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姑娘一曲霸王卸甲令涤荡心扉、荡气回肠,颇得其中滋味。只不过,这位老者点了这首,未免让人生出些其他的遐想来。霸王卸甲,恐怕您老连卸甲的机会都没有吧?举不举都是问题,偏偏还要点此雅曲,有点意思。
李潇笑嘻嘻的饮酒,时不时的朝身边的小桃红摸上两把,恰到好处,纹丝不乱。没一回都能让小桃红红晕上了粉面,娇喘吁吁,醉眼迷离,恨不得一口把李潇吃了。“公子,你……真有定力,可苦了奴家了!”小桃红不满的嘟囔了两句,又颤巍巍地抖动着胸前的白兔给李潇斟满了酒杯。
谭少秋的心思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冷月姑娘,任凭小春红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动摇他的眼神。小春红无奈的嘟囔了两句,脸色羞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些人每天与人陪吃、陪喝、陪睡,有的是酒量,几杯酒下肚,倒也平常。
一曲终罢,众人纷纷喝彩,掌声不断。
这冷月倒也有花魁的脾气,一曲弹完,落下丝帘,放下琵琶再也不弹,众人摇头叹息了一会。便听老鸨哈哈笑道:“各位大爷,难得有此雅兴听我们的冷月姑娘弹奏一曲,接下来,可是艳月楼最为隆重的才子对佳人环节。按照老规矩,能够对满冷月姑娘三副对联者,可任凭点奏一首曲儿,凡对满冷月姑娘六副对联,可与她同床共枕一宿,分文不取!”
众人哗然。这些人中不乏有宣称之中的文人雅士,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纷纷喊道:“那就请冷月姑娘尽快出题吧,我们可等不及了!”
谭少秋痒痒笑道:“潇哥,你有所不知,这位冷月姑娘的联句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极难应对。自从她道冷月楼以来,还没有人能够接的下六副对联。”
谭少秋叹了口气,狠狠地抓了一把旁边的小春红,嘿嘿道:“还是我的小春红来的实在,也不需要弹琴,更不需要对对子,想要的时候直奔主题!”小春红醉眼迷离,爬在谭少秋肩头道:“谭公子,今晚你就好好地怜惜一下奴家吧!”
“去去去!”谭少秋推开小春红,冲着李潇说道:“男人就是天生的下流坯子,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越是吃不到的就越想尝一尝其中的滋味!潇哥,能和冷月同眠一宿,也就成了我当前最大的愿望!”
李潇与谭少秋对饮了一杯,哈哈笑道:“看不如吃,吃不如吃不着,这才是YY之最高境界,你真的吃到嘴里了,也就感觉到其中滋味也不过如此!”
高,实在是高!谭少秋无比崇敬的看着李潇,竖起了大拇指:“潇哥,想不到小弟久经风月,竟不及你的百分之一,惭愧惭愧!你这番修为,堪为人师!”
“过奖,过奖!”李潇摇手道:“仅是感触而已,让兄弟见笑了!”
老鸨笑如菊花,哈哈道:“诸位公子大爷,冷月姑娘的第一副对联出来了,上联是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请大家作出下联!”
李潇心中暗笑:“艳月楼这种做法实在是高明,培养出这么一位如花似月的姑娘,又出了这么一个极其文雅的主意,不愁赚不到银钱。”
早就有人站起来,摇头晃脑对道:“碧树本不绿为叶点缀。”
这副下联,对的算是工整,但是,言辞之上却有些瑕疵,有些模仿之嫌,并且气势稍逊一头。
旁边有人冷笑,拱手道:“明言兄妙对,愚弟佩服。我也有一联与冷月姑娘配对。”
被称为明言的这位公子呵呵一笑,拱手说道:“愿听子孝兄下联。”
子孝公子当即说道:“大地本无山土石堆成。”
众人喝彩,这副对联倒比明言公子的高了一筹,文采高雅。不过,冷月联句中的“不老”和“白头”乃是对比,他们却没有对出其中的含义。
看着谭少秋眉头紧蹙,似乎在思考下联,李潇笑道:“子孝公子的对联虽然工整,却少了一份雅气。少秋,我有一副下联,你附耳过来!”
听了李潇的下联,谭少秋面色大喜,站起来,微微道:“冷月姑娘此联可谓高雅之极,令人佩服,两位公子的对联也为妙对,令人受益匪浅,我也有一联,可让大家鉴评。”
李潇心底暗笑:“想不到谭少秋真会演戏,倒是滴水不漏,脸皮功夫能够和我一比。奶奶的,男人的本事全在脸上了!”
老鸨呵呵笑道:“请谭公子赐教!”谭少秋是县令公子,在场的大多数都认识他,一听他有联句,自然作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谭少秋轻轻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这下半句联句中的“无忧”和“皱面”对比,自然别有风格。众人回味了一番,纷纷喊好!谭少秋抱了抱拳,坐下之后,感激的看了李潇一眼。
老鸨笑呵呵道:“冷月姑娘说了,众位公子对的对联,以谭公子对的为妙!这第二副上联是画上荷花和尚画。”
老鸨连说带比划,说到和尚时,滑稽的比划一下自己的脑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不过,笑过之后,却都在冥思苦想之中,这副画乃是绕口联,又叫做谐音联,十分难对。
谭少秋有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李潇,嘻嘻道:“潇哥,忙个忙,再叫我一副下联,我来个六连冠!”
李潇苦笑:“少秋,看来你是吃不到嘴里誓不罢休,呵呵,下联如此对来你看可好?”说着,又凑近谭少秋的耳边,笑声嘀咕了几声。
谭少秋猴急似的站起来,哈哈道:“我对书临汉帖翰林书。”
珠帘轻轻地动了一下,悄无声息。
众人回味了一番,终究没有想出盖过谭少秋的联句,都纷纷看向老鸨。就听老鸨笑呵呵的说道:“即然众人没有对出,而谭公子此联又如此绝妙,这第二副对联通过!”
众人纷纷朝着谭少秋鼓掌,其中子孝公子笑着说道:“谭年兄,争取对满六联,为我们宣称士子长一长脸面,顺便把这位冷月姑娘给那个了,尝一尝个中滋味!”
谭少秋骄傲的笑了笑,悠然的坐到位子上,一只手却轻轻地拉了拉李潇的衣角,暗暗地伸出了大拇指。
李潇坏笑,心中想道:“今晚若能圆了谭少秋这个愿望,算是真正交下了朋友,以后做事也会一帆风顺,真正在宣城打下了根基。”
“冷月姑娘出的第三副对联为无山得似巫山好。”老鸨笑着说道。
这副对联却比第二副难了一些。无山与巫山谐音,却是两重天的意境。
子孝公子与明言公子讲解了一番,说明之意,却见刚才点奏霸王卸甲的那位站起来,翁声道:“睡觉不如水饺饱!”
噗!李潇差点把口中的美酒喷到谭少秋的脸上,哈哈笑道:“妙啊,妙啊!老先生这一副下联,我倒想起一个笑话来。”
小春红和小桃红有些微醺了,搂着李潇的肩膀说道:“什么笑话,公子快快讲来,奴家们也跟着乐呵乐呵。”
李潇掐了掐两人的腰肢道:“两个饺子结婚了,送走了客人之后,男饺子走进洞房之中,却发现妻子不见了,花床之上躺着一个肉丸子,惊讶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那只丸子开口说道,你傻啊,新婚洞房人家怎么也得脱了衣服才成啊!”
谭少秋哈哈大笑,两个笑姑娘也笑的一颤一颤的,胸前的两片云朵沉浮不定,颤巍巍抖个不停。
笑过之后,谭少秋又央求李潇道:“潇哥,帮人帮到底,下联你如何应对?”
李潇微微一笑,给出了下联。谭少秋急不可耐的站起来,环顾一周,见众人不语,自豪道:“我对何水能如河水清。”
这一联,却也是谐音。何水对河水,清新典雅,对仗工整。
众人喊好,又纷纷迟疑。平日里谭少秋有七分文采,最多也就对满一副、两副,今日却是为何,一口气对满冷月的三副,赢得了免费点奏小曲的机会。
老鸨笑着道:“想不到谭公子对满冷月姑娘的三副对联,赢得了免费点奏小曲的机会,但不知谭公子点奏何曲?”
谭少秋却摇头道:“点奏小曲以后再说,冷月姑娘不是有对满六联就可同床共枕一宿么,今天本公子来了兴致,就对上六联!”
众人大声喊好。自从冷月来了,还从来没有人上过她的秀床,碰过她的身子,今天谭少秋力对三联,看来有十足的把握!
即然谭少秋不对对联,老鸨也不勉强,直接把第四副对联说了出来:“冷月姑娘的第四副对联是鹦鹉洲,洲上舟,水推舟流洲不流。”
这个冷月果然非比寻常!李潇放下酒杯,微微道:“一听说同床共枕,出的对联也立马有了难度,这招实在是高!我就不信这个邪,对不了你!”
这回,众人也都感觉到了冷月的对联难度之大,各个冥思苦想,力求下联。
想了一会,李潇微微一笑,不用谭少秋询问,直接告诉他应对的下联。
谭少秋现在是风华正茂得意时,自然颇有风度的站起来,呵呵笑道:“即然众位才子把此联让给了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谭少秋可不傻,不想为了几个对联得罪这些士子,算是替他们挽回了脸面。李潇也冲着他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洛阳桥,桥下荞,风吹荞动桥不动!”谭少秋得意的说道。
老鸨怔了怔,只见帘子里面的冷月点了点头,顺利通过。
在场的士子们纷纷看向李潇,各个伸出了大拇指。不愧为县令老爷的儿子,有才学!
“冷月姑娘第五副对联是独立小桥人影不流河水去。”
谭少秋沉吟了一会,看了看李潇。等到了答案,他得意的笑着说道:“孤眠旅馆梦魂曾逐故乡来。”
众人来不及回味,就见帘子轻扬,冷月姑娘走出来,亲自说道:“尼姑沽酒,酒美价廉,尼姑宜沽。”
冷月杏眼微闭,娇喘吁吁,脸上有点分红,想必是惊讶所致。最后一联她亲自出来,看来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奶奶的,一个比一个难!”那位已经卸甲的老头子喃喃骂了一句。
却见谭少秋不紧不慢,十分有风度的冲着冷月笑道:“和尚上楼,楼高梯短,和尚何上。”
冷月姑娘微微颤抖几下,暗自叹了口气,一样手,把一副手帕扔到了谭少秋眼前。
老鸨苦笑道:“恭喜谭公子对满冷月姑娘的六副对联,且十分工整,堪称妙对,同时,也赢得了与冷月同床共枕的机会。请公子上楼,冷月姑娘已经在闺房中等候!”
谭少秋激动地浑身发抖,无比钦佩的看着李潇。李潇笑了笑:“绝妙佳肴送到嘴边了,少秋兄弟就不用客气啦!”
老鸨过来带领谭少秋,却无比恭敬的低声道:“谭公子,事前老身恳求您一件事情,无论如何,千万不要把今晚之美妙向外透露半字,艳月楼还指望这招赚钱呢!”谭少秋赶忙答应,急不可耐的上了楼。
一场好戏就这么结束了,剩下的不说大家也都明白,各自搂着身边的姑娘们上楼去了。那位卸甲先生,竟然叫了四位姑娘,被他们东拉西扯的上了绣楼。
“这也行?”李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幽幽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如此年纪竟有力战四女的雄威,有我的一点点风采!”哪知小桃红鄙夷的说道:“他能跳了大旗也算厉害,他现在,指着虎狼药维持呢,我敢说,他是第一个下楼的!”
果不其然,李潇还没有喝完三杯酒,这位卸甲先生就耷拉着脑袋出门走了。
三炷香过后,谭少秋意犹未尽的走了出来,见李潇没有怜爱小春红和小桃红竟有些意外。
出了门,李潇雇了辆马车回衙。
“少秋,怎么样,其中滋味销魂否?”李潇坏坏地问道。
“潇哥,别提了,我们都上了老鸨的当了,什么冷月热月,根本就是一个石女,进不了身的!”
“啊!”李潇惊讶的说道:“这倒有点意思了,来到这艳月楼,白白地对了一晚上对联……兄弟,节哀啊!”
谭少秋却坏笑道:“小弟岂能让潇哥的功夫白费,奶奶的,冷月的品箫功夫还是可以的……”
李潇彻底石化无语。不过他知道,从此之后,自己在宣城的买卖算是高枕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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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s,你们希望潇哥儿也是那类**级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