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雨点点头,太子炎害拓跋焘心盛,探子一定无处不在。也不能一定就是胡尔花子云所为。她此时已经不再去想,是谁下毒,她只想,拓跋焘能好,他能活着。为了她和孩子,他也一定要活着啊!
风儿轻吹入帘笼,娇莲初绽满湖情。
唯有夜雨识清梦,轻伶飘落花蕊中。
轻风、夜雨、红莲、碧水……
宫灯高挂满廊红,宫人身影忽西东。此时太原王寝宫深处,倒是一片落雨清幽之处。拓跋焘醒来,就是这样的时刻。
刚睁开眼,有那一刻,他似乎不知道身在何处。
只是才睁开眼,就有一个艳红的热身子扑过来,带着一个热热的声音,
“王爷,谢天谢地,爷你可醒了。”
说话的不用看,也知道是呼兰玉仁,这王府里,除了她,也没有人这般没有规矩了。
拓跋焘闭了一下眼睛,他整理了一个自己的思绪,他依稀记得,他倒下去的时候,是和雪儿在宫中,对,是的,在吃糕点,他就那样倒下去了。
倒下去的最后时刻,他只看到雪儿惊愣的表情。
不知他昏睡了多久,想来雪儿一定吓坏了。
“传雪王妃!”
拓跋焘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床榻边的呼兰玉仁心里大为不快。
王爷这也是糊涂了。那贱人明明害了王爷,王爷却偏偏只是一心记挂着她。
“爷,我是呼兰玉仁啊。爷,你看看我。”
呼兰玉仁把一张白白的脸儿凑到了拓跋焘的眼前。
“下去。”
拓跋焘沉声的说。
这呼兰侧妃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哼,爷一心记挂着那狐狸精。可是,她却差一点害死爷啊?”
“害?”
拓跋焘一听到呼兰玉仁的话,心里一震。雪儿害他,对了,他倒下去的确是因为吃了雪儿送来的糕点。那她们一定是不会放过雪儿了,不知雪儿此时如何了。
“来人!”
“王爷,醒了,真是府内的大幸。王爷刚醒,身子虚弱。御医再给王爷把把脉。”
呼兰玉仁叫着旁边的御医。
“来人!”
拓跋焘几乎是咆哮着,当然,他的叫声是相当虚弱的。
“爷?”
拓展不动生色的站在了拓跋焘的身边。他一听到爷出事的消息,快马从军营中赶回。已经衣不解带的服侍了爷几天了。
“拓展,把雪王妃带来。”
“是,爷!”
拓展应一声,身影迅速消失在室内。
“她不在依云轩!”
呼兰玉仁淡然的说。
“说!”
拓跋焘盯着呼兰玉仁的眼睛,后者也盯着他的眼睛,片刻之后,呼兰玉仁收回了目光,她知道,她已经失去了这个男人的心了。
“她因为毒杀你。被大妃下了柴房。”
“来人,来人!”
拓跋焘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慌乱。这是从来也未有的事。呼兰玉仁笑了,她走了出去。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已经永远没有她的位置了。当然天下的女人,都不在他眼里了。只有那个叫雪王妃的女人,她才是他心里的最爱。
宫人们进来,按拓跋焘的吩咐,抬来步撵,抬着拓跋焘直向柴房行去。
柴房在王府的东北角,一直来到柴房门前,拓跋焘命人把柴房打开,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白衣长发,倒在柴禾上……
“雪儿?”
拓跋焘差一点滚下了步撵,还是身边的宫人,走上前,扶起了地上的人。
“雪王妃,你?”
宫人的叫声停了,这个人居然是雪王妃身边的宫女雪意儿。雪王妃呢?
“王爷?”
雪意儿看到拓跋焘,一瞬间眼睛一亮。
“王爷,你好了,雪王妃呢?”
“你是最后见到她的人。
“天啊!”
雪意儿叫了起来,
她把两人是如何换衣,楼雪雨是如何拿了令牌去找他的。都一一说了。
拓跋焘半天没有说话。雪儿居然是在去找他之后失踪的。那是谁带走了雪儿。
“是大妃,一定是大妃!”
雪意儿叫了起来,
“是她,一定是大妃想要杀死雪王妃。王爷,雪王妃没有下毒,而那糕点是胡尔大妃送到依云轩的。大妃来的时候,雪王妃让我回避了。不知两人说了何事,大妃留下糕点走了。雪王妃面带忧色,奴婢也不敢问。雪王妃就吩咐奴婢准备东西,到彩云阁去了。一定是胡尔大妃。”
拓跋焘拧住了眉头。
花子云会要杀了雪儿,那是不可能的。花子云一向不与府内妃子争风吃醋。他宠爱哪个,她也不多看一眼。
要说争风吃醋,也只是呼兰玉仁的事。
“传胡尔大妃!”
拓跋焘沉声的说,这里面到底出了何事。哪里出了问题。拓跋焘相信,这事一定不是一向贤惠的胡尔大妃所为。
“不用了,王爷,臣妾来了。”
胡尔花子云的声音在柴房外响起。
她一听到宫女说王爷醒了,到柴房去了。她就起身来了。
没想到,拓跋焘果然会传她。
“胡尔大妃?”
拓跋焘的目光中有着太多的困惑。
“王爷,不要看了。雪王妃是臣妾让人给带走了。”
胡尔花子云镇静的看着拓跋焘。
“不瞒王爷,当时,臣妾听人说王爷中毒。臣妾就赶紧赶往依云轩,只见王爷血流倒地。臣妾是心痛不已。不加思索,就让人把雪王妃押往柴房。”
“你认为下毒之人是雪儿?”
拓跋焘的目光落在胡尔花子云的脸上,他想从中看出点什么。可是他失望了。胡尔花子云的脸上一片平静,一如往日的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