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狼吻诱惑:藩王的爱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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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星夜靡见司徒槿这样惊弓之鸟的表情,邪邪地笑了,那笑中满载着狡黠之色。

他挥一挥手,两旁的侍从,包括若娴在内的宫女们便听话地退了下去,将门掩上,只留下他们夫妇二人。

“我如此疼你,莫非还会害你不成?”星夜靡托起司徒槿细致的下颌,手指挑逗地滑过她柔软的唇,一字一句地道,“我估摸着,到那时……你应该已经是身怀六甲,该安心静养的时候了,又怎么能那么折腾,千山万水跑楼兰去观礼呢?就算你坚持,我也不会放心你这样跑出门去的——否则万一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了什么不测,我可没法安心。”

司徒槿一听,脸上更是苍白了,侧了脸小声道:“你……你不是素来不肯要孩子的么?为什么突然有了这兴趣?”

……怎么回事?

她止不住心慌意乱的感觉,弥漫胸膛——星夜靡这样一个向来不要孩子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令她始料未及。

以前他仍只是一个小小鹰王的时候,就已经因为不照惯例娶妻生子而流言不断了,后来他成为乌孙之王,夫人宠姬之类的纳了一大堆,膝下却仍无所出……外间的各色传言,例如这位昆莫大人可能不育之类,自然愈发地漫天飞舞,源源不断了。

到如今,连元老院的众位长老都已经黔驴技穷——劝星夜靡不征战在外时便在后宫多花点时间,他爽快地点头,可实际上真花心思了没有谁也不知道;寻名医来他也配合检查,可到头来名医也检查不出来什么道道……总而言之,任何法子最终都是石沉大海,没点儿声响,三年的时间过去,这位威武过人的乌孙之王,依旧没一点儿血脉传递下来。

司徒槿知道……星夜靡根本精力过剩,又早已两度在她司徒槿的腹中种下龙种,绝不是什么不育之身。

所以,除非这男人天生了遭天谴,非她司徒槿这么大富大贵的命,生不下来他的孩子,否则唯一的可能……只会是他自己不想要。

不只是自己不想要,他肯定还施行了某种滴水不漏的禁嗣手段,所以才能在这样美女成群的后宫中,片叶不沾身地嬉耍三年。

但她司徒槿并不是星夜靡肚子里的蛔虫,他这样反帝王之道而行,究竟是为了什么缘故,她是猜不透的。

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个不要孩子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当年亲手害死她腹中孩子的真凶,虽然他从未承认过,甚至曾经不断地嫁祸给其他的人。

“谁说我不要孩子了?”星夜靡笔直的鼻梁凑近了司徒槿柔美的下颌,鼻尖轻轻地滑过她敏感的部位,“我现在不就是想要一个么?”

这句话的口气听来,简直就象是由他在决定孩子的生存权一般,令司徒槿愈发地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她禁不住紧了脸,咬牙道:“孩……孩子是缘分,是老天爷赐的,岂是说要有就会有的……”

星夜靡低低一笑,再凑到她的耳旁轻声道:“老天爷要赐福,也是看人自己够不够努力的。只要我们每夜再加把劲儿,还怕他老人家真会铁石心肠不成?”

听了这话,司徒槿的唇角反而浮起一丝讽刺的苦笑来。

说起来,虽然星夜靡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已经很“加把劲儿”了,但……她前些日子依旧准时来了月事,显然是还没有怀上他的孩子。

当时,星夜靡知道她又来了癸水时,脸色阴暗得不行,她还以为他是不悦她又不能服侍他了——看来,是他很不高兴,自己一个月的努力又白费了才对。

“你都已经‘努力’多久了,不是也还一直没有吗?天意如此,似乎是再怎么费劲儿也只是徒劳啊。”她虽然竭力令自己装得平静,话语之间还是流露出了讥讽之意。

这显然刺激了星夜靡,他一把搂紧了司徒槿,笑中带上了咬牙之味:“算来应该不会再要多少时间了。说不定这两日,就是大吉的日子呢。”

“若是我到那时还是肚子平平,岂不是冤枉地丢了这次机会?而且这样不给楼兰面子,还指不定人家心里怎么想。我不依,你一定得先将我的名字放上去。到时候真不能去了,再换人也是理直气壮的,又费得了你什么事。”司徒槿毫不退让地道。

星夜靡静静地笑了一瞬,沉声道:“何必这么倔强……?你输定的,槿儿。”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这对乌孙也是最好的,不是么?”

“这件事,再议。”

司徒槿被星夜靡拧得微微地皱了下眉,但她并未抵抗,任由星夜靡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

热吻如暴风雨一般肆虐,逐渐地令她的理智远离,然而她知道,自己的心中,稳稳地持有一片坚固的净土。

那是连星夜靡也不可能触及的绝对的圣域。

即使他一直认为,他便是那个掌控一切的神。但其实,她也可以偷偷地,将神的权力拿走一小片。

而且那就可以是,很关键的一片。

“若娴,若娴……你在哪里?”

司徒槿一边唤着若娴的名字,一边走过一根又一根柱子。

好容易送走了星夜靡,她乐得清净下来,可领了她的旨意去为拿东西来的若娴,却突然人间蒸发,害她找遍了半边水殿,却还是不见人影。

司徒槿走了两步,却突然有点体力不支,软软地靠到旁边的柱子上,歇一口气。

昨晚是她月事之后第一夜可以侍寝……星夜靡耐了几日的寂寞之后,简直厉害得叫人扛不住。她几度以为自己就此死在他怀里了,突然惊醒之时,却发现他一双蓝眸含着关切,正细细地凝视着她。

他虽然有在迁就着、关心着她的身体,但那似乎只是为了能够更久地折磨她的精神。即使是在她入月的日子,星夜靡也根本不避讳什么血光之灾,照样执着地抱着她入睡。

他这样明确地专宠她一个,甚至在她无法服侍他的日子,宁可节欲也不去找别的女人,实在令她有点……害怕了。她对他的那点点反抗,显然已经触怒了这只可怕的猛兽,她愈是希望自己可以理他远一点,他便愈是将她放在身边圈得紧紧。

真不知有一天她终于支持不住崩溃的时候,他究竟是会幸灾乐祸,还是会追悔莫及。毕竟……他要再娶一位货真价实的祁胤皇家公主,十几年之内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只是,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想个什么办法可以令他终于点头,让她去楼兰……

司徒槿正这么胡乱想着的时候,突然瞥见若娴一脸怒气冲冲地,从门外一路小跑地进了水殿,还回头了好几次,似乎是确认身后没有什么人追赶过来。

“若娴,你怎么了?”她赶紧唤住这个贴身侍女,“我让你去拿东西,你怎么拿到人都跑水殿外面去了?”

若娴一见是司徒槿,面上立时红了一片,换上可怜巴巴的神情唤了声:“公主!”

就急急地赶过来,跪在地上,请司徒槿赎罪。

司徒槿见她神情不对,一副受了气的样子,也顾不上再问她东西的事情,直接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怎么这副样子跑回来,是不是谁招惹你了?”

“那个混球他……”若娴一下子就愤愤地抬起了头,刚说了个头,就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立时磕巴了,“他……呃……不……”

“他?”

司徒槿见若娴冒了个“他”字,又称呼对方为“混球”,断定这件事肯定跟男人脱不了干系,而在宫内一直谨言慎行的她,自然不可能自己的侍女背着自己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于是,她愈发紧了声音逼问道:“是哪个‘他’?他对你做什么了?”

若娴一惊,面上益发地变得慌乱起来,支吾了半天才双眼一闭,大声地道:“那个什么什么大将军,他……他脑子有毛病,简直就是一个变态嘛!”

“大将军?”司徒槿一时懵了,“哪个大将军?”

若娴一下便火山般地爆发起来:“名字我记不得了……就是那个在昆莫大人面前很得势,年纪轻轻就自己领了一大片土地的那个!竟然有人传说他什么战功累累,勇猛又善于用兵的……我看简直就是一个没文化的大猩猩!”

司徒槿的一边嘴巴快挂到耳朵上去了,哭笑不得地问道:“难道……你说的是盖亚?”

“对,就是他——”若娴总算认回了这个名字,急急地道,“就是那个叫做盖亚的混球!那个脑子里长草的家伙!”

司徒槿一向跟盖亚关系不错,这一趟回乌孙来,碍于身份,才只在大婚上跟盖亚稍微讲了讲句话,之后就再没见过,所以若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情。

司徒槿只得耐心地问道:“盖亚他……来这内城里了?他对你做什么事了?”

此时的若娴,犹如一只发怒的刺猬,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连珠炮一般地数落起来。

“方才我本来是好好地穿过门前往水殿的另一边去拿东西的,那个混球就在门外突然地唤我,名字又不叫,指手画脚的,弄了半天我才知道是叫我。我以为他是为昆莫大人传什么要事来的,就出去了。谁知他将我带到一个角落里,突然地就抓了我的手说喜欢我,叫我跟他回家去做他的娘子,你说他这不是脑子长草了吗?!我连他是谁都记不清楚,而且,他居然也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叫我去做他的娘子!我气得直骂他……”

司徒槿顿时又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这的确像是一根肠子直到底的盖亚会做出来的事,而若娴美貌聪慧,名声早已流出宫外,即使被爱慕也完全不奇怪;好气的是盖亚居然也不先打听打听周围的“敌情”,如今有打算追求若娴的乌孙贵族早已排成长龙,而若娴自己则还没有意中人,但是比较中意以前有过一面之缘,风流倜傥的鲁伊……盖亚这样贸贸然冲出来,而且居然还连人家的名字都还没搞清楚,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公主,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

看着若娴越说越气,竟然开始一把把地抹起泪来。

司徒槿只好先扶了她起来,好言相劝:“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你不是都骂过他了吗?估计他也该不敢再来惹你了。这样吧,他若还来找你的麻烦,你就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的。”

好容易,才把若娴给劝下来。

她止了泪,随司徒槿回到房间掩好了门,这才去将旁边橱柜里放得严实的一个白玉瓷瓶给拿了过来。

“公主,这是您要的东西。”

司徒槿接过来,拔开瓶口红色的塞子,往手心里倒出一丸黄豆大小的黑色的药丸,就这么一仰脖子吞了下去,又塞好瓶子,递还给若娴。

若娴虽接过瓶子,却并不马上回去放好,担忧的颜色尽露面上:“公主,洛神医说过,这丸药虽然有效,连续服用却难免伤身,公主您还是……”

“我自有分寸,”司徒槿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将‘东西’放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方才我们搁在一边的事情还没做完呢——给楼兰的礼物单子必须要改,而且看来只能先去查往昔乌孙贺礼的记录,寻了规律重新再写。你先去典籍处帮我借些备档的文案过来,越多越好。”

若娴的面上闪过复杂的神色,终于垂了眼帘,轻声道:“是,公主。”

本来,司徒槿认为,盖亚的那件事,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小插曲,事情过去了就算了的。但很快,她便知道自己错了。

那之后没过几天,星夜靡一如既往到水殿下榻。

也不知他什么兴致跑去跟人喝酒了,身上一阵浓烈的酒气。鼻子敏感的司徒槿实在被熏得受不了了,即使星夜靡一再宣称自己已经洗过澡了,她还是硬将他推去了浴池。

星夜靡却一反平时只对着司徒槿说话的习惯,泡在浴池中的时候,盯着在旁边服侍的若娴看了好一阵子,问司徒槿道:“这就是那个唤作若娴的侍女?”

若娴正巧走到浴池的门口,听到星夜靡唤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停住了,有点不知所措地回头望着两位主子,也不知自己是走好还是留好。

司徒槿也纳罕星夜靡为何竟突然对平日见惯了的若娴突然感兴趣了起来,小心地问道:“是的,怎么了?”

星夜靡隔着雾气打量着呆站在门前的若娴,幽幽地道:“好姑娘……年纪也合适了,是时候给她寻个终身的着落了。”

“咦?”司徒槿禁不住讶异地问道,“你说……若娴?”

莫非是这个大色狼今天喝酒喝得迷糊了,色心大发,竟突然看上她司徒槿的贴身侍女了?若娴的身份是带着品位的女官,也不算得身份很低了,星夜靡若想要只纳她来做个宠姬恐怕不合适,可若不给名份……

司徒槿发现自己想远了,忙甩了甩头,继续追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若娴的终身大事来了?”

“你怎么还在那儿?不是已经忙完你的,该出去了吗?”

星夜靡却突然对站在门口的若娴一声大喝,将她吓得一个趔趄,赶紧掀了浴帘出去了。

“你怎么了?对我的侍女这么不客气?她可不是归这后宫大统管制的,而是从我自己的嫁妆里配的月钱,本来也可以不听你使唤的。”司徒槿见星夜靡对若娴这么凶,不觉也有点恼。

星夜靡却伸手把了司徒槿的后颈,将她的头扳下来抵着自己的额头问道:“你觉得她配盖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