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仙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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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斗恶狗,药师用智 灭凶僧,众仙建功 (1)

第三十回 斗恶狗,药师用智 灭凶僧,众仙建功 (1)

十里客栈,昏暗的油灯光下。展文全与一剂药师被反剪双手捆绑着歪倒在墙角。床榻上,李云海头枕着钢刀和衣而卧。

李云海已染上了瘟疫,昏昏沉沉倒在榻上,不一会儿便发出鼾声。一剂药师与展文全见其睡熟,立即背靠墙角摩擦绑在手上的绳子。半个时辰过去,绳子仍未磨断,二人皆已疲惫不堪。一剂药师想小歇片刻,不觉也昏昏睡去。

约三更多天,李云海从昏睡中醒来。向墙角望了一眼,展文全与一剂药师仍原样绑着,正在昏睡中。李云海忽悄悄下了床,蹑手蹑脚推开房门向关押陶玉仙的房间摸去。

房中没有灯光,陶玉仙也被照样捆绑着蜷缩在墙角。李云海本是无所不为之徒,昨夜见陶玉仙貌美,早已动了邪念,只为此事他才没有连夜将三人押往靠山寺。此时他已顾不得瘟疫在身,推开房门便象饿狼一样向玉仙猛扑过去。玉仙惊醒之时,已被剥下了衣衫……

一剂药师从昏睡中醒来,发现床榻上不见了李云海,一剂药师情知不好,怎奈绳子仍未磨断,口里又塞着乱麻布,只好在心中暗暗叫苦,更加用力磨那绳子。挣扎了半个半晌,终于挣脱了身上的绳索,正要推醒展文全,李云海疲惫不堪回到房中。一剂药师忙倒背双手,仍装做沉睡之状。李云海向墙角望了一眼,倒在榻上便又昏昏睡去。

一剂药师待李云海睡熟,立即推醒展文全,替他解开绑绳。二人略活动了一下手脚,蹑手蹑脚走到李云海的床头,一剂药师从枕下抽出钢刀,猛然向李云海的头上砍去。

李云海被惊醒,慌忙抓住一剂药师的手腕。一剂药师略一迟疑,钢刀停在空中。李云海的手掌软弱无力,只要一剂药师向下一挥刀,李云海立即便会身首异处。这时,一剂药师忽然发现李云海的印堂晦暗,二目无光,一派濒临死亡之象。

原来,李云海瘟疫发作,方才又泄了真阳,已是命在旦夕。

一剂药师啐了李云海一口,将钢刀掷于地上,拉着展文全道:“公子,我们走!”

李云海倒在榻上丝毫没有反抗,展文全有些奇怪,拾起钢刀道:“一剂先生,为什么不杀了这恶奴?”

一剂药师道:“不必理睬他了,他已瘟疫发作,死期就在眼前!”于是二人径奔关押陶玉仙的房间。

陶玉仙仍被捆在墙角,蓬头散发,衣衫不整,二目红肿,满面泪痕,口中塞着烂麻布。二人替陶玉仙解开绑绳,玉仙伏在展文全身上哭泣不已。一剂药师叹了口气道:“姑娘,不要哭了,我们必须快些离开此处,小心王爷府的爪牙追来。”话音方落,房门忽又被推开,李云海提着钢刀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展文全见了李云海,不禁一惊,连忙将玉仙推往身后。

“畜生,我和你拼了!”陶玉仙却突然象着了魔一般,猛地推开展文全,大吼一声扑上前,抓住李云海便打。

李云海呆呆地站着,似乎没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弃了钢刀,倒在地上。

陶玉仙狂怒着拾起钢刀,对准李云海便砍。

一剂药师拦住玉仙,劝道:“姑娘,不必脏了手,这厮瘟疫发作,最多活不过一个时辰,让他自行灭亡吧!”说着,夺下钢刀扔在地上,催促二人收拾行装动身。

李云海患的这场瘟疫乃是急性发作,若无人急救必死无疑。见一剂药师等人要走,李云海自料性命难保,忽匍匐在地上向一剂药师叩头乞求:“老先生,救我一救,李某若能得救,回去后一定将李婉儿与韩玉山放出来。”

展文全扶着玉仙正要出门,听了此言,忽又停了脚步。

一剂药师怕耽搁久了再生意外,催促道:“公子,这厮乃是一头恶狼,倘若有了喘息之机必然还要伤人,你们快走,不要信他的鬼话。”

展文全道:“李婉儿被他们抓去,生死不知,倘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该试一试才是。”

李云海见展文全心动,连忙指天立誓,道:“先生,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能救我一命,我一定会想办法将李婉儿与韩玉山放回来,倘若食言,叫我乱刃分身。”

陶玉仙本来恨不得剥下李云海的皮,听到李云海立誓要救出李婉儿,突然也停下脚步,指着李云海喝道:“畜生!你果真能放出李婉儿么?”

李云海叩头道:“我知道关押李婉儿的地方,只要你救我,我绝不敢食言。”

陶玉仙有些悲哀,沉默了片刻,忽与一剂药师道:“一剂先生,若是他果真能放出李婉儿,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一剂药师想不到玉仙也会这么说,一时大为惊愕,略一沉吟,深为其动,不由叹息了一声,点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就救他一回,不过你们两个人得先离开这里,我治好他便同他一起去靠山寺救李婉儿。”

展文全怎肯独自先走,道:“不,我要留下,和你一起去救李婉儿。”

一剂药师道:“公子,你留下也没用,眼看试期已近,再耽搁就来不及了,你数年苦读,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怎么可以耽搁?你与玉仙姑娘先走,营救李婉儿的事,就交给我了,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待救出李婉儿之后,我们在京城会合。”

一剂药师说的是实情话,展文全留下真的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带来许多麻烦,另外陶玉仙刚受了伤害,留下也有诸多不宜,再说试期将近,耽搁下去也真的来不及了,展文全无法可想,只好与陶玉仙回到房间收拾行装。

客栈,桌上依旧放着那张鸿雁腾飞图。展文全拿起那张图看了一眼,随手扔到地上,他无心去理会这些东西。陶玉仙见状,默默上前拾起那图,慢慢卷了起来。她知道展文全惦记着李婉儿,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展文全知道陶玉仙心里委屈,但没有完全理解陶玉仙的想法,道:“玉仙,不要带了,既然你不喜欢这幅画,等到了京城,我一定重新做一幅。”

玉仙的面色凄然,默默推开展文全的手,走向门口。两行热泪不觉又涌了出来。

展文全正在慌乱之际,也未细察玉仙的神色,匆匆收拾好行装。这时,车夫已备好了马车。二人与一剂药师道别,遂连夜登车奔往京城。

店房内,李云海倒在地上,正大口大口地喘息。一剂药师回到屋内,李云海忙挣扎着爬起来求救。一剂药师坐在桌前,冷笑道:“你这歹徒!骗得了别人,休想来骗老夫!只怕将你治好后,你不但不肯放出李婉儿,还要恩将仇报!”

李云海道:“先生,我已是将死之人,哪里还敢骗你,只要你救了我,我一定会把李婉儿放出来。”

一剂药师冷冷地说:“空口无凭,我怎么能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李云海急了,道:“先生,你怎样才能信我?”

“要想活命不难,”一剂药师取出纸笔放到桌上道,“只要你把刘丛与丁谓一伙密谋反叛的罪恶说清,老夫就替你诊治!”

这一句话点中了要害,李云海踟蹰半晌,没敢言语。

一剂药师知其不会轻易就范,站起身道:“好,既然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我会想办法去救李婉儿,你好自为之!”说罢向外就走。

靠山寺道孽药已经不灵,镇里又没有郎中,李云海知道,一剂药师若是离开,自己必死无疑,在这一瞬间,求生的欲望再次战胜了一切,只好叫道:“先生别走,我说就是了。”

一剂药师取出纸笔,令李云海招供,李云海万般无奈,招道:“我家王爷被贬之后,丁相国和宫中刘妃多方关照,常有书信往来,今年八月十五,丁相国派家将曹利用送来密信,命我家王爷造好轰天雷送至靠山寺待命,要趁皇上往泰山封禅之机杀驾起事。不料,事不机密,密信被家奴李婉儿盗走并伙同韩玉山潜往京城。故而,刘王爷命我等追拿李、韩二人,并将此事密报与丁相爷……”

这是一份事关社稷安危的供状,一剂药师惊骇不已,录了口供,令李云海画押,李云海已是气息奄奄,无奈之际,只好照办。一剂药师收好口供,心里已有了底,冷笑道:“有口供在此,不怕你这厮反悔!”说罢,取出银针运针取穴,替他驱除瘟疫。

李云海所染之症乃是靠山镇各种瘟疫中最重的一种。病势虽十分险恶,只要遇到名医,对症治疗,去病也十分迅速。一剂药师知道这个活证据的重要性,另外也怀着侥幸救出李、韩二人的心理,施展出全部本事替他针治,不到半个时辰,李云海已周身轻松,四更过后,病情大愈。

一剂药师替他诊了脉,下面就该取出银针了,他边起银针边细心观察的表情,见其虽已无事,却仍微闭二目不肯睁眼,眉宇间暗藏不善之色,知其心怀叵测,遂在其耳垂处暗留一针未起。

李云海伪作昏迷,暗暗钦佩一剂药师医道高明,心里却在盘算着治好病之后立即杀死一剂药师,夺回口供,继续去追赶展文全一行,对留针之事毫未查觉。

一剂药师起罢银针,李云海几乎完全康复。一剂药师见他仍装模作样不肯睁眼,便站到窗前,冷冷的道:“李云海,你起来吧,你所患之症虽重,多亏治的及时,如今疫毒已被老夫驱除了九成,不过你不要以为就没事了,病根未除,随时可能发作,只有我才能救你,现在我要你立即去把李婉儿和韩玉山救出来,见到李、韩二人之后,我再与你继续治疗。”

李云海眯起眼睛偷看四周,一剂药师站在窗前正背对着自己,而钢刀就在自己头前,对他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看看四周再无他人,他忽一跃而起,抓起钢刀喝向一剂药师道:“老杀才!想得倒美!还在做梦,你的末日到了,快把口供拿出来!”

一剂药师毫不惊慌,他早就料到李云海会出尔反尔,双手倒背立在窗前,一动没动,却忽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