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波澜
（一）
赶到渝州城时，已是夜半十分。
刚进了城，便有人来接应。是一个蓝色短衫的少年。见了暗夜，他即刻上前道：“副将，你终于来了。”
暗夜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指着我道：“这位便是楚姑娘了。”
那蓝衣少年看着我道：“在下段江南，见过楚姑娘。”
我微微点头示意。段江南便带着我们穿街绕巷的来了一处宅院，跟着他走了进去。
“确定将军的下落了吗？”暗夜问道身旁的段江南。
“嗯，确定了。在蓉城的王府之内。”段江南应道。
看来洛天真的在阮颢辰的手上。
“阮颢辰现在还在赶往蓉城的途中。算来，也该到渝州了。”
“副将，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在阮颢辰回蓉城之前便救出将军。”
暗夜似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回头对着我道：“楚姑娘，你先好好休息休息。”
我看着暗夜和段江南道：“恕我冒昧，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蓉城？”
暗夜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半晌才道：“楚姑娘，救人的事交给我们，你在这里等着将军回来便是。”
我看着暗夜沉默不语。
“这里的一应事物我倶已打点好了。楚姑娘可暂时居住在这里。只是怕地方简陋，委屈了姑娘。”
段江南继续说道：“此行危险重重，若是姑娘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向将军交代？况且……”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们这么做是对的。况且我也不会武功，若是带上我，反而会拖累了你们，影响你们营救洛天的。”我看着他们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便是。只是有一件事情要嘱咐你们，此去蓉城万事小心。救出洛天要紧，但是你们也要保重你们自己。”
“楚姑娘的话，我们记住了。我们一定会救出将军的。”暗夜说道：“只是渝州赶往蓉城还要些时日。这一去一回，加上中间耽误的时间，少说也要将近一月的时间。楚姑娘，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我点头应道：“我会的。”
段江南忽然唤道：“顾婆婆，依兰。”
这时，便有一老一少从外走了进来。这老妇人约莫五六十岁的光景，穿着灰蓝色色棉衣，倒也十分干净利索。那女子一身浅绿色绣裙，眉目间清澈如水，温婉可人。只是表情有些漠然。只见她们走到段江南和暗夜身前福了福身便静静的侯在一旁。
“楚姑娘，这是顾婆婆和依兰。此期间便由她们来照顾你，你有什么事尽管差遣她们便是。”暗夜对着我说道。
“这……不必如此的，我也不喜使唤人的。”我看着断江南说道。他们还真把我当作娇生惯养的小姐了。
暗夜却道：“我知姑娘素日不喜这些，但在渝州人生地不熟的，有人照应着姑娘我们也放心一些。”
想来暗夜说的话也在理，况且他们也是一番好意，不忍拂了他们的意。“如此也好，只是有劳二位了。”我转身对着那姑顾婆婆和那名叫依兰的女子说道。
顾婆婆一脸慈祥的笑道：“姑娘你客气了。”
只是依兰面上仍是一副漠然的神色。我心中也不计较。
暗夜看着我道：“我和江南这就赶往蓉城。楚姑娘保重。”
我点头应着，看着断江南和暗夜的身影消失在黑夜当中，心中突然一下没了底。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们的身上。只能在这里等着洛天回来。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心中也有些微微的慌乱。右手握着左手腕上的翡翠飘花玉镯，心渐渐的安宁了许多。洛天，你一定要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看着窗外的无尽苍穹，繁星璀璨，熠熠生辉。天空竟有些微微的橙色。心中叹道惊奇，蜀地果然非同寻常。看着身处的这个院落，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虽不是很大，倒也是样样俱全。暗夜倒也想的周到，但愿他们能顺利救出洛天。
“姑娘，赶了这么些日子的路，早点休息吧。”一旁的顾婆婆上前说道。
“婆婆。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叫……楚月。以后叫我月儿便是。”看着顾婆婆慈祥的脸我笑道。
“这怎么使得……段公子说你是将军的……”
顾婆婆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半，我心中了然。想到洛天，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却突然看见一旁的依兰神色似乎有些黯然。再细看之时却已如常。莫非是我多心了。
依兰却突然转身看着我说道：“楚姑娘还是早点歇息吧。”她的语气恭敬有礼，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漠然疏离。甚至，还有一丝敌意。我被心中的想法倏地一惊，在抬头看着依兰。只见她的眉目间依旧清澈，但愿是我自己多心了。
顾婆婆上前对依兰说道：“依兰你就先下去休息吧，由我带楚姑娘回房休息。”依兰只是看了看我，然后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楚姑娘别介意，依兰的性子便是这样。对谁都是冷冷的。”顾婆婆有些劝慰我的语气说道。
“无妨的。”我笑道。
（二）
这几日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日只是在房里看看书，练练字。安静的等着暗夜他们就出洛天。也许再过不久，我一打开房门，便可以看见洛天在门外对我微笑。还是那般温润如玉的样子。
晨间，散开了薄雾。一缕缕阳光洒满了整个小院。便拿了一卷书来到院子里坐下细细的读着。初冬的阳光照在身上，整个人都暖暖的。只是心中时不时的想着洛天，担忧着暗夜是否能顺利救出他来。
“楚姑娘，怎么一大早便坐在这院子里，仔细着凉。”抬头看去，顾婆婆笑着向我走来。
蜀中的气候虽然不同于京都，倒是比京都暖得多。只是湿气较重，这几日倒也逐渐适应了。
“没事的。我这整日整夜的呆在屋子里也怪闷的。”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顾婆婆说道。
“姑娘若是闷得慌，去外面逛逛便是。我去叫了依兰来陪着你。”
“不用了。”我应道。
“我怕姑娘你在这里闷着了。渝州虽不像京都那般繁华，但也有它的特色……”顾婆婆却突然停下不在说话。
我抬头看去，却见她出神的望着我。我疑惑道：“顾婆婆？”
“啊？姑娘莫见怪，老婆子失礼了。”顾婆婆不自在的说道。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刚才瞧着姑娘眼熟得紧，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便瞧得出了神，让姑娘见笑了。”
我倏地一惊，眼熟？莫非这顾婆婆也见过云烟？所以看着我眼熟。
“哦？是吗？可是我从前确实从未见过婆婆啊！”我淡淡的说道。
“姑娘这般模样儿的世间也是少有的。若是以前见过一定记得。看来是老婆子糊涂了。”顾婆婆笑着说道。
我看着她道：“婆婆是渝州城本地人吧？”
“正是，几十年了。呵呵……”
“那依兰姑娘也是了。”我随口说道。
顾婆婆忙道：“依兰却不是。”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据说依兰是定康国的人。”
我为之一震，定康国的人。段江南是洛天身边的先锋，他怎么能带个敌国女子身边。想着依兰漠然疏离的神情，段江南的行为简直让人匪夷所思。这时却看见依兰从厅堂中走了出来。
“依兰，要出去吗？”顾婆婆朝着对面的依兰问道。
“嗯。”她淡淡的应道。
“那你顺便买条鱼回来，晚上我熬点汤给楚姑娘。”顾婆婆转过头来看着我笑道：“姑娘这几日的气色看起来不大好，喝点汤补补身子。”
“麻烦你了，顾婆婆。”
依兰却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便不再言语转身离去。顾婆婆的面上却有些讪讪的。我倒不放在心上。这几****和她说的话不超过十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依兰看我的眼神极不友善。甚至有时候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姑娘别和依兰计较才是……”顾婆婆有些劝慰我的说道。
“自然不会。”我笑道：“有些乏了，我先回屋去了。”说完我便准备起身离去。
“我想起来了。”顾婆婆一拍手道：“画中仙。”
画中仙！那日阮颢辰说云烟便是画中仙。看来顾婆婆还真见过云烟。我回头看着她故意道：“什么画中仙啊？”
“姑娘有所不知，前几年蜀中盛传着画中仙。这画中仙是一位京都来的画师，在山里遇到了山上住着的仙子，便画了那位仙子的画像。后来那画像落在我们蜀中世子的手中。据说世子对画中仙日思夜想，还专门派人去山中寻访这仙子。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后来世子便在王府内雕了一座画中仙子的玉像。后来流传出来，各地纷纷仿照着那玉像盖了庙，里面便供着画中仙。我们渝州城也有一座画中仙的庙。”
我心中一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那画分明是死去的穆清峰画的。竟然流传出了画中仙。云烟，她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甚至连我也是因为这张和她相似的脸打破了生命的轨迹。
“婆婆，那渝州城的画中仙庙在哪里呢？”
“就在城南。”顾婆婆说道。
城南，画中仙，云烟。
我心中黯然，忽然觉得头疼，便独自一人回了房里。只是顾婆婆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着。阮颢辰难道真的就因为画中的云烟而对她朝思暮想，雕了一尊玉像吗？若真是这样，上次在凌云殿的宴席上，他并非有意刁难于我了。是因为他见我和云烟相似，真的想讨了我过去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便不是因为针对洛天而为难我。这样看来，也许他并不会为难洛天。
（三）
这几日一直想着顾婆婆那日说的话。只身一人来到城南的画中仙庙里。一步步的迈上台阶，走近庙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是一个简单的庙宇。只是正中间的那座石雕像，嘴角微扬，眉宇间中掩不住的倾城之色。让这里瞬间熠熠生辉起来。云烟，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那么的美。美得让人心碎。
云烟，若是你真的是他们所说的画中仙，那么请你实现我的心愿。让洛天早日归来吧。我在心里祈求着。
这时，却听见一阵马蹄踏地之声。然后便是嘶的一声长鸣。谁这时候骑马来这里呢？走出去一看，竟寂静异常。只见有一行马蹄印向西边延伸过去。顺着马蹄跟着走，竟来到一条溪边。此时已是冬季，但这里却溪水淙淙，青草幽幽。溪边开满了紫色和白色的小花。淡淡的香随着风迎面而来。有恍如梦中的感觉。一回头，居然看见一匹马在啃着地上的青草。
“飞龙马！”我不禁脱口而出，这是洛天的飞龙马，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却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你一定好奇，为什么飞龙马会在这里，是不是？”
猛地一回头，赫然映入眼中的竟然是……“依兰。”我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依兰看着我，忽然笑道：“我若再不出现在这里，我恐怕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不明她的话，看着飞龙马问道：“为什么飞龙马会在你这里？
“如果不用飞龙马，怎么能把你引过来。”她有些得意的说道：“等将军回来的时候，我便亲自将飞龙马交给他。至于你，我就要和你说再见了。”
“为什么？”我看着眼前的依兰，有些愕然。
“要怨就怨你自己不本分，楚绫嫣，好好的呆在皇宫里做你的昭仪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你偏偏要跑出来。”
她竟然直呼我名。来到渝州以后改名易姓，她居然知道我叫楚绫嫣。看来，这个依兰还真是不简单。
“你……对洛天……”我不禁怔住，莫非依兰对洛天有意，所以一开始我发现她对我的敌意不是错觉。
“不错，我喜欢将军。四年前就开始喜欢。从他在剑下救下我的那一刻。我跟着他来到了少陵国，本想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把我放在了段江南的身边。”
我不禁问道：“你真的是定康国的人？”
“没错。”她看着我继续道：“暗夜他们已赶往蓉城，在将军回渝州见到你之前我便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你……”我看着她到了嘴边的话也却咽了下去。此时此刻，无论我说什么都是徒劳。
只听见耳边的呼呼风声和她尖锐的笑声。依兰抬起双手，只见几枚极细的银针向我射来。我楚绫嫣还真是多灾多难，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只是希望暗夜能顺利的救出洛天。
这时，却听见连续的几声“铮，铮，铮”的声音。正眼一看，那几枚银针早已被削成几截段落在地。只见依兰一脸惊恐的表情，旁边就有两个我不认识的男子对着依兰拔剑相向。
“你们是什么人？”依兰惊道。
那两名男子也不答话，却转身对着我道：“臣等护驾来迟，昭仪可有受伤？”
我一怔，看来他们定是穆清柯派来的人了。莫非这一路穆清柯都派人跟着我？
“楚绫嫣已经死了，我是楚月。我也不是什么昭仪。”我看着他们淡淡的说道。
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其中一名白衣男子突然将手中的剑飞出。抬头看去，那剑竟直直的插在地上，拦住了欲逃离的依兰。
依兰看着我轻蔑的一笑道：“楚绫嫣，你还真是有本事。跑了出来还让宫里的那个皇帝为你牵肠挂肚，派人来保护你。”
我定定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只听她继续说道：“你究竟有什么好？让这两个男人对你这般死心塌地。”
那白衣男子却拔起地上的剑指着依兰的喉间。依兰轻声笑道：“现在落在你的手上我也无话可说。”
看着依兰一脸绝强漠然的神色，我对那白衣男子道：“放了她吧。”
那男子和依兰皆是一怔。“昭仪，这……”
“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依兰愤恨的说道。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再次说道：“放了她。”
那白衣男子终是放下手中的剑，往我身后走去。依兰面对着我，定定的看着我道：“为什么要放了我？”
依兰的眼中尽是疑虑。我悠悠开口道：“我做事一向没有特别的理由，随心而行。”
“我不会感激你的。”她决绝的说道。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为何还要放了我？”
“我说了，随心而行。”
依兰转头看向我，目光中似有探寻。然后转身离去，待走出不远，她突然停下开口道：“楚绫嫣，你像一个谜。让人禁不住想要去解开谜底。或许皇宫里的那位和洛天都是因为想去解开这个谜，却在解谜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你。”
说完，依兰再也没有半分迟疑，消失在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她会去哪了，可是，她恐怕是绝对不会回渝州城了。
（四）
“你们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我看着他们问道。
方才拿剑指着依兰的男子应道：“从昭仪出宫开始，皇上让我们一路保护昭仪的安全。”
我听后一怔，他说从出宫开始。照这样看来，我走的每一步都尽在穆清柯的掌握之中了。他这又是何苦？既然我已出了那扇宫门，便与他再无瓜葛。只是他这般放不下，让我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你们俩回去吧。”我转身对身后的那两名男子道。想必，他们应该是穆清柯的死士吧。
那两名男子互相看了看对方却没有任何动静。其中的一名男子道：“昭仪，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你。”
“我说了，皇宫里的那个昭仪已经死了。我是楚月。”我走到他们身前继续道：“你们回去吧，告诉穆清柯，不要再想着我。我现在是楚月，不是楚绫嫣。
“可是，昭仪。皇上是怕你一路有危险才派我们俩一直跟着你的。”方才那白衣男子说道。
“以后我不会再有危险，即便是有，那么也是我身边的那个人来保护我。让穆清柯好好的对待翩然。”我毅然决然的说道。
那两名男子见我态度坚决，便不再言语。看着他们我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回去代我问他，还记得当初在他大婚之****对他说的话吗？如今，我还是这句话。满目山河空念远，莫如怜取眼前人。”
说完不再看他们，便转过身牵着飞龙马离去。穆清柯，忘了我吧。我不是你应该再惦念的人。好好的对待翩然。这一次，真的要和你说再见了。从今以后，我也再也不会想起你。
也不知道一路怎么转，直至天黑时分才回到住处。如今依兰走了，只剩下我和顾婆婆两人。不知道顾婆婆要是见依兰不见了会怎么样。
此时推开院门，静悄悄的一片。月落中天，清辉洒地。却不见顾婆婆出来。心中不免奇怪，想起自己方才进来的时候门也没锁。
“顾婆婆？”我大声叫道却不见任何反应。
“顾婆婆……”回应我的仍然是一片死寂。沿着屋子，朝北边顾婆婆的房间走去。
敲了敲她的房门继续喊道：“顾婆婆？”
这时屋里的灯却忽然亮了，似乎听到有人闷闷的呼吸声。心中顿感不妙，立即推开屋门。竟然看见顾婆婆在一旁被一名女子用剑挟持着。旁边还有一个男子。
只听见旁边的那女子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然后说道：“师兄，她就是那个什么楚月……还是楚绫嫣的吗？倒是很漂亮啊！”
“楚姑娘。事出有因，请恕我等失礼了。”那名男子看着我笑道。
“你是？”只是这男子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
那男子恭敬的说道：“在下陈御风，这是在下的师妹舞灵儿。世子请你过府上一叙。”
世子？他是阮颢辰的人？在仔细一看，他便是那日在凌云殿献画的人。难怪这男子看着如此眼熟，阮颢辰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你先放开她。”我看着他道。
舞灵儿却接道：“只要漂亮姐姐你跟我们走，我们便放了她。我们也不想伤及无辜。”
“阮颢辰又在打什么主意。”我质问道。
陈御风依旧恭敬有礼的笑道：“世子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做下属的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楚姑娘见谅。”
看来终究是逃不掉的，既然如此便跟他们走也好。去了蓉城至少能有机会知道洛天的事。阮颢辰既然找到这里来，那么暗夜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失败了。
我看着他们道：“我跟你们走，只是你们放了顾婆婆。”
陈御风应道：“这是自然的。”
说完他示意舞灵儿放下手中的剑。此时顾婆婆已是一脸的惊慌不已。那男子顺手在顾婆婆身上点了两下，便昏睡过去。看来应该是点了顾婆婆的睡穴。
舞灵儿走到我身前道：“楚姑娘，请吧。”
我看着昏睡在一旁的顾婆婆不免有些担忧。陈御风似乎看穿我的心事说道：“楚姑娘放心，一个时辰后她便会醒来。”
我点点头道：“那我们走吧。”
说完便跟着陈御风走出了大门，已经有一辆马车在那里等着。
“漂亮姐姐，上马车吧！”一旁的舞灵儿调皮的眨着眼睛向我说道。
陈御风无奈的一笑道：“楚姑娘，请吧。”
我看着舞灵儿微微一笑然后上了马车。这个舞灵儿倒是让我想起了洛雪。同是如精灵般的女子，娇俏可人。不知道现在洛雪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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