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仙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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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斗恶狗,药师用智 灭凶僧,众仙建功 (3)

第三十回 斗恶狗,药师用智 灭凶僧,众仙建功 (3)

一剂药师拿出李云海道供状给李婉儿看,又说起展文全等人在客栈道遭遇,说到陶玉仙遭受强暴,李婉儿不由也气得咬牙切齿,道:“想不到玉仙姐姐如此命苦,不杀了李云海那恶奴,怎能消我心头之恨!”正说话间,悟彻长老率领众僧登上古塔,悟彻长老令人入塔押了那恶僧下山,又吩咐人清理古塔,扫除余孽重整寺院。韩玉山等人也连忙下山去见四位大仙。

三人于寺中拜见了四位大仙,各述所历诸事。韩湘子想就此留下韩玉山,便试探着问:“韩玉山,刘丛一伙正派人到处堵截你等,京城路上危难重重,你下一步意欲何往?”

韩玉山本来无心进京告状,经此一难,告状之心反倒坚定了,毫不迟疑答道:“刘丛一伙如此为非作歹,大宋江山若落入这些奸臣贼子之手,天下必无宁日,纵然危难再多,弟子也要往京城一行。”

韩湘子又道:“丁谓正在得势之际,要告倒他可不是等闲小事,如果密信完整无损,你们也许还有几分胜算,如今密信已残缺不全,正是所谓劫数未至,你们进京只能是徒冒风险,依贫道之见,你莫如及早送李婉儿还乡。”

韩玉山道:“平山王一伙如此肆虐,弟子怕婉儿还乡后也难得安宁,密信虽已残缺,一剂先生又得了李云海的口供,刘丛等谋反铁证如山,为保婉儿回乡后永不受害,我一定要告倒平山王!”

韩湘子见其心坚,知劫数未尽,遂点头道:“既如此,你去吧,到京之后宜先在城外探听动静,不可贸然进城。”

一剂药师惦记着展文全,急于登程。曹国舅屈指一算,知展文全还有若干危难,又将一包草药交给一剂药师,叮嘱道:“展文全被世事牵连,前程颇为凶险,贫道已替他备好一剂药,叫做生须汤,你到京之后,速到东华门外高升客栈找他,令其依方服下,可解大难。”一剂药师接过那药,三个遂辞别四位大仙,备马登程。

惠通一伙凶僧覆灭的消息轰动了靠山镇,镇中百姓皆欢欣鼓舞,奔走相告。靠山寺大开,善门赈济灾民,四位大仙广施仙术驱除瘟疫。一时间,靠山寺香火鼎盛,求医拜佛者纷至沓来。四位大仙又叮嘱求医者回家务必扫清过人药渣,以绝后患。百姓感恩戴德,莫不遵命而行。靠山镇路上药渣大减,人心始转向善。但靠山寺无医年久,积重难返,虽四位大仙大显神通,速医速效,靠山寺外的求医者仍排成了长龙。蓝采和目视那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求医者,不由又想起了前去请医的王印。屈指一算,知王印已请完了四位郎中,正在归途之中,于是,便取出玉板向空中一抛,那玉板如生双翼飘忽而去。

再说王印于南瓜岭下失了枣红马之后,于磨坊中歇息一夜,次日便同林先生一家人同登归程。刚上了南瓜岭,忽见空中飞来一块玉板,飘飘忽忽落于脚下。王印认出是师父之物,刚要俯身去拾,玉板忽然变得如芦席般大小,众人不觉皆踏到玉板上,玉板遂载了众人腾空而起,瞬间已至靠山镇外。

靠山镇与日前大不相同,人人精神振奋,家家清扫药渣,抑郁病态一扫而光。寻人一问,方知靠山寺凶僧已覆灭,林先生一家人皆大喜。王印匆忙辞别了林先生径往靠山寺去见师父。

靠山寺前,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王印刚拐过松林,忽见前面有一胖妇人正双手拄拐摸索着前行。走近一看,原来是继母柴氏。

王印见继母又瘸又瞎走得艰难,心中十分不忍,连忙上前扶着柴俏问:“娘,一日未见,你怎会成了这般模样?”

柴俏闻声,知是王印在搀扶自己,一时羞愧难当,叹了口气道:“可恨瘸子昨日把靠山寺的害人拐立到了家门口,没治好他的腿,却把我害苦了。”

话音未落,亭子里有人高叫:“柴俏,你休要怨我!若不是你将那害人药渣泼到门前,我如何能被害得瞎了双眼?你作孽太甚,上天该着叫你又瘸又瞎!”接着,亭子站出来一个双手拄拐的人,原来却是钱三。

钱三走出亭子,一拐一拐摸索着到了二人面前,又道:“印儿,你娘狠心将你赶出家门,我去劝她,她反倒来害我,如此狠毒之人,你何必还要理她?”

“钱三,你这遭瘟的!老娘与你拼了!”柴俏被钱三揭得没有颜面,挥舞着拐杖放起泼来。一时间亭子边引来了若干人。

王印正欲劝解二人,忽闻一声“善哉!”,蓝采和与曹国舅飘然而至。王印见了师父,连忙上前见礼。蓝采和笑着问:“王印,请医之事办得如何?”

王印备述请医诸事,道:“只、怪弟子一时不慎,枣红马被人盗走,不幸又伤了南瓜岭下的麻四。”

蓝采和笑道:“那匹马本是猛虎所变,我不过暂时令其与你做个脚力,因怕它伤人,才给它戴上了嚼子,麻四盗马,误盗其虎,断去一臂乃是罪有应得,如今虎归山林,得其所哉!你片刻之间请了四位郎中,此行可谓劳苦功高。”

众人闻言,皆惊异不已。柴俏与钱三慌忙跪地叩头道:“弟子有眼无珠,不该冒犯师父万望慈悲,替弟子除去病痛。”

蓝采和打量了一下那二人,故作惊讶道:“二位不是已求回惠通的药草了么?为何病未见愈,反倒成了这般模样?”

钱三与柴俏无地自容,边叩头边讨饶认错。王印忍心不下,亦跪地恳求道:“师父,家母一时糊涂做下错事,今已知罪了,还望师父慈悲。”

蓝采和摇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时之寒,此二人心术不正,偏生无妄之灾,此乃

现世报也,纵然贫道有术可治,又何敢违逆天意?别人均可医治,唯你二人却医治不得。”

柴俏叩头如捣蒜,求告道:“师父,我已知罪了,望道长看在小儿的份上,饶过弟子一回。”

蓝采和道:“你二人若是真有改过之心,便回去清扫镇中的过人药渣,大街小巷不许遗漏,待药渣扫净之日再来求医!”

钱三与柴俏闻言,一时皆愣住。王印见继母又瘸又瞎,步履艰辛,心中不忍,又叩头求道:“师父,家母目不能视,步不能行,弟子愿代母受过,去清扫镇中的药渣。”柴俏见王印不记前恨,如此重情,一时又羞又悔,抚住王印大恸。

众人指着钱三与柴俏议论纷纷,王印又向蓝采和道:“师父,清扫药渣须先看得见才行,求你慈悲,先给家母治一治眼睛吧,”

王印不念旧恶,蓝采和深为其动,伸手朝钱三与柴俏面前一拂,二人顿觉眼前现出一线光明。

蓝采和向二人道:“回去之后好生清扫药渣,赎罪去吧。”二人叩了头,狼狈不堪地去了。

其后,钱三与柴俏遵照蓝采和之命,日日清扫药渣,终于将镇中残存的药渣清扫干净,赎罪之后病体自愈。不过,倒药渣治病这一陋习却没有从世间消失,若干年后,又有许多恶鬼闯入尘世,倒药渣的陋习再次泛滥,整治起来颇费功夫,此乃是后话。

钱三与柴俏方去,悟彻长老差人来请曹国舅与蓝采和。王印随着二仙进入寺中,原来是寺中众僧从山上采来一篮野果敬奉众仙。野果之中,最奇者乃是一个大桃。此桃是由峰顶古塔旁的桃树上采来,百年之中,树上仅结此一果。蓝采和见那大桃水灵灵地喜人,笑道:“如此仙果,各位为何只看不吃?若是给我留的,我就承让了。”说着便要去取那桃。手刚伸出,却被张果老拦住,张果老笑道:“蓝兄弟,你也忒不客气了些,这一篮果品中唯此一桃算是上品。我与韩湘子已谦让了半天,谁都没舍得动它,你也须客气些才是。”

蓝采和笑道:“如此仙果,还客气什么,我可是已馋得流口水了。”

张果老道:“嘴馋该打,桃却不该你吃,依我看,平定靠山寺我等应该论功行赏,谁的功劳最大,此桃就归谁。”

“如此说来,此桃正该归我。”不待张果老说完,蓝采和已笑了起来:“是我最早来此收了寺中的害人药草,平定靠山寺,当推我为首功。”

曹国舅笑道:“采和,若不是我与湘子去请了金顶大仙救你出来,只怕你现在还在铁笔牢中受苦,若依我说,你与果老都没有份,这桃该归湘子和我。”

蓝采和收回手,看了看王印,忽又笑道:“二位道兄先不要忙,靠山镇年久无医,唯有过人药草在害人,王印于片刻之间替镇上请了四位郎中,岂不是奇功一件,我看这桃该归王印。”

曹国舅摇头道:“王印请医确实是奇功一件,不过,四位郎中只回来了一位,还有三位尚在途中,此事不能算数。”

二仙争执不下,韩湘子笑道:“二位不要争了,我有一条妙策可决定此桃的归属。”

张果老笑着问:“韩道兄有何高见?”

韩湘子道:“我等在此行医,煞是辛苦,既然还有郎中尚在途中,我们何不抓阄儿,选出三人去接郎中,谁先接回郎中,这桃儿就归谁,此计如何?”众皆拍手称妙。于是,韩湘子做了三个阄儿。三个里面分别写上“王”、“陈”、“刘”三个字,另一个却是无字阄儿。王印将那四个阄儿放在手里摇晃了一下,掷到桌上,四位大仙以此抓去,张果老抓了个“陈”字,韩湘子抓了个“刘”字,曹国舅抓了个“王”字,蓝采和的手里却是个无字阄儿。

蓝采和叹道:“此桃与我无缘,只好看着各位道兄显神通了!”说着,将那桃子放到桌子中央。

王印本以为三位大仙会起身出寺去请郎中,不料众仙却谈笑着吃起野果来。一只梨子刚吃一半,寺外忽来了一辆马车,原来是王大夫与家眷已先到了。接着,又有两辆马车飞驰而至,顷刻间三位大夫皆回到了靠山镇。

曹国舅哈哈大笑:“王大夫先到,此桃已归了我了。”笑罢,取过那桃送到王印面前,道:“初次相见,做个见面礼吧。”众仙皆开怀大笑。

靠山寺门前仍排着求医的长龙,四位大仙广施仙术替众人治病,药到病除,妙手回春。因逃避瘟疫而离开靠山镇的百姓闻讯,皆纷纷赶了回来,荒凉了两年的靠山镇又出现了生机。正是:

寒霜两载百花衰,喜看今朝春风来,

仙家广施救世术,千家万户善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