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哈,最近几天要修改一下前面的部分,因为有读友表示某些部分写得太过模糊,我要稍微调整一下……顺便构思一下新剧情,悲哀的我啊,还不知道在哪里发通告呢)
轿子还没到驿站,就听见轿外热闹,一打听才知道皇上马上就要到杭州城外了,我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让轿夫加快了步子却被来围观的百姓挡了去路,我简单向轿夫打听了路线,自己随着人群往城门口去。
士兵把持两道,已经走不了官道了,我只能沿着一边横行,此时方觉得四哥凶我的话都是对的,我就是太过任性了,四哥和十三就算责罚也不会多重,若清儿真为此丢了性命,我怕是怎么也承受不起这个责任。
一直挤到了最前面,一些小官排着队站着,我无法再前进一步了,想必四哥他们都在最前面,此时皇阿玛的队伍估计还有些距离,我只能扯着嗓子试试能不能喊出四哥来,毕竟这大小官员看过去黑压压的一大片。
突然马蹄声嗒嗒而来,四哥骑着马从离我很远的官道往这边来,他不是为我而来,应该是急匆匆赶来接驾的,脸色憔悴得很,像是一夜没睡的模样,那身衣裳也是昨日穿的,四哥一向有洁癖,绝不会连着两日穿一件衣服,该不会昨日就在人家知府衙门里面过夜了吧?眼见着他就要从我身边骑过去了,想不了那么多了。
“四哥!”我第一声才出了嗓子便咽下去了,抹去脸上那痴傻的神色,伸手召唤,“四哥,我在这里!”
士兵的长矛都快指向我的嗓子了,怕是把我当成刺客或者傻妞了,四哥一拉缰绳掉转了马头,一道鞭子划断了长矛,士兵吓得连退了几步,周围的百姓也都吓了一跳不自觉给我让出了一条道,我伸手给他,他一把将我带上他的马背,一路狂奔,我们似乎很久没有靠着这么近了,我的手被他紧紧握着放在他的面前,我不得不倚着他的后背,听着那咚咚作响的心跳,他的手握得太用力,可我却很享受那样的疼痛。
很快便到了知府门口,清儿和瑾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瑾脸色又黯淡了很多,清儿怕也落了许多泪眼睛红肿着,他抱我下马,与瑾道:“扶公主进屋躺着,就说感染风寒高烧不退。”
直到走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撒开我的手,放开之前看着我的眼睛,咬着牙对我说了一句,“不许再逃了!”他骑马走了,我的手里还有他的温度,刚才就像是场梦,被瑾扶着进了屋子,然后躺在床上,沿路有谁盯着我冷冷看过我都不记得,只觉得还在梦中。
清儿跪在我的床头,“格格日后可不能这么逗奴婢了,奴婢和瑾姑姑在门外等了格格一夜,四阿哥十三阿哥在城里找了一夜,不敢声张都快急疯了。”
瑾第一次叱责清儿,“眼瞧着皇上太后就来了,你还在这哭哭啼啼做什么,去厨房拿些驱寒的药来,这一晚也不知道格格是怎么过的!”
清儿退下了,我怀抱着瑾,“瑾,我又任性了是吗?”
“回来了就好。”
我时常不相信自己的生活,就因为这样,闯了祸也没人怨我一句,都是这么疼爱我往往会让我觉得不真实,所以自己常常制造麻烦以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装病也要有个生病的样子,我一向是床上专业户,这次一趟也躺了三天,本以为能握本书过些清闲的日子,却不想在宫外生病远比在宫内麻烦,那些官员的夫人们女儿们把外交都做到了我这里,瑾每日接偏方都接到手软,我让她都存着,以后或许真生病了还用得着。
王娉婷只随着她的舅母来过一次,皇祖母直夸她是个粉团捏的玉人,那时她的脸上有隐隐的喜悦,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她皇祖母见了十五六岁的丫头都这么夸,论社交我们的皇太后绝对是一把手。
冬儿没有一起来,跟着王娉婷来的应该是春夏秋里面的一个,比冬儿看起来稳重大方一些,王娉婷与我说话时她只低着头,我真好奇她是听见我们说话了还是没有,我之所以这么关注一个丫鬟是因为没有什么话去应付这个王大小姐。
“听闻公主喜欢喝猩红酒,来之前特意让人去段家酒楼买了些,春儿,将酒呈上来。”
原来她叫春儿,我让瑾接过了酒壶,完全忽略那个王娉婷挑衅的眼神,看来她想着用那件事来威胁我,我为了配合她还要装出一副隐隐担忧的眼神,清儿比我激进,直接过去向王娉婷一摆手,“皇太后娘娘吩咐了,公主身子虚精神不济,不易会客太久,王姑娘请回吧。”
“清儿,不得与娉婷无礼,哪能用那些一半人与她相比,我现在精神很好,告诉厨房多准备几个菜,娉婷若没事就留下来吃饭吧。”
娉婷很美,只是那双单凤眼时常冒出来的异色让人很不爽,例如现在,她的眼睛里就有着微微的得意,还有对清儿的些些嘲笑。本想接着陪她玩玩看看底下还有什么招式等着我呢,可现在就想着逗逗她,“清儿,去请四阿哥过来,我说了要请他尝尝猩红酒的,趁着娉婷也在,一起聊聊天,我还准备了一个酒家公子与官家小姐的凄美爱情要说与他听呢。”
娉婷的皮肤真是白皙,脸一红就特别明显,这红扑扑的脸颊若加上些娇羞的表情倒还真是挺招人怜爱的,怪不得小玉就对她死心塌地了。
“格格,四阿哥陪着万岁爷出门了,别为难清儿了。”瑾估计也看不下去我逗这么一个水灵娇滴的姑娘了,所以才帮着说话,我当然记得不过现在还得装出一副失忆的模样,“瑾,怎么才提醒我,怕是让娉婷心里白高兴了一场。”
“公主取笑娉婷了。”她此时倒是十分娇羞,看来对四哥是真动了心思。
“哪里是取笑,我瞧着娉婷妹妹就觉着喜欢,四哥在我几个哥哥中妻室算不多了,想来府中是少了一个像娉婷这样惹人喜爱的姑娘,若是娉婷没有意中人,我倒想学学皇祖母做个牵线搭桥的活。”
“娉婷自幼长在舅舅府中,甚少出门,何来意中人的说法……”这就是默许我的红娘行径了,我心里偷笑,别说四哥,我哪个哥哥也舍不得丢给她,陪她玩了这么久还不是想着不让四哥精心为我编排的谎话不穿帮在她的手上。
王娉婷晚饭后也没在我屋里逗留很久,她走的时候恰巧撞上安乐来寻我,安乐见了她没搭理却瞪了我半天,“皇姐就是为了她才不与我一起出去的?”
“好歹我还在病着,你舍得我陪着你去乱吹风?”原来是小蹄子吃醋了。
“这几日暖和多了,不像皇姐刚来那日那般冷了,院里的迎春花都开好了,想着皇姐不是闲得住的人才打听了附近好玩的去处,现在倒好,怪起我不会疼人来了。”安乐一屁股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望着桌上还没撤下去的饭菜突然咯噔笑了起来。
“笑什么?真是越长大性子越皮了。”
“皇姐定是也不喜欢刚才出门的娇小姐,皇祖母说的对,咱们满族的丫头放到江南来养总是欠妥当,失了原本满足姑娘的豪爽也没学着汉家姑娘的真温柔。”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那人?”
“看桌上的菜就知道,皇姐对喜欢的人用的是自己喜欢的菜式,对自己不喜欢的人用的是别人可能喜欢的菜式,这桌上没几个是皇姐喜欢的。”安乐说的倒是我自己没有注意的,我常常写于厨房的单子都是凭着当日的心情,现在想来招待自己不中意的人我都会保持客气选用大众菜色,不愿与人分享自己的喜好。
“冲你这些话我也不能不陪你出去呀,听说杭州马上有灯会,我请示皇阿玛,看着能不能让我们微服一次,可好?”
若我是皇祖母宠坏的,安乐就是我宠坏的,一日日在我面前每个正行,抱着我就送来了血盆大口,辛苦委屈了我的脸颊,难得见安乐这般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