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先是试探着搂我的腰,见我没反对,再伸手抚我的腹部,搭讪着道:“小家伙长得很快啊!”
我不理他。
他见我没像平日那样让他拿开手,便得寸进尺的抚上我胸前的绵软。
“拿开手!”我怒斥。
“不拿!你是本将军的女人,我想碰下不行吗?”他不平地反驳道。
“不行!”我拒绝得很干脆,不过却也没推他。
“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偏要碰!”他索性强硬地从后面搂住我,大手不规矩地伸进衣内肆意揉捏着。
我忍住推开他的冲动,没有反抗,这让他反感觉到意外,待到发现我真的没有拒绝他的意思,不由激动非常。忙停止孟浪的动作,而是倍加温柔地拥住我,语气中带着哀求:“迎春,我们和好吧!嗯?别再僵持了,那晚是我不好,不该下手太重……”
“不该下手太重?”我冷笑,“哼,是不是只要下手轻一点就可以再打我?”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打你!只要你别再偷人,无论犯什么样的错我都可以包容你……”
“闭嘴!谁偷人!”我大怒,回身跟他理论:“我跟你说过,那晚有人陷害我,有人给我们俩下了药……”
“你闭嘴!”凶恶的表情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我说过那晚上的事别再提,我不想听!败坏心情!”
眼见无法沟通,我气愤地回过头不再看他。静默了一会儿,他伸手轻抚我的肩头,放柔了语气:“好了,我们不要再吵。这事就算过去,别再提!”
我知道只跟他一味僵持不是办法,得先弄明白那晚到底是谁在背后捅了我一刀。我试探着问道:“我希望你能告诉我,那晚是谁通知你回来捉奸的?”
“有完没完?”他口气明显开始不耐烦。
“是不是……白梅?”我终于问出口。
“胡说什么?”他扳过我的身子,勾起我下巴迫我对视他的目光,“你怎么会认为是她?你们两个交情不是一直不错?”
不是?我心居然一松,嘴上却没松劲:“你一定要告诉我,谁叫你回来的!”
他像要发飚的样子,不过终归忍住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松开我的下巴,也不再看我,悻悻地说:“是王妙海!”
——是王妙海!我差点跳起来,果然跟白梅有关!
老孙见我神色大变,问道:“怎么啦?他作为府里的管家,发现女主人不忠,当然应该通知我!”
我连连深吸气,平息愤慨激动的心情,待到稳定情绪,才起身在床头的抽屉里找出一截快要燃完的细香。
“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老孙不解地看着我递到他眼前的残香。
“这是在这间寝室的窗缝里发现的,我也很奇怪,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我屋时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可从没点过这种香。”今晚我必须要澄清事实,我想离开孙府不假,但我跟凤天弦确实没有苟且之事,我不能背这个黑锅。
老孙的眸光一深,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听我说下去。
“今天我特意请教了来给我把脉的王太医,他告诉我,这是一种迷香,名字叫‘媚香’,有催情的作用,而且效果来的快去的也快,淡淡的香气,不易引人察觉。”我看到他脸色明显动容,想要说什么又忍住,继续听我说下去。
“我承认,前些日子我确实想跟着凤天弦离开孙府,但并非要跟他私奔。我只是单纯地想离开你,因为你太暴戾太乖张,让我无所适从,我受够了!”索性坦承一切,欲盖弥彰只会越描越黑。
他因为我的坦白而危险的眯起眼眸,铁拳捏起,指关节“嘎巴”响。
我没因他的无声威胁而住口,继续说:“那晚有人故意在窗缝里塞了迷香,然后去通知你回来捉奸,分明想置我于死地。我跟王妙海素日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如此狠绝?你不觉得奇怪?”
“想说什么就直说,别拐转抹角!”他从齿缝里迸出这么句话,看样子还在为我说想跟凤天弦离开他的话而生气。
“我想说的话已经很清楚,怎么你还不明白?别告诉我你的智商有问题!”我没好气地讽刺道。
“嗵!”他一拳捣在身后的墙上,顿时墙漆剥落,尘灰飞扬。紧攥的手指关节渗着血,狼眸笼上狠戾之色。
说不害怕是假的,要知道他拳头的滋味,我可早品尝过许多遍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是规规矩矩恪守妇道,又怎么会有人借机陷害你?想跟他私奔?到底肯说实话了!”他鼻息粗喘,胸膛剧烈起伏,看样子气得不轻。“我告诉你贾迎春,这次的事就算了结。不论你是真偷人也好,被人陷害也好,就此打住,不许再提!从今以后安安份份地做你的将军夫人,再敢朝三暮四,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
我倒!
我倒在枕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咳,怎么会幻想指望着他为我平冤昭雪呢?真是杯具
身体完全恢复后,老孙倒也算体贴,起码肯控制自己的欲望,没有再强迫我行房。
很多时候,他的手都恋恋不舍的停留在我的腹部,感受小家伙富有活力的踢动。
“他又踢了!”他兴致勃勃地抚着我的肚子,寻找胎动。有时感觉动得太频繁,就会敲敲我的肚皮,训斥道:“喂,小子,老实点。太闹腾你娘亲受不了!”
本不打算理睬他的,但闻听他说出的话又不禁莞然。这个粗鲁的武夫竟然有如此童趣盎然的一面,时间越长我的冷漠就消得越快。唉!最近几天都几乎难以再做到对他板着脸了。
“你怎么知道是男孩?也许是女孩呢?”我试探着问道,不希望他重男轻女。
“我预感是男孩,我的预感很灵的!”他笑眯眯地答道。
“幼稚!”我嗤之以鼻,“我还以为你是个半仙能掐会算,你的预感很灵吗?不过是重男轻女罢了!心里不愿接受生女儿的现实!哼,我告诉你,这胎还就真是个女儿,你早做心理准备吧!”
“女儿也不错!”他脸上的甜蜜不变,笑嘻嘻地瞅我一眼,抿唇笑道:“像你,也挺好!”
“哼!”我故作不屑,不过心情却因他这句话而开朗。
“迎春,”他凑近搂住我,眯起眸子,贴进我的耳际,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满足,“我好幸福!”
——我好幸福!
层层武装戒备的心差点被这句梦呓般的话击溃,我怦然心动,再也无法假装漠然。只因,他的话语是那般真切自然毫无做作的痕迹。幸福两个字好神圣,真不敢相信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他这样的人也能感悟幸福的含义吗?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我仍然在孙府里做着女主人,已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老孙无比娇宠我,只要是我想吃的或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千方百计地弄来。
其间,凤天弦来过两次,但我都没见到他。一次是暗中来的,但被严密把守寝室的家丁发现,当场当作毛贼打了出去。另一次是明着来将军府拜访,但老孙硬是没让他见我的面。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了音信。我心里有淡淡的哀伤,他终归做不了我的救世主,我的世界没有人可以救赎。
等我生下孩子,就是一生的牵绊。也许这辈子跟中山狼都再也扯不清关系。这是孽缘吗?薛缘也是缘的一种,有缘必会相守,无论我是否心甘情愿,我都必需承认,现在我真的无法再轻易地离开他。
在我肚子里踢闹的小生命如此鲜活,我都不敢想像前些日子居然打算过要扼杀他的生命。我真是个自私冷酷的女人,甚至比中山狼更过份。起码他是那样在意爱惜孩子,从未有过抛弃或扼杀的念头。
孕育了小生命就要负责!一切等生下孩子再做打算。
很寻常的一天,很寻常的中午,很寻常的午膳。不过唯一的不寻常的是,老孙弄来了几只希有的紫冠乌鸡,特意让绣桔到厨房里看着炖了整整个一个半时辰。
汤炖的很浓,端上来时热气腾腾。绣桔盛了两碗,一碗给我,一碗给白梅。
喝汤的时候,感觉有一股浓浓的药味,以为加了补胎的药材,也不是很在意。
用过午膳,喝饭后茶的时候,我就开始感觉到腹痛。开始以为是吃了什么不对胃口的东西,就忍了一会儿,但是却痛得越来越厉害。
“啊,肚子好痛!”我一怔,因为这话并不是我说出来的。抬头一看,见白梅手捂着肚子痛苦的趴在桌上。
我大惊,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待出口询问,腹中一阵比一阵猛烈的剧烈绞痛让我痛呼出声。
“怎么啦!”老孙先看看白梅再看看我,大惊失色,忙起身抱起我,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啦?”眸光瞥到椅子上的鲜红血渍,差点魂飞魄散,“快去叫王太医!快去!迎春,你坚持一点,大夫马上过来……”