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逸泽也顾不得云若水和他哥哥的诡异,眼中一疼,只是瞧着龙逸飞,而云若水听了衣胜雪的话,对着龙逸飞道:“非儿,听到没?昨天还九成九,今天便八成,我说过的话可是做数的,你若活过来,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云若水说这话时,心里带着破釜沉舟的悲壮,也有着向头顶三尺神灵盟誓的决心。
云若水的话刺激着屋子里四个男人的心脏,但是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甚至他们都希望云若水的话能起到作用,至于以后,没什么比活着,比人存在更重要。
龙逸飞仿佛受到了鼓舞,发白发干的嘴唇轻轻动了动:“水...”
龙逸泽刚一转身,水灵已将半温的水杯端了过来,衣胜雪接了过来,小心送到他嘴边,但这时,龙逸飞又沉沉的失了意识,一动不动了。
衣胜雪轻轻捏开他的下颌,将水送进去少许,就是那少许的水顺着嘴角都流了出来,云若水看得心里一疼,急声呼着:“非儿,非儿......”
半晌没有声音,衣胜雪用水将龙逸飞嘴唇润了润,瞧着众人道:“他未发烧,能出声,现在算是好事,水儿,你便在此,不停地同他讲话,免得他放弃。”
云若水点头,突然想起:“事情办得怎样?”
龙逸泽打起精神:“一切比想像的顺利,所有的军队全部由兵部接手,只是他训练死士的地点没找到,也不知那些人会不会出来生事?所以得防他们来营救青风,为此,宰相的意思是将青风秘密转移,然后再审问,还得加强皇宫的守卫,总之,一场迫在眉睫的危机,算是化解了。”
“师父呢?”云若水问衣胜雪。
“师父昨夜一直同大家一起清缫,现在累了,本来想回驿馆休息,但他老人家非得说要看小徒孙,在隔壁呢。”衣胜雪简单地道,平静地脸上不见了往日的嬉笑,而是成熟稳重起来,让云若水有些不适应,每个人都成长的如此快,她快跟不上变化,看不懂他们了。其实,这一年,自己何偿不是,好像经历了许多,也改变了许多。
但是听到师父在隔壁,云若水掩饰不住地欣喜:“师父快些过来才好,我有许多话要同师父讲呢。”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爽朗的声音:“丫头,有什么话要同师父讲啊?”随着话音,门被推开,白发白须的蓝田精神百倍地走了进来,瞧见现场地状况一愣:“丫头,哪个是你相公呀,你怎的?”
云若水丝毫不尴尬:“他握着我的手,情绪便平稳些,不握,就糟糕。”
老头点点头,也不介意,他本就是世外之人,哪会考虑这些世俗之礼,他坐在了床前,看看龙逸飞:“嗯,还没死,就有救。”
“真的吗?师父。”云若水开心地问。
“当然,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还说,我一直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叫您师父,这一会儿又叫泥蒙,一会儿又蓝田,还出来个太子,太多让我迷糊的问题了。”云若水用一只手抓了抓头发。
衣胜雪将她掉下了那一络又拢了上去。
“我当然叫蓝田,那泥蒙是为青风那厮起的,掉过来就是:蒙你!”说完,自己呵呵地笑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这个老头真是童心未泯。
蓝男笑了两声见大家没什么反应,便正了正颜色:“太子怎么成了你爹爹?是真的吗?”
云若水点头:“应该是的,反正他说是的,而且娘亲将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了他,那玉璜还助我解了两族的夙愿。”
“这我知道,只是如此说来,你便是下梁的公主,我果真没看走眼。”蓝田说道。
“爹爹是下梁的太子?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不是在云楚呆了二十年了吗?”云若水疑惑地道。
“他本名叫叶湘子,二十年前,他出来游历,本该继位的时候,没有回去,传言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王位,后来皇上放弃了他,另选太子,这太子之位争来争去,十多年来,许多皇族受到牵连,走死逃亡,被人陷害,想来,现在的皇帝是他的叔伯哥哥,方登上王位十多载,也是死里逃生,为此还被其它皇族打击,失去了家人儿子,现在,下梁皇位搞得后继无人.只有一个二岁的小儿,不知能成否成大器?"蓝田说着叹了口气:"做为下梁人,我深感忧心哪."他说着摇了摇头.
衣胜雪起身倒了杯茶,端到蓝田身前:“师父,世上万事,皆有定数,何必劳神忧心?”
蓝田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没说话接过了茶。
云若水觉得今天的气氛很奇怪,往日师父都似小孩子般,还得自己和师弟照顾他,今天突的忧心忧国,倒让人难以接话,不知该不该安慰他。
正想着,那老头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丫头,我那小徒孙太好玩了,让我带走玩怎么可好?”
“师父!”云若水和衣胜雪同时出声叫道。
老头咽了咽口水,很委屈地样子:“就知道你眼里只有那婴儿,便没有了师父。”
“她这么点儿,你不要老想着玩了,她怎么能禁得住你的粗手粗脚,我和水儿被你害得还不够吗?什么时候带兵回下梁?”衣胜雪淡淡地道。
“瞧你,哪个才是师父,这样说我,难为从小把你们俩养大。现在倒赶我走,你什么时候跟我走?”老头瞪起眼睛来了。
衣胜雪没似往日嬉耍着来哄他,只是道:“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
老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云若水:“也好,那你俩要生了娃娃让给我好不好?”
一句话,屋子里温度顿时升高不少,空气中噼里啪啦地开始爆火星。有两个人脸红了。
“不好,想要你自己生去。”衣胜雪突然抹了抹脸正经地道。
“我若能生,跟你这样低气?对了,丫头,我那徒孙叫什么名字?”老头又笑嘻嘻地道。
云若水摇摇头:“还没起。”说着她望向龙逸泽。
这些天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把这件事情忘了个干净。
“要不,师父你来起可好?”云若水问。
“好,她姓什么?”蓝田问。
“龙。”龙逸泽的声音。
“凤。”云若水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