对吧?”

我点点头,顺便在她面前转一圈。她能在昭凰面前当差,能被昭凰派来保护迎月,武艺应该不凡。她一定看得出我身上并没有携带凶器之类。当我转身的时候,我看见自己胸口衣衫点点血渍,一时间感觉有所失仪。脖颈上的伤大概也展露无遗。

“你衣服很美,尤其是胸口的樱花。”宝姨看出我的窘色,竟然出口宽慰。这令我心头一暖,继而又有点伤情。樱花,樱桃,樱提、、、、、

“宝姨,你真相信她的话吗?她这是调虎离山计,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她都承认了要给我点意外的!”其实迎月心知肚明,她给我意外我都不可能给她意外。我一个被军棍重伤,大病初愈的女子,如想伤势尽管好转是肯定不能有大幅度举动。她这般装柔装弱的本事还真长了我见识。

我略略思度,抛给她一个建议。“嗯,要不请宝姨留在这里休息,你去通传?当然你也可以同宝姨一同前去,我等在这儿,顺便耳根也清净清净?”

迎月当然不甘做质子府跑腿的,我想她定要跟着宝姨一同离去。没想到她居然一屁股坐到旁边红木椅子里吩咐:“宝姨,你去通知皇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不要见她?”

她口中的他应该指的就是昭凰皇子。她说这话时玩味十足,仿佛笃定了皇子不会见我?我左右就退了他一次婚,迎月的意思倒像我重重伤了他感情一般,这又是从哪里说起?

站这么久也站累了。迎月从小就是我的敌人,不是外人,不用客气,我干脆捡了一把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班韫禛,你脸皮还真厚,你跑这儿来做什么?求他重新要你吗?”宝姨一走,迎月原形毕露,对我轻蔑加指责。

我多想像在班府一样,对于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不喜欢的话扭头就走,躲回自己的小竹楼,独自舔伤。可是我现在不能,这里不是班府,这里是质子府。尽管宝姨一走,我相信四周还是有众多的质子耳目。迎月从小受到班将军和二哥班鸣英最多的疼爱,这疼爱过了头,竟令她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她以为大厅只留下我们两人,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大展舌战。

我赞许一笑:“妹妹好生聪明!”

“你、、、、、、不要脸!你伤他还不够?他生病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他孤单彷徨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迎月咄咄逼人的控诉令我一片茫然?我不认识昭凰皇子,相应的他也不认识我才对,不认识的人何谈感情?他该不会真是因为我退婚才郁郁寡欢,生病受伤,又孤单彷徨吧?这厮也忒多情了不是?

迎月见我不答话,继续说:“告诉你,他根本不想再见到你这个虚伪的女人!我也会留在这里看着你,不给你任何去骚扰他的机会!”

“如果我没有患失忆症,我想我从来没有见过昭凰皇子。迎月,你认为我认识他吗?我是如何得罪昭凰皇子的还请妹妹明示。”

“不、、、、、不认识、、、、、、”迎月的脸刷地一下惨白。我越发弄不明白她究竟要唱哪出戏。不过这变脸的绝活倒还可以博取几分喝彩。

“既然不认识,纵便让我在这质子府中横行无阻,我又能知道哪张脸是他?”我当然还可以凭居住的房宇、出行的马车;凭王樱提提到的穿着和服饰以及凭其他人卑微的方向来判别、、、、、、如果宝姨请不来主子,迎月拦着我,我只有以退为进,另辟蹊径。

这下换迎月不说话了。我望望厅堂通入内院的通道,果然半个人影都未出现。也罢,三日后皇上生辰,朝中文武百官都会携带家属前往皇宫庆贺,我也有一份,这尚武国皇子更是跑不掉的重角儿。

想到这儿,我突然后悔今天早上任凭别人抹我脖子,也想起那个叫陌树的侍卫。不知道他有没有被罚?我站起来,稍微整理一下衣衫,,道:“我想我在这里横竖不受欢迎,还是先行离开吧。妹妹,你要不要送我?”

“不送。”迎月转开脸,一派请便的神情,她巴不得我走得越快越好。但是某个人却喝住我的脚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我的后方传来,盘绕耳畔不去。

“又想溜?”

我顿住,这声音即便只有短短三个字,且带着宿醉的疲惫听来竟也这般熟悉!

“你——”我转过身,谁知跟在我身后的男子也转身。刚刚是我背对着他,而现在是他背对着我。我到底没能看清他的脸究竟是不是我辗转反侧中流泪思念的那张脸。

“我怎么了?”男子悠悠地问,语气冷漠、忧伤。

我想我是在白日做梦,小瞧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在王樱提的身边才对。而我注定与班家有着扯不断的瓜葛,不是它毁灭我,就是我毁灭它。现在我的任务只有一个,让面前这个男人注意我,让他重新娶我。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负手背对着我的男人就是昭凰。尽管他没有传说中那般奢侈、夸张的装束,但从迎月“嗖”地起身,规规矩矩行礼便可推见答案。再说他身旁不还立着一位宝姨吗。

“您,很幽默。”我笑道,“莫说这富丽堂皇的质子府我就只来过一趟,就算来过十趟它的景色也是欣赏不完的,而您却说我又想溜?”

他背对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望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同样让人感到熟悉,我忍不住多嘴:“还有,您很像我的一位朋友。”或许拉拉家常可以增进我们之间的关系。

迎月傻傻立在一旁,看看他又看看我。她这样仅仅看了两遍,眼中便储满亮闪闪的泪水。

“你们、、、、、、”她刚吐两个字便一下哽咽,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开。

男子只说:“宝姨,你去看看她。让我和班小姐好好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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